89蝙蝠俠前傳17

這才過去多久？怎麼就破產了？難道是克拉克強拆大都會的時候,還不小心拆了韋恩集團的什麼東西,然後損失過大破產了嗎……林千沙不可置信地看着新聞，雖說他之前在外流浪很長一段時間過得了苦日子，但林千沙擔心的不是他之後怎麼辦,而是現在——布魯斯不是白痴，而韋恩集團的董事長福克斯也是一個商場老手,家財萬貫的布魯斯·韋恩會破產,絕對不可能,除非……

除非有什麼人處心積慮地讓他破產。

好吧,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怎麼哥譚還有人作死找蝙蝠俠的麻煩？林千沙有些無語,將盤子碎片收起來,一轉身，不出任何意外地看見抱着胸，站着門口的克拉克。

克拉克神色複雜地看着林千沙，根本沒有讓開的意思。“克麗絲，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克拉克猶豫道。

“我……”林千沙的眼神有些躲閃，“你不是從來都不在乎這些嗎？怎麼現在又想知道了……”

林千沙垂着眼看着地板，她沒有看克拉克臉上的表情，但林千沙知道他臉上的表情一定不佳。良久，站在她面前的肉牆動了，克拉克側開身，讓出了一些位置，林千沙立刻從那一點空隙里落荒而逃。

“你認識這個布魯斯·韋恩。”克拉克篤定的聲音讓林千沙的腳步停了下來，“你之前去過哥譚，你認識他，而且，你在意他。”

林千沙的身子開始顫抖，克拉克微微一愣，立刻走到她面前，發現她竟然在哭之後，有些手忙腳亂地將林千沙抱進懷裏，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別……別哭了，克麗絲，如果你不想說，我就再也不問……”

林千沙被克拉克抱着，鼻子越發覺得酸澀，她突然抱緊了克拉克的腰，直接哭出了聲。這樣子更讓克拉克驚慌起來，只能抱着她輕聲安慰着，任由她的眼淚打濕了自己的衣服。

“克拉克，你這白痴。”良久，林千沙帶着濃濃的鼻音，從克拉克的懷裏抬起頭，隨隨便便地擦乾了眼淚，“就算是吃醋了，你也要在心裏憋着嗎……”她看着克拉克湛藍的雙眼，然後又逃避似的低下頭，從克拉克懷裏掙脫開來，似乎缺乏安全感一般背對着克拉克，抱住了自己的雙臂。

“……克麗絲，到底怎麼了？”克拉克察覺林千沙一定有什麼讓她害怕的秘密，他有些急切地問道。在他心裏，林千沙一直是一個堅強而陽光向上的女孩，從不會向困難妥協，周身散發著無窮無盡的正能量。哪會像現在這般，露出這種不安而脆弱的神色。

林千沙嘆了一口氣，聲音里有無奈，更多的是苦笑：“克拉克，難道你真的從來都不在乎，我為什麼會有如此身手，以及，為什麼你之前有時候無法聽見我的聲音？”

克拉克沉默了。林千沙說的這些，其實他都是在意的，但是他沒有資格去追問，或者去在意什麼，因為他自身本就是一個充滿了秘密的外星來客。林千沙沒有在意他到底是誰，所以，他又有什麼立場去在意這些年來，他的克麗絲變成了什麼樣？她依然是他喜歡的那個人，無論她變成了什麼。

身後的人沒有出聲，林千沙苦笑了一下，突然間從手裏變出了一個體型巨大的火箭炮，抱在懷裏，轉身看着面露驚訝的克拉克。

“這就是我一直隱瞞的，以及你想知道的。”火箭炮又突然消失在她的懷裏，“從小到現在，我一直在隱瞞這個秘密，沒有人知道，包括我的父母，他們一直以為我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克拉克，對不起，我應該告訴你的，在你向我坦白你的能力你的來歷時，我就應該告訴你，我也不同尋常。但是……我害怕啊，我真的害怕，我比你還要害怕，我害怕你會拒絕我……”

林千沙說著，眼眶又漸漸泛紅，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她那漂亮的桃花眼裏落下來。克拉克心疼地看着淚流滿面的林千沙，無論她做了什麼，他都無法讓自己正視哭得梨花帶雨的林千沙，這會讓他內心如同受到了煎熬。

他伸出了手，用大拇指指腹擦掉了林千沙忍不住流下來的眼淚。“小傻瓜，我還有什麼資格拒絕你，只有你才有拒絕我的權力……”他溫柔道。

林千沙身體一顫，立刻移開眼，突然抓住了克拉克的手，將它放了下來。林千沙的拒絕讓克拉克身體一滯，而她就像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動作傷害到他一般，轉身走到餐桌面前，坐了下來，做了個深呼吸。

“聽我說，克拉克，這是我從小就擁有的空間能力，但是……”林千沙頓了頓，臉上出現了一絲痛苦，“但是，我根本無法控制它，最多，我只能運用這種能力儲存一些東西，這是我的極限了。我不能控制這種力量，你明白嗎？”

“你是說……會出現反噬嗎……”

“不，不是反噬，若是反噬還算好了，至少我還能一直留在一個空間裏……”林千沙苦笑着，似自嘲似無奈，“不能控制意味着它會失控，它會突然將我帶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也許是從前，也許是未來，也許是另外一個世界，另外一個空間……擁有這能力，我就如同坐上了一台壞掉了的時空飛船，永遠不知道自己將會出現在什麼樣危險陌生的地方……”

這就意味着，在不知道何時的未來，或許是下一秒，或許是很久之後，林千沙會突然從他身邊消失，去往另一個地方，然後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新回來……難怪他會時常聽不見她的聲音，難怪她會突然擁有這種力量，難怪她會認識布魯斯·韋恩……因為她的時間線，和這世上的所有人都不一樣，是絮亂的！

“那……”克拉克突然發現，自己忘記了如何說話。林千沙告訴他的事實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直擊他的心臟，讓他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這更意味着，他將會失去她！

“看你的表情，你明白了吧……”林千沙牽強地勾起嘴角，“時空旅行者是我，如果你再往深處查，獵人，那個國際大盜，也是我。那個布魯斯·韋恩，我認識他，是在你離家出走後的某次時間跳躍里認識的，而且不僅僅是認識，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因素，我和他分開了，能力失控讓我不斷跳躍在一個又一個時間點，又突然平靜下來，然後，在我某一次回到小鎮的時候，你回來了。”

“我現在腦子很亂，我不知道我該說些什麼，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我想你應該聽明白了吧，克拉克，我想說我們還是分手吧，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而且說不定我對你的感情根本不是愛情。這些話在我心裏想了很久了，今天乾脆統統說出來。你乾脆討厭我吧，像我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不值得你喜歡，反正我從來就沒有未來，反正……唔！”

林千沙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眼前的湛藍眸子，那眸子裏充滿了憐惜和心痛，溫柔如水的眼神瞬間擊潰了她建築起來的堅強帶刺外殼。克拉克捧着林千沙的臉，如同捧着一個絕世珍寶，小心翼翼地親吻着林千沙的唇，像是生怕弄疼她似的。

“但是……怎麼辦啊，sasa，你還是我最愛的那個sasa……”克拉克離開了林千沙的唇，用自己的額頭抵上她的額頭，深情地看着她，語氣充滿了無奈。

林千沙獃獃地看着克拉克，眼淚差點又流了出來，她這次可是真的想哭了。她立刻強裝憤怒，眼睛裏卻盛滿了脆弱與無助，色厲內荏地提高了音量：“你這蠢貨，你難道還不懂嗎！我不喜歡你！我喜歡的是布魯斯！現在他有了麻煩，我要去幫助他渡過難關！我……”

克拉克猛地將林千沙拉入懷裏。

“別逞強了，sasa，我知道，你這樣說，其實是害怕自己能力再一次失控，卻永遠也回不來了，所以乾脆讓我對你死心，對嗎？可是，我做不到，我永遠也做不到。”克拉克在林千沙的耳旁，輕聲道，“所以，讓我幫你吧，既然連我這樣的蠢貨都能控制好自己的能力，成績常年全校前三的你也可以。”

將頭埋在克拉克胸前的林千沙鬆了口氣，她之前的引導總算沒有白費。雖然因為克拉克現在不是她的任務目標，她看不到他的好感度，但是直到現在系統都沒有給她好感度下降的提示，這說明她賭對了。

林千沙刻意不去想克拉克對她的感情，更不會想之前攻略過的所有人對她的感情，否則，光是自責就能將她壓垮。

她擦着眼淚扭過頭，一臉彆扭地喃喃道：“這……可是你自己要幫我的……”

“是的，女王陛下。”克拉克調笑着，似乎想逗她開心。

“但是……對於布魯斯……我剛才說的……至少有一半是真的，那就是，我確實對他有好感……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克拉克，如果你要分手我絕不會阻攔…像我這種人……”

林千沙看着地板，她能感覺到克拉克的笑容僵硬幾分，包括他抓着她手臂的雙手，但是他很快就恢復正常。“我會讓你回心轉意的，sasa，我記得我說過。‘就算你故意不理我，我也會追在你身後討好你的’。”

林千沙沉默片刻，突然不痛不癢地給了他一拳：“誰他媽允許你叫我sasa了？別叫這麼親密！”

“可是，我以為我們已經是親密關係了……”克拉克無辜地眨眨眼，然後燦爛一笑，“我剛才說我會幫你，而你又想去幫助韋恩，那麼，我就幫你去幫助韋恩。總之，我得提防着不讓你和那個哥譚花花公子走得太近。”

這小子……林千沙在心裏暗笑着，表面上敲了敲他的腦袋，十分傲嬌地抱起胸：“那就看你表現了，超人，我們什麼時候走？”

“現在，省得你對他日思夜想。”克拉克眼神微暗，但是他很好地掩飾了內心的失落。他微笑着，直接抱起了林千沙，往哥譚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