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1
跟班回到暫住地院落,將秋雨的事告訴了郭潘王。
郭潘王雖然有些懷疑,但想到甚得他心的塗爭,心裏決定還是去赴約。
半夜時分,眾人都去睡覺的時候,郭潘王帶着跟班悄然地來到東院。準備歇息的趙姨娘正準備換衣睡覺時,突然看到坐在她房間內的郭潘王,誤以為他想自己了,便故作羞澀地拉着他的手走到床上,傾訴一番相思意。
郭潘王皺着眉頭,有些不悅她找自己來居然是因為內心的寂寞想要與他再行男女之事。原本想要離開,但卻被她挑逗起了情愫,想着以後的計劃里還需要這個女人的幫助,他只好佯裝思念地與趙姨娘糾纏在一起翻雲霧雨。
次日,就在兩人準備起床之際。趙姨娘不舍地摟着他的腰,詢問下次幽會的時間。
郭潘王正想開口訓斥她,不該在這個敏感時期派秋雨用那方絲絹與他聯絡。
卻不想,房門被人打開了。
“娘!你起了嗎?”塗爭帶着隨身侍候小廝和奴婢推門而入。
趙姨娘正跟郭潘王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滿臉的春色。這一景象讓在場的幾人紛紛驚住了。
“你們……你們怎麼可以……!”塗爭全身顫抖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怎麼也無法接受他最尊敬的師傅居然跟他娘如此親密的在一間房間裏。他雖然小,但也理解男女之別。
“爭兒,你聽我說……”趙姨娘頓時有些慌亂,臉色蒼白地看著兒子,說話都開始有些結巴:“這,這,事情,不是,不是你想得那樣的!”
“那您告訴我,為什麼潘王師傅會一大早地在您房間裏!”塗爭陰沉地看着他娘,雙手緊握成拳。她那表情無不在告訴他,她的心虛。
郭潘王皺起眉頭,暗地裏做了個手勢。
“哐”的一聲房門突然被人關上,房間內的奴才們還來不及發出慘叫,便屍首分離倒地。
“你!”塗爭臉色難看地看着一群黑衣人出神入化地進入房間將那些奴僕滅口后又帶着屍體消失了。他知道,這是郭潘王帶來的暗衛,心中突然對自己的安危產生恐懼。
“爭兒,我不會殺你的!”郭潘王看着他的表情,心知他的想法,無奈地嘆氣。
塗爭依舊防備地看着他們,並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趙姨娘見了,心裏一急,便開口道:“他是你爹,他怎麼會傷害你呢?”這話一出,看着塗爭眼裏的震驚和難以置信。再轉頭看着郭潘王不悅的眼神,她立刻害怕地縮起頭,站在一旁。
郭潘王知道現在並不是解釋的時候,想着丞相隨時都有可能會來東院,便讓人把塗爭打暈,並讓人收拾好地上的屍首。也不理會趙姨娘內心的擔驚受怕,二話不說帶着孩子離開了。
趙姨娘見狀,整個人虛脫地坐在地上。無神地看着前方,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讓兒子知道他的身世。
直到秋雨端着早餐走了進來,她方才回過神來。
“夫人,聽說少爺來了,所以奴婢多熬了些燕窩粥。”秋雨放下手中裝着盅碗的木盤,看着房內卻不見塗爭的身影,不由得看向臉色有些難看的趙姨娘:“夫人,怎麼……”
“沒事,侍候我用膳,其他事,你無須多問!”趙姨娘陰沉地看了她一眼,故作鎮定地拿起勺子喝着粥水,但她那抖動的手卻告訴他人她內心的慌張。
就這樣過了一天,趙姨娘依舊沒有得到郭潘王的消息,就連塗爭也沒有回來過,好在塗承延在朝廷上有事沒多餘的時間來她這裏。
趙姨娘有些急躁地坐在椅子上,伸手接過丫鬟端來的茶水,喝了一口便噴了出來,怒喝:“這麼燙的水,你是想燙死我啊?”
“奴婢該死,奴婢現在就去換!”丫鬟畏縮地收回茶杯,朝屋外走去。
秋雨從屋外走了進來,同情地看了那丫鬟一眼。嘆息一聲,走到趙姨娘身邊,低聲道:“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夏菊來找夫人!”
“哦?她這個時候來幹嘛?”趙姨娘捏着絲絹擦試着嘴唇邊的水跡,悠悠地問了句。
“她沒說,不過……”秋雨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聽說夏菊前些日子託管家將她從正院調到別的院子,被管家以大夫人陪嫁丫鬟的理由拒絕的。奴婢看她打扮得十分妖艷,怕是起了那個心思!想讓夫人幫忙!”
趙姨娘聽了,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但想到或許能夠利用夏菊給李氏添舔堵,她心裏也就活絡了不少。
“去把她叫進來!”
夏菊在秋雨的引領下,走了進來,恭敬地跪在地上:“夏菊見過夫人!”
“一大早地就來我這,說吧,到底是什麼事?”趙姨娘走到一旁的貴妃椅上慵懶地躺下,斜眼瞥着跪在跟前的人。果然就像秋雨所說的,打扮得十分妖艷,是個不安分的主。
“夫人,夏菊來找夫人,自然是來投靠夫人的,只求夫人將來能在相爺面前為奴婢美言幾句!”夏菊絲毫不在意她的眼光,抬起頭諂媚地說到。
“那就要看你有什麼表現了!”趙姨娘眼帶不屑地看着她一眼,又一個賣主求榮的奴才罷了。
夏菊眼裏閃過一陣欣喜,跪走到她跟前附耳說了一句話。
“你說的可是真的?”趙姨娘滿身歡喜地看着她。但想到夏菊是李氏的陪嫁,心中也有些懷疑她所說的是否屬實。
“奴婢發誓,這可是奴婢親眼所見,絕無半點虛假!”夏菊舉起三根手指作起誓狀。
趙姨娘滿意地看着她的表現,從貼身丫鬟的手裏接過一盞茶杯,揭開杯蓋輕輕划動了下杯沿,並沒有喝。
夏菊見狀,連忙從桌子上拿起一把扇子站在她身邊輕輕地搖擺。
“行了!你就留在這裏,等我的好消息!”趙姨娘含笑地點了下頭,揮揮手讓秋雨將她帶下去。
“李氏阿李氏,看着你整日如此清高,想不到……嗬嗬,也不過是個寂寞的女人罷了!”她將手中的茶盞隨意地放在身旁的矮桌上,嘴角翹起,自言自語地看着前方。不過,既然事情被她知道了,那麼她就要殺李氏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