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2
“李氏阿李氏,看着你整日如此清高,想不到……嗬嗬,也不過是個寂寞的女人罷了!”她將手中的茶盞隨意地放在身旁的矮桌上,嘴角翹起,自言自語地看着前方。不過,既然事情被她知道了,那麼她就要殺李氏一個措手不及。
“來人!”
門外一名丫鬟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跪在地上:“夫人,有何請示?”
“去告訴丞相,本夫人暈了過去,讓他回家一趟!”趙姨娘站了起來,走到妝枱前稍微畫了個讓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的妝,方才脫下外衣躺在床榻上。
丫鬟看着她的表現,理會地跑了出去。
沒多久,塗承延急匆匆地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看着躺在床上搖搖晃晃準備起床的趙姨娘,連忙走了上前,扶着她的手道:“快別起來,怎麼突然就暈了?是否有什麼不適?”
“老爺……”趙姨娘抬頭便落下一行熱淚:“妾身對不起你!”
塗承延聽她這麼一說,腦海里浮現了許多想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先別哭,告訴為夫!”
“老爺,是這樣的!”趙姨娘哭哭啼啼地看着他說:“我本奉了老爺的命管理府上的事情,卻被我發現,原來,原來姐姐她,她居然瞞着老爺……和……和其他男人私下有約!”說著,她故作難為地看着臉色十分難看的塗承延,又道:“而且,府上有幾個知道這事的下人,都被姐姐給……”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怎麼知道這事的?”塗承延半眯起眼看着她,內心起伏不定,一團火不停地燃燒,恨不得現在就去正院找李氏對峙。
“老爺!”趙姨娘被他那凌厲的眼神看的有些慌張,情急之下,連忙說:“這可是有人證的,姐姐房裏的夏菊發現了這事,冒着生命的危險告訴妾身的,不信,你可以招她來對峙一番!”即便是夏菊否認,她也可以說是自己是被人誤導的,至於誤導她的人是誰,不必她說,恐怕丞相自己也會猜到。如此一來,還是能讓李氏背上一個黑鍋。
塗承延握緊拳頭站了起來,大聲地喊了句:“來人,把夏菊給我帶來!”
很快,夏菊便被人帶到他面前。
塗承延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夏菊,趙姨娘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她唯唯諾諾地開口,話還沒說完,只見身旁的桌子被人揭翻。
塗承延帶着下人走了出去,來到東院門前,頓生厭惡。轉身朝大堂走去,對着身旁的奴才說:“去找族長,讓他把族譜帶來。還有,命人去正院,把李氏給我押來!”
“是!”奴才恭敬地彎腰,疾步朝外面走去。
此時,在正院裏,塗遙手持着一本史書正在翻閱。一群奴僕推開正院的大門闖了進來,二話不說地就把她娘給摁住。春梅三人則被人擋在一旁,什麼也做不了。
“站住,你們這是在幹嘛?”她知道一切都按照她計劃的正在進行,可不代表她樂意看到母親被人欺負。
“大小姐還是別多管閑事的好。奴才們可是奉了相爺的命來押李氏前去!”那奴僕蔑視地看了她們母女一眼,作勢就要將李氏帶走。
“放肆!”塗遙大怒,手中的史書被她用力地甩了過去,正中那奴僕的頭上:“我娘可是丞相夫人,你們這些刁奴居然敢以下犯上?”
“大小姐,這可是相爺吩咐的!”奴僕頭上挨了一遭,氣勢立刻低了不少,平日裏看塗遙柔柔若若得,沒想到一出手就差點砸得他腦袋開花。
“有什麼事,我會跟爹說!”說著,塗遙走到李氏身旁,攙扶着她朝大堂走去。
當她們來到大堂的時候,族長攜帶着各個叔伯,手裏拿着一本古舊的族譜一臉疑惑地看着她爹。
“承延阿,你讓人把族譜給請來,到底是為了何事?”
塗承延一把走到李氏面前,不顧塗遙的阻攔,一巴掌刮到李氏的臉上:“賤人!”
塗遙心疼母親被打,正想開口質問,卻被母親拉到一旁。
“不知相爺所為何事!”李氏感覺到口中的腥味,強忍着內心的委屈,故作堅強地看着他。
“賤人,你做了這樣的事,居然還敢問老夫?難道要老夫把事情都攤開了,你才高興?”塗承延轉身,對着老族長雙手作鞠道:“今日請各位叔伯來,便是要將這李氏休離出門。”
“承延,這休妻也要有理由阿。”老族長好言相勸道:“若非犯了七出之條,按慣例,是不能隨意休妻。”丞相府的事情,他們在外面也略有所聞,但是這些事情在他們眼裏都不足以讓塗承延休妻。
“相爺!”李氏身形有些搖晃,氣色有些蒼白地看着他:“不知妾身到底犯了什麼錯,讓相爺如此震怒?”雖然猜得到這事定然和塗遙最近所作的事情有關,但她還是忍不住問。
“你還敢問?”塗承延揚起手又想刮她一巴掌,塗遙立刻當在母親跟前,眼神充滿怨恨地看着他:“爹,即便是死,也要給娘一個罪名。不知娘到底有何過錯?”
“哼!既然你想知,那我便告訴你!”說著,塗承延轉身,當著族長叔伯的面,將趙姨娘所說的那番話說了出來。
塗遙沒想到除了她預料中的事,居然還牽扯上幾條人命。
“爹,我想問你一句!你說娘勾結外男,可有證據?是你親眼所見,還是姨娘捉姦在床?就憑一個妾侍的話,你就給娘按上不潔的罪名,難道這就是當今丞相的英明所在?”
塗承延半眯起眼看着她,冷哼一聲道:“你要證據,那我就讓你看看證據是什麼。來人,把夏菊帶來!”
夏菊在奴僕的催促下,急急忙忙地來到大堂,對着在座的人恭敬地彎腰:“夏菊參見相爺,夫人,各位老爺!”
“夏菊,將你所知道的事情再說一次!”塗承延雙手疊放在身後,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夏菊疑惑地抬頭,道:“相爺所謂何事,夏菊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