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王
當夜,郭藩王暫時居住的院落里。一個綁着兩個小包頭的丫鬟躲躲藏藏地出現在門口處,鬼鬼祟祟地衝著裏面叫了幾聲。
沒一會一個郭潘王的跟班疾步從裏面跑了出來,做出一副想要擁抱的姿態。在見到門口的人時,頓時愣在那裏。
“你是誰?”這個丫鬟很面生,但卻知道他跟秋雨之間的暗號,不得讓他不提防起來。
“我……我!”丫鬟一副害怕又羞澀的樣子看了他一眼,飛快地從懷裏掏出了一方絲絹塞進他的手中說:“秋雨姐有事來不了,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說老地方見!”說完,她快步轉身離開了。
潘王跟班摸摸絲絹的質地,再攤開仔細看着上面的紋路,確定是他們之間傳遞信號的那條,便立刻轉身走了回到院子裏。
郭潘王嚴謹地接過絲絹,內心有些疑惑。
“你說這是一個生面孔的丫鬟給你的?”以趙姨娘的為人,決不會讓小丫頭給他傳遞信息,一般都是讓貼身丫鬟秋雨來做。況且他今日見睜兒的時候,並沒有聽他說他娘有什麼事。
“是的!”跟班也有些疑惑,但是他確認過絲絹上的刺繡,可以肯定這是他們傳遞信息的那條。
郭潘王沉默地拿着那方絲絹,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說:“你找個借口跟秋雨聯絡,確定一下!”
“是!”跟班點了下頭,快速地退了出去朝丞相府東院方向走去。他大大方方地府邸里走動,懷裏揣着一個銀釵。路過的下人們見到他那春風得意的樣子,都忍不住問了句,他逢人都說要去看秋雨向她提親什麼的。故而相府的人也不會對他夜裏去東院感到奇怪,畢竟他和秋雨的事可以說是府邸里公開的秘密。
“這位姐姐,我來找秋雨的,你能幫我去喊她出來嗎?”跟班來到東院門口,並沒有進去,而是笑眯眯地看着一個正好路過東院的丫鬟。
那丫鬟一聽是來找秋雨了,一副擔憂的口吻說:“秋雨姐她今日不知道為何的突然暈了過去,大夫說讓她好好休息。暫時不能操勞,我不是不想喊她出來,可是她現在身體不好,不如你跟我說說你找她有什麼事?我幫你告訴她!”
跟班一聽秋雨果真病了,便一副心疼得樣子,捏着手中的銀釵道:“也沒什麼事,你幫我把這個給她,就說我來看過她,讓她好好休息!”說完,他把銀釵放進丫鬟的手中,轉身離開了。
那丫鬟看着手中的銀釵,露出一個小臉,並沒有走進東院,而是在府里兜了個大圈,悄然地回到正院裏的偏房。
“小姐,事成了!”她驕傲地抬起下巴,遞出收到的銀釵,等待着自家小姐的誇獎。
塗遙放下手中的書籍,讚賞地看着她,從她的手中拿起銀釵,嘴角翹起一抹笑意:“秋蘭你做得很好。這東西你若喜歡,就留着玩吧!”
四大丫鬟中各有本領,她原本想讓夏菊去引開秋雨,卻驚訝地發現秋蘭居然懂得易容之術,雖然不是很很高超,但是好歹不會讓人認出她本來的樣子,再加上她敏銳地應變能力,無疑是執行這項任務的最佳人選。
秋蘭不屑地瞥了一眼銀釵,嘟起嘴嫌棄說:“這東西,我才不稀罕呢,夫人當年隨手贈送給我們的簪子都比這個好看不知幾百倍。”
春梅端了一杯茶水走了進來,看到秋蘭在這裏,便知道事情已經辦成了。
“小姐,那麼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塗遙對着秋蘭勾勾手指,示意她走近,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話。
秋蘭眼前一亮,笑眯眯地跑了出去。
春梅不解地看着塗遙,但她並沒有問出內心的疑惑。自從小姐中毒醒來后,性情變了很多,雖然沒有以前的單純,但這樣的小姐,才是她心目中的樣子。
“春梅,夏菊那邊準備得怎樣?”塗遙接過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眉睫微微挑了下。心裏感嘆古代的茶葉確實不錯,可惜炒制的技術不太好,口感也比她前世喝的相差甚遠。
“夏菊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府邸的人都知道她想離開正院,另謀高就。只是小姐,這事交給夏菊,真的可以嗎?”春梅有些不放心地問了句。對於相處多年的姐妹,她真怕夏菊會忍受不住誘惑而弄假成真。
塗遙放下茶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搖頭:“這事還真要夏菊去做才不會露出馬腳。”她看得出夏菊雖然忠誠,但骨子裏卻有股不肯甘居人下的傲氣。
春梅咬了下嘴唇,愁眉苦臉地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