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
夏菊一聽是給李氏熬粥,便率先走進廚房準備起材料。她知道自家小姐病情剛好,不宜操勞,但也不想阻止她為李氏盡孝,故而便幫她將東西都清洗乾淨,等塗遙動手的時候,也不過是把淘洗好的小米放進鍋里罷了。
塗遙回想着以前熬過的鹹粥,便吩咐小丫鬟把肉剁碎放進去,再尋來一顆雞蛋打進粥中。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粥水熬好了。
塗遙從夏菊的手中接過盅碗將稀稠的鹹粥裝進去,放在木盤上讓夏菊端着。
當她通過長長的走廊,準備回正院時,一抹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是郭藩王和爭少爺!”夏菊順着她的眼光望了過去,看着站在院中練武的兩人,便開口解說:“郭藩王與相爺交好,經常來府上指導少爺武藝。”
“你說那是塗爭?”對於丞相府唯一的少爺,她還是記得的,只是看着院子裏的兩個人,她怎麼有種感覺便是這兩人的樣子如此的相似?
“是的,小姐。”夏菊點了下頭,對於塗爭跟郭潘王之前的師徒情誼,整個丞相府的人都知道,基本見到了也都會避開不會打擾。因此,她便催促着塗遙回去。
塗遙隱晦地看了郭潘王和塗爭,壓下內心的想法。大步地朝正院走去,此時李氏正吩咐着春梅收拾行裝。忍不住走了上前道:“娘,你這是在幹嘛?”
“遙兒,娘想過了,既然你爹如此待我們母女,那麼娘何必再呆在相府為他撐起門面?相府的事,娘以後再也不會插手了,娘決定帶你回江南娘家!”李氏見她回來了,便拉着她的手說,一邊示意春梅等人繼續收拾。
塗遙很高興她娘能夠看通看透,但現在還不是走得時候:“娘,走是要走,但不能就這樣走!”
李氏不解地看着她。
塗遙牽着她的手,坐了下來,笑道:“娘,說句難聽的,只要你一日還是相府夫人,那麼早晚都要回到這裏。除非,你們和離!”
她這話一出,春夏秋冬四婢都驚訝地停下手中的動作。李氏更也是皺着眉頭沉思。
“沒錯,只是你爹身居高位,不會這麼輕易就和離的!”
塗遙扯開嘴角笑看着她:“這就要委屈娘親了。”突然她想起在院子裏看到的景象,試探地問了句:“娘,你知道爭弟跟郭潘王的事不?”
“傻遙兒,這事整個丞相府都知道,娘怎麼可能不知道?”李氏溫柔地撫着她的臉頰,回憶道:“當年你爭弟早產,身子虛弱,一直被趙姨娘關在東院嬌養。郭潘王受你父親的邀請來到府上巧合的看到了爭兒,很是喜歡,便收他為徒,每月都會有那麼的幾日上府教導你爭弟練武,他的身體才會一日比一日好!”
“娘!”塗遙遲疑地看着她,低聲地問了句:“難道你不認為爭弟跟郭潘王很像嗎?”
李氏一聽,仔細一想兩人的樣子好像真的很相似。她臉色一沉,對着春夏秋冬四婢,厲聲道:“你們四個聽者,今天在這裏所聽到的話,一字都不準泄露出去,否則……後果你們該知道的?”
塗遙並不擔心會被其他人聽去,畢竟正院被丞相宣佈禁閉,除了春夏秋冬和她之外,沒人能夠進出這裏。而且她相信經過母親折返敲打后,她們幾個也不敢到處亂說。
“是!夫人!”春夏秋冬四婢驚慌地跪在地上,異口同聲的表示:“奴婢們並沒有聽到什麼,奴婢們只是在幫夫人收拾屋子。”
夏菊抬頭,誠懇地看着李氏:“主子,我們陪伴在您身邊多年,主子對我們的好,我們永記在心,決不會做出背叛主子的事。”
李氏滿意地點了下頭,示意她們站起來。轉身對着塗遙說:“遙兒,這話別再說了,趙姨娘自有孕至今一直都呆在相府里,一步也不曾離開過!況且那趙姨娘的母親還是郭潘王祖母的姨甥女呢!爭兒樣子像舅舅,又有何怪?”
塗遙對她說的話不以為然,趙姨娘不出門,不代表郭潘王不能進府啊。再說了,說是他祖母的姨甥女,都不知道還有沒有血緣關係呢!當然,這些話她不可能對李氏說出來。
“娘,你不覺得爭弟早產的事有些蹊蹺嗎?為什麼偏偏等待郭潘王來了,爭弟的身體才會好?”她可不認為事情會那麼簡單,或許這會是她讓丞相答應和離的一個墊板。
李氏被她這麼一說,立刻陷入沉思。
“夫人……我……”春梅支支吾吾的站在那裏,欲言又絕的。
所有人紛紛轉頭看着她。
“春梅,你有什麼事?”李氏不悅的皺起眉頭,她不太喜歡別人在她面前說話結結巴巴的。
春梅咬着牙齦,看着塗遙和李氏的眼。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道:“我曾經看着趙姨娘的丫鬟秋雨送了一條絲絹給郭潘王的跟班!”
李氏沒好氣地看着她:“秋雨喜歡郭潘王的跟班,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你也是很清楚的,不是嗎?”
“不是的!”春梅聽她這麼說,頓時有些着急,一時半伙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塗遙翹起嘴角,眼角一亮:“恐怕這不是普通的絲絹!”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春梅急切地直點頭,口不擇言道:“那絲絹奴婢曾經在趙姨娘身上見過!”
李氏聽了,眉頭鎖得更緊了。若真是趙姨娘的絲絹,那麼這裏頭的貓膩可就大了。一想到塗遙的那句話,她內心的懷疑逐漸地擴大凝實。
塗遙手指敲打着桌面,思考一番后,對這春梅笑了笑:“春梅,你還記得那條絲絹是怎樣的嗎?”若她沒弄錯的話,恐怕趙姨娘跟郭潘王之間傳遞信號的就是這麼的一條絲絹。
春梅不知道她家小姐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乖巧的點了下頭。
塗遙示意她近身,在她耳邊說了一些話。
李氏坐在她身旁,自然是將她說的話聽了進去。雖然心裏不贊成塗遙這麼做,但卻也不想阻止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