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顛瘋痴僧
“我不要……”耶律信滿臉猙獰,揚手咆哮,吃人的恨指她腿上的人,毀天滅地道:“就是靈駙又怎麼樣,敢搶我耶律信的女人……”
“搶你的女人?”林阿真早就醒來了,只是想聽寶貝的唱歌,枕在她**上不想動,問出這句,翟然睜眼,側目朝猙獰的面孔的大漢射去,冷冷哼哧。“南院大王好大的口氣,不論是以前還是以後,她都不可能是你的女人。”
驚見怪物醒來,耶律信嚇退了一步,這聲哼哧更讓他面容慘白,咬牙切齒抑着聲線道:“你……你非……非要如此是嗎?我……耶律信不是……不是前……前遼之王,現在的遼國叫西遼。”
聽得前遼,林阿真猛地翻起身,摟抱着挪坐的寶貝挺身站起,目往東北方向眺望,茫然轉對她詢問:“怎麼會有和尚?”
這句和尚讓王欲語怔了一下,急急提起眼眸朝北方天空眺去,漆黑中果見一名大漢後面緊追着一名方丈,速度好快,轉眼就要到了。
見這個普天第一痴狂之人來了,她頓時大驚失色往林阿真手臂抓道:“郎君,是法龍寺里的道羅方丈和道羅大陀,咱們不要與他們糾纏,快走吧。”
“走去哪裏?”突地一道驚雷炸開,速快而來的那名布衣霸臉大漢跳躍落地,右掌兇狠往披頭半發搓摸了一記,先惡瞪耶律信,殺人般再往林阿真狠瞪,聲音巨大咆喝:“是這個小白臉嗎?就讓俺宰了他。”
“阿咪佗佛!”那霸臉大漢咆落,旁邊一名袈裟方丈,白眉白須舉掌善哉一番,嘆息道:“萬源有根,嗔痴由心,師弟靜下心來,波若八十八佛,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阿咪佗佛。”
聽得那個一看就佛法無邊的老和尚叫霸臉大漢為師弟,林阿真大為詫異,目光驚奇朝霸臉大漢瞧去,只見他穿着一襲寬鬆衣袍,頭髮及耳,中間卻禿了個頂,怎麼觀看就跟只河童一樣。
王欲語心裏懼怯,死死抱住林阿真的手臂,顫聲道:“郎君,咱們還是快走吧,不要與他們糾纏了,好不好?”
林阿真心底狐疑,瞧看了河童,只見他霸臉看着自家寶貝,眼裏盡皆溫柔愛戀。反倒是寶貝聲音發顫,似極害怕。
霎時間,他醋意橫生,陰沉下臉詢問:“寶貝,這隻河童是誰,怎麼沒聽你提過?”
王欲語嚇壞了,臉蛋往他臂膊貼去,還沒說話,但聽得那河童痴目燒火,怒極轉對林阿真咆罵:“嚇到俺家仙子娘娘了,你
簡直找死。”翻起雙手,就要向他襲殺而入。
叮叮噹噹一陣禪仗聲音,只見那方丈手中禪丈往河童大漢身前橫豎,善極喃念:“摩訶薩,南無百千萬劫,無上微妙法,南無貪慾,嗔痴,含牟尼佛。三昧入萬四千波羅蜜門,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阿咪佗佛。”
“
。”那河童暴怒,雷聲巨咆:“煩死人了。”一雙大爪往那方丈抓了過去,但聽得砰砰連響,桔樹四下噴飛,那方丈卻躲了開來,寵辱不驚豎掌面前,語重心長勸道:“師弟勿妄動意念,諸佛海會悉遙聞,原解如來真實意,南無香雲蓋菩薩摩訶薩。”
“
。”那河童打不過他,又捂不得耳朵,暴怒飛竄入桔森,但聽得砰砰連響,大量的桔樹自土裏揚飛,奔回來時,一張臉轉成焦黃,朝林阿真咆哮。“老子殺了你。”
林阿真驚奇,壓根就不知這東西是打哪來的?見他抓狂把桔林搗的狼藉遍地,眉頭頓時很危險的挑起,皮笑肉不笑看着這撲來的只河童,正想是一腳踹飛他,還是一巴掌甩死他,但聽寶貝大喝:“你住手。”
奇異的,那撲近的河童身軀連彎都沒有,卟通就往地里栽跪,距王欲語兩步前,砰砰重磕了三個頭,抬起霸臉,暴怒無影無蹤,雙眼只盛尊崇,蠕蹭上前俯在一隻金蓮上,伸嘴就朝蓮鞋翹頭不斷的親吻。
眼見他又這般,王欲語蓮足急急后縮,小心亦亦瞧了郎君,見他板着一張醋臉,心裏嚇了好大一跳,趕緊對那人道:“欲語已有夫婿,不可再這般痴纏於我,大陀僧你佛法高深,怎麼可如此。”
“仙子娘娘……”那河童語聲包含深情,迫切磕頭乞求。“您就讓奴婢服侍在左右,為您牽馬、為您端水,為您當牛作狗,求求仙子娘娘,求求仙子娘娘。”
“
。”林阿真原本是要一腳踹死他,可見這隻受過戒又還俗的河童一臉尊崇,眼裏佈滿着渴求,就如狗一般,雖然強行隱忍住飛踹去的一腳,卻仍依然火大,一腳往他肩膀踩踢破罵:“老子要你這隻四不象當牛作狗幹什麼?你
佛不去尊,禪不去悟,卻跑來巴纏着老子的寶貝,什麼玩意東西啊?”
耶律信佈滿血絲的雙眼瀝着血紅,什麼都看不見,只能看見摟在王妃腰際的那隻賊掌,突然啊的一聲狂咆,奔上前吶吼:“該死,該死,該死……”欺爪就往王欲語擒去,信勢把她從林阿真手裏搶回。
那河童肩膀被一腳踢的后翻,駭見耶律信縱身向仙子娘娘欺抓,痴迷柔情的臉龐立地霸起,肺里雷咆:“休要傷害仙子娘娘……”電閃一滾,身軀如一對大鑼往欺來的耶律信滾去,砰的空中擊對一掌,耶律信向後跌飛,一干南院侍衛大叫跳躍而去,攙扶往連連后踉的自家大王。那河童沒有后跌,直直從半空摔下,砰然把地面砸出個窟窿,瞬間又滾蹦而起,脖頸漲筋朝耶律信雷吼:“誰想傷害仙子娘娘,俺就宰了他。”
那方丈看的接連嘆氣,斑馬鞋往暴怒的河童走念:“戒痴定行神通力,禁嗔定性大乘力,忌惡修慈功德力,威減普覆大慈力,偏凈莊嚴勝福力,無著無依智慧力,清凈一切善業力,催滅一切煩惱力,降伏一切諸魔力。”
“啊……”那暴怒的河童聽得此經,更是瘋狂的雙手捂耳仰天咆吼:“煩死人了,煩死人了。”更怒的往走來的方丈聚力撞擊而入。
但聽得一聲巨響,那方丈袈衣飄蕩,白須搖晃,一股巨大的氣風從他身後撞出,向後面的桔林掃去,梆梆連響,桔子樹倒了一片。
那方丈斑馬鞋停下,嘴角掛着血絲,卻仍舊慈眉善目,似無半點痛苦對着狂怒的河童喃念:“普能嚴凈諸剎海,解脫一切眾生海,善能分別諸法海,能甚深入智慧海,普能清凈諸行海,圓滿一切諸願海,親近供養諸佛海,修行舞倦經劫海。阿咪佗佛!”
林阿真雙眼瞠大,看着那方丈一句一口血,直到最後已沒了力氣盤坐於地,禪仗橫放於腿前,豎起右掌仍對河童念經,不由的大奇指問:“寶貝,那個大禿驢誰呀,半點都不比投身飼虎的佛祖差啊。”
王欲語連忙點頭,臉兒布着的敬佩說道:“他就是法龍寺的主持方丈,大家都管他叫道羅聖者,真真實實是佛法無邊,就連蕭太后都奉他為師呢。”
“原來如此。”林阿真明白的點點頭,目光往那河童瞟去,虎的眉頭倒豎,醋意極濃指哼:“這隻河童呢,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欲語聽得郎君吃醋的詢問,趕緊摟抱住他手臂,胸脯很緊的壓在他臂上,頗有求饒撒嬌意味,小小聲講述:“是年頭初六,阿……呃……南院大王邀我到法龍寺觀梅,不料卻碰見了這人,他是道羅聖者的師弟,法號道羅行者,人稱道羅大陀。他一見到我,便要把我虜走,我就與他打起來了,卻打不過他,被虜到後山瀑川崖畔……”
“什麼?”聽得寶貝被這隻河童虜走,林阿真一聲咆哮,雙眼燒起火焰轉問:“他欺負你了嗎?”
“沒有,沒有。”王欲語緊急搖頭,快速再講:“開始寶貝不知他要幹什麼,這人就跪在地上俯身親吻寶貝的鞋子頭,說著許多莫名其妙的說。後來方丈趕來了,這人卻說要還俗,要給寶貝當牛作狗,要像服侍祖佛那般永遠服侍我,後來就……”看着滿臉醋意的郎君,不敢再說了,把臉兒藏入他臂內,蚊嚅道:“就……就是這樣子了。”
林阿真見寶貝害怕樣,心明她也很無奈,手臂一抽狠狠就把她摟入懷中,心裏都不知是什麼味道,想哭不能,想笑也不對,唉的一聲重嘆道:“我心裏不高興,堵的發慌,明明就不是你的錯,偏偏就……”
他沒有說完,也不知該怎麼說,輕輕搖了搖頭,抱着她往天空拔去,但聽得兩道咆哮:“把王妃(仙子娘娘)留下。”後面風聲涌涌,不必回頭看也知是什麼人追來。
王欲語委屈死了,她明明就沒勾引人,是別人老痴纏她的。眼眶泛紅地看着板著臉的郎君,小小聲嚅語:“郎君,寶貝從來沒勾引人,是……是他們一直……一直痴纏不休,您相信寶貝好嗎?”
林阿真當然知道,本來就堵住的心再聽得寶貝哽咽聲音,頓時更不知是什麼味了,快速掠到了城中,回頭往後一看,緊追的大堆人都不見了影子,便就往一處小巷跳入,兇狠把她欺壓於牆壁上,對着這張小檀口就纏綿吻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