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果林夜月
林帛綸想這美人倒是正直,心裏樂翻了個天,再再整起威嚴臉龐,喝問:“你這一輩子都像今天這麼深愛阿真對不對?不會朝三暮四,更不會給他戴綠帽子對不對?”
王欲語急急點頭,理所當然道:“自然不可以如此.”奇怪他怎麼問這種問題,抬起臻垂的臉蛋,卻見他露裂着嘴巴和郎君相覷着無聲奸笑,恍然知道被耍了,臉蛋兒忽地漲紅,羞也羞死人的卟通埋入林阿真懷裏,不依的跺腳指責:“郎君和……小叔子捉弄人家。”
“哈哈,哈哈!”林阿真再也忍不住了,抱着懷中丟人的寶貝,暢快對林帛綸笑道:“我還是帶我的寶貝到處逛逛,等一下再去找你吃飯,就這樣了。”
林帛綸笑點點頭,仰看天空嗖竄不見蹤影的傢伙,樂極搖了搖頭,這傢伙終於有人陪了,想來以後不至於那麼傷心了。
“連同,虞老怎麼呢?”想着,他目光往連同瞟去,頓時錯愕了,看着他懷裏又一個絕色美人,想不出今天到起是什麼日子,怎麼同時出現了兩個跟茵兒一模一樣美的天仙神女?隨即想起茵兒所說,虞老其實是個絕世姑娘,大驚之極上前詢問:“到底怎麼回事,她……她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連同見着三少爺,驚喜的眼淚就差點掉下來,抱着虞思淚急忙稟道:“思淚傷的極重,一身巨毒被解光了,少主先凍住了她四脈,性命暫時無礙,現在能救得了她的,恐怕只有神醫林緣茵了。”
聽得此話,林帛綸大驚,緊急轉身對向關靖吶吼:“快到靈山把茵兒喚來,快快快……”
向關靖連點頭也來不及,一縱跳上了樹梢,往東面十萬火急而去。
他轉身再對太原府再急道:“郁大人,還請你先行打掃一處清幽院子,好讓我安置傷者。”
太原府見郡王如此之急,便知此姑娘非同尋常,急急往馬匹相邀:“早就打理妥了,郡王快請,快請。”
林帛綸再看了一眼虞思淚,匆忙朝軍馬奔去,利落一個翻身,駕的一聲當先往前疾行。
他怎麼能不急,林阿真的用意誰會不明白?這個神級美女明顯就是老大的,且老大一向都是隨身攜帶着這瓶皇家禮炮,要若她死了,老大還不得把天下武林給滅了。
林阿真帶着丟人的寶貝往天宇掠去,跳落太原城內北邊的內郊區域,這裏儘是被割的稻田,還有一些果林,用竹竿圍了起來,有幽幽小河,塵土大道,四周的房舍都很陳舊,幾乎全是茅泥屋,比起鬧城中的喧吵,顯的無比清靈詳寧。
“好啦,不丟人了。”他左右觀看了一番,依然不見寶貝把臉從懷裏抽出,寵愛的俯唇往這顆香香小頭顱親吻,在見着數名農民挑着籮筐從城裏走向內郊,趕緊縱身向遠端那片果林滑掠而去。
這片果林是桔子林,無比的巨大,九月中旬的甘桔橙黃,滿園盡皆成熟,飄渺遠端似有房舍,隱隱約約可聞犬吠聲,一條瀾瀾小河從桔林旁邊緩緩流淌,美麗的如那裊娜的妙齡少女,甘芳宜靜。
“哇,好像很甜。”躍到河畔,林阿真驚喜的一聲叫嚷,伸手就摘下一顆胖嘟嘟的甘桔,往埋在懷裏的寶貝伸遞道:“別害羞啦,給郎君剝枯子吃。”
王語欲生他的氣,怎麼可以聯合小叔子捉弄人,聞得一陣芳甘桔香,嗯的一聲就從他懷裏抽出臉蛋,急忙說道:“那要給人家銀錢,可不能白吃了人家的。”
“好,給錢。”她接過桔子,林阿真就從懷裏掏出一綻山銀,往桔樹的叉枝塞入,再摘了數顆,摟着她坐於河畔,後背仰靠於桔樹上,看着恬靜為自已認真剝枯子脈線的女人,情難自禁感嘆。“真想與寶貝就這般種一片果林,夏天的晚上你為我駁趕蚊子,冬天的晚上你為我蓋棉被,無憂無慮,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
王欲語笑睇懶洋洋的夫君,,噗哧一聲把剝凈的一片桔子遞進他嘴裏,溫柔應道:“好,郎君想要這般,那就種一片林子,一輩子這般無憂無慮。”
別人剝桔子,皮剝了也就完了,可寶貝為自已剝桔子,不單剝了桔皮,還細細的把桔瓣的白絲筋線剝的一乾二淨。雖然只是一顆桔子,卻把阿真感動的無於復加,正也因為她並非刻意,而是那般的理所當然,更就讓他心頭梗起一條溫淚。
他輕輕刷摸着她恬靜的臉兒,而她卻覺的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心無旁騖低頭細心剝着桔子,那般的溫柔,那般的美麗。
“寶貝……”突然間,林阿真的心仿若讓什麼擢住,虎的把她抱過,一個騰翻欺壓於桔樹旁的茵地上,目光纏着萬般眷愛,大掌撫摸着她的額發,想要吻,卻又不捨得,就這麼痴痴的下望着這個真的讓他感動的女人。
專心剝着桔子,突然天地調反,王欲語訝地仰看着郎君燃燒的情眸,頓時臉兒一紅,輕輕把臉蛋轉向遠端的犬吠聲瞧一眼,心虛不已的轉過羞極眸目,蚊聲呢喃:“郎君,還是尋別處吧,這般光天化日……”
“啊……”說著,她緊緊雙手捂住嘴巴,駭目往犬吠聲轉瞧,不見有人前來,嗯的綻起身子,捂嘴的雙手緊張往被他身子撂蹭起的裙子抓拉,想要蓋住腿兒卻發現能摭蓋的裊裊無幾,不由的吟聲羞啐:“郎君大壞蛋。”
林阿真情到濃深處,還管是何時何地,只要沒有人那就行了。他一直都要不夠她,不論怎麼要都不夠,就連與她化為一體,血水相融,靈魂相交,依然覺的不夠。
九秋的天空明凈如鏡,染紅的晚霞逐漸退去色彩,黑夜來襲前,世界陷入了灰昏,一會兒十七的圓月從溥雲出來,灰昏的世界灑染着淡淡柔黃。
夜很美麗,桔子芳香深處的夜,更是美麗。
捂嘴的王欲語在身上的男人疲憊趴下來了,急急伸手抱住他,正奇怪郎君怎麼突然這般的累時,身上馬上傳來陣陣的酣睡聲。
“噗哧……”
聽聆郎君睡找了,她忍不住銀玲笑出來,溫柔的小手撫摸着身上的大腦袋,靜靜讓他趴在身上好半晌,這才輕輕的攙扶起他,小心亦亦把他放躺於地上,羞極地穿上被褪下來的褻褲,心想郎君真的太壞了,連她的鞋子都沒脫,也不怕被人瞧見的就自顧無恥下流起來。
一會兒,她為自已和他打理妥了,仰看了天上的溥雲攏月,肚子餓了,伸手摘下一顆桔子,緩緩挪坐於地上,小心亦亦把郎君的腦袋抱枕於腿上,解下身上的貂夾往他單溥的身子蓋了下去。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剝着桔子,王欲語閑來無事,痴瞧着郎君的孩童臉兒,她知他今日累了,很累很累了,小手心疼的往他大腦袋輕輕撫摸,聲靈清渺。
“……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欄意。擬把疏風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她歌聲嬌柔無邪,動他人心弦,亦也動自已心弦。
想得兩年來對自已無微不至照顧的大笨熊,不由的沉沉一嘆。從郎君的睡容提眸仰看霧月,想得去年也是差不多這般時節,她輕乏小舟在蓮江邊採蓮,誰料得到那隻大笨熊見着自已,竟痴迷成了狂,非要立自已為王后,於至一紙休書無端端把端敏王后逼死了。
“菡萏香邊十傾陂,小姑貪戲採蓮盡。晚來弄水船頭濕,更脫紅裙裹鴨兒……”幽幽鳴唱着,聲線飽含着悔悟極無奈,若當日她不出來採蓮,亦不會讓大笨熊瞧見,端敏王后也就不會自縊了。
大笨熊得知自已離開了,會發瘋吧?
想着,她幽幽目光往腿上的人兒瞧看,粼粼眼中旎柔一片,潔嫩小手輕輕點在這個男人英挺的鼻上,心似瀾水,款款靈唱:“船動湖光灧灧秋,貪看年少信舟流……”
她唱到這裏,突然遠端一道綳的死緊的聲音響起:“無端隔水拋蓮子,遙被人知半日羞。”
“嚇?”此道繃緊喉聲嚇了王欲語好大一跳,急目往東北天際眺去,但見黑空之上速度襲來數人,領前的竟是阿信。
耶律信幾乎要瘋了,雙眼血絲密怖,胡雜摻差不齊,臉色蠟白,一身冠衣骯髒凌亂,點躍桔樹速快而來,當他躍落地面,血絲目光見着深愛的女子腿上竟枕着一名少年,痛心疾首往後踉蹌數步,瘋了般指咆:“王妃,你……你……你真的要如此嗎?真如此絕情嗎?”
王欲語知曉早晚要面對阿信,可見他如此模樣,心明定是他得知自已離去就火速追趕,一路餐風露宿,不肯停歇。
實非心狠之人,她兩條青淚忍不住從眸眶墜掉,搖頭泣喚:“你不要這樣子,你這般的心地善良,定會遇着比欲語好上千倍萬倍的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