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太原夜市,上
王欲語擔心害怕又委屈,腳剛踩落地面,身子一晃後背已貼在牆壁了,跟前的巨大黑影襲來,唔的一聲,郎君的氣息傳遍全身,只覺他這個吻不似往以的細膩,有些粗霸,吻的很深很重,受不了嚶嚀一聲,哭了出來。
“呃。”林阿真正舒服,聽得寶貝泣聲,大驚急停下吮吸的嘴巴,昏黑巷間見寶貝梨花帶雨,好不可憐,一顆心頓時化為碎片,痛極把她抱入懷中,抽心安撫:“不哭了,寶貝不哭了,乖,不要哭了,哭的郎君心都碎了,乖啦,不要哭了啦,嗯!”
王欲語被他抱的很死很死,聽着郎君好痛好痛的愛語,眼淚不止反而更驟,嗚嗚搖晃着頭顱,打着淚嗝苦訴:“人家真的沒勾引人嘛,是……是他們要纏着寶貝,寶貝也逃了呀,逃的遠遠的,可是還是一直被纏呀,人家沒有勾引人,真的沒有勾引人啦!”
“知道,知道,郎君都知道。”林阿真怎麼會不明白,手掌無比溫柔的撫摸着她後腦勺,嘴唇不斷在她秀髮上親吻,心情不暢嘆息,“郎君沒有怪你,真的真的沒有,不哭了,乖,不要哭了好不好!”
“才不是,才不是。”王欲語聽得他話語裏的無奈和惆悵,知曉他在說違心話兒,搖晃着頭顱,從他懷裏抽出臉兒,心疼的看着他,豎起手掌發誓,“寶貝向郎君發誓,真的沒有勾引人,郎君相信寶貝好不好,不然您把寶貝關在山洞裏,寶貝一輩子都不出去,永遠只想着郎君,念着郎君,好不好!”
這席愛意極深的話語讓林阿真心兒柔軟,捧起她的梨花雨顏,俯唇細細吻去斑斑晶淚,溫柔手臂把她深擁入懷,溫柔道:“我不是不相信寶貝,是在責怪自已,為什麼沒有早就遇着寶貝呢,要是早他們遇着寶貝,寶貝就不會被這般痴纏了!”
王欲語眼淚止住了,俯在他懷裏,聽得讓人說不出溫暖的懊悔話語,頓時溫馨的恨不得就此死去,慶興呢喃:“遇着就好了,能遇着郎君就好了,有遇着郎君就好了,能讓郎君這般疼寵就夠了,能清白的統統給郎君就夠了,寶貝才不懊悔,郎君也不要懊悔了,好不好!”
“好。”林阿真笑應,把她拉出懷中,往她額頭寵愛的印下深深一吻,突然覺的不對,錯愕轉臉朝巷口扭射過去,只見巷口處跨站着一人,約莫四十開外,穿着一襲青灰粗衣,雙手提着褲頭,同樣錯愕的看着自已。
“啊。”順着郎君的錯愕的目光往巷子口瞧去,王欲語直到現在才發現巷裏除了他們還有別人,大驚詢問:“你……你……你幹什麼!”
那大漢突然一抖,張大的嘴巴猛地合上,雙手急速繫結褲帶,下巴往牆壁點道:“撒尿啊,還能幹嘛!”
林阿真和王欲語目光隨着他下巴,往他前面的牆壁瞧去,只見壁上濕濕漉漉,佈滿着尿液。
王欲語當即一羞,把臉埋進郎君懷裏,林阿真則摳了摳腦門,抱拳詢問道:“這個……這位老兄,太原府怎麼走呀!”
那大漢趕緊也抱起拳頭作了一揖,手指北面道:“不遠,不遠,往北走幾條街就到了!”
“多謝了。”林阿真相謝一句,喚寶貝繫上紗絹,便就牽着她走出小巷。
戌夜的太原城中無比的熱鬧,來來去去無數人流,各大店鋪正是生意紅火之時,燈籠五光十色美不勝收,各大酒館吆喝酒聲更是鬧不勝聽。
緩緩的,他牽着寶貝的小手擇街向北行走,過了一架彎挺的小拱橋,就見前方街道迷粉,一座座精緻小樓房斜插着旗幟,樓上樓下盡皆絲紗姐兒,竟然是青樓處。
王欲語面蒙絲絹,水水的眼眸見着青樓,當即似嗔非嗔的轉對身邊男子詢問:“郎君,您該不是想進去吧!”
“當然不是。”林阿真大驚,腦袋搖如博浪鼓,手指飛快朝後指道:“剛才你也聽那人說了,太原府是往北,我絕對沒有想進去。”說完,見寶貝一臉不信,猛地板起臉重重點頭,嚴正聲明道:“全是照那人的指示前來,絕對沒有想進去嫖!”
“噗哧……”王欲語忍峻不住笑了出來,眼彎眉彎地點了點頭,便就轉過臉蛋往左右青樓觀瞧,見着這些姑娘穿着透明絲紗,露出裏面的抹胸兜兒,裙子亦也短了數寸,露出腳裸和腳鏈子,長像摻差不齊,有一些看了便讓人卻之不恭,也有一些讓人見着了便滿心歡喜。
林阿真腦勺掛汗,頻頻窺睇打量姐兒們的寶貝,目光則兇狠的朝想來抓自已的姐兒瞪去,所幸姐兒們前來邀客時見着身邊的寶貝,很是識趣的自然退開,他後腦勺的那顆大汗才沒有滴落於地。
王欲語不緊觀看姑娘們,同樣也窺瞟俊臉獃獃的郎君,嘴裏含着濃濃笑意就問:“郎君,你為什麼喜歡逛青樓呢,寶貝瞧了,有一些是長的挺不錯的,卻不是極艷極美呀,您是如何與她們尋歡作樂的呢!”
咕嚕一聲,林阿真掛在後腦久的大汗再也經受不住地心引力滑下,老臉一半紅一半白,打哈哈道:“也……也沒怎麼尋歡作樂啦,就是喝喝酒,看看舞蹈,聽她們彈琴而已!”
“就只有這些嗎。”王欲語一愣,困惑的蹙起紫芝眉宇說道:“舞蹈,彈琴又有什麼難的,就寶貝所知,諸位姐姐全都會呀,郎君為什麼還總是流連青樓呢!”
林阿真後腦勺的大汗剛剛滴落地,馬上又聚起一大顆,心想和姐兒們調情尋歡哪裏是什麼跳舞彈琴來着,十數鶯燕與自已關在房裏,全部只着短襦兜兒,他則赤身裸露蒙住雙眼摸抱到誰,當場就天雷勾地火,神差押幽魂,四周還圍着一大堆為忙碌的自已拭汗、按撫、喂酒和喊加油,左一道鶯聲公子好棒喔,右一道燕語人家也要啦,只要是男人就沒有哪個不軟的。
“這……這個……這個……”他伸手往額頭一拭,甩下一坨淋汗,面對寶貝既大又美的汪汪水眸,心虛無比結巴道:“原……原來真是……真是這樣子啊,對對對,想看歌舞我還去青樓幹嘛,回家嫖自已老婆就行了,哈……哈哈!”
聽得回家嫖自已老婆,王欲語嬌嗔去一眼,被牽的小手略略重的反握住他大掌,語重心長說道:“青樓里的姑娘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不甚乾淨,寶貝勸郎君還是少沾為好,要是非要沾碰的話,亦也要選些價錢甚貴的,畢竟越貴便越少人碰,這便安全一些了!”
林阿真開始是聽得連連點頭,后來汗腦就卡停了,愣看寶貝溫柔的臉兒,頓時處在風中狂亂了,世上還真有這種人間寶貝呀。
就在他哭笑不得時,突然前方一間樓子響起吵雜,只見數名龜奴從大門內推出一名少年,後面緊跟着氣叉腰的老鴇,胭脂抖擻呸罵:“瞅瞅你這人模狗樣,奶奶開始還以為哪來的貴公呢,不要姑娘卻尋什麼俊逸公子,奶奶開的是妓院,可不是龜館,我呸!”
只見那少年穿金戴銀,全身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金,沒有一處不銀,咋讓人一看,整個人壓根就是塊黃金,那黃金被推出來,更無聞老鴇呸罵,自顧往青樓大門揚嚷:“少主,你在不在啊!”
“咦。”王欲語一直把痴迷的眼眸停在郎君俊臉上,被這句熟悉的少主擾回神來,急急就往前端瞧去,遠遠見着真是死敵英雄,不由的訝道:“郎君,魯姓在尋您!”
林阿真瞧見了,這麼大塊黃金就擱前面,怎麼可能會看不見,白眼猛地一個上翻,就即咆哮而去,“姓魯的,你他娘的把老子當什麼人來着,老子就在這裏!”
魯凌自河中府追丟大爺,幾乎翻遍半個天下的青樓,明天就是十八了,他萬般堅信林阿真就在太原,而且就在青樓里。
果然,他還找沒找完太原府所有青樓,就聽得熟悉的破罵,頓時歡喜無比扭過雙眼,人群之中只見大爺衣服穿的妥妥,噔時一愣,目光往大爺手臂V字形向旁邊女人瞧入,在見那女人半摭的臉面,噔噔時更愣。
他狐疑的皺起眉頭,往前一蹦,就到了大爺跟前,近距離斜目把王欲語上下打量了一通,確定是靈幻遺孽了,頓時蹦起指叱:“你怎麼沒死……”
“啪!”
“啊!”
他的死字剛出口,林阿真掄起鐵掌就朝他大腦袋砸入,裂嘴對抱頭蹲地的傢伙罵道:“死什麼死,沒大沒小的,喚夫人!”
這一暴粟賞的魯凌眼冒金星,吃疼的往地里蹲下,雙手還歐麥嘎嘎捂抱着大腦袋,聽得這聲聲夫人,噔時蹦了起來,跨開大步氣指王欲語,驚見少主目光殺人,心臟猛地一抖,急速收回氣指,來了個四川大變臉,呵呵抱拳作揖道:“原來是夫人呀,初次見面,小的姓魯單名一個凌字,不知夫人貴姓。”滿是笑意的臉龐悄悄往旁轉過,笑意飛速收起來,低聲呸罵:“少主瘋了,這都成什麼事了!”
姓魯的低聲呸罵很大,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人全都能清析聽見,林阿真眉毛往天挑罵:“你這傢伙不知偷罵要小聲嗎,信不信老子揍你丫的渾身長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