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冒煙雪
李剛騎着棗紅馬,跟着花車亦步亦趨,他打量着小丫頭,一身翠綠,襯托着嬌嫩的臉龐,兩尾淡眉下面忽閃着一對烏溜溜的杏仁眼,櫻桃小口,瓊鼻玉腮,一根烏油油、黑亮亮的麻花辮順在玉滑的頸部,好一個清純俏麗的小丫頭,只是可惜沒有看見全部,要是能進了車看個仔細,那該多好呀。
“有什麼吩咐嗎?”李剛說著眼睛不由自主的瞄了瞄那微微突起,隨着車子顛簸,小凸起頂的翠綠小夾襖外面凹凸不平。
小丫頭看着這個賊眉鼠眼的傢伙,心中就有點厭惡,但是少女的本能,還是讓一抹羞澀爬上臉龐,“你——你上來吧。”
天籟之聲呀,李剛右腿抬起在馬頭上面掠過,跳上花車,一頭扎進去。
李剛進的急,小丫頭退的慢。
李剛掀開布簾,身子進去大半,小丫頭喊道:“嗨,你——不許——啵——”李剛收拾不住,開口說話剛張嘴直接在某個地方打了個‘啵’,不知道‘啵’在什麼地方,靈醒過來的時候,一雙小手撐在胸口,身下壓着小丫頭半個身子,樣子十分的曖昧。
花車很大,外面一道布簾,裏面還有一道花布簾,將車子隔成大小兩個空間,小空間能容納一個人轉開身,大空間看不見。
“你——起——來!”小丫頭吐氣如蘭嚶聲道,一股清淡的幽香散佈在空間,李剛趕緊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一道年輕男子的雄性呼吸噴在小丫頭的的耳邊,小丫頭臉色殷紅,氣喘吁吁。
花布簾掀開了,增夫人一愣,隨即一笑,臉色一斂,開口道:“你膽子不小呀,敢調戲我身邊的小丫頭?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嗯?”說著伸出玉指挑起李剛的下巴,嚇得半死的小丫頭趁機逃進去。
絕對是A罩杯!這是李剛被玉指挑起頭的第一印象。
一身鑲有白邊的淺藍色夾襖,袖子綉有蕾絲,夾襖中起伏跌宕,波浪洶湧,A罩杯!
簡單的髮髻,一支純凈的寶石釵,別在髮髻旁邊襯托出一股隨意,額前凌亂的劉海,迎着布簾縫隙的微風擺動。
如果不是那一雙橫向勾畫的風騷丹鳳眼,倒真是一位風韻綽約的絕代佳人。
“美,好美,真美,如同綻放的牡丹花。”李剛喃喃道,增夫人的笑意更濃了,“你小子的嘴挺甜的,你還真的色膽包天呀。”玉指挑了挑李剛的下巴。
“癢——癢。”李剛討饒着,還是嬉皮笑臉的,“你真是太美了,就像一副水墨畫,潑灑恣意.....”
女人無論美醜,都喜歡別人的誇她美,增夫人也不例外,聽到李剛的讚美,笑意感覺都要滴出來了。
李剛目光看着眼前一尺距離的波濤,吞咽一口,身下有些蠢蠢欲動。
“現在還敢這樣看我。”增夫人眨着丹鳳眼,玉指上挑勾住李剛的下巴,“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將軍府的夫人,一句話就能要了你的小命。”玉指勾住下巴拖向增夫人,笑靨如花的臉龐逐漸靠近,濃烈的少婦體香、溫熱的氣息、脂粉香味撲鼻而來。
這位蘇州美女約莫有二十五六歲的模樣,高挑的個頭不胖也不瘦,軟綿綿的楊柳要勾人心魄,不說別的就是眼前晃動的A罩杯.....這樣的美女別說是老來好色的將軍,就是換上自己這個真殼假瓤的時空穿越者,一天稀罕她**遍,也不夠。
我管你是誰。要不要打一槍?
時空穿越者,怎麼穿越,唉,就是那麼穿越了,都老套的故事了,老太太的纏腳布——提不起來呀,讀者知道穿越就行了,以後慢慢看吧。
車子一陣顛簸,李剛前撲向那波浪洶湧處。有點躍躍欲試的地方,好像長槍頂在鋼板上。
“哎呀!”
李剛一聲慘叫響起,他剛要起身,外面一陣騷亂,接着就聽,一陣颶風夾着呼嘯聲音撞進車隊,人群一陣動亂。
剛剛暖暖的太陽還掛在樹梢上,不到一會的功夫天色陰了起來,颳起旋風,緊接着大如巴掌的蝴蝶雪,雪片慢悠悠地在半空中盤旋,像億萬隻蝴蝶在空中飛翔,並不急於落地。
接着停了風,雪片落得又急又快,頃刻之間蒼茫大地、山川河流披上了銀妝。天空雲色變得愈發濃重,雲層像要壓到大家頭頂上,密集的雪,已經不能叫雪片了,它們在空中結成了“團”,像有無數個頑童站在高天之上遊戲人間,把鬆軟的雪球拋落下來。
“啊!冒煙雪!”有人驚恐道。
只見,雲層密佈,狂風卷着雪頭,呼嘯着,翻滾着,遮天蓋地而來。飛舞的雪粉,來往衝撞,不知它是揭地而起,還是傾天而降,整個世界混混沌沌皚皚茫茫,大地和太空被雪混成了一體。
入冬以來頭一場大冒煙雪,毫不客氣將車隊封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半路上,東北風颳得山林如狼嚎虎嘯一般,鋪天蓋地的雪面子一眨眼的功夫便讓人暈頭轉向,胯下的烈馬恐懼地嘶叫着不肯抬蹄,就連走南創北趕了半輩子花車的老把式,此刻也找不到路了,辨不明方向了。
“保護花——車!”趙天海大聲喊道,還沒有喊完,飛舞的雪團‘噗’的一下就蓋住了身體,趙天海揚起身上的皮襖勉強遮住一絲空隙,“吁——駕!”呼地一聲,手中的馬鞭揚上半空,在半空中呼嘯了一圈,夾着雪團重重落在馬股上。
“希聿聿……”健馬吃痛,一陣狂嘶,四蹄騰空而起,花車一陣晃動,烈馬帶着劇痛拉着花車盲目的向前沖,一下子栽進雪坑裏。
趙天海急得喊破嗓子,花車還是卧在雪坑裏一動不動,“小李子,你個兔崽子,你在哪?”此刻,趙天海心裏這個悔,沒法說,要是聽這小子的話,在那村莊歇歇腳的話,這場大雪就可以避過去,不至於落在這樣一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花車抖動,李剛埋在風騷的麗人胸口,差點沒有憋死,後背上被人緊緊的抱住。不時這位麗人多情,實在是剛才的颶風、飛舞的雪團將她嚇住了,情不自禁的抱住了李剛,這位增夫人春情消褪,抖瑟着豐滿的身軀,顫着聲念叨着阿彌陀佛。
李剛這下顧不得了,用力一掀,“呀!”的一聲,增夫人滾落車廂裏面。
這要是讓A罩杯憋死,那可就破了吉尼斯記錄啦。
“你!好生護着你家夫人!”李剛喘口氣掀開花布簾,指着小丫頭說道,“我出去看看!”
“小兔——崽子,你怎麼在——這。”趙天海看見李剛從花車裏出來,驚問道,“別問——啦,趕緊想法子吧!”
李剛掀開布簾,空中的頑童一下子就給他來個滿臉開花,緊接着好像是專門和他開玩笑一般,數不清的雪團直接就招呼他啦,不到一會就像雪怪一般。
“想什麼——法子。”趙天海現在也顧不得的,李剛摸了一把雪露出面孔,開口道:“招呼人——下馬——推——”飛舞的雪團將李剛的‘車’字封回去。
趙天海這才靈醒過來,命令鏢師、趟子手下馬抬出花車,推着它前進。因為他心裏明白得很,花車只要出了一點兒差錯,他和這幫鏢師、趟子手的腦袋就得搬家。況且在這連撒尿都會馬上凍成冰棍兒的寒風大雪中,只要停下腳步人馬上就會凍僵,頃刻間便會被雪面子埋住。鏢師、趟子手人人清楚身處的險境,所以儘管不知道東南西北,仍拚命地向前推着花車。
“海——叔。”李剛看着四十多號人推着花車,好半天才走了十幾步,必須想個辦法。
“你說什麼!”趙天海聽到一絲聲音接口道。
李剛伏到趙天海的耳邊,大聲道:“海叔,我想個了轍子。“
“說!”
“這花車能有多少斤?”李剛大聲的問道。
“你就快說吧。”趙天海急道,“組織人——讓鏢局師兄弟先把花車抬着走,東西先別管了,等雪停了,再回來取吧。”
“這——好吧,”趙天海猶豫着,要是丟下其他的馬車,是要陪不少錢,這也等於是砸了鏢局的牌子,可要是將軍的夫人有個閃失的話,不但是鏢局的牌子砸了,恐怕鏢局這幾十口人的身家性命,也不保,兩害相比取其輕,趙天海掂量一下,只好答應,“二牛,三癩子,宋鏢師...”趙天海大聲的喊着,幾個彪形大漢聞聲過來。
趙天海將李剛的主意跟宋鏢師等人說了一遍,“當家的,那四輛馬車上的物件我們可賠不起呀,再說鏢局的生計也不好,這次再要是砸了牌子,以後只能和西北風了,這可不行。”
宋鏢師搖着頭,二牛比李剛早來兩年,海威鏢局局面小,也就早早出徒,算是鏢師,知道鏢局的情況也不贊同,和三癩子與李剛打小一起長大,但是沒有說話的權利,只能幹瞪眼。局面成了二比二,並有向三比一轉化的可能。
“海叔,你知道這裏最近的村莊有多遠。”李剛看着漫天飛舞的雪團問道。許乃胖看見鏢師聚了堆,不退車了,趟着雪過來,“磨蹭什麼,現在還有功夫磨牙,誤了差事,小心你們的腦——。”一股疾風夾雜着雪團,打着旋風過來,一下子就將眾人整了個滿身滿臉。
趙天海硬着頭皮將難題將給許乃胖聽,沒等說完,“不行,不行,都要帶走,那全——是夫人的行李。”許乃胖撥浪鼓一般的搖着頭,那裏面有他私帶的紅貨,扔下行李車?開玩笑,他可不幹。
局面轉化成三比二,“那現在要是鬍子來了,怎麼辦?”李剛冷不丁的說道。
鬍子!眾人粟然回頭看看四周,白茫茫的,全是飛舞的雪團,簡直有點伸手不見五指,這時候要是鬍子來了——大家的心驟的緊張起來。
“大家想一想,現在要是鬍子來了都玩完。”李剛再添一把火,大家轉頭看着他,“所以現在只能捨車保帥,你們覺得呢?”
“你個烏鴉嘴,你***少咋呼,鬍子?那那麼巧。”許乃胖色厲內荏道,眼睛卻不停轉動的看着四周,“要是你家夫人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你的小命也不保。”李剛冷冷的說道。
“你!總之放下行李車,就是不行。”許乃胖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李剛道。趙天海見他這幅草包樣子,知道他也拿不出什麼高見來。
“官爺,要是沒意見的話,四輛行李車我帶着,你的把你的人留下一半,我的人要抬花車,你說呢?”趙天海問道,“中,只要不放棄行李車,怎麼都行,不過我的跟着花車走。”許乃胖知道跟着行李車,怎麼也得拉車,花車總比行李車輕快。
“海叔,花車我帶着吧,不過你的找個帶路的。”李剛請纓道,“你,不行,讓宋鏢師帶隊,你就給他打個下手吧。”趙天海不放心道。
眾人商議一番,只好折衷,車隊分出兩撥。一隊繼續照顧行李車,由一隊輕裝抬着花車趕路。
隊列行進前,李剛跑到趙天海的耳邊低語幾句,唬得趙天海直眉瞪眼的,不知道說的什麼。
李剛說完,竟然放肆的拍拍趙天海的肩膀,轉身離開跟上花車。這一情景被鏢局有心的趟子手看在眼裏,這小子成精了,敢拍着當家的肩膀說話。
說是宋鏢師帶隊,一分隊李剛就篡了他的權,“各位師兄弟們!眼下的情況大家也看見了,要是我們繼續這樣下去,不但大家的飯碗沒了,就是小命也不保;為了活命,大家要把吃奶的勁使出來,三癩子,你帶五個人將馬匹拴在一起,趕着走,其餘的輪流抬着花車一步也不能停,趕緊避開這裏,大家行動吧。”
眾人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看看李剛,目光轉向宋鏢師,“行呀,就——照李子說的辦吧。”宋鏢師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加上他也知道李剛和趙天海的女兒訂有娃娃親,不出意外就是這個鏢局未來的當家,現在篡權,權當提前當家啦。
相距車隊一百餘里也有一隻隊伍頂風冒雪趕路,不同的是這隻隊伍戴着狗皮帽子,清一色的彪形大漢,目光如狼,面帶狠色,有知道關東底細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是一隻鬍子人馬。
他們要幹什麼?目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