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將至六月,天氣日漸炎熱,尤其是今天,氣象預報了有雷陣雨,卻遲遲沒有落下來,低壓的雲團使得這一整天都叫人覺得悶熱不適,心浮氣躁。

媽媽走後,齊子恆就呆在自己的小屋裏,吹着個“嗚嗚”作響的風扇堅持學習,儘管情人不能赴約叫人沮喪,窗外的知了沒完沒了的聒噪叫人煩躁,可是他還是堅持看了整整一上午的書,將幾門主課的知識點重新梳理了一遍。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齊子恆在冰箱裏翻了翻,找了些媽媽包好了放在冰箱裏速凍的水餃煮來吃了,隨後接了一個同學問作業的電話,然後又看了會兒書,就有些犯困,趴在床上繼續看着看着就有些迷迷瞪瞪地眼睛快睜不開了,此時手機鈴聲卻突兀地響了起來。

誰啊?擾人清夢!齊子恆不滿地強睜開眼睛,翻開手機一看,屏幕上跳動着他的代稱,專屬鈴聲歡快又囂張。

齊子恆憤恨地戳了戳他的代稱,似乎在想像中戳他的臉一樣,平息了一會兒呼吸,才接起電話,聲音沉悶而低沉:“喂。”

周安弼的聲音從緊貼耳邊的揚聲器中飄入齊子恆的耳膜,帶着點殷勤的巴結,和溫煦的笑意:“子恆,快出來,我在你家樓下。我今天可是丟下幾百人的賓客專門過來陪你的。”

齊子恆口是心非地說:“誰要你陪?我正讀書讀到關鍵的地方呢?”

周安弼在電話那頭呵呵地笑,說:“子恆,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我還記得我們上次一起‘讀書’的情景呢,嗯,真是回味無窮。你一個人讀書能讀到什麼關鍵的地方,不如我真人上陣展示給你看吧?”

在齊子恆羞惱的罵聲出口之前,周安弼的聲音變得柔和得能滴得下水來一般:“好了,快出來吧。我向我家老爺爺扯了一個大謊才好不容易溜出來的。我想你了,寶貝。”

齊子恆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不過還是正色告訴他:“我去你那裏可以,不過,今晚上不許再逼着我‘讀’那什麼‘書’了。”

周安弼忍俊不禁:“說得我像個惡霸地主似地!其實我今天累得很了,就是你哭着喊着想要‘讀’,我還未必樂意呢!”

齊子恆罵道:“滾你丫的蛋!”

齊子恆將書包收拾好了,又帶了一身換洗的衣服,才下樓來,看見他的車停在巷子口。

齊子恆上了車,才發現這傢伙今天穿得十分正式,雪白的西裝長褲,身上是雪白的絲緞長袖襯衣,紐扣居然是白金鑲藍寶石的,副駕上還丟着一件白色燕尾服和黑色領結,估計是一套。

齊子恆不禁笑道:“太誇張了一點吧,不就是你爺爺做個壽嗎?怎麼你穿得跟個新郎官一樣?”

周安弼聳聳肩,說:“你以為我想呢?這衣服是我媽給我早就準備好了的,一去就非逼着換上。這大熱的天,捂汗呢。幸虧酒店的空調開得足,不然熱死了。咱們趕緊回家,我好快點把這一身衣服換了。”

接下來都比較正經,兩人一個開車,一個坐車,不時地交換兩句閑聊的話語,直到汽車拐進了住宅小區,暗思現在已經偏離了大庭廣眾的視線的某人的手就開始不規矩了起來,在空無一人的地下車庫索性勾住齊子恆的腰,縱情親吻。

齊子恆推了他兩下,沒能抵擋住他如火的熱情,也就算了,索性跟他相逢一“吻”泯恩仇。

回了屋裏,接着親親摸摸了一會兒,不過,周安弼確實很規矩,除了親親摸摸之外,沒有別的出格的動作。

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地快,齊子怡覺得自己就是和他說了一會兒話,中間間雜了幾個接吻,怎麼不知不覺就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呢?

周安弼本來想帶着齊子恆出去吃飯的,不過老天爺不作美,終於在黃昏時分“嘩嘩嘩”地下起了雷陣雨,周安弼只好說:“啊?那我們只能在家裏隨便弄點什麼吃了。哎,子恆,你上次煮的那個粥很好吃,今天再吃那個吧。”

齊子恆說:“可以啊。不過我記得你上次把煮粥的鍋扔了,你後來買新的沒有?”

周安弼一臉悲催地說:“沒有。我忘記了,現在不能做那個了嗎?”

齊子恆在他家的櫥櫃裏翻了翻,說:“嗯,做不了了。誰叫你那麼浪費,現在只能用電飯煲煮米飯,再炒點什麼小菜吃。”

周安弼說:“那好吧。那就做米飯吃。”

齊子恆見他光是說,手上沒動作,這才反應過來,斬釘截鐵地說:“又要我做?你沒搞錯吧?這是你家哎,款待客人是你的事情,怎麼每回都要剝削我的勞動力?上一次是看在你病號的份上,這一次沒門!”

周安弼厚着臉皮說:“我是真不會。子恆,行行好,要不,這樣吧,你主廚,我打下手。”

齊子恆蔑視地看他一眼,說:“你還好意思說?我見過的不會做飯還能活到現在的單身男人,你是唯一的一個。”

周安弼不滿地說:“喂,注意你的說話方式!好像你見過很多男人似地!”

齊子恆說:“那必須見過很多啊,這世界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我又不是自閉症,當然每天會見到很多人。”

周安弼拍了一下他的頭,說:“你不說我還忘記了,我還有一筆重要的賬沒和你算呢,哼,現在先解決肚子問題。”

兩人一起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周安弼就一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兒,什麼也不會做,齊子恆開始是指派他去擇菜,他先是嫌棄掐菜時菜的汁液會流出來弄髒他的指甲,齊子恆便轟他走,說:“那你什麼也不會,還呆在這裏幹嘛?出去!”

周安弼賴着不肯走,說:“好容易才見上一面,就算我做不了什麼,到底在一起說說話。”周安弼後來又想出個招數,不用手指掐,改為用刀切,看他笨手笨腳的樣子,齊子恆很無語,同時心裏又很甜,是啊,兩個人在一起,就算是做些無聊的事情,也是很幸福很滿足的。

一邊做着手頭的事情,周安弼一邊閑閑地告訴齊子恆:“你猜我今天看見誰了?”

“誰?”齊子恆很好奇,“我認識的人?”

“齊子怡。”

齊子恆訝異地說:“咦?你怎麼認識他?”

周安弼冷笑一聲說:“我哪裏會認識他?還不是因為辦理你媽媽這個案子的緣故?這傢伙不簡單啊,居然和我大堂哥有一腿。後來出了那些事,我估計他倆吹了。不過,齊子怡今天居然找到我爺爺辦壽宴的地方來了,真是膽大包天,而且,效果只會適得其反。我大堂哥最要面子,而且,冷淡無情,越是纏,他越是恨不能一腳踹開。而那個齊子怡,也不是省油的燈,要是再把我堂嫂攙和進來了,那這一齣戲不要太精彩哦,敬請期待。”

齊子恆沉吟着說:“現在他媽也進去了,就剩他一個人可憐兮兮的,咱們就放他一馬算了。”

周安弼說:“子恆,我很喜歡你這一點,善良。不過,要看對象是誰。其實,我們一直沒有主動去對付過他們,都是他們來惹我們,說起來,全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齊子怡可憐,也是他自己埋下的禍根,而且,他現在一點幡然悔改的意思都沒有,還在蠢蠢欲動想要弄出什麼事來,咱們不專門去對付他,卻也不可能主動出手去拯救他。就在一旁看看熱鬧吧。”

六點鐘,“大廚”齊子恆終於大功告成,幾樣菜肴羞答答地被端上了餐桌。

周安弼一看,“番茄炒蛋,青椒皮蛋,碎肉蒸蛋,鹹鴨蛋,紫菜蛋花湯……怎麼都是蛋?我靠,全蛋宴啊?”

齊子恆尷尬地說:“我只會這個,因為雞蛋為主料的菜最簡單。我家裏都是我媽媽做飯,偶爾媽媽不在家,對付一下的時候我就做的這些。哦,對,我還會做蛋炒飯,你要不要吃?”

周安弼的臉色變幻了一下,最後苦笑着說:“你對蛋這麼執著,又叫我亂聯想了。”

齊子恆瞪着他,說:“你又亂聯想什麼了?”

周安弼打着哈哈說:“沒有!我剛才說了什麼,怎麼完全不記得了呢?我只是,看着這一桌子的蛋,有點微微的蛋疼而已。”尼瑪怎麼覺得下面有點冷颼颼的感覺,別明天一早自己下面的兩顆也被齊子恆拿去練手,變成了餐桌上兩個荷包蛋了吧?大律師被自己驚悚的聯想弄得不是微微的蛋疼,簡直是相當的蛋疼。

齊子恆沒有他那麼發散的思維能力,沒想那麼多,只是撇撇嘴,說:“有的吃就不錯了,要不然,你來做,我保證不挑揀。”

將全蛋宴吃完,收拾了碗筷,兩人因為都累了,早早地就盥洗了上床睡覺,周安弼將要算的賬算給齊子恆聽,原來就是安琪暗戀他的事情,聽得他心裏滿不是滋味,不禁問:“我完全沒想到,她也沒說過啊。現在怎麼辦?”

周安弼安撫地摸摸他的臉,說:“事情已經解決了啊,有什麼怎麼辦的?安琪是個很爽朗的女孩子,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後你還是可以繼續和她一起玩,只當作不知道這回事就好了,給她留點面子。”

齊子恆忍不住說:“你真是好哥哥。”

周安弼笑了笑,說:“是啊,其實我小的時候特別希望有個哥哥,像安洵一樣,安洵是我二堂哥,並不喜歡妹妹,覺得很麻煩又不好玩,後來是因為我父親過世了,我發誓要對媽媽和妹妹好,才漸漸地開始和她玩起來的,現在我們兄妹的感情真不是一般的好。我這輩子不會喜歡女人了,所以,我媽媽和我妹妹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安琪應該會和你相處得很好,她以前說過,嫂嫂必須是她喜歡的,呵呵,果然是她喜歡的,你可真符合標準啊。至於我媽媽,她也是性格開朗的人,也一定會接受和喜歡你的,不過,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咱們慢慢地告訴她。”

齊子恆靠在他懷裏,靜靜地想了一會兒,說:“那可真是太好了,好得讓我有些不敢相信,能這麼一帆風順地就被你的家人接受嗎?我聽安琪說過,你家裏可不是一般的家庭,我……”

周安弼說:“別傻了,我喜歡你,和家裏人的想法沒關係。當然,能得到家人的祝福是最好,沒有也不能妨礙我們什麼,畢竟是我和你過日子。不過,我琢磨着,我家裏人反對的聲音會有,但是,不會很厲害。我的性向是天生的,改不了,不是因為你才變彎的。所以,我打算着什麼時候向家人袒露性向的事情,這樣,將來我帶你回家的時候他們怪不到你頭上來。”

因為一個多月沒有這樣在一起了,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說著說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摟抱在一起睡著了,直到半夜,手機鈴聲午夜驚魂般突兀地響起,才把正睡得香甜的兩人吵醒。

周安弼的手在枕頭和床頭柜上刨了一陣,才摸到手機,齊子恆迷迷糊糊地問:“你的電話?還是我的電話?”

周安弼的眼睛也睜不開,手一滑,電話就通了,裏面傳來二堂哥周安洵的聲音:“安弼。”

周安弼拍了拍身邊的齊子恆,低聲地說:“是我的電話。你別管,接着睡。”說著,拿着電話起身要往房間外走。

齊子恆拉住他,示意他就在這裏接,不會吵到自己休息。

周安弼隱隱覺得周安洵那邊有些不對勁,要是往常,他早就像嗅到氣味的獵狗一般大叫:“哇塞,深藏不露啊你小子!你丫的在外面金屋藏嬌,一直瞞着哥兒們不說,害得哥兒們還老以為你有什麼隱疾!”

周安弼試探地問:“安洵,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怎麼不說話?”

周安洵的聲音即便是隔着話筒也聽得出摻雜着痛苦和猶豫的意味:“安弼,我這裏出了點狀況。操他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我……居然叫一個男人給強|暴了!”

作者有話要說:o(n_n)o哈哈,第二對cp出場,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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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商業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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