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入V第二更
齊子恆這邊呢,周安弼不在的這些天,他白天上課,中午和周安琪一起說說笑笑,聊聊周安弼的事情,放學后回家就掛上qq等他,只是那傢伙忙得很,上線的時候往往都很晚了,也聊不上個幾句就說累了想睡覺,弄得齊子恆心裏直打鼓,不知道他是真累了還是嫌自己一個學生沒趣不想聊了,搞得心裏七上八下地沒把握,彷彿那一天他的親吻和告白都是自己夢裏夢見的一般不真實。
這一天,齊子恆又和周安琪在一起聊天,周安琪說了一些她家的情況,齊子恆這才知道周家原來是高門世家,有錢得簡直令人髮指,而周安弼是周家二房的獨子,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人,只是他暫時興趣沒在家族企業上,按着周安琪的說法,她哥哥早晚要丟了律師的工作,去管理周氏企業。
齊子恆的心裏越發不得勁兒了起來:周安弼這條件簡直就是好得沒邊兒了,大律師,人長得帥又年輕有為,還家世不凡,這要是別人就只要擱上一條,也是鑽石王老五啊,一下子全擱他一人身上,這虎視眈眈的人會前仆後繼地撲上來吧。將來防止被別人撬牆腳的任務會重得超乎想像吧。
想到以後要長年累月地防賊和防賊惦記,齊子恆想着就覺得很崩潰,有點想知難而退了。
周安琪又開始褒揚她哥哥的好處,說:“我哥呢,還特別地通情達理。我媽媽就老想着叫我將來找一個也一樣地家大業大的高門子弟,我才不想呢。我哥私下跟我說,叫我別和我媽頂撞,但是,也不用理她那一茬,以後讀大學了,喜歡上了就領到我哥跟前看看,他給我把關。我哥說了,只要我喜歡,還有男孩子人品好,就不講究門高門低的。我哥還給找法律依據做支撐呢。他那天說的:根據婚姻法的規定來判斷,你找的男的越是有家世,你就越是撈不着好處。因為除了婚前財產之外,還有饋贈財產一說,就是父母啦親友啦之類的人給的財產或是遺產,這些都是只指定一方的,不是你嫁進了高門就能和丈夫平分的。所以啊,與其嫁入高門謹小慎微地過日子,還不如找個家境一般但是自己喜歡的過肆意人生呢。你說,我哥哥開明不開明?”
齊子恆笑着附和她:“開明。”
周安琪嘻笑着說:“我那天給我哥也說了,哥哥太好了,也得叫個一樣好的人做嫂子。等我哥找嫂子的時候,我也要給他把把關,必須是我喜歡的人,有非常令人舒服的氣質才行。”
齊子恆的臉色頓時有點僵,為了掩飾這一點,他轉移話題說:“總聽見你說你哥哥是毒舌帝,到底有多毒舌,說來聽聽。”齊子恆能猜得出來大律師的嘴必定是一張不饒人的利嘴,可是,對着自己他倒是從來沒有展示過毒舌的一面。有點好奇。
周安琪想了想,說:“好吧,給你舉個例子。比如,我媽老是教育我要做淑女,不然以後會嫁不出去如何如何,吃飯的時候就敲我說要小口小口地不要發出聲音,平時不要說粗話什麼的巴拉巴拉,煩死個人。其實我也不是說粗話啦,偶爾說個‘卧槽’,‘□□大爺’之類的不是罵人,是為了表現一種氣勢好不好?所以,她越說我還越不想聽她的,但是,我哥一句話就秒殺我,以後乖乖地注意儀態。”
齊子恆好奇地問:“你哥說的啥?”
周安琪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他當時在看報紙啦,聽我說話還繼續看報紙,慢悠悠地說:‘第一,我大爺就是你伯父,你現在下去對伯父說這句話試試,看他不抽你!第二,操不操的,你有那器官嗎?不要用你沒有的東西去威脅別人!’”
齊子恆聽得悶笑。
周安琪說:“他後面的一句話更氣人呢。他說,看你坐在那裏安安靜靜地像林黛玉,忽地一下站起來的氣勢像李逵,一張嘴說話,人們都要驚呼,拳王泰森來了!”
齊子恆“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周安琪微微撅嘴,有些後悔自己一時說高興了連這麼糗的事都爆料出來了,糟糕!子恆他會不會以為我是個女漢子?其實,我現在在開始改的啦!
恰在此時,周安琪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說了兩句,忽然扭頭向著齊子恆,一臉困惑地說:“是我哥,他要找你接電話。咦,他怎麼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呃……其實,這是齊子恆在qq上告訴他的。周安弼某次問齊子恆在學校過得怎麼樣?齊子恆就把自己每天中午在天台上和周安琪一起聊天複習功課的事情說了,周安弼並不是太在意,心想,齊子恆早晚要跟着自己和家人見面的,現在叫她們姑嫂聯絡聯絡感情也不錯,好在齊子恆是彎的,他就算不是彎的,也不能看上安琪那粗神經和大嘴巴,倒是很放心。當時周安弼還開了個玩笑,說:“幸好我先下手為強,不然這會兒我該作為安琪的家長找你嚴肅談話了,呵呵,我媽不許我妹在高考前談朋友。”
幸好此時接電話比較要緊,疑心得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周安琪總算給齊子恆支吾過去了。電話里,周安弼說:“你快出來。我在你學校門口,案子出了點問題,我是把別的事都丟下趕回來的。”
齊子恆一聽案子有問題,頓時心揪了起來,可是,聽到說周安弼專門跑回來處理這個事兒,心想有他在還怕什麼?再說又能見到他了,齊子恆的心開始還猶猶豫豫、患得患失地,這下子卻像鼓脹的風帆一般。他和周安琪說了一聲,就飛快地奔出了校門,找到周安弼的車,一坐進去,汽車就一腳油門轟下,如離弦之箭般飛駛而去,叫後來跟出來看的周安琪只看到個影子。
自那一天之後有七八天沒見面了。齊子恆忍不住偷偷地在汽車的倒視鏡里看他,大律師正專心開着車,午後耀眼的陽光給他英挺的側臉打上一層亮光,英俊而迷人,只是眼瞼下微見一層淡青色,略顯憔悴。
周安弼察覺到齊子恆的目光,摸了摸臉,說:“這段時間快累死了,我就想着兩下兩下弄完了好早點回來,趕了幾天的進度。幸好啊,不然,就是出了這一檔子事情,我都未必走得開,那邊的標的大得多,是個大案子。
齊子恆心裏一熱,說:“真是麻煩你很多。”
周安弼側頭對他一笑,說:“也不算。那些要算你的嫁妝吧,也就等於是我的,我自己的事情,敢不盡心嗎?”
又調戲我!齊子恆伸手敲他,被他捉住手說:“別鬧。”
齊子恆甩手,說:“誰鬧了?你一邊說別鬧了一邊又抓住我的手,口是心非,不愧是大律師。”
周安弼輕笑着說:“你對我越來越了解了。這是好事。或者說,好事將近。”
句句話都在調戲我!齊子恆瞪他一眼,說:“到底要帶我去哪裏?要是很遠的地方就算了,我兩點鐘要上課。”
周安弼點點頭,說:“知道。不去遠了,就找個安靜點的館子,我還沒有吃飯呢,你陪着我,正好咱們順便說說話。”
周安弼將車停在一個安靜的巷子裏,和齊子恆一前一後下了車,找了一間中餐館,要了個小包間,點了幾個菜,跟老闆說了要加急。
等菜的時候,周安弼就用茶水燙洗碗筷,給齊子恆也燙了一套,齊子恆本來想說不吃的,轉念想起周安琪說他潔癖,吃東西要分食的事情,便決意吃一點,觀察觀察他的反應。
一會兒菜就上上來了,白灼菜心、鱈魚滑蛋、三色蔬菜卷、猴頭菇燉雞湯。
齊子恆說:“都是很清淡的菜啊。”
周安弼用湯勺給齊子恆舀了一碗雞湯,說:“你應該吃過飯了吧,來,陪着我喝點湯就是了。”
齊子恆喝了一口湯,贊道:“很鮮!”
周安弼也先喝了一點湯,笑着說:“這還不算。要那種小火慢燉的湯更鮮美。這裏的多半是用高壓鍋壓的,起鍋的時候又倒了些濃湯寶雞精之類的東西,不過也還好。我早飯都沒吃,喝點湯養胃。”
他是一早起來趕的飛機,早飯和午飯都沒吃呢!齊子恆挺感動的,見他碗裏的湯喝完了,主動給他又盛了一碗。
兩人邊吃飯菜邊聊天。
周安弼將他手下的人監控到齊凌雲的不動產有試圖變賣的跡象,懷疑齊凌雲正在通過外應轉移財產的事告訴了齊子恆,齊子恆皺起一對俊秀的眉毛,說:“這個我不懂,能阻止他們嗎?”
周安弼蹙眉說:“我就是不放心下面的人辦事,怕他們軟手軟腳地,不能在第一時間裏制止住事態向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才跑回來的。”
齊子恆展齒一笑,說:“確實的,有你在,我就像吃了定心丸似地。”
周安弼聽了笑,說:“我可以把這句話理解為讚美嗎?呵呵,很榮幸。”
齊子恆終於將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周律師,有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可是,你對我的愛似乎來得有些無緣無故,是因為我太幸運了嗎?”
周安弼將手裏的湯勺放下,凝視着齊子恆,良久才說:“剛才那句話,你知道是誰說的嗎?又是在哪種情況下說的嗎?”
齊子恆思索了一下,說:“好像是我們的偉大領袖毛|主|席。”
周安弼笑了笑,說:“對,是毛|主|席在延安文藝工作會議上的講話。前面還有幾句話,大概是,文藝的出發點是愛,是人類之愛。愛可以是出發點,但是,必須要有一個基本出發點,就是客觀實踐。所以,文藝工作者愛無產階級,就是基於這個客觀實踐,因為文藝工作者和無產階級同呼吸共命運,他們只能,也只會愛無產階級,而不是日本帝國主義。跟着就引出了這句話: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句話流傳到現在,似乎失了它的本義。”其實是很多人斷章取義,歪曲了它本來的意思。
齊子恆默然了一會兒,說:“你真博學。連這種書都看。”
周安弼說:“所以,新時期的我們,愛不需要那麼沉重,也不需要有那麼多考量。我對你,其實是一見鍾情,就像一首歌里唱得一樣,喜歡你,沒道理。雖然是無緣無故的,卻是我的真心。”
齊子恆不僅莞爾。
周安弼拉着他手,深情款款地說:“你呢,你又是為什麼喜歡我?”
齊子恆想躲避這個問題,說:“是因為你追求我。”
周安弼抓住他的手,用大拇指不輕不重地捻着他柔嫩的掌心,說:“你沒說實話,雖然,我對自己足夠有信心,凡是我看上的,都在我的能力之內,但是,能夠這麼順利地追到你,其實從側面說明了一點,其實,你也對我一見鍾情,是不是?”
齊子恆想抽回自己的手,說:“你很狂妄啊。”齊子恆在遇見周安弼之前從來沒有考慮過感情問題,也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對一個男人產生類似於一見鍾情的感覺,事後想想,也許是因為前世癱瘓了十多年,怨天怨命的同時也深恨自己不能扼住命運的咽喉、不能做生命的強者,以至於轉世之後對將強悍的一面淋漓盡致地展現在自己面前的周安弼產生了濃重的膜拜心理,漸次於愛慕吧。
周安弼將他攬過來,貼在耳邊說著親密的話:“男追女,隔層紙,女追男,隔座山,男追男,隔了重重大山。你要是不對我一見鍾情,怎麼會每次我叫你做什麼的時候,都乖乖地聽話?還有那一天,也乖乖地肯讓我吻你?”
齊子恆有些害羞,那一天到底是晚上,這可是大白天,還是在學校不遠的地方,萬一叫人看見了……齊子恆連忙推開他,站起來說:“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學校去了。”
周安弼也起身,把脫下來的西服又穿上,然後拿椅子上的公文包。
齊子恆覺得他專門跑來和自己說案子的事情,可是,最後怎麼就變成談情說愛了?真是的。不禁問道:“這個案子,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周安弼站直了身體,垂眸凝視着自己的小情人,輕笑一聲,說:“有,當然有。你要做的嘛,就是給我打氣,叫我信心滿滿打敗那一幫背後搗鬼的小人。”
齊子恆仰頭對他一笑,叫周安弼忍不住拖他過來,在唇邊輕輕一吻,然後轉身從包里拿了個小盒子出來,放在他手裏,說:“這個給你,每天給我打個電話,鼓舞士氣。”
齊子恆打開盒子一看,原來是個手機,也是諾基亞的,滑蓋式的,很漂亮。
齊子恆微微皺眉,推辭說:“我說了我自己會買的。”
周安弼說:“我叫助理幫我買的,專門交代她不要買太貴的機型,就是怕萬一叫你媽媽看到了你不好解釋。所以,這根本就不能算是禮物,只是個工具,不然我找不到你會很着急。像今天這樣,病急亂投醫一樣,差點就衝到你們學校一間教室一間教室地找人了,幸好想起你那一天在qq上告訴我,中午經常和安琪在一起,我才給安琪打的電話,很幸運地找到了你。”
齊子恆還有些猶豫。
周安弼硬是將盒子放在他手裏,說:“親愛的,儘管我恨不能天天都能見到你,但是,我不能影響你,你還有兩個多月就要高考了。所以,這兩個月我們就盡量電話和短訊聯繫吧,除非我想你想得受不了的時候。然後,案子有進展,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你有什麼事情,也能第一時間告訴我,比如說,”周安弼深邃幽黑的眼睛裏忽然漾滿了笑意,輕輕地說:“比如說,你想我的時候,就可以第一時間告訴我。”
齊子恆攥緊了裝着手機的盒子,珍重地裝進了書包。
揮一揮手,兩個月後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這裏我要拉快點進度了,下面就是大律師虐渣渣,小受考大學,考了大學之後聰明的小受發現商機,走上了經商的道路,劇情正式展開。
今天的更新完畢了喲,明天會有雙更6000字,么么噠。
撒花留言必須有啊,讓窩知道泥萌還在,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