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互相傷害
余聿懷本來到口的解釋的話,被這麼直白的譏諷刺激到失去理智。不經大腦的話就脫口而出了。
“你懷疑是我做的,所以,你就在出事的時候,迫不及待投向程一慕的懷裏是嗎?妄圖以此救你的好爸爸。”
“我跟程一慕那麼多年的同學,他的父親又是我爸爸的至交好友,我不找他幫忙,難道找你這個無時無刻不在怨恨着他,希望他死的人?”
沉默幾秒,又重新補了一句。
“我們早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無力的說出這句話,苦澀漸漸漫上心口。我爸爸害死你爸爸,如今,你又害死我爸爸。我們兩清了。一命抵一命,從此兩不相欠。
余聿懷本來想說,你以為想要你爸爸死的人,只有我一個?
卻在下一秒,聽到那句‘我們早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之後,集聚一天的情緒徹底爆發---今天被這種‘物是人非’的情緒折磨地心力交瘁。
提及程一慕,又想起前幾天,那個鬧得沸沸揚揚的緋聞,心下的火再也抑制不住了。
“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早幹嘛去了?現在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還要我照顧你,才說,什麼關係也沒有?”
一句怒火滔天的話,說得齊蔚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刷的一下,就慘淡下來。本就白皙無血色的臉這下真的像黑夜裏的女鬼一樣,無半點人氣。
“對不起,我會搬走的。”我不該再欠你什麼了。我還不上,因為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你……”余聿懷情緒徹底失控,他說那句話就是為了等她這句話?搬走?能搬到哪去,房子都被充公了,身上一點錢都沒有。你能去哪?
“是,趕緊從我這殺父仇人家裏搬出去,去找你那感情深厚的老同學收留你。”滿懷妒意的話刻意在老同學三個字上下重音。
原本的他,沒有必要在這像妒夫一樣,對程一慕冷嘲熱諷,可是經過今天的相處,他感覺到齊蔚好像已經不再喜歡他了。
語氣淡淡,面無表情,保持沉默,就像一個路邊遇到的陌生人,無關緊要一般。讓他心裏無端升上一股恐懼。
太多怕,怕,在她心裏,真的‘從此蕭郎是路人’。四年的煎熬,他以為他們還是相愛的,若是只有他一個人,這場煎熬,豈不成了一個笑話。
“這不關你的事。”齊蔚咬緊下唇,倔強的看着他,不肯讓眼底的受傷泄露一絲一毫。余聿懷,你個混蛋。
“哈哈哈哈,不關我的事?怎麼不關?”他忽然狂笑,俯下身體,捏緊齊蔚的下巴,語氣像冰封的寒冰,無半點溫度,表情更是有些可怕的決絕。
齊蔚承認心底湧出一絲害怕,她毫不懷疑面前這個男人會失去理智,拿把刀,剁了她。可是天性的倔強,又讓她不肯屈服在這場惡性循壞的相互傷害上。
“你----唔---唔。”剛想說出口的話,就被他封在嘴裏。
夠了,再不想從你口中聽到任何的話,因為足夠讓我失控。
這個男人毫不客氣的啃咬,不帶溫情的吸允,讓她不自覺湧上一股噁心。那個溫潤如玉,清冷孤傲,對她萬般寵愛的少年,終於還是成長為眼前這個暴戾的恨不得殺了她的男人。
齊蔚滿心的絕望,心裏那微弱的幻想終於還是幻滅。
你不再珍惜我了。
余聿懷是黑着臉,將齊蔚放開的。這個女人,在與他接吻的時候,居然噁心。一想到噁心兩個字,他真的恨不得掐死眼前的人。
什麼時候,他居然這麼遭嫌棄?
齊蔚,為什麼,偏偏是你。
夜涼如水,夜風帶來一陣令人反感的花香。怎麼一點也不清香,濃重的像劣質的香水。實在呆不下去了。
必須要離開,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女人。
不然,他真怕自己會失控的掐死她。這個一直面無表情的麻木的女人,感覺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導自演的戲,而她只是一個冷眼旁觀的無關己身的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