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神的歸宿
當維多拉慢慢地睜開雙眼時，從樹葉的間隙中射到臉上的陽光讓他的眼睛感到相當的酸痛，但內心卻是欣喜無比。再輕輕地閉上雙目，感受着陽光照在臉上的溫曖感：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吧！
再次睜開眼時，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熟悉的臉，待維多拉看清時，臉不由一陣發熱。
“醒了？”貝麗語氣淡淡地說，由於與維多拉揍得相當近，說話時從嘴裏噴出的微熱氣息讓維多拉臉上的溫度急劇上升，連忙着點頭。
貝麗站了起來，伸出一隻手說：“歡迎回來。”淡定的語氣中流露出一絲欣喜。
微微握着貝麗的手，維多拉一下子站了起來。這時露西與艾美也過來了，雖然誰也沒有說話。但維多拉仍深切地感受到他們的喜悅。
當試着活動一下身體時，維多拉感到一陣陣的劇痛，自己竟全身都是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這樣的，……”露西很不好意思地將事情細細說來。
“什麼？你們竟這樣的對我？一定是肯亞那笨蛋下的手最重。”維多拉哭笑不得，掃了眼四周后又問，“那個笨蛋哪能里去了？逃跑了么！”
露西微微地鬆了一口氣，看了下維多拉那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想：幸好他沒有鏡子照！
“對不起了，維多拉。其實那個，我們也不是故意的，是為了幫你出氣而做的而已。”艾美半掩嘴地說，在維多拉看來卻是沒有半點對不起的誠意在，反而是覺得好笑。艾美又轉身向露西說，“都說了，叫你不要打維多拉的臉，現在你看他還怎麼見人？”
“還怪我了？我記得你還是第一個踩他的臉的。”
……
維多拉實在是無語了，望了下旁邊躺着的白袍少年，冷冷地說：“這個就是那位神？”對於將自己推至如此境地的罪魁禍首，他可不打算還對他客氣，要不是看他那奄奄一息的樣子，還真想揍他一頓。
這時，肯亞從另一邊的叢樹中回來了，他的臉與頭髮都濕透了，像將頭伸到河裏泡過一樣，一見維多拉站在那裏，也很高興地走過來，右手重重地拍在維多拉的肩上說：“歡迎回來了，傻瓜。”
“嗯，真的太感謝你了，聽你為了幫我，可沒少拿這個神出氣哦。”維多拉皮笑肉不笑地指了下地上那個連話都說不了的荷蒙說。
“那是，我們可是同伴嘛，不必客氣。”肯亞訕訕地說，很難得地以這一表情來認錯。
“要客氣的，你這個笨蛋不知道這是我的身體嗎。”維多拉臉色一變吼道，用手在自己的胸前摸了下說，“還不知道斷了多少根肋骨呢。”
“維多拉你好像對肋骨很在乎呢。”肯亞打算轉移話題，但也實在轉得太不水準了，反而惹來維多拉的一個白眼。
“那事等等再說。”肯亞一把從露西那裏拿來地圖，將他的請求說了一遍。
“你還讓我幫他？”維多拉搖了搖頭，他現在沒有對着這個神踹上幾腳已是最大的仁慈了。
“維多拉，你就幫幫他吧。”艾美悠悠地說，她也明白維多拉的不情願，於是將荷蒙一路上的表現細細告訴維多拉。
“意思是真是因為他的甘願退出，我才不變成白痴？”維多拉實在不懂得怎樣拒絕別人，說連自己的立場也相當的容易動搖。沉默了一會後，很不情願地伸出手說：“地圖拿來。”
“咳咳，露西。你過來一下！”被冷落在那一邊的弗蘭奇看着眾人在遠處說著什麼，於是用儘力氣喊出這句話。
“好的！”露西同樣高聲回應下，轉身對維多拉說，“維多拉，等下你過來幫一下教主他們吧！”
怎麼又出來了個教主？維多拉這時才向發出聲音的那邊望去，果然有兩個同樣奄奄一息的人在。
維多拉也沒多在意，就在他以凝聚魔力的手指連連點着地圖其間，貝麗向他說明了那弗蘭奇的事。
“你是說，露西她是公主？那你們……”
“對，是護衛。但與一般的護衛又很不一樣，我們更是同伴！”貝麗解釋說。
“你好像也不是很驚訝哦，難道是你的反應太遲鈍了，還是驚訝了！”肯亞看到維多拉僅僅是微微愣下，就馬上恢復了正常，很好奇地問。
貝麗同樣也注意到了，但她與肯亞想得不樣了，她越發肯定維多拉的不凡了，一個小小城鎮的小魔法鑄造師怎麼可能擁有如維多拉這樣不凡的能力？
“其實我也猜到了你們身份的不凡，只是沒有想到竟是公主這麼大的來頭罷了。對於我這種小鎮居民來說，你們就是與我們是不同世界生活的人一樣。所以……”維多拉聳聳肩表示什麼也無所謂。
“糟了，我們現在離冰湖的距離太遠了，就算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也得用半天時間。”維多拉抱歉地望了眼地上半睜着眼的荷蒙說，“不是不想幫你，實在是無能為力。”
肯亞將臉別過一邊，他也明白，就維多拉拒絕幫忙荷蒙，他也是沒有資格去責備他的，更何況他已做到了這種地步。
荷蒙動下動這具身軀的嘴，用盡最後的力氣擠出一絲微弱地聲音說：“能理解，維多拉是吧，我現在只想跟你說聲，對不起！”停頓了下又說，“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不要記恨我對你做過的事，請你原諒。能向你說出這番話，我就能無遺憾地消亡去了。”
“人至將死，其言也善。看來你們神也不例外啊。”維多拉對於這樣的神也只是感嘆下，他可不沒有偉大到對着陷害自己的人涕淚相流，但也對荷蒙所做過的事也不那麼在意了。
反而是肯亞與艾美，好像很傷心一樣。貝麗還是一幅千年不變的平靜樣，好像世上沒有什麼事能讓她露流出真感情了。維多拉突然覺得，貝麗相比荷蒙來說，更有資格做為一個神。據說神都是沒有什麼人類感情的。
“其實讓你活下去也不是沒有辦法的，就是那方式不知你能不能接受而已。”維多拉若無其事的說。
“你這傢伙是故意的吧！想不到你維多拉也這麼愛挑動別人的感情，還真是惡劣的愛好呢！”肯亞一言道出眾人的心聲。
其實從剛才起，維多拉就撥動了下露西還給他的雙魔刃，他早就輕輕的撥出了劍柄。並不是因為維多拉與基拉說什麼，僅僅是想讓其知道自己的想法。自這件事後，維多拉就想到了基拉進入他的雙魔刃中很可能就是想奪取他的身軀。當他將這想法傳達到雙魔刃中，他就知基拉已醒來了，當他一句話也沒有說時。維多拉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一時間維多拉竟感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氣憤。
就是這種氣憤讓維多拉不想將最後能救荷蒙的方法說出來，（其實他也是剛想到的並馬上說出口了）說完后維多拉就猶豫了下，要不要真不幫他了？但想到荷蒙剛才說的話，又讓維多拉不忍了。在短短的一瞬間時，維多拉的感情經過了很激烈的鬥爭，很大部份是在潛意識裏的，以至於他的想法才如此的混亂與難以捉摸。
這些想法的鬥爭結果，與其說明了維多拉的善良，還不如說明了他的懦弱。立場搖晃不定也罷了，他竟連直面質問基拉的勇氣也沒有。要是以肯亞這樣的人定會馬上取出雙魔刃，將基拉最後的意識也煉化掉了。
留下艾美與肯亞照看荷蒙后，維多拉與貝麗一同向露西那邊走去。
弗蘭奇一看維多拉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舉止與之前有了完全的不同。這一種感覺讓弗蘭奇很好奇，要不是自己現在連動一下的氣力都沒了，定會以洞察之術查看一下維多拉的靈魂。
“我來介紹下。”露西指着維多拉說，“這位是塔北鎮的魔法鑄造師，是我請他幫我修復那柄劍的。”之後露西就簡單說下維多拉對修復那柄劍的所需要的東西。她沒有說出維多拉那身讓她也感到相當好奇的本事。在她看來，那是維多拉的秘密，同時也是對維多拉作為同伴的一種信任，“同時維多拉還是一名很不凡的魔藥師呢，雖不如牧師那麼快治好你們，但也很神奇的。”
維多拉笑了笑，算是對這兩人打了招呼。於是就開始用一直帶在身上的布帶與各種草藥磨成的粉末給弗蘭奇與傑西包紮起來。
傑西微微活動了下手說：“還真神奇呢，我已有點感到沒那麼難受了。”
“魔藥師已是很沒落的職業了，沒想到還有人如此地精通。”弗蘭奇越看維多拉越覺得他有什麼不對，作為一個教主，他所擁有的能力可是最擅長洞察人的靈魂波動的，而眼前這名不僅擁有能修復已損壞引導桿的魔法劍，還對魔葯如此的精通的少年卻讓他看不透。
“過獎了，這兩顆藥丸能加快你們身體的癒合，不過就會讓你睡上一覺。等醒來后，可能就能趕路了。”維多拉對弗蘭奇同樣感到不可思議，他的眼神總讓維多拉有種被窺視到內心的感覺。
“維多拉，可能的話，最好是殺了這個老傢伙。他擁有着比那個神更強的靈魂之力，只要是他恢復了實力，就能看透你的冥神氣息。”這個聲音在維多拉腦中回蕩着，他馬上明白這是基拉了。
“那又怎樣？”維多拉現在對於基拉感到很矛盾，在知道他對自己懷有不良的目的后，就很想將他煉化掉，但一直以來基拉都沒有對他有過什麼行動，還幫了他不少。雖然明白這是基拉還沒有實力佔據自己的身體罷了。不過明知如此的維多拉還抱有另一種想法，基拉也將他當成了朋友，生死相依的朋友。
維多拉沒有忘記當他陷入黑暗中時，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一絲紫色的煙霧。他知道那是基拉是想幫助他的，只是沒有足夠的能力罷了。他甚至能感到當時那一絲紫色的煙霧所擁有的一種跟着他絕望、無奈與不甘的情感。雖然這也很可能是基拉為他遭遇自己而流露出的情感罷了。
而維多拉沒有直接去質問基拉，而僅僅是通過自己的想法來讓他知道。這也是維多拉的一種企盼，企盼基拉不僅僅是想佔據自己的身軀，而同樣關心着自己。
有些事一旦通過**裸的語言，反而全變味了。以這一種不清不楚的方式的確顯得很被動，猶如在走鋼絲，但是這正是維多拉不想倒向哪一邊而導致的。想清這一點，並作出要走這根鋼絲的決定的維多拉反而顯得輕鬆多了。
明白維多拉想法的基拉久久沒有回答，直到維多拉再以一種平靜得像什麼也沒了生過的語氣再問一次時才說：“將自己的實力暴露在別人的面前是最危險的事，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個老傢伙很可能就是與你對立一方的人。他的背後是真正的神，而不是那個躺在地上懷滿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等你去救助的那個白痴。”
“那個白痴？”
“對，他雖自稱為神，但也跟你說過，他還沒有成為正真的神。依我看來，他應該是個剛走上成神之路的人類。真正的神就算失去了身軀與力量，僅僅是靈魂體的靈魂之力也是非你所能想像的。”
“你恢復了記憶？”維多拉突然覺得基拉與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托你的福，在你找回部分記憶的同時，我也莫名其妙地回復了少許的記憶。”
“得了，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不再在關鍵的時候再掉鏈子就好了。”
聽着維多拉以以前一樣的語氣侃侃而談時，基拉如同短路了一般，久久無語。這傢伙還真有走鋼絲的能力呢。基拉無奈地想道，隨即又在心中冷哼一聲。
“維多拉，你幹什麼了，最近好像總愛發獃？難道還真變白痴了？”露西在一旁邊觀察維多拉很久，見他竟一無所覺。終於不耐煩地問了句。
維多拉很不好意思地撓了下後腦說：“那個，我在想怎麼辦那個……神。神他叫什麼來的。”神神地叫着，連維多拉也感到彆扭。
“荷蒙。你真有辦法了。”貝麗問。
“當然，不過還得露西你同意，並作出一點點的犧牲。”
“咦？”露西雙手一把按在胸前說，“你不會是想讓我將身體借給他吧。虧你還想得出來啊，維多拉，你是不是看我不爽，想……想。”
看着露西那滿臉通紅的樣子，就知道她不知想到哪裏去了。維多拉只好搖搖頭明說：“只是想讓那個……荷蒙對吧，名字夠怪的。讓荷蒙寄身於你的那把劍上而已。”
雖然眾人對此都感到相當的不相思議，但還是相信了維多拉的話，就連荷蒙也對維多拉敬服得直流涕淚。
在維多拉以意念力的引導下，讓荷蒙的靈體慢慢地從那把名為“斷夢”的劍上的划痕滲入到劍中。
雖然維多拉一再說明，這樣一為荷蒙的神格之力就完全耗盡在這劍中了，很有可能他就再也出不來了。荷蒙只是問了句還能不能與眾人交流時。維多拉如實說：“只是有可能，你的力量削弱的過於嚴重，而且露西的能力還沒有覺醒。”
“如果她的能力覺醒呢？”荷蒙對於這幾人的神之選民身份深信不疑。
在維多拉表示表肯定后，荷蒙就毫不猶豫地寄身於斷夢之中了。
“我就知道維多拉是好人。“艾美顯然對於這一切事情能有這樣的結局感到很開心。
好人么？維多拉苦笑地想，這在基拉面前可什麼都不是。在維多拉以無正當理由回絕基拉讓他殺掉弗蘭奇后，基拉如早知如此地說：“你本性里的懦弱註定你不幸的人生！算了，有我在你身邊，你可能還能逃過這一不幸的命運。”
當維多拉問及怎麼逃過這個其拉口中的不幸命運時，基拉神秘地說：“隱藏！這是人類生存的最好技能。所謂樹大招風，槍打出頭鳥……”維多拉被侃得連連點頭。
終於在基拉的諄諄教導下，維多拉學會了一個封印之術。他將自己的氣息封印在自己的腦中，同時也在雙魔刃的劍鞘上刻了一個。
殊不知基拉僅是教給了他半個封印之術而已。這個封印之術的原身就是封印維多拉記憶的印記，在被維多拉進入記憶的深處后，基拉也從中窺到了它的全貌。連基拉也不得不對這名封印維多拉記憶的人佩服得五體投地，這簡直就是專門對付他這種以靈魂形態窺探寄者思想而設的。
基拉可不想放棄窺視維多拉想法的機會，他想了很久才將這個封印之術改良。所謂的改良就是讓這個封印之術對他自己是無效的而已，他可從未想過放棄佔據維多拉身軀的想法。而對維多拉選擇“走鋼絲”的決定，基拉剎那間真有點感覺到了點慚愧，但也僅僅是那一剎那而已。
布完封印后的維多拉，他可感覺不到自己有什麼不一樣了，倒是貝麗看出了點什麼。她覺得眼前的維多拉突然間變得淡暗無光，一直以來的那一種奇特的吸引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當貝麗注意到維多拉雙魔刃劍鞘上的那個新加上的刻線時，嘴角微微地彎起一個難以覺察的弧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