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王妞子喜宴
見到田月荷的正臉,楚河不禁一愣。倒不是說田月荷長得多國色天香,在這個一畝三分地的窮溝溝里,田月荷卻是屈指可數的美人,可對於楚河來言,卻是見過許多比她漂亮妖嬈的各色美人,到也是不稀奇。
只是這楚河在這地界住了這些年後,平日裏見到的小媳婦姑娘的,都無不例外皮膚髮黑,雙手粗糙的。猛然瞧見田月荷這樣皮膚白皙的也不禁驚艷一把,再加上田月荷有着讓男人肖想的好身段。翹翹圓圓的屁...股,□的大...奶...子,哺育時期的女人身上自是有一股子奶香味。
‘珠圓玉潤’這是楚河對田月荷的第一個印象。加上天氣熱又是在灶台前忙和,田月荷的雙頰還泛着紅,又是柳葉眉,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的驚恐愣愣的瞧着楚河,那神色表情更是惹人憐愛。倒是沒有想到這山窩裏不光是只有野雞,倒是見到了個鳳凰。楚河畢竟是見過世面的,首先鎮定了下來,對於田月荷的‘驚艷’也只是一瞬而過,快速的沒有被她發現。面無表情的道“這是兩隻野雞,放這了。”
“啊!哦哦。”田月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對不住,是我大驚小怪了。”楚河只是恩了一聲,但卻是站在田月荷身邊沒有走,田月荷感覺到身邊氣場的壓抑,連忙把鍋里的菜盛到盤子裏,便有些急忙的端了出去,低着頭從楚河身邊快速走過。
想着是出汗的緣故,似的她身上的野菊花香氣更是濃郁了一些,楚河不禁深呼吸了一口氣,畢竟是王家妞子的大喜日子,田月荷穿了身才趕出來沒多久的紫色衣衫,本來想着綉點什麼的,但也一直沒有功夫。夏熱也是穿着一身單衣,加上出汗的緣故,布料有些貼身。楚河望着田月荷一扭一扭的圓圓的屁...股,眯了眯眼睛。
此時前院的王大嬸正拽着王大叔在一旁埋怨道“你咋把那煞神請過來了?俺看你一會安排他坐哪桌上吃酒,村裏有誰不躲着,就你往前湊。”
王大叔皺了皺眉頭“得了,不管咋樣,這楚老弟是幫過咱們家的,又是救過妞子,圖哪樣,請他來吃杯酒就是應當的,況且人家楚老弟也是懂分寸的,提着兩隻肥嘟嘟的野雞來,你就知足吧!村裏的,有哪個比楚老弟大方的?”
王大嬸正巧見田月荷端着菜出來,瞪了王大叔一眼,那意思就是等沒人的時候再算賬,至於那楚河,既然請來了,自是不能轟走的,畢竟人家也賞臉來了帶了不薄的禮。連忙接過田月荷手中的菜,指了指邊上那桌子“月娘,這忙活了一上午了,去那邊吃酒去。”
田月荷把菜遞給王大嬸后連忙推辭道“沒事,我一會在後面湊合吃點就成。”又有些為難的笑了笑“我也不方便在前面吃,不吉利。”
王大嬸一聽這話便瞪了眼“俺瞧着哪個嘴巴欠的敢在俺家編排你,聽嬸子的,什麼吉利不吉利的。”
田月荷搖了搖頭“這時辰也該給小魚兒餵奶了,我先進屋,後面還有兩菜就弄完了。”說完便轉身進了屋。
楚河的耳力自是不錯的,對田月荷和王大嬸之間的對話聽得是清清楚楚的,眼神倒是暗了暗。
王大嬸也瞧見楚河了,雖然心裏有些個發憷,但還是笑着臉迎了上去“楚大兄弟啊,真是賞臉,上回妞子的事情,俺們該登門感謝的,只是家裏事情多,給耽擱了,您可別介意啊。”見楚河只是淡淡吐出‘舉手之勞’四個字,王大嬸也沒繼續說下去,直接喊王大叔“老頭子趕快過來招呼楚老弟。”
王大叔趕忙趕過來,熱情的招呼楚河吃酒,楚河本想拒絕,畢竟在這個環境下,自己有些個格格不入,但架不住王大叔一來二去的請,反正自己也不是那種僑情的人,便大大方方的坐下了,一桌子男客愣了下,但是有王大叔中間介紹調和的,沒多會都熱熱鬧鬧的一塊喝了起來,男人之間都是這樣,酒桌上出朋友的,又都是鄉下的,雖然婆子們嘴巴欠,但老爺們之間招人煩的倒是不多的。楚河話雖然不多,但是也是有問必答的。
也不知道誰提出來這菜吵得好吃,桌上的人也都附和起來,就連楚河也是暗自點了點頭。“老王頭,你家請的是村裡誰家的小媳婦幫着做菜的,這味道可是比俺家婆娘吵得好吃多了,估摸着也是不比鎮上的館子裏面的差。”
“就是,俺家小子過兩月也要辦事了,價錢貴不貴?給介紹一下,這菜色擺出來請人可是不丟面子的。”
“可不是呢。”
王大叔嘬了口小酒,想是喝的有些個多便也沒顧忌啥直接說道“月娘幫着炒的。”誰說老爺們不八卦的?想着也是喝了酒了,這些個大叔爺們了都打開了話匣子。“那月娘也是個可憐的,那話咋講來的,天妒紅顏!”
“哎,我說老小子,還能拽上文來了。”
“去去去!不管咋說,俺兒子也在鎮上的書院讀書呢,俺這個當老子的自是能耳濡目染一番的。”石貴美滋滋的一說,桌上的人聽着也是羨慕的,這石貴家能把兒子送到鎮上讀書也是不簡單的,這年頭對於識字的有學問的,都是從心眼裏佩服的,況且家境要是不好,能送兒子到鎮上讀書?那束縛可是不少的。
王大叔也跟着嘆了口氣“可不是說,月娘是個有情義的,咱也是因為兩家關係好替月娘說好話,咱們街里街坊的也都瞧着,當初月娘要是應了冷寶貴家,現在早就穿金戴銀了享福了,但是硬是拒了,跟俺家那口子說了,冷老漢對她不薄,說啥也得給他留下種,就算這輩子就守着孩子過了也是願意的。”說完又嘆了口氣。
石貴也是附和道“那是,大家都長得眼睛瞧着,誰好誰賴的,自是心裏清楚。誒,俺聽說那月娘可是識字的?”
王大叔恩了一聲“那可不,俺家妞子出門子前,在月娘跟前也認得了幾個大字,名字啥的都會寫了。”
“這年頭除了大家小姐外,識字的姑娘可是少的很。”
王大叔的同門師弟老李子說道“這個俺清楚,當初石老漢還是托俺那親戚說的媒。要說那月娘真是個命苦的孩子,她家是個老秀才了,窮秀才窮秀才的家裏自是沒啥底的,娶了那兒媳婦也不是好相處的,當初是半賣半送的把月娘給了石老漢了,要不誰家好姑娘願意給一個歲數那麼大的?就是出嫁那天,也是一身補了補丁的衣裳,更別說蓋頭和嫁妝了。這石老漢心眼好,疼媳婦,愣是把一身柴骨頭的月娘,養着這樣,只可惜好人命不長啊!”
王大叔又給老李子滿上酒,招呼大家吃酒“要不說呢,那家嫂子真不是個好東西,也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月娘成了寡婦,怕她回娘家接銀子,直接就放出話了,什麼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誰,別動回娘家的歪心眼,自家可是不養的,還說那月娘嫁給冷老漢,戶也是牽到冷泉村了,與他們家沒半點關係了。真是個惡婆娘,她那哥哥,聽說還挺有學問的,愣是不敢出聲!真不是個爺們!”
又對老李子說“李哥,您也幫着瞧瞧,誰家有靠譜的,幫着月娘說說。”老李子拍了下桌子“俺倒是真有心幫襯月娘一把,不看別的,就看月娘重情義的性子就知道是個好姑娘,可帶着個還沒斷奶的娃子,又得罪了...不好辦啊!”雖然老李子沒說,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說的是冷寶貴。也都唏噓的嘆了口氣。
楚河挑了挑眉毛,王大叔見他疑惑,便湊到他耳邊耳語了一番。楚河桌子下的手,暗自攥了攥拳頭“到真不是個東西。”
王大叔連忙點頭“可不是說呢,但沒轍啊,誰敢得罪他家啊,哎,看來月娘想找個好歸宿怕是難了,畢竟這年頭也沒誰願意給別人白養孩子,況且月娘還放了話,絕對不改孩子的姓。”說完倒是一臉的可惜。
老李子瞧着楚河和王大叔說話,眼中出了亮色,又正好坐在王大叔身旁便有胳膊肘戳了戳王大叔。王大叔還能不明白老李子的意思,心裏也是有這個想法,便拉着楚河到了一旁“楚老弟,你覺得月娘咋樣?”
楚河一愣,但腦海中還是下意識的浮現出剛才的小插曲,想着田月荷楚楚動人的小臉。倒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自己確實沒有想過成家的。王大叔見楚河沒出聲,便想着他不樂意,臉上倒是顯了些尷尬,乾笑了兩聲“就當俺喝多了沒說。”
楚河也沒解釋,但心裏倒是記下這事了,這種事情還是隨緣吧。要真是像大家所說,這月娘也不算是個好選擇,畢竟自己也沒想過要離開這,本就打算在這過一輩子的,要說永遠不娶妻也是不可能的,但這村裡能看得上眼的確實沒有,也不想真委屈了自己,畢竟還是有些驕傲的。這月娘的摸樣也算是不錯的了,這人品要是也如說的那麼好,倒也不錯。
王大叔拉着楚河回桌上喝酒,老李子看神色也知道沒成,想着也是,那月娘當初還說要給冷老漢守三年的。算算日子還有個小兩年呢。這楚河歲數可是不小的了,況且也不是知根知底的,也許人家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