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小姨季荷
張振華一笑，“放心，媽，我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為大姨父他們指明一個方向。”跟着對白孝先他們說道：“電視業雖然在全球範圍來看還是剛剛起步，基本上還處於幼兒期，但它的發展潛力可是非常巨大的，而且裏面包含的各種科技含量也是非常高的，據說現在美國已經在研製彩色電視。想想吧，到時候全家人足不出戶就可以看到各種新聞、戲劇、電影等等豐富多彩的節目，而與之相伴的就是大量的廣告。這是一個多麼巨大的市場！無論是哪個國家甚至是大企業都不會放棄這塊陣地的。”
白孝先沉吟半晌點了點頭，“你說得有點道理。可這和你說的我們印尼有多大決心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張振華神秘地一笑，“只要您能說服陳老，讓印尼和我國合作研發電視機及相關的一切科技項目。不過我可提醒您，這些技術可是在不斷向前發展的，而且時間的推移，它們會發展得越來越快，基本上和無底洞沒什麼區別。您可要想清楚了。”
“有那麼誇張嗎？”方季荷插言道。
張振華一笑，“小姨，你能想像電視機未來可能會比這張餐桌還要大嗎？你能想像這麼大的電視機才不過一寸厚嗎？而這樣的電視甚至可以連每一根頭髮絲都能得看清楚。你能想像坐在印尼的家裏就可以收看到北京的現場直播節目嗎？”
張盛和翠花此時已經震驚得合不攏嘴。方冬梅道：“兒子，你說得是不是太玄了？我怎麼覺得你在說夢話。”
張振華苦笑道：“媽，您兒子我很清醒。未來科技發展之迅速，是我們現在想像不到的，我說的這些可能有五十年左右的時間就會實現。”
“我也覺得你在吹牛。”方季荷道：“就算你說的能夠實現，可你們不是已經跟蘇聯合作了嗎？他們的科技水平也不低啊。”
“蘇聯？”張振華微笑着搖了搖頭，“要說搞重工業、武器研製這些他們還可以。但要說搞這些精巧的東西，他們還差一些。”跟着轉向白孝先，“大姨父，要不要考慮加入進來？”
“這……”白孝先猶豫道：“你讓我好好想想。”
“好吧。”張振華也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他仔細想想也是應該的。
“喂！你說了這麼半天，一點兒都沒說讓我當老闆的事。”方季荷不滿地叫道。
“我沒說嗎？”張振華轉頭問家裏人，爸、媽還有妹妹一齊點了下頭。張振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對不起，我忘了。小姨，我在朝鮮的時候寫了本小說。有沒有興趣幫我在東南亞賣呀？”
方季荷氣道：“說了半天你就是讓我幫你賣書啊。不賣！”
張振華眉毛一挑，“小姨，你可想好了。這本書的北美髮行權已經由我們領導做主交給一個美國戰俘家裏了。萬一賣得不錯，他想要全球發行到時候可就沒你的份了。”
“真的假的？”方季荷對此深表懷疑，“你們和美國人不是敵人嗎？”
張振華道：“這就看出我的小說在宣傳戰上面的威力來了。另外，賣書賺的錢你可以開個電影公司，我可以把小說的電影拍攝權也交給你。”
“拍電影？！”方季荷的眼睛又開始放光了，“我最喜歡看電影了，總想着能自己拍一部。不過，那也要你的書好看才行。”
張振華一笑，“完全沒問題。明天我就把書的上半部交給你。要是覺得好，咱們再接着談。”
“明天幹嘛？今天晚上就給我。”方季荷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
“可是我沒帶啊。”張振華聳了下肩膀。
“那還不好辦，今晚我就跟你一起回去。”說完，方季荷可憐巴巴地看着方冬梅，“三姐，你不會不歡迎我吧？”
方冬梅被她氣得樂了出來，“當然歡迎了，你是我妹妹嘛。”
“太好了！快點吃吧，菜都涼了。你們也真是的，光顧着說話。”說著話，方季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所有人都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吃完飯，方季荷急吼吼地跟着方冬梅回到了張家的住處。一進屋，她就詫異道：“三姐，你們一家四口就住這麼個小房子裏啊？”
方冬梅笑道：“比我們在延安的時候已經好很多了。而且，國家有困難，所有的物資都要首先用到重點項目上。等過幾年就好了。”
此時，張振華從屋中拿出了《哈利·波特》第一部的上半部分，“小姨，你先慢慢看。要是覺得好，我們明天再談。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說完，把書稿交給方季荷就轉身回屋去了。
“小姨，快讓我們看看。”張翠花急急地催促道。
“別急。咱們一起看。”
另一邊，張盛躺在下鋪上問道：“兒子，你說的那個電視我也聽說過，不過它真有那麼大作用？能發展得那麼快？”
張振華道：“爸，我說得絕對不會錯。特別是電子領域，發展會非常迅速的。”
張盛嘆道：“什麼時候我們農業也能發展得那麼快就好了。”
張振華嘆道：“爸，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生物的進化和發展往往是好幾代，甚至是十幾代的事。說起來，爸，您最近研究出什麼新成果了？”
張盛笑罵道：“你小子故意氣我是不是？你也說了要好幾代才能看到成果，我哪兒那麼容易就研究出來了。”
張振華轉了轉眼珠，說道：“那也未必，比如您可以弄個反季節蔬菜什麼的。”
“反季節蔬菜？”張盛心頭一震。
“對呀！就是讓大家冬天能吃到夏天的菜。”
“你是說溫室暖房？”
“也可以叫大棚。”張振華解釋道：“您可以試試先用竹子或者木頭搭好架子，然後在上面鋪上玻璃。那個……現在咱們國家能大規模生產玻璃了吧？只要保證大棚里的溫度和溫度，就可以了。可是玻璃容易碎，又偏重，最好換成透明的塑料薄膜。不過，那就要建化工廠了。”
“好主意！”張盛一下子坐了起來，腦袋差點撞到鋪板上，“兒子，你怎麼早不說呢？”
張振華笑道：“前幾年不是在打仗嘛。國家哪有精力和物資搞這個？現在不一樣了，仗打完了，雖然外部依然有威脅，但很快就要進入和平發展時期，正好可以用上。”
“你這小子！”張盛又躺了下來，“用溫室種菜，虧你想得出來。我記得在書上讀過，在秦漢時期，這可是皇家專門用作養花的技術。就是後來，也是文人雅士用來蒔花的雅處。”
張振華笑道：“可見咱們中國人並不笨。唉，可惜這麼好的技術居然沒有得到普及。幸好現在皇帝被打倒了，它也該用在它最應該用的地方了。不過，您也不用急，可以先搞個試點，看看效果怎麼樣？”
“有道理。”張盛點點頭，“我記下了。好了，早點睡吧。”
第二天一早，方季荷頂着兩個黑眼圈找到了張振華，“下半本呢？快拿來！”
張振華驚道：“小姨，你不會一宿沒睡，就看這個了吧？”
張翠花湊過來道：“哥，你還說呢。這麼好的東西你不早拿出來！”
張振華急忙舉手投降，“好好好，是我的不對。這是下半本，你們慢慢看吧。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
“你有什麼事？”方季荷叫住他。
“我哥在設計新軍裝。”張翠花嘴快地說了出來。
“就這事呀，要不要我幫你參謀參謀？”方季荷笑道。
“你？”張振華有些詫異，“小姨，你成嗎？”
方季荷把腰一掐，“少瞧不起人！你小姨我挑衣服的眼光可是一流的。”
張振華道：“小姨，這是軍裝，可不是時裝，而且這也不是你上大街上買衣服。它有很多要求的。”當下把設計軍裝的要點簡要地說了一下。
“這樣啊？”方季荷想了想，“也沒什麼難的，你等着。”說著坐到寫字枱前，把紙鋪開，拿起筆來沒多久就畫好了一幅，“怎麼樣？還可以吧？”
張振華接過來一看，眼前微微一亮，“小姨，沒想到你還有這兩下子。以後改當服裝設計師都可以了。”
方季荷“哼”的一聲，把臉一揚，“那當然。怎麼樣？漂亮吧？”
張振華搖了搖頭，“可惜，不合適。”
“為什麼？！”方季荷急道。
張振華解釋道：“我剛才說了，軍裝設計還要適應國家的工業水平。就拿中國現在的工業技術，能讓戰士們每人都穿馬靴嗎？”張振華指着圖上反問，“更何況馬靴看着穿起來威風，可長時間穿它很容易長腳癬的。也就是俗稱的‘腳氣’、‘香港腳’。所以明顯不合適。”
方季荷不服氣道：“這有什麼，我再改就是了。”
“小姨，我謝謝您。”張振華急忙攔住她，“您不是喜歡看小說嗎？趕緊去看吧。您已經給了我靈感了，我已經想到怎麼畫了。”
“真的？”方季荷笑得眼睛眯了起來，“那我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慢慢畫吧。”說完拉着張翠花走了。
兩個人走後，張振華看着她留下的畫稿點了點頭，思忖着，“只要改幾處，也許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