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狠斗
說來也奇怪,那捕吏原本看着抵擋不過,要用真火燒了這片樹林,可那樹木竟然不會着火。想來那捕吏並不知道晶木,若這枯木林如此危險,怎麼會有那般多的匪徒藏匿其中。
踏着那捕吏的屍首,花瞳毫不在意的催馬前行。看花瞳那jing亮的眼神,哪裏還像是之前與伍夢寒一起喝茶的小生,整個變成了一個殺人的惡魔、嗜血的遊魂。
正往前趕,卻瞧見韜烈等人已經提刀也趕了過來。花瞳沒有急着動手,上前抱拳竟然行了一禮,說道:“那位一起喝茶的兄弟可是姓伍?”一起待了近兩個時辰,原來花瞳連伍夢寒的名字也不知道,古人說的什麼酒逢知己千杯少,想來就是這樣的事情,名字又有什麼重要,興趣相投才是真的。
伍夢寒知道是和自己說話,上前也回了一禮,說道:“正是。既然你知道了我姓伍,你卻叫個什麼名字?”看來這二人是一樣的糊塗。
那花瞳又拱手,說道:“與伍兄弟品茶間一時高興,也沒有來回通個姓名。我便是枯木寨少寨主,花瞳。”
“原來是花瞳少寨主,不知帶着這麼些人到這裏有什麼吩咐?”聽這話似乎二人根本不認識一般。
“伍兄弟,對不住了,暫時不能與你一起去江州品嘗血霧茶的香甜。不過,若是你願意留在枯木寨里,尋着機會,你我二人還是可以去那江州。”
有些事情便是這樣,若只看眼前景象,便只會看到假象,任何正常的人做了不正常的事,那麼也就註定會有不正常的目的。也有些不正常的人做正常的事情,那可能就不太好說了。伍夢寒屬於正常或是不正常?
想着伍夢寒聽到血霧必定會高興,按着他所說的,參加完伍夢蝶的婚親,便可以直接去江州,花瞳畢竟還是想着離開枯木寨,一心也並非對伍夢寒有多少愛惜。但是對於伍夢寒而言,巨人的仇還沒有報,好不容易得到玄器,一路上又諸多苦難,豈能為了茶而放棄大仇?伍夢寒說來緣由,都是那滅族大仇,惹得不能去江州品茶。
伏在馬背之上,聽着伍夢寒的言語,花瞳卻有些不以為意,似乎知道伍夢寒會這樣回答,“原以為伍兄弟是個xing情中人,不想也是個俗人,那血霧也只有我一個人去喝了。”
“哦?這話又是怎麼說?”伍夢寒倒覺得xing情中人與俗人可以是一種人。
“大仇固然重要,但何時不能報?血霧茶十年結葉一次,若是耽誤了,怕只有十年之後了。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然而僅為了這般莽夫所為的仇恨,伍兄弟竟要耽誤天下人趨之若鶩的血霧,還不能稱之為俗人么?”
伍夢寒尷尬的笑了笑,誰又知道他等誅滅巨人族的這十幾年是怎麼熬過來的?莫說血霧十年難等,卻哪裏比得過明知道巨人城就在迷火林,卻沒有實力去報的艱辛?看着花瞳,雖說相互間連名字也不甚清楚,但二人也算是一同品過茶的好友,終究還是敵不過滅族之仇的重要。多少人為了更重要的事情放下了夢想?不是那些夢想太過於縹緲,而是那些更重要的事情已經不得不去做了,更別說品茶不是伍夢寒的夢想。與花瞳不一樣,他沒有顧及,只是一個還能清閑的品茶、寫字,被拴在牢獄裏的人而已。但是伍夢寒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雖然說什麼仇恨是冤冤相報何時了,但真遇到這樣天大的仇恨,想必聖人也會坐在蓮花上說出髒話來。“報仇並不是非得用莽夫的法子去做,也可以用別的辦法。而且這巨人族的大仇我等了十幾年,再等,莫說報不了仇,便是滅了巨人族,也不是滅我族人那些窮凶極惡的巨人了。所以少寨主的好意我只能心領,卻不能身受。少寨主若想去那江州,恐怕萬萬沒有人能擋的住,何必要與我這窩囊的流徒為伍?”
如此說來,花瞳的面sè變的有些為難。他雖然是個紫sè真火的大修為者,遇見喬牧終究還是不敢違拗,多少次想要離開枯木寨都被拉了回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騙得別人,也能騙得自己的好理由,也是伍夢寒那廝挑起的話頭,現在卻又不答應。若伍夢寒執意要走,那奉令也只有奪下玄器,並誅殺眼前這些人。花瞳畢竟不想再做個莽夫,伍夢寒既然留在這裏,想來也是為商人逃走而拖延時間,現下里也可以借了這個理由,說道:“你如果不跟我回枯木寨,怕難保你身後這些人的xing命,莫非你想他們死在你的面前?”
與杜玉霄不過是同路,與韜烈更是沒有交際,他們便真的死了,伍夢寒又有什麼好顧及的?退開一步,伍夢寒說道:“我與他們並不是很熟悉,要殺他們,也不用給我面子,動手便是了。”
花瞳對着伍夢寒的印象本來就不是很好,尤其是那廝胡亂說自己寫的東西不怎麼好之後,花瞳看他更是難受,如若不是血霧茶的關係,花瞳豈會真的對伍夢寒如此禮貌。聽着伍夢寒說殺了眼前這些人並沒有關係,而且還退了開,花瞳也不多說話,揮手便示意刀斧手上前。那些匪眾還沒有動手,杜玉霄瞧見伍夢寒那邊事不關己的樣子,本對他就有些恩怨,上前便怒喝道:“好你個姓伍的,如今為了活命,連我們這些出生入死的人你也能賣了。”
伍夢寒卻笑道:“我並沒有和你們一起出生入死,只是同路到了枯木林。而且你們的命都是自己的,又都是真火的修為,我又有什麼資格能賣了你們?”
想來也是,杜玉霄被喬牧放火燒客廳、被其他匪眾圍攻的時候,伍夢寒可是和眼前這個土匪頭子一起不知道去了哪裏,如今說什麼出生入死當真是不合情理。被伍夢寒這一反駁,杜玉霄更是氣的直跳腳,怒道:“枉我一路上與你稱兄道弟,你竟如此無情,可對得起我一路上對你的照顧?”
伍夢寒又笑道:“若不是覬覦我的玄器,你可會照顧我?何況我是保護商隊才加入你們,難道你不該對你的恩人多照顧一番?再者說,你在商隊之中與誰不是稱兄道弟?”
杜玉霄說他不過,拔出軟劍就要動手。韜烈瞧見,忙上前制止,“都是自己人,何必為了這些事情亂了陣腳?而且賊人就在面前,我們萬萬不可內訌起來。”慌亂間韜烈被杜玉霄推到在地,捕吏豈能容忍,紛紛上前幫忙。杜玉霄的同夥自然也不敢示弱,湊上去就是你推我拽,一時間自己人打的不亦樂乎。
雖然眼前這些人看似都紅了眼,但花瞳卻看的出來,他們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以便讓那些商人逃的更遠些。只要伍夢寒還在這裏,花瞳自然也不着急,還樂的看這群人如此滑稽的場面。
過不多久,花瞳卻眼前一亮,怒道:“住手,你們莫要在此做戲了。”眾人這才罷了手腳,花瞳上前怒道:“玄器哪裏去了?”
計劃着既然是拖延時間,那並不只有動武,還在商隊裏的時候,就多以混淆別人的注意達到自己的目的,所以杜玉霄便給出了這麼一個拙劣的對策。花瞳一眼看穿,但卻也發現玄器已不在伍夢寒手中,不免大怒,便忙問玄器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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