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信任
韜烈是青鶻城名聲最大的捕吏,也是傳聞中最狠和最不守規矩的捕吏,所以對於他來說,沒有愚忠的說法,也沒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只要可以利用的資源絕不浪費。便是這樣一個人,對於杜玉霄剛說的話自然是不以為意,笑道:“若你收斂一些,我自然不會因為你而耽誤了抓捕更多的惡人。但是如果你還敢犯事,必定還是會抓你去青鶻城。”
杜玉霄卻沒有再說話了,一個受慣了富貴的人,讓他改過自新,放棄富貴的生活去自討苦吃,也不太可能。人總是貪婪的不斷索取,等到索取的東西超過了負載,也不會扔掉,只會放在一旁,一邊宣誓着物件的主權,一邊繼續索取。韜烈見杜玉霄沒有說話,掏出兩支石針來遞給他,並且還說,“這個你也見過,是青鶻城才有的滅炎石針,希望你能派上用場。”
杜玉霄有些錯愕的看着眼前那個號稱捕吏的人,印象里那種賊與捕吏勢不兩立的說法彷彿在韜烈身上毫無用處。接過石針,杜玉霄說道:“這麼好的東西,你就不怕我拿着去做你們眼裏的壞事?”
“雖然你不是什麼好人,但我還是不怎麼希望你就死在這裏,那些商人還沒有脫離危險,所以你我都要多活一會兒。但是等活着出去的時候,聽到你再不知悔改,我韜烈也一定會再親手抓住你。”
杜玉霄的生意做到了天南地北,形形sèsè的人都見過,唯獨這韜烈,真的完全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想問你一句,為什麼會相信我?”這種莫名其妙的信任,很容易讓人頭腦發熱,甚至死都不怕,杜玉霄一個幾十年經驗的老手,自然對這個法子也頗為了解,但真的被別人用到自己身上,還真的有些就莫名其妙了。
“我並沒有相信你,只是現在的情況是你我不得不這麼去做。那些商人的xing命雖然與我無關,是死是話我也沒有必要去插手,但既然我是青鶻城的捕吏,那麼帶着青鶻城的名聲,也有責任做些什麼事情。”看着杜玉霄望向自己,並沒有說話,韜烈卻又笑道:“你是個沒甚良心的人,雖然四處見聞頗多,也不能說你完全不明白,只是你沒有待到那樣一個自己知道,xing命和它相比根本無關緊要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韜烈口中那樣一個地方究竟是什麼地方,但能讓韜烈這樣的瘋漢子做到這般模樣,想必那青鶻城真有些讓人着魔的門道。杜玉霄沒有再說話,看着那些被陽光印的閃閃發著微光的晶樹,還真像是個什麼希望擺在面前。自從進到枯木林以來,前後不足四個時辰,並沒有遇到真正的高手。便是那喬牧,說是紫sè真火的實力,卻不曾見他出手,所以對於韜烈一伙人來說,並不是沒有贏的希望。
晨光終於劃開了天際,那一點點的光線透過yin森的枯木林間,卻使得枯木林里越發的冷,那種透骨的滋味,比死,不知道會不會難受一些。
事情還得從喬牧將枯木林的土匪湊成一窩開始說,那一隊cāo刀結束混戰的人被枯木寨的人稱為死徒,是枯木寨訓練有素的戰隊,喬牧一般不會輕易使用,而那八個當家的後來與花瞳一起被稱為東勝神洲的九大猛虎,在後來的魔陀之戰中也有赫赫之功。當然,這些個都是后話,當前這些匪眾關心的自然只有玄器。
原本以為那些商人不是被亂箭穿心,便在剛才的那群混戰中喪命,喬牧依舊還在為收服整個枯木林而高興的時候,一人上前說道:“寨主,那些商人已經失去了蹤跡,不知去向,估摸着是乘着剛才的混戰逃脫了。”
喬牧這才從興奮中出來,本還眉開眼笑的臉頓時間變得yin沉,怒道:“刀斧手隨我前去追擊,必將那些混帳東西亂刀砍死。”
花瞳這才上前,扯住喬牧,說道:“爹爹,新得了枯木林,可不能不管。若爹爹前去拿回玄器,保不齊那些新加入的兄弟會心存反意。爹爹還是留在枯木寨里,我前去討要那東西。”
想着花瞳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可他剛才乘着馬還要離開枯木寨,喬牧想着其中的調調,問道:“剛才你與那個姓伍的一同騎着馬是要去哪裏?”
“不瞞爹爹,再過幾個月便是江州血霧茶的結茶時節,本想着與那人一同前去江州品嘗血霧。沒想到那人竟拿着玄器在我房間逗留了兩個時辰也沒發現。我這便去把那人捉來。”說完話,見兄弟們已經準備妥當,踏上馬便要追擊。
此時的自己確實留在寨子裏更為妥當,雖然這個兒子不怎麼省心,但對手是韜烈,除了有紫sè真火修為的花瞳,確實沒有人可以再安排。喬牧走上前去,拉起花瞳的手,說道:“爹爹一直覺得你才是枯木寨的繼承人,得到玄器也是為了你好……”
“爹爹是什麼人,我最清楚,所以這話還是留給和其他人說,我明白。”沒等喬牧把話說完,花瞳便丟下這句話便踏馬領着一眾刀斧手往深林里追了去。
枯木寨位於枯木林的西面,面朝東方,出門往右正是往青鶻城的方向,也是從北往南的唯一出口。不多想,花瞳跨這高馬,催馬便往南面追了去。不多時,有探子來報,前面有兩個人,真是那些商人的着裝,像是在查探地形。
也不多說話,花瞳示意前去結果了他們。十幾人提着斬馬刀湊上前去,瞧見那兩個捕吏,不等二人反應過來,揮刀便斬將過去。那二人也不相鬥,各自退開三步,揮出一團黃sè的火焰逼退那些匪徒,看着來了七、八十人,各自拿着斬馬刀和盾牌,穿的也是幹練的緊身衣,想來不會是普通的盜賊,轉身便離去。一人止了步子,想着那些人還在休息,忙與同夥說道:“你快去通報捕頭,我留下拖延片刻時間。”
那人不敢怠慢,慌忙逃脫。留下那人將刀橫在胸前,怒道:“還沒有為青鶻城做什麼大事,可惜了我這身好骨頭,竟要留在這土匪窩裏。”說著話,運起黃sè真火圍繞着周身,上前便與那些枯木寨的刀斧手廝殺。
枯木寨里刀斧手眾多,也分作三六九等,不想這批刀斧手個個都是真火的修為,這個一團橙sè真火被擊成煙霧,那個使出黃sè真火上前便是猛擊。那人戰不過,退了幾步,掏出三根石針便shè向幾名刀斧手。那幾個蠢賊還待是普通暗器,順手接下,誰知真火頓時熄滅,那捕吏提刀便斬下頭顱。這邊雖然落敗,那邊緊跟着便上前揮刀,那捕吏一人怎能抵擋的住這麼多人的夾擊,周身雖然被砍了數刀,但還不忘引來真火徒自抵抗。俗話說不要命的傢伙最難纏,那捕吏拚死上前,使得刀也沒個章法,黃sè真火隨地亂滾,倒讓那些刀斧手不好近身。
花瞳自然也聽說過這滅炎石針,命人取來,仔細觀望,只見那石針雖然細如牛毫,確實是用石材作成,不易折斷,竟如懸絲一般韌xing極佳。那針手碰不得,觸及體膚便感到一個力量吸走了jing神,根本無法引來真火。花瞳看了片刻,將那石針放在懷裏,見那捕吏還在抵抗,又命十幾人上前助力。那捕吏亂舞鋼刀雖有些讓人害怕,但畢竟受傷,哪裏敵得過幾十人的劈砍踢撓,片刻便倒在連枯葉都被燒光了的焦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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