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一刀!!!
白寶山遠遠看見走過來的警察,心裏緊張了起來,眼神瞟在師爺白的身上。
師爺白坦然自若的站在一邊,就見為首的警察,站在幾人面前,先是敬禮,又見那為首的警察說道。
“您好,誰是張少武同志。”?
白寶山聽見人家用同志這個字眼,心裏知道,肯定沒事兒。
他們從小在街面上混,要是警察真想抓你,不會那麼客氣。
“您好,我是張少武,您找我有事兒啊。”?張少武淡聲應着,從兜里拿出一盒煙敬上。
領頭的警察擺着手,沉聲說道:“我是東直門街道派出所的,在我們轄區,發生了一樁命案,需要你配合一下。”
“哦,對了!是喬副局讓我來找您的。”
“後來,我一打聽,知道你經常在喇叭營,我們就找過來了。”
“哦,是蒹葭讓你們來的啊。”張少武故作恍然大悟,他敢直呼副局的名字,就想讓他們知道,自己跟喬蒹葭的關係。
那領頭的警察點着頭,淡笑說道:“您是軋鋼廠的副科長,咱們都算一家人。”
“我們轄區發生的這場命案,多少是有點離奇。”
“喬副局知道以後,專門讓我來找你一趟,咱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張少武點頭,對白寶山幾人說道:“大爺,大哥!你們趕緊回屋吧,外面挺冷的。”
崔六兒回過神,笑呵呵的說道:“大孫子,有空你再過來,姥爺給你烤個土豆子吃。”
那四五位警察看着眼前的一伙人,也沒多說什麼,就跟張少武離開了喇叭營。
等警察走後,白寶山與師爺白對視兩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
東直門小馬店。
派出所的民警帶着張少武,來到陳甲午死的地方,就見那陳甲午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卻絲毫沒有痛苦。
“我問過死者周圍的鄰居,都親眼看見死者,昨晚回家的時候,還沒任何異樣。”那民警說著,又指了指屋子說道。
“死者家裏的門窗,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迹。”
“這也算是在密室里殺人了,我們沒發現第二個人的痕迹。”
“而且,這院裏住了三十多口子人,都說沒見過生人。”
張少武看着陳甲午的屍身,他知道自己只能裝作不認識,畢竟他的嫌疑最大。
“第一現場,不是在這兒。”!!!
那幾位民警同志聽着張少武的話,立即都湊了上來。
“你為什麼這樣說。”?領頭的民警問着。
張少武指了指陳甲午後腰上的刀印兒,沉聲說道。
“他是在外面被人攮了一刀,而那一刀極快。”
“出刀跟收刀,也許就一個照面。”
“這是一個玩刀的行家,在他背後一刀刺肝,死者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而且,那把刀很薄,又薄又細,入身跟一根針一樣。”
“再加上,現在又是冬天,如果那把薄刀在冰里凍過,攮人就更讓人察覺不到。”
“一刀還不斃命。”?民警狐疑的看着那道,不到五毫米的刀痕,認同的點了點頭。
張少武忽然想起,師爺白手裏那把“盜刀”,又薄又利,他心裏在想,不會是師爺白的手筆吧!???
他忽然猜到,這就是師爺白乾的,怪不得滴水不漏。
“警察同志,您要是想破案,就在死者的周圍去找,他生前跟什麼人接觸,又干過什麼缺德事兒。”張少武指了指,那陳甲午枕頭下面有一個女人紅肚兜。
“我看啊,肯定是仇殺,要不然不會這麼果斷。”
“您調查調查他的社會背景,順藤摸瓜,肯定能找着。”
那警察再次點着頭,又對張少武說道:“既然是喬副局讓我找你,有些事兒我不能瞞你。”
“死者以前是勞改犯,在民國的時候,逼良為娼,五二年嚴打入獄,前半個月剛出來。”
“他住的這個院兒,以前是他的戶籍地,周圍的鄰居提起他,都恨得牙痒痒。”
“不過,我也問過院裏的街坊,沒見他帶過女人回來。”
張少武嘴角帶笑,從陳甲午的屋裏走了出來,沉聲說道。
“那這就不奇怪了,想弄死他的人太多了。”
“說不定,殺他的人在民國的時候,就想弄死他,就等着他出獄呢。”
“這樣的人,社會關係最複雜,也不好理清楚。”
“我私底下幫你們查查,我要是有線索,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那民警溫和的點頭微笑,伸出手說道:“喬副局介紹的人,確實不同凡響。”
張少武也臉上帶笑,跟那位民警握手:“您就甭誇我了,我真談不上是不同凡響。”
“只不過,我就想為四九城的安穩和諧,出一份自己的微薄之力。”
那民警同志將張少武送出院外,倆人又寒暄了一會兒。
等張少武出了小馬店的巷子口,這才又朝着北鑼鼓巷的喇叭營走去。
等他回到喇叭營,就見屋裏一個人都沒少。
張少武進屋,似是無意的看了一眼師爺白,然後坐在太師椅上說道。
“陳甲午死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俠為民除害。”
“警察告訴我,這陳甲午以前是干拐賣婦女,逼良為娼的勾當,仇家太多。”
“弄死陳甲午的這位大俠,還真是一位人物,一刀斃命。”
“還讓陳甲午死在了自己屋裏,警察都摸不到頭緒,是位高人。”
屋裏幾人聽着張少武的話,就聽崔六兒嘬着煙袋鍋,瓮聲說道:“陳甲午死的好,他呀早該死了。”
“這也算給四九城,除了一大害。”
“我要是知道誰弄死的陳甲午,我非得給他立個長生位不可。”
師爺白臉上帶笑,從兜里拿出一盒白紅梅,磕出一根,叼在嘴裏。
“你們四九城還真有人物。”
白寶山的神情就有意思了,他眼角瞟在師爺白的臉上,心裏無數個“卧槽。”
就在此時,李梟開口問道:“哥,陳甲午是誰啊。”!?
張少武臉上帶笑,對李梟說道:“一個無惡不作的死人。”
他說完,便站起身,抬聲說道。
“過兩天,就是小年夜大年二十三。”
“我在東來順定了一個地方,咱們都去東來順涮羊肉鍋子去。”
“陳甲午這事兒,算是翻篇了,大夥都記住,咱們可不能學他陳甲午。”
屋裏幾人都點着頭,那站在一邊的張成偷看師爺白的臉,嚇得面無血色。
可張少武不知道的是,那黃鼠狼正想一口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