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菩薩刀,殺人不沾血!!!
盜門的師爺白跟在陳甲午的身後,不遠處的白寶山雙手攏入袖子,他就想看師爺白怎麼出刀。
那陳甲午亦步亦趨的踩在雪地上,他聽着後面有腳步聲,隨意的回頭一看,卻見是個佝僂着背的老頭。
今兒,四九城的雪下的很大,街面上幾乎沒什麼人。
就連馬路兩邊的路燈,都無精打採的發出昏黃的燈光。
白寶山跟在師爺白的身後,心裏琢磨着,要是四舅姥爺不敢動手,他就算闖進陳甲午睡覺的地方,也得挑了他的腳筋。
就這一忽的時間,白寶山就看師爺白腳步飛快,一個照面的功夫,出刀收刀。
那陳甲午還在疑惑,剛才彎腰駝背的老頭,怎麼還直起腰板了。
白寶山還想跟着陳甲午,摸摸他住的地方,就見師爺白在巷子口的拐角處,拽着白寶山說道。
“撤。”!
白寶山瞟了一眼陳甲午,進了一處矮牆小院,土牆不高,一個翻身就能進去。
“四舅姥爺,那孫子都他媽回家了,我也沒見你動手。”
師爺白拽着白寶山的胳膊,低聲說道:“明兒,你就知道,我動手還是沒動手。”
“我這叫菩薩刀,凡人看不見吶。”
就在此時,四九城的經警巡邏大隊,從路邊走過,就見那巡邏大隊,看了倆人兩眼。
“你倆是哪兒的。”?領頭的問着。
白寶山扯下線帽兒,笑着說道:“我家鼓樓的,這就準備回去呢。”
那經警又看了師爺白兩眼,就聽白寶山又說道:“這是我爺。”
那經警的巡邏隊也沒看出不對勁兒,又說了一句,“大晚上別在外面溜達,趕緊回去吧。”
白寶山點頭,噯了一聲。
倆人等巡邏隊走了之後,就聽白寶山低聲問道。
“四舅姥爺,這沒事兒吧。”?
“用不用,咱們去找少武哥,知會一聲。”
師爺白擺着手,“用不着,我混跡江湖幾十年,從來沒失過手。”
倆人從東直門,又走到喇叭營的賃房裏,就見李梟也沒回去,都在屋裏守着那批東北乾貨。
一夜無話。
翌日,雞鳴剛叫了三遍。
張少武起床看着許大茂,早起洗着床單,他打了一聲招呼,就騎着自行車,早早的來到喇叭營,伸手敲門,是小紀起來的開的門閂。
“都沒起呢。”他說著,拿着在路邊賣的一兜大肉包子,放在桌子上。
睡在屋裏的幾人,聽見張少武的動靜,都從炕上爬起來。
破爛侯手也不洗,抓着桌子上的肉包子,就往嘴裏塞。
“今兒,咱們就得忙活起來了。”張少武說著,也拿着包子啃着。
“這一批東北乾貨,咱們先找老主顧,然後再去其他的鴿子市轉轉。”
“賣乾貨的事兒,不能張揚,咱們就悄摸摸的干,到時候掙了錢,就能給寶山裝修倒座房了。”
屋裏幾人吃着包子,聽着張少武的話,睡在裏屋的張成,也從屋裏走出來。
“武哥,用不着那麼麻煩。”
“就這幾百斤的乾貨,放在咱們自己的鴿子市都能賣了。”
“甭看東直門那片,大車店棚戶房,其實有錢的也不少。”
“可這些好東西,壓根就買不着。”
白寶山也醒了,抓着毛巾在臉上糊弄的擦了一下,拿着肉包子遞給師爺白。
“四舅姥爺,你教我的小唐刀,是真有意思。”
師爺白接過肉包子,嘴裏啃着說道:“這都是皮毛,我擅長的不止這個。”
張少武看着一老一少關係近了不少,可他不想白寶山入盜門的路子。
老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就怕馬有失蹄的時候,遇上嚴打就來不及了。
“行啊!你倆這亦師亦友的勁兒,也真有意思。”張少武說著,湊到師爺白的耳邊說道。
“您老人家,該教的教,不該教可千萬別教。”
師爺白哪能不懂他的意思,點頭說道:“放心,我教給寶山的,都是好玩意。”
“去你的吧,你說這話也不臉紅。”張少武低聲的嗤之以鼻。
白寶山湊過來偷聽,卻見師爺白給他使了個眼色。
倆人相視一笑,誰不說一句“爺孫情深”。
這就叫,互損不翻臉,疏遠不猜疑。
師爺白混跡江湖這些年,他明白一個道理,想要跟一個人情比金堅,那就跟着他干一件壞事兒。
比一起干一百件好事,關係來的更堅固。
老話說,男人之間有三大鐵,排在第一的一起嫖-過-娼。
就這麼一個道理!
為什麼現在談生意都喜歡去商K,同樣的道理,玩了同一個小姐,那就是同道中人。
等幾人吃罷肉包子,白寶山帶着小紀,帆布袋裏藏了點東北乾貨,去喇叭營周圍的鴿子市去轉轉。
而師爺白與王耀祖也沒閑着,在自個兒的喇叭營兒,將消息散了出去。
破爛侯跟崔六兒倆老頭,在倉房裏過秤,定的價錢,按供銷社的定價,在不要票的基礎上,多了兩成利潤。
這一伙人,在鴿子市算是老鳥,手裏積攢了不少知根知底的老客戶。
不到半天的功夫,這一倉庫的東北乾貨,全部賣完了。
有些沒買到的人,留了地址,等手裏有貨了以後,再去通知他們。
這一忙活,都已經下午三點五十八分了。
師爺白拿出懷裏的老懷錶看着,就見張少武將賃房的屋門關上,閂上門栓。
“數錢咯。”!!!
張少武提着裝錢的面袋子,提起面袋子,將袋裏的錢,倒在屋裏的炕上。
幾人眼瞅着,小山一樣的錢票子,堆在每個人的眼前。
那盜門“九歲公”王耀祖眼裏的賊光大盛,師爺白摸着王耀祖的頭說道。
“這是乾淨錢,咱們可以隨便數。”
屋裏的幾人,坐在炕上,一張一張的數着,十塊的一摞,一毛的也一摞。
幾人花了快一個鐘頭,才算將炕上的錢數完。
“攏共是八百八十六塊五毛八分。”崔六兒說著,將票子放在一塊。
這崔六兒以前是開當鋪的出身,數錢是基本功,他撥着算盤,算了三遍,都是這個數。
張少武拿着皮筋兒,將錢一摞一摞的緊好,對幾人說道。
“這錢呢,我一會兒給每人發二十,大夥別嫌少。”
“我現在掙錢,就想給寶山家的倒座房,好好的裝修一下。”
“過兩天,還有東北的乾貨過來,到時候我再給大夥發一筆。”
屋裏幾人都點着頭,就聽李梟說道:“少武哥,我那二十就不要了,我有正兒八經的工資。”
“不行。”張少武抽出錢,將錢發了下去。
屋裏的幾人拿着錢,心裏正美的時候,卻見四五個穿公安制服的人,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