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能吃飽，有遠方(4)
第22章能吃飽，有遠方(4)
“你不是走了嗎？”
林柚曦看到他手裏拿着自己的工作牌，莫非他剛才是想追回自己？
見林柚曦不說話，John轉過身走近她，把工作牌重新幫她戴好：“我也有不對，和好，繼續工作吧。”
面對John的突然示好，林柚曦顯得有些措手不及，這是突然轉性了？其實這一切都是鄭陶之前拜託好的。他知道John跟林柚曦關係不好，今天早上林柚曦去提案時就打電話來對John說，如果提案不成功，千萬別發脾氣，更別吵架。John當時還信誓旦旦地保證，覺得這事壓根不會發生，結果真被鄭陶說中了。
“林柚曦的專業能力值得肯定，她要是走了，你們公司是很難在短時間內再招到她那樣的人的。”
這麼長時間的朝夕相處，林柚曦的努力John是看在眼裏的，不過他還是好奇地問：“這是我們的事，你怎麼看上去比誰都擔心的樣子？”
“這不是為你好嗎？”鄭陶在那邊打哈哈，“有空一起喝酒，我先掛了。”
這小子一天到晚在想什麼呢。John一臉莫名其妙，但並未深究。
事情的轉折在一周后，林柚曦提案失敗的那家公司出街的新廣告，居然有百分之四十跟林柚曦他們的提案相符。上面追究責任下來，John和林柚曦也完全傻眼了。
“難道他們盜用了我們的？”John問。
“只有這個可能。”林柚曦打電話給對方公司，但他們明確表示這些全都出自於趙梓欣他們公司。
“你以前的公司？”
林柚曦奇怪地點了點頭。對上John探尋的目光，她恍然過來：“我可沒透露，我又不是商業間諜，況且那些都是我做的啊，我是受害人！”
“那怎麼回事？”
林柚曦開始回想那天去提案的事情，想到和趙梓欣的那個小插曲，急得抓住John的胳膊大聲說：“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說話就說話。”John掰開林柚曦的手，吃痛道，“抓得我肉疼。”
“是我以前公司的人事先看了我們的提案。”
打電話給趙梓欣，那邊剛一接通，林柚曦先“噼里啪啦”罵了一頓，結果接電話的是個助理。林柚曦尷尬地咳嗽兩聲，說：“那能請你們趙經理接個電話嗎？”
“好，您稍等。”
趙梓欣一接到電話就不客氣道：“如果是為了之前提案的事，我勸你別費力氣了。”
“剽竊是犯罪！你就不怕我們告你嗎？”
趙梓欣一聲冷笑：“剽竊？你有證據嗎？”
“怎麼沒有證據，我們團隊所有人都可以證明，還有甲方客戶，明明是我們先提的案，他們怎麼可能不記得！”
“你也知道甲方客戶是看過你們提案的啊。”趙梓欣用嘲諷的語氣說，“難道你就不會動腦想想，為什麼他們明明在事先看過你們提案的情況下，最後還要選擇我們？”
林柚曦一愣，是呀，在這之前她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已經完全被氣昏了頭，哪裏還有心思再想別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林柚曦問，但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顯而易見，對方是賣我們人情。”
耳邊彷彿有上百架飛機同時起飛，巨大的轟鳴聲讓林柚曦腦子嗡嗡作響，她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趙梓欣在那頭輕笑道：“我和那家公司的上層關係很好，所以你明白了？”
“你難道不知道剽竊是犯罪嗎？”
“誰能證明？”趙梓欣冷笑幾聲，說，“一開始並沒那個打算，但誰叫你這麼輕易就相信了別人。如果你不多管閑事，我也不會這樣做。”
“什麼閑事？”
“林凱。”趙梓欣威脅道，“你下次要是再幫林凱做什麼事，還有更糟的在後面等你。”
“你威脅我？”林柚曦倒吸口氣，心裏正鬱悶着呢，她不過就是給了個電話號碼，至於這樣報復她嗎？“不是威脅，一個忠告罷了。”
林柚曦掛完電話，氣沖沖地去找林凱。林柚曦問他：“你和趙梓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就把她電話給你嗎，怎麼就一直找我碴，這次我真的要玩完了！”
林凱支吾着，顧左右而言他，很明顯是想掩飾什麼。
“你果然有在隱瞞什麼！”林柚曦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到底是什麼？”
“其實，其實這事怪我。”
林凱終於說出了事情的真相，原來他問林柚曦要來趙梓欣的手機號碼，並不是為了再續前緣，也不是虐戀情深，只是單純地想從她那裏拿到錢。林凱知道趙梓欣的所有秘密，趙梓欣現在正跟一個富二代交往着，林凱拿到趙梓欣的手機號后很快就找人破解了她手機上的聯繫人名單，是的，那才是他真正的目的。然後他故意發一些垃圾短訊給她現在的男朋友，先引起他們的注意，再發短訊給趙梓欣，威脅她如果不給錢，就把她以前的事說出去。
“你那不是敲詐嗎？”林柚曦沒想到長相老實的林凱會做出這種事。
“我也不想，只是現在我很缺錢，我媽媽生病住院需要一大筆手術費。”林凱懊惱地捂住頭，“我變成現在這樣不都是她害的嗎？我只是打算要一筆錢就算了，沒想到她非但不給，還發脾氣來找你算賬。我也沒料到……”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林柚曦生氣道，“我還以為是你忘不了她，見你這麼痛苦才幫你的，你怎麼把我往火坑裏推呢？”
“事情真的很嚴重？”
“如果沒意外的話，我可能會被炒魷魚。”林柚曦眉頭都要擰到一塊了，她這份工作連三個月都還沒做到，壽命也太短了吧。
“真的對不起，我去找趙梓欣商量商量。”
“你找她有什麼用？現在項目被他們拿到，難道你要他們說自己的提案剽竊了我們的？這怎麼可能！”林柚曦嘆了口氣，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一份工作而已。”
說得輕鬆，一回到辦公室，沒了人，林柚曦就趴在辦公桌上“嗚嗚”哭了起來。想起抽屜里裝着的巧克力棒，她摸出一個咬開，狠狠地咬了一口。這次連巧克力也無法撫慰她了，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還被公司領導懷疑泄露策劃案，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知不覺就吃掉了好幾個巧克力，弄得胃不舒服，林柚曦拿着水杯去飲水處接水。剛出辦公室就看到John怒氣匆匆地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啪”的一聲又狠狠摔上。林柚曦被聲音嚇了一跳，還沒回過神，門又開了，John抱着一個紙箱走出來，迎面正好看到林柚曦。
“你，你是要幹什麼？”林柚曦不解地看了看他手裏的紙箱，又看看他，“這是打算走人的節奏？”
“不做了，不做了。”John連說了好幾聲，“沒意思，什麼破公司，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再見。”說完就轉身瀟洒地離去。
直到事後，林柚曦才得知，原來John辭職的真正原因是她。
公司領導決定以開除林柚曦作為對這次剽竊事件的懲處，John一聽說就立馬去找他們理論，他一直袒護着林柚曦，最後把所有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然後辭職走人了。
聽到這兒，林柚曦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又感動。她沒想到John居然會為了保全自己，而主動離職。以前那個蠻不講理又沒能力的總監形象，瞬間在林柚曦心裏瓦解，原來他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蠻橫和不近人情。
林柚曦放下手裏的杯子，在電腦文檔里開始敲字，敲完後起身理了理衣服，打開辦公室的門朝上司辦公室走去。
心裏坦然而平靜，陽光從身旁的落地窗照進來，眼前的走廊上反射的光讓林柚曦頓感開闊，心裏的陰鬱一下消失不見。
敲開辦公室門，沒待上司開口問她，林柚曦便把信封遞過去。上面赫然寫着三個大字——“辭職信”。
盧莉聽說林柚曦又辭職后，整個人都要咆哮了。
“不是才幹沒幾個月嗎？怎麼又辭了？”盧莉恨鐵不成鋼道，“難道是和你上次說的那個總監鬧翻了？”
“不是。”林柚曦低頭吸了口杯里的奶茶，咂咂嘴道，“這次並不是因為衝動才辭職的，而是覺得在那樣的公司里待着沒有必要。連自己員工都不信任的公司，能有什麼前途。”
“那你打算怎麼辦？”盧莉直截了當道，“你現在一沒存款，二沒男友，三還沒工作，我都替你着急。我要是你這個狀況，我現在肯定愁得連飯都吃不進去了。”
“哎呀，哎呀。”林柚曦伸手拍了拍盧莉，“哪有那麼嚴重，我已經想好接下來去哪裏了。”
“哪兒？待遇比之前的好嗎？”
林柚曦搖搖頭，賣關子道：“不過我覺得在那兒工作應該會開心很多。”
盧莉再問的時候，她只是笑，什麼也不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