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奔跑吧，柚子(1)
第23章奔跑吧，柚子(1)
來自：柚子
我又失業了！更糟的是還連累John也離開了公司。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進入職場也那麼久了，怎麼還是會出這樣的事情。商業剽竊，真的是太生氣了！！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不過幸好，總算還是又找了一份新的工作，不至於成為三無人員。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讓壞人們都喝西北風去吧！加油！乾巴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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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着熊寶寶：簡直太沒有職業道德了好么？唉，你還是太嫩，下次可要多注意了！
黃黃色橘子醬：加油！徐老大就是我：既然找到了新工作就開始全新的生活吧，不哭，王冠會掉！去鄭陶公司報到的那天，林柚曦提前一天給他打了個招呼，電話里鄭陶沒說太多，言簡意賅地說：“來吧，我工作室的大門一直為你敞開着。”
真的只是一間工作室，比林柚曦想的還要小許多。工作室開在小區里，只有八十平方米，牆壁上的綠色漆料還是鄭陶自己和朋友刷的，但佈置得很溫馨舒適，沒有辦公室的感覺，反倒像是幾個朋友共同建造的秘密基地。
“我們是覺得怎麼舒服就怎麼佈置的，彼此之間都認識，所以不用覺得拘謹。”鄭陶給林柚曦安排好位置，桌子上放着一個玻璃花瓶，花瓶里插着藍色桔梗。
“很有情調。”林柚曦伸手摸了摸花，“不過你還沒跟我說我每月的薪資有多少。”
林柚曦才不喜歡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辦公室佈置得再溫馨，可是薪資不高，林柚曦也沒有工作的動力。林柚曦跟着鄭陶去他的辦公室，鄭陶給她倒了杯咖啡，林柚曦搖搖頭，說：“我在減肥，喝白開水就好了。”
鄭陶聽了，禁不住又調侃她：“是準備重新做人了嗎？”
“我要發憤圖強，把以前失去的全部掙回來。”
“哈哈。”鄭陶笑了笑，坐下，認真道，“現在我給你的薪資肯定沒有以前你在公司里的那麼高，我也給不起那麼多。我們現在相當於是創業，起步階段我不能承諾給你們多好的待遇，但是一定不會拖欠工資。”
“我知道。”林柚曦說，“我了解工作室不能跟一般公司相提並論，我大可以去其他公司應聘，但我選擇來這裏，你知道為什麼嗎？”
鄭陶想了想，想不出什麼理由，然後故意開玩笑問：“難道是暗戀我？”
“暗戀你個頭啊。”林柚曦白了他一眼，“我覺得在你這兒至少付出和收穫是成正比的。”
鄭陶怔了怔，隨即笑道：“當然，只要順利完成一個項目，我給出的分紅一定比以前公司的高。”
兩個人就這樣愉快地達成了一致。
工作室里的人加上鄭陶和林柚曦，一共就八個人。工作室剛創立，沒多少錢，請了三四個新人，還有一兩個還沒從大學畢業。林柚曦不禁有些擔心起來，照現狀還要一邊帶新人一邊工作，帶出來的新人只怕也不會在工作室待多久。鄭陶卻一副樂觀的樣子，在辦公室里嘻嘻哈哈的，還叫人在網上購買零食，放在辦公室里吃。
工作的氛圍十分輕鬆，吃完午飯大家坐在陽台的藤椅上喝喝茶，吃吃點心。因為年輕人多，說話也沒那麼多顧忌，說出來的話常常逗得大家捧腹大笑。討論方案也是大家一起想，林柚曦很快就融入了這個新集體。這是她這幾年工作里最快樂的階段。
晚上加完班，一行人晃晃蕩盪地去小區外面的街上吃夜宵。因為有些人的家離得遠，必須要趕末班車，便率先離開了。最後剩下林柚曦，鄭陶，還有兩個女生。大家一邊喝着冰啤酒一邊聊天。
當有人問到林柚曦有沒有男朋友的時候，林柚曦愣了下，手裏的筷子差點掉在地上。一旁的鄭陶察覺出她的不對勁，急忙幫她打哈哈：“你們這是擔心你們林姐嫁不出去嗎？哈哈……”
林柚曦瞪他一眼：“你才娶不到老婆呢。”
“我一大堆人追好不好。”
還沒等林柚曦開口說話，對面的兩個女生就咯咯笑起來。
“我們是覺得鄭總監和林姐很配啊，如果都還是單身，可以在一起試試嘛。”
林柚曦正在喝水，聽到這句話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她抹抹嘴，不敢相信地指着鄭陶說：“我對娘娘腔沒興趣。”
“我對胖子也沒興趣。”
“……你說誰胖呢！”林柚曦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來，“我已經瘦了很多了好嗎？”
“哈哈，平時看你們在公司也這麼吵吵鬧鬧，覺得像歡喜冤家似的。”剛畢業的小妹妹果然什麼都敢說，弄得林柚曦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鄭陶乾咳了兩聲道：“好了，好了，快吃東西吧。你們兩個傢伙要是能把八卦的心思用在工作上，說不定早就轉正了。”
林柚曦埋頭吃魷魚，不知道是辣椒放多了還是怎樣，臉火辣辣地熱得厲害。
吃完夜宵，鄭陶說開車送林柚曦，林柚曦婉拒了：“還可以搭公交車，不麻煩了。”
“突然這麼客氣？”鄭陶想到什麼，驚訝道，“你該不是因為剛才她們那些話吧——”
“不是，我只是想一個人走走。沒什麼。”
“你前段時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猶豫了一會兒，鄭陶還是開口問出，“你是不是和你男朋友吵架了？剛才一提到男朋友你就神色恍惚的。”
“我們分手了。”
“不是都準備結婚了嗎？”鄭陶驚訝道，“房子不都買好了？”
林柚曦深吸了口氣，牽強地笑了笑：“是呀，不過我們還是分手了。連我自己都沒料到，我們在一起六年了，都以為會結婚，會永遠在一起，但結果還是分開了。”
鄭陶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結果在包里摸到一塊酒心巧克力。他對林柚曦說：“把手伸出來。”
“幹嗎？”
“伸出來。”
林柚曦便把手伸出來，只見鄭陶握住她的手，閉上眼睛，一臉嚴肅：“我給你施個魔法，這魔法能幫你轉運。麻里麻里轟，以後的日子都會好起來，你會遇到一個白馬王子，工作順利，賺大錢……”
鄭陶絮絮叨叨念了半天，最後把包里的酒心巧克力掏出來放在林柚曦手裏：“把這個吃了，願望就能成真了。”
林柚曦撲哧一下笑出聲：“你還真是幼稚啊。”
“這是美好的祝福。”鄭陶拆開巧克力的包裝紙，把巧克力喂進林柚曦嘴裏，“吃了就能成真。”
“你不是說我是胖子嗎，還讓我吃巧克力，一看就沒安好心。”雖然這麼說著，但林柚曦還是接過了那顆巧克力。巧克力在嘴裏慢慢融化開來，牙齒一咬，裏面的酒心就溢了出來。
也許是太久沒有吃甜的東西，林柚曦竟覺得這顆巧克力是如此美味。
坐在公交車上的時候，林柚曦接到秦致皓打來的電話。過年回來，兩人在網上聯繫過幾次，因為房子的事。她接通電話，秦致皓問她在不在家。
“剛下班，在公交車上。再過十分鐘的樣子就到了。”
“我剛好和一個客戶在這附近吃完飯，想找你談談。”
“嗯，可以啊。”
“那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雖然已經立春，但天氣仍舊很冷。秦致皓穿着羽絨服，圍着一條亞麻色圍巾。那條圍巾還是林柚曦織給他的，他嘴裏不斷呼出白氣，雙手插在衣兜里。
林柚曦遠遠地叫了聲他的名字，沖他招招手，帶他去附近的肯德基里坐。她沒有帶他回家，畢竟兩人已經分手。要了兩杯熱飲，面對面，林柚曦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個。”林柚曦動了動嘴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秦致皓喝了一大口飲料，身體才慢慢回暖，吸了吸鼻子說：“關於房子的事。”
“你之前不是說準備賣了嗎？”
“之前是這麼想的，不過現在想想又覺得挺可惜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
“要不把房子過到我名下吧，我再給你一部分錢？”
林柚曦愣了愣，她知道秦致皓根本沒什麼錢。之前一直都贊同把房子賣了分錢，這樣順便可以緩解一下拮据的經濟條件。怎麼一下又改變主意了？“你手上有多少錢呢？”林柚曦問，“你能一次性拿出那麼多錢來嗎？”
“我。”一句話問得秦致皓說不出話來，他神色有些尷尬，咳嗽了兩聲道，“我現在手裏確實沒那麼多錢，所以可能要分幾次才能給你。”
林柚曦手裏沒錢，原本還想着拿到賣房的錢買點理財資金，可是她沒辦法對秦致皓說不行。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還清？”
“今年，今年年底以前我一定把所有錢都還給你。”見林柚曦沒有反對的意思，秦致皓顯得很開心。
“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林柚曦冷不丁地問道。
秦致皓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像是要隱瞞什麼，不自在地說：“那畢竟是我們一起裝修佈置好的房子，住久了也有了感情，所以不想換了。反正以後也還要買房，不想再那麼麻煩。”
林柚曦沒有繼續追究下去，淡淡地點了點頭說：“那好，房子就讓給你，你安排個時間，我們去辦手續吧。”
秦致皓本來說要寫張欠條給林柚曦，但一時沒找到筆和紙，林柚曦見了直接說：“算了，找不到就不用了，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不差那張憑據。”
秦致皓嘆了口氣，有些愧疚道：“對不起啊，柚曦，這事真的是我不對。”
“別說了，以後我們各走自己的人生，再也不會有瓜葛了。”
盧莉出事是在一個星期後。林柚曦當時正和工作室的同事開會，這是他們工作室成立至今接到的最大的一個項目。這個項目若是做好，還可以繼續跟甲方合作，這就意味着工作室的資金周轉暫時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房間就那麼大，林柚曦便走到陽台接電話。剛接通就聽到盧莉在那邊低聲啜泣。
“柚子，救我……”
當時林柚曦腦子就蒙掉了，她從來沒聽過盧莉這樣對自己說話，一時間她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盧莉。盧莉還在那邊沙啞地說：“他老婆找上門來了，我不敢出去，救救我……”
林柚曦從陽台進來，抱着外套就往外沖。一屋子的人都沒反應過來，鄭陶追出來攔住她問：“怎麼了？”
“對不起，我現在有急事，必須出去一下。”
望着林柚曦堅定的表情，鄭陶鬆開手，讓出路來：“去吧，過馬路的時候小心點。”
電話里盧莉斷斷續續地說明了大概情況，那個人跟老婆提出離婚，他老婆不同意，而且很快查出了盧莉的存在，知道她的工作單位后，直接帶了人過來找她。當時她沒在大廳，正和一個客人說事，外面的同事叫她名字說有人找，她還沒出去，遠遠就認出了對方來。她曾在手機上看過那人妻子的照片，所以認得。當即她就慌了，一句話沒說就往女廁所跑，然後反鎖上門。她不敢出去，她丟不起那個人。
電話里的盧莉就像一隻受到傷害的小鹿，她一直在叫林柚曦的名字，希望她快點過去，雖然她也不知道林柚曦能幫上什麼忙。但是只要林柚曦在，就沒那麼害怕了吧。
林柚曦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那家紅酒會所。她以前去過一次，環境還算熟悉。果然，她剛一進去，就看到一個中年婦女大聲嚷嚷着：“快叫你們店裏的盧莉出來，勾引別人老公的時候怎麼不覺得不好意思，現在又給我躲起來了！”
店裏還有其他客人，經理出來想拉她去一旁的辦公室，但她不走，像座雕塑一樣站在大廳，然後說：“我就在這裏等着，我不信她就一直躲在裏面不出來了。”
林柚曦低下頭從她身邊快速走過，盧莉在洗手間，門口有人敲門，但裏面沒有絲毫動靜。
“到底是誰在裏面啊，真是的，一直佔着不出來。”一個小女生明顯不耐煩，不時拿出手機看看。
林柚曦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說：“你們經理好像在找你。”
她抬起頭，見是不認識的人，立馬狐疑地問：“你是誰？”
“我是新來的。”林柚曦撒謊不眨眼，“我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經理叫我們出去呢。”
對方還真半信半疑地走出去看情況，林柚曦立刻到門邊敲了敲門，然後輕聲喊盧莉的名字。
“莉莉是我。”
盧莉聽到后立馬把門開了，看到林柚曦，一把抱住了她。
“她是不是還在外面？”
“嗯，看樣子不等到你出去是不會走了。”林柚曦問她，“你們這裏沒有後門嗎？”
“有，但是必須要繞過大廳朝另一邊去。”
“你打電話給那個人沒？”
盧莉一副受驚的模樣，眼裏既委屈又害怕，她搖了搖頭：“沒。”
“為什麼不打？這種事不是應該讓他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不想讓他知道。”盧莉低頭用手指絞着衣服一角，“現在他老婆鬧得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在這裏也待不下去了。”
“你在說什麼呢。”林柚曦說，“會有辦法的。”
外面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有人又進來了。盧莉嚇得趕緊把林柚曦拉進洗手間，又重新反鎖上門，把外面那個可怕的世界隔離開來。
洗手間的門被拍得啪啪作響，盧莉和林柚曦站在裏面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那一刻林柚曦想到自己以前看的恐怖電影。此時此情她和盧莉就像是電影裏唯一倖存的兩個主人公，外面全是想要進來的可怕喪屍。門越拍越響，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撞開似的。
“怎麼辦……”盧莉抓緊林柚曦的手，她驚慌失措地看向林柚曦，她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林柚曦握住盧莉的手，她也不知道能怎麼辦，只能坐以待斃地盯着那扇門被“嘭”的一聲撞開。
然後一群人擁了進來，在林柚曦和盧莉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林柚曦已經被“啪啪”甩了兩巴掌。
對方把林柚曦誤認成了盧莉。
被連扇了兩巴掌后，林柚曦腦子全蒙了，連臉上火辣辣的痛感也變得模糊起來。她看到眼前的人嘴巴一張一合，看到有人勸架，有人破口大罵，有人在哭。哭的那個人是盧莉，她被逼到牆角，臉上全是無助的神情。林柚曦終於清醒過來，手剛好抓到身邊的一個拖把，她想也沒想，就拿着拖把直接朝那群人衝過去。拖把掃到他們臉上，看他們一邊叫一邊閃到一邊，林柚曦趕緊抓着盧莉的手就往外跑。
衝出人群，跑出會所，跑到大街上，林柚曦才後知後覺地扔掉手裏的拖把，然後拽着盧莉的手繼續往前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