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遼國的消息
這一日,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在陳安面前的奏章上。陳安正襟危坐,眉頭微蹙,手中的硃筆在奏章上不時批註着,那專註的神情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眼前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他時而微微點頭,對一些良策表示讚許;時而又輕皺眉頭,似在為棘手之事思索對策,那模樣就像一位經驗老到的棋手,在棋盤上精心佈局。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了張進求見的消息,那聲音打破了大殿中的寧靜。陳安微微一愣,手中的筆停在了半空中,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心裏琢磨着:“張進此時求見,莫不是有什麼重大軍情?”隨後他清了清嗓子,朗聲道:“讓他進來。”
張進進來后,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規矩地抱拳道:“陛下,東北傳來消息,耶律璟於三日前被馬夫、廚師、衣官聯手殺了!據聞,耶律璟近年來越發暴虐無道,他常常因為一些極小的事情就對身邊的侍從大發雷霆。那馬夫,只因一次沒能及時將他心愛的寶馬洗刷乾淨,就被抽得皮開肉綻;廚師呢,僅僅是菜肴的口味稍不符合他的心意,便被重罰,還險些丟了性命;衣官更是可憐,有次準備的服飾有一點褶皺,就被耶律璟關入大牢,受盡折磨。”
“這些侍從們長期遭受如此殘酷的對待,心中的怨恨如同被不斷添柴的火焰,越燒越旺。他們在私底下常常聚在一起,互相傾訴,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對耶律璟的仇恨和反抗的慾望。終於,在三日前的那個夜晚,耶律璟又一次醉酒後大發酒瘋,對周圍的侍從肆意打罵。這一次,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馬夫、廚師和衣官三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決絕。他們趁着耶律璟醉倒后,拿起身邊的武器,結束了這個暴君的生命。”
陳安的表情瞬間凝固,眼睛猛地睜大,眼中滿是震驚之色,那神情就像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半晌沒有說話,心裏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耶律璟死了?這可真是個意想不到的消息,這對契丹和我們來說,都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不知道會把局勢攪成什麼樣。”
他的眉頭漸漸緊鎖,腦海中迅速閃過關於耶律璟的信息。歷史上的耶律璟啊,在陳安的記憶里就像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說他昏聵吧,似乎也不盡然,可若要稱其為明主,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這些年遼國在他的統治下,就像一輛陷在泥沼里的馬車,雖未徹底停滯,但也只是在緩慢地掙扎,毫無大的發展,可見其治國能力實在是平庸至極。原本按照既定的歷史軌跡,耶律璟應該還有十年的時光呢,可如今,這一切都被打亂了,就像有人在一幅已經畫好輪廓的畫卷上肆意塗抹。而這一切變化的源頭,陳安心裏清楚,正是因為自己這個“不速之客”,他的出現就像一顆投入湖面的巨石,讓歷史的漣漪擴散出了新的方向。
陳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凝重,緩緩問道:“契丹現在情況如何?是誰穩住了局勢?”那聲音低沉而嚴肅,彷彿每一個字都承載着千鈞之重。他心裏有些忐忑,契丹的局勢變化對他的宏圖大業有着至關重要的影響,他就像一位在黑暗中摸索的旅人,急切地想要知道前方是坦途還是深淵。
張進回道:“是耶律璟的弟弟耶律必攝,現在應該是契丹的新皇帝。”陳安聽了,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他在腦海中拚命搜索這個名字,可就像在茫茫大霧中尋找一個模糊的身影,毫無頭緒。他有些懊惱地想:“這個耶律必攝到底是何許人也?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是個隱藏在歷史暗處的角色?”
他的思緒又飄到了耶律賢身上,那可是契丹未來的中興之主,在陳安心中就像一顆璀璨的明星,熠熠生輝。而現在的耶律賢應該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就像一棵稚嫩的幼苗,還未成長起來。陳安暗暗思忖:“這個耶律必攝的出現,會不會改變契丹原本的發展軌跡呢?他會不會成為另一個變數?”
陳安再次開口問道:“這人能力如何?”他的眼神緊緊盯着張進,目光中充滿了期待和急切,就像一個等待謎底揭曉的孩子。他深知契丹的新主能力強弱將直接影響局勢,這對他的計劃來說是一個關鍵因素,他的心跳都似乎因為緊張而加快了幾分。
張進道:“目前不清楚,很低調的一個人。只查到了他曾經為了救一名監養鹿官,受到了耶律璟的懲處。然後就無特別的消息了。”陳安聽了,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心裏想:“真是個神秘的傢伙,這就像給我出了一道難題,沒有足夠的信息,很難判斷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對手啊。”
陳安頷首道:“繼續打探,一有消息,立刻來報。”他的語氣堅定而不容置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懈怠的威嚴。他知道,在這風雲變幻的局勢中,信息就是他的眼睛,只有看得清楚,才能做出正確的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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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陳安對耶律必攝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他知道,耶律必攝乃是遼太宗耶律德光的第五子,其母為宮人蕭氏。此人在歷史上並非籍籍無名之輩,但也絕非光芒萬丈的人物。
在遼穆宗耶律璟在位時,耶律必攝曾密告皇帝,說族人特及蕭啜里有罪欲亡,這一行為讓穆宗對他頗為信任,從此他便常以侍從的身份跟隨在穆宗左右。陳安心想:“這耶律必攝倒是個會審時度勢之人,懂得抓住機會獲取皇帝的信任,可見其心思縝密。”
耶律必攝還曾勸諫穆宗不要嗜酒妄殺,這件事也讓陳安對他多了幾分關注。“在那樣一個動蕩且君主暴虐的時期,敢於進諫,足見他有一定的膽量和正義感,並非是一味阿諛奉承之輩。”陳安暗暗思量。不過,陳安也清楚,這或許也是耶律必攝為了在朝中樹立自己的形象而採取的行動,畢竟在遼國那樣複雜的政治環境中,想要立足並非易事。
陳安還聽聞,耶律必攝曾為了救一名監養鹿官,不惜觸怒耶律璟,這讓他有些意外。“能為了一個小小的監養鹿官而冒險,要麼是他心懷仁慈,要麼是別有目的。但不管怎樣,這件事讓他在一些人心中留下了好的印象,或許也為他日後的發展積累了一定的人脈。”陳安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後來,到了遼景宗耶律賢時期,耶律必攝被封為越王。陳安知道,這一封賞或許是對他之前行為的一種認可,也可能是出於政治上的平衡考慮。畢竟,在遼國的皇室中,耶律必攝也算是有一定地位的人物。然而,陳安對於耶律必攝的能力究竟如何,仍然心存疑慮。他不清楚,耶律必攝在成為越王之後,會對遼國的政治格局產生怎樣的影響,也不確定他是否有能力帶領遼國走向新的發展。
陳安深知,歷史的車輪不斷向前滾動,每一個人物的出現和舉動都可能改變歷史的走向。耶律必攝的存在,對於遼國來說,或許是一個變數,而對於自己的國家,也必將帶來新的挑戰和機遇。他必須更加謹慎地對待這個突然崛起的人物,以便在未來的局勢中佔據主動。
張進領命退下后,陳安緩緩起身,踱步到床榻邊,然後躺了上去。他望着殿頂的藻井,眼神有些空洞,思緒卻如脫韁之馬。他深知契丹就像一頭蟄伏的巨獸,如今耶律璟之死讓這頭巨獸的走向變得更加難以捉摸。他深知契丹掌握了中原的文化,就像給這頭巨獸披上了一層堅固的鎧甲,讓它有了成為大國的潛力,是一個不可小覷的勁敵。對於契丹而言,只要這個耶律必攝不似耶律璟那樣瞎折騰,就像給一輛原本歪歪扭扭行駛的馬車扶正了車轅,就能讓契丹取得一定的成就,令其不斷壯大。
陳安心中暗自盤算:“看來當務之急,還是先以一統南方為先,南方穩定了,就像有了堅實的後方。然後再圖北方,面對契丹這個潛在的強大對手,必須做好充分準備,一步都不能走錯,否則就可能滿盤皆輸啊。”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心中已然有了一個大致的戰略方向,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那是他實現宏圖霸業的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