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流產
“時哥,怎麼了?”胤禎很是關心的問道:“看你臉色有些不大好,莫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弘時苦笑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憂心的神色:“不瞞十四叔,皇額娘前些日子偶感風寒,竟是到現在還沒有好,侄兒心裏真是難受的厲害。”
“時哥真是孝順”胤禎輕笑着贊了一句,而後說道:“皇上向來與皇後娘娘夫妻情深,想必現在也是着急的吧!”
“是啊,是啊”這時,一旁地弘均開口說道:“皇阿瑪現在變的脾氣好大,逮誰吼誰,十四叔你可千萬要躲着點他。”他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
“嘻嘻,誰讓均哥你吵到皇額娘休息了……”最小的弘曆露出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毫不留情地揭穿道:“被罰也是應該。”
“你……”
就在幾個孩子開始鬧起脾氣時,胤禎的心情卻是重重一沉,聽他們的意思,皇上現在應該是好好的了。
畢竟那個“計劃”實在是有太多的變數,所以連他自己也不確定到底成功了沒有。
現在圓明園中風平浪靜,紫禁城那邊也是豪無異常,實在是不像皇帝駕崩的樣子。
可是他到底是不死心的,不親眼見一下皇帝,他不甘心。
弘時幾個見兀自有些愣在那裏的胤禎,悄悄地對視了一眼,最小的弘曆當下說道:“十四叔難得來趟圓明園不如侄兒們帶您去逛逛,也算略進地主之誼。”
胤禎一想也好,待過些時辰太后午睡醒了,自己見得額娘,定能知道最準確的消息,便點了點頭,道了聲:“好!”
弘時幾個就帶着他,東遊西逛了起來,不知不覺地就過了好幾個時辰,其間他曾多次表示,該去探望太后了,可是得到的都是太后還在睡的消息。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漸黑了起來,胤禎幾經躊躇終是沒有辦法,只能不甘不願地走了,可是心裏頭的那個念頭卻又開始活躍了起來,他深知,如果自己來了,太后是不可能不見他的,那麼現在這種情況就應該是……
據八哥的消息說,後宮的齊妃也沒有回宮呢!
胤禎心裏驟然火熱了起來,幾乎立刻察覺出裏面的異常了,他騎在馬上飛速的向著京城奔去。
誰想,剛奔出十里,突地地面一陷,胤禎連人帶馬,全部掉了下去,他本性勇武,當下腰身上提,踩着馬背便要躍出,然,剛從陷阱中露出一個頭時,忽地,腦後生風,有東西一下子就砸在了他的後腦上,胤禎連被什麼人襲擊了都不知道,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甜兒坐在胤禛身旁緊緊握住他的手,臉上閃現出一股激動的神情,就在剛剛她明顯感覺都胤禛的手指動了一下,就在她緊張的屏息下,片刻后,胤禛果然緩緩睜開了雙眼。
“皇上……”甜兒激動的流下眼淚,喜極而泣地不停喃喃道:“您醒了,終於醒了,嚇死臣妾了。”
“啟稟娘娘,皇上體內的毒素基本是已經排除乾淨”許太醫稟道:“只需在靜心調養月余,便可康復。”
甜兒聽了這才放下心中擔憂,如此又過兩日,胤禛已是基本能夠起身了,皇後娘娘病癒,皇上重理朝政的消息一出,某些人的蠢蠢欲動立即偃旗息鼓起來。
這日,胤禛剛進了葯。蘇培盛過來稟道:“太後娘娘要求見皇上。”
對於已經不知道重複多少次的這個問題,甜兒毫不猶豫地說道:“就說萬歲爺政事繁忙,待有閑了再去給太後娘娘請安。”
“不必了。”卻在這時,胤禛突然說道:“去回稟皇額娘,朕一會兒就過去看望她老人家。”
甜兒擔心的看了面無表情的男人一眼,輕叫了一聲:“皇上……”
“該是時候有個了結了。”胤禛的聲音里充滿了無比的冰冷。
甜兒暗暗嘆息了一聲。
太后得知胤禛呆會就會過來的消息后,立即讓人卸了身上釵環,披頭散髮的躺進被子裏,做出副久病之狀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外面傳來內侍的高聲同傳:“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胤禛在甜兒的攙扶下緩步走了進來,便見床榻上太后正背對着他躺在哪裏,身旁伺候的宮女們手中端着的是冒着熱氣的苦藥汁子。
“太後娘娘,您快看看是誰來了?”有嬤嬤在太后耳邊輕聲說道:“是您日思夜想的皇上啊。”
太后卻是理都不理,依然像是沒聽見似的。
“皇上,既然母后已經睡下了,不如咱們改日再請安吧!”甜兒悄聲說道。
此話一落,那邊的太后立即悠悠轉醒了起來,她半坐起身,做出副虛弱的樣子,看着底下站着的胤禛夫妻用着怨恨地語氣開口說道:“皇上是來看哀家死了沒有的嗎?”
胤禛坐在蘇培盛搬來的椅子上,看着滿臉猙獰的太后,只覺得心中充滿了厭惡,連一眼都不願意再看。
德妃看了眼不言不語地胤禛,連日來壓抑地怒火再次升騰,她冷笑地說道:“呵,皇后病了你就心急如焚,日日守在床邊。哀家病了你卻不聞不顧,胤禛啊胤禛,像你這樣的不孝之人,怎麼做得了皇帝,哀家要把你的所作所為,昭告天下!!還有你這個賤人——”太后一臉扭曲的看着胤禛身旁地甜兒:“竟敢讓人軟禁哀家,哀家要讓你——”
“夠了!”見太后越說越過分,胤禛當即怒呵一聲,冷冷地說道:“皇額娘何必故作姿態,演這種無聊的把戲,朕就問你一句話,秦嬤嬤為何自盡而死!”
太后聽了臉色連番幾遍,她上來就做出副色藺荏苒之態,無非也是因為心中底氣不足,想要搶得氣勢,佔據先機而已,沒想到胤禛卻毫不在意自己的“病情”上來就直指秦嬤嬤一事。
“她為何自盡哀家怎麼可能知道?”太后弱了氣焰,臉上也出現了慌亂之色。
胤禛聞言,不禁閉了下雙眼,再睜時已是寒光一片:“來人啊——把人給朕帶上來。”
片刻后,有三人被綁縛着帶了上來,太后見得其中一個,當即臉色大變,驚呼道:“禎兒!”
這三人正是十四阿哥胤禎,年小蝶,以及李氏。胤禎的嘴巴被牢牢的堵住,整個人狼狽不堪的跪在那裏,當他見到太后時,整個神情才鮮活了起來,不停地開始扭動起身體。
“皇帝你要幹什麼,為什麼這樣對待禎兒,他犯了什麼錯啊,他可是你的親弟弟!”太后又急有怒,險些就要暈倒過去。
“犯了什麼錯?”胤禛冷笑一聲:“他犯的不是錯,而是弒君之罪!”
說道這裏時,胤禛的目光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看着底下跪着的親弟弟。
“不可能、不可能,皇帝你一定是弄錯了,禎兒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一定是你弄錯了,是你弄錯了。”太后的臉上露出六神無主的表情,滿是慌亂的說道。
胤禛不欲多廢口舌,立即叫人宣了許太醫進來。
“這隻荷包里裝的是一種西域奇花磨製而成的粉末,它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綿綿。”許太醫恭敬的指着托盤上的一隻粉紅色荷包道:“此藥粉平常戴在身上,對人並沒有任何影響,然而,若是遇到了菖蒲酒,哪怕只有一點,都會轉為一種濃性□□,若是再加上味白芽兒,就會轉為——一種劇毒”許太醫說道:“萬歲爺早前喝的茶水裏,就被人下了白芽兒汁,是以那日聞得綿綿才會毒性突發。”
“太後娘娘,這香囊就是從年太貴妃的身上搜出來的。”一旁的蘇培盛稟道。
太后聽了,心中一斗。幾乎在一下刻,就做了副憤怒至極的樣子,只見她猛地撲到了年小蝶身邊,伸手就打:“你這女人,膽大包天,哀家帶你不薄,你卻做出這種弒君的事情。”
“不不不……我沒有、我沒有……”被關了好些天,年小蝶此時的精神狀態,顯然很是狂亂,只見她大聲對着胤禛說道:“我沒有想要害皇上的,我愛皇上,我、我只是想要成為他的女人而已……胤禛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啊!”
看着跪在自己腳邊的年小蝶,胤禛的臉上一片鐵青,抬起腳來,一下就把年小蝶踢倒在地,怒聲道:“毫無廉恥。”
“啊————”年小蝶慘叫一聲,突然抱住自己的肚子,痛苦地在地上扭成一團。但見,屢屢血跡從□出流出,胤禛雙眼驟然一凝。
“許太醫。”甜兒叫了一聲。
“嗻!”
“啟稟皇後娘娘,年太貴妃,她這是流產了。”
此話一出,滿室皆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