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捅了馬蜂窩

回到資料審查的辦公室，三位老師正忙着查看一個一個檔案盒，認真做着記錄，仔細查看的工作態度讓張亮敬佩不已，不過堆積如山的資料沒有三兩天看不完。張亮示意大家休息一會兒，簡單總結一下上午的收穫。

三個老師有分工，一個查看相關培訓機構的教學資料，檢查是否符合國家教學大綱要求；一個查看眾多學校的課程設置，檢查能不能開足開全國家規定的課程；另一個查看各個學校的學生在校學習時間，查看能否保障學生充足的睡眠。當然還有學生的體能測試、心理健康輔導等等內容。老師們彙報，查過的部分資料當中，沒有什麼問題。旁邊陪同的副局長們眉開眼笑，表示他們的減負工作一直走在全市前列，對國家的政策要求不敢打折扣執行。張亮心裏冷笑，狐狸的尾巴遮不住的，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這些尸位素餐的傢伙。

張亮笑着對幾位副局長說，各位辛苦了，我們上午的階段性檢查應該有一個發佈會，希望你們安排一下，咱們下午總結，最好有媒體報道。剛才聽到了幾位老師對張亮的彙報，他們放心的安排去了。

張亮悄悄把自己上午暗訪的結果與各位老師通報，並把自己計劃下午把這個結果公佈出去。他們為張亮的機智與擔當讚歎，不過有人擔心這樣是不是會得罪人，因為所有人對這些事情都心知肚明，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做哪個喊國王沒穿衣服的孩子。張亮有點生氣，你們什麼也知道，卻不肯說，遲一天矯正錯誤的教育行為，我們的後代就會多受一天摧殘，我們的未來就會受到影響。現在的小事情不處理，將來就回變成影響國運的大事件。那個勸說張亮的老師感到汗顏，他們一致決定幫助張亮揭開真相，共同主持正義，共同承擔承擔風險。幾人悄悄商量，怎麼才能將此事迅速捅出去，而不是被有些人運用手中的權力壓下去。

下午階段性發佈會很隆重，為了顯示該縣雙減教育的成果，他們煞費苦心，聯繫了各個媒體，在線直播。會議開始后，仍然是領導先講話，自然是對國家雙減政策的支持。輪到展示階段性巡查成果時，張亮先把上午在辦公室統計的數據公佈出來，他故意強調說：“我們在審查上交的材料中，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當地迎接雙減檢查的準備工作做的很紮實，很有效。”說到這兒，相關領導臉上露出笑容。張亮接著說：“不過，我們在實際調查過程中發現了一些小問題，請相關負責人解釋一下。”說完，他把拍到的照片視頻，及提前做好的一中上交的材料與實際拍到的及與學生的對話錄音放了出來。頓時現場一片寂靜，一位領導氣急敗壞站起來想制止張亮的行為，張亮微笑着說，您別緊張，這是現場直播，有許多群眾在觀看，有問題請當面提出，那人只好坐了下來。現場除了張亮四人，其他人頓時炸了鍋，有人悄悄低頭打電話請示，有人溜出會議室搬救兵。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某學校應對雙減政策作假，某學校公然對抗雙減政策的新聞傳遍網絡。中午還未吃完飯，張亮的手機就被打爆了，各種勸說的聲音，威脅的聲音，甚至局領導也來電委婉質問張亮不商議擅自做出決定。有人敲開張亮休息的房間，送來裝滿現金的信封，要求張亮公開收回前面的發言，說那是被別人誤導，不是事實。還有人說打聽到張亮的家庭信息，會專門拜訪他的家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張亮也未想到事情會這麼轟動。當天晚上教科局長找到張亮，當面表示對張亮的感謝，說他代表相關領導感謝他在巡查中發現了一中存在的問題，說他們會嚴肅處理此事並舉一反三。最後走時，張亮送領導出門時，局長悄悄央求張亮此事就此打住，希望對媒體三緘其口。張亮滿口答應，不過心中暗道，這才是個開始，好戲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