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江南大動蕩(3)

230.江南大動蕩(3)

“滄堯教主,你為虎作倀……”她彷彿還要再罵長孫韞穎,卻驟然咳嗽了一聲,一口鮮血頓時自口中涌了出來。

長孫韞穎一挑眉,淡淡道,“以你的功力,卻要強行沖開穴道?自討苦吃!”

蕭明琦在心中低嘆一聲,心道朱琴被她的心上人這麼說了,該是有什麼樣的心情呢?她輕輕把懷中人放回了一邊的椅中。

這時朱琴的目光已轉向了蕭明琦,眼中恨意再不掩飾,衝著她一字字道:“蕭明琦我家公子那麼對你,那麼愛你,你,你卻……你不是人!”

聞言,蕭明琦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抬頭笑道,“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人道是安寧太子為上天降世的九天仙子,若按照這種說法,我還真的不是人呢!”

“你!”她被蕭明琦嗆得立時又是一口血咳了出來。

這時,蕭明琦卻站了起身,“我得去換身衣服了……”

她被侍女帶去更衣,回來時,房間裏的食物都被撤掉,就連方才朱琴摔落的飯菜也清理得乾乾淨淨,在正位處擺放了一張案幾,上面擺着硃砂墨筆,還有一大堆疊着許多奏章。

“啊啊,又要工作了……”

換過了一身華麗精緻的裙袍,秀髮上戴上了珠釵翠玉,蕭明琦搖身一變,頓時為高貴雅麗的太子殿下,她懶懶地一伸懶腰,腰間掛着的玉珏玉佩便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墨畫看了,冷嗤一聲:“真是穿上了龍袍也不像太子!”

蕭明琦勾了勾嘴角,卻不搭理他,徑直走到了桌案前,靠着軟榻,取了墨筆點了點硃砂,翻過一本奏摺便開始批閱。身旁只有杜蘭佩在輕輕地研磨,剩下一個長孫韞穎,冷冷地坐在遠處,看着蕭明琦。

杜蘭佩突然開口道:“滄堯教主,難道你不用去部署一下嗎?你在這裏干坐着,好像沒什麼意義?”

長孫韞穎冷冷地將視線轉向了杜蘭佩,反問道:“你就有?”

杜蘭佩驕傲地抬起了下巴,“當然!沒看到我在幫殿下研磨?給殿下紅袖添香也是我的職責!我將來可是要成為‘蘭貴妃’的男人,侍候好殿下才是我的分內之事……”

杜蘭佩說著這話竟然一點兒也不臉紅,反而是一幅理所應當的模樣。

倒是墨畫在一旁聽到了,冷冷地說道:“諂媚之奴!還算什麼男人?我呸!”

杜蘭佩卻不以為然,湊過去當著所有人的面,親了蕭明琦一口,那“啵”的一聲極其響亮,然後邪魅地一笑,“我樂意!再說了,我是深愛着殿下的,所以根本不是諂媚,而是疼老婆的表現!”

咳咳,在這個時代,“老婆”是市井話,而杜蘭佩雖然是探花郎,不過他原先就是土豪之子,說話是俗氣了一些,所以他知道“老婆”這個也不出奇,只是,她被杜蘭佩用上了“老婆”一詞,那意思就微妙了……

蕭明琦從奏章里抬起頭,看到杜蘭佩的目光異樣的深情;而朱琴看着她的眼神莫名奇怪;墨畫的眼神,那完全是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和我們家公子在一起了,居然跟那麼多男人有一腿?這也不怪他,畢竟她公開娶了她的舅舅長孫韞穎為太子妃,又和王幼清和滄堯教主的舉止曖昧,而現在杜蘭佩又喊出了這一句“老婆”,他肯定是誤會了……

她將視線轉到長孫韞穎那邊,一撞到長孫韞穎眼裏,那裏面幾乎是暴風雪一樣的寒冷陰沉,她逃也似地躲開了對方的眼神。

最後,她乾笑道:“杜蘭佩你別亂說話了!你負責什麼事情,還不快滾去辦?”

“老婆,我的職責就是陪你嘛!”杜蘭佩笑嘻嘻地黏了上來,下一秒他就被一股氣流猛地撞開,一連後退了好幾步遠。

“蘭佩,你怎麼了?”蕭明琦來不及反應,就看到杜蘭佩那小妖精在房間的另一邊了。

“長孫韞穎!你居然偷襲我!?”杜蘭佩一爬起來,就朝着長孫韞穎那邊衝過去,一幅要拚命地模樣。

“狗咬狗,真好笑!”墨畫冷冷地笑道。

墨畫今晚的陰陽怪氣真是太煩人了,蕭明琦一個心煩,一揮雲袖,一個禁制便施加到了墨畫身上,那些她不想聽的話,墨畫是怎麼樣也說不出了!

下一個動作,蕭明琦的禁制便落在了杜蘭佩身上,阻止他向長孫韞穎找死的行徑,杜蘭佩當然知道自己突然動彈不了的原因是出自於蕭明琦,他可憐巴巴地看向了蕭明琦,道:“殿下,你怎麼捨得看着我被人欺負?我可是你的‘蘭貴妃’呢!”

這傢伙怎麼還惦記着找死呢?蕭明琦無力扶額,走過去,牽住了他的手,將他推出了門外,“拜託,你別給我找麻煩了好嗎?快點去幫我二哥的忙吧!他一個人得忙死了……”

杜蘭佩委委屈屈地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答應了,在偷偷地親到蕭明琦一口后,才滿意地跑了。

蕭明琦重新回去房間內,長孫韞穎還是保持方才的動作不動,她實在是不知道長孫韞穎在想些什麼,自從來了江南,長孫韞穎的行為就變得奇奇奇怪怪的,更加無法捉摸了。

難道是上次她跟着趙雅鶴跑了,刺激到他了嗎?

長孫韞穎會為了她?呵呵,想想都覺得不可能吧!

不再多想,蕭明琦重新拿起筆批改奏章,不知不覺間天也暗了下來。

她放下筆,扭了扭脖子,起身點着了房間內的燈燭,走過長孫韞穎身邊時,她還是忍不住喚道:“靈均……”

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又犯了一個錯誤了,她竟然喚了他的字?

“怎麼?”長孫韞穎竟然有所回應,一雙凌厲的眼睛望向蕭明琦時,竟然閃過了莫名的……暖意?

“何事?”下一秒,長孫韞穎冰冷的話語打斷了她的臆想,果然方才是錯覺啊!

“你不冷嗎?”蕭明琦再一次想要去握住他的手,以表示她是一個關心下屬的好上司,這時候,一個灰衣人從門外沖入,對着長孫韞穎單膝行禮,“教主,襲擊開始了!”

他的話音剛落,在遠處就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砰——砰——砰——”再接着,便是接連不斷的巨響。

長孫韞穎嘴角冷冷地一勾,站了起來,對着那個下屬說道:“按照計劃進行!”

“是!”

那個灰衣人聽罷,領命而去。

長孫韞穎又是指尖彈指,將朱琴墨畫的穴位點住了,然後也走到了闌干處,蕭明琦連忙追過去問道:“你要去哪裏?”

長孫韞穎一個回頭,冷冷地笑道:“當然是將趙雅鶴擒住。”

蕭明琦聽了,想了想,還是開口道:“趙雅鶴武功高強,你注意安全……”

他冷笑道:“我還以為你想讓我手下留情。”

丟下這句話,他便縱身一躍,從闌干處跳了下去,踩着各種憑藉之物,飛身往富麗樓正對着的太子行宮趕去。

蕭明琦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了,便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了屋內,本來一直在叫罵的朱琴,聽了長孫韞穎的話,驟然住了口,半晌聲音輕顫道,“你,你……”

蕭明琦抬起頭,微微一笑道,“嗯,什麼時候呢?”

她一怔道,“什麼?”

蕭明琦笑道,“現在便是到行動的時間了,沒錯吧?你們應該知道的,你們家公子最信任的不就是你們兩個嗎?”

朱琴猛然咬緊了唇,瞬間臉色蒼白如紙,她急急地問道:“蕭明琦!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狗太子!你們要把公子怎麼辦?我們的計劃你們都知道了嗎?”墨畫急急道。

蕭明琦無心應對,懶洋洋地用燈簽挑了挑燈芯,讓屋內亮堂起來,走了幾圈,最後又回到位置上,拿起硃批墨筆,心浮氣躁卻不知道如何下筆,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筆。

“狗太子放開我!我要去告訴公子!放開我!”

耳邊是朱琴和墨畫的大吵大鬧,蕭明琦手一揮,讓他們統統閉住嘴,她在原地走了幾圈,這時候王幼清匆匆地進了房間裏,見蕭明琦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笑道:“殿下這是在練什麼旁門左道的武功呢?”

蕭明琦被嚇了一跳,回頭看是王幼清,抱怨道:“幼清,你嚇死我了!我現在哪裏有什麼時間練邪功?對了,事情怎麼樣了!”

被蕭明琦牽着坐下,手裏又被塞了一杯熱茶,看着蕭明琦一雙澄澈略帶焦慮的眼睛,王幼清才笑了道:“殿下,事情成了……”

“真的?”蕭明琦大喜。

王幼清道:“薛將軍和平安郡主兩軍圍攻,將突厥韃子的軍隊爆炒起來,進退兩維。所以他們不得不召回驍勇善戰的二王子回去主持大局,所以,早些時候,擎龍樓便撤了一半的人力往昆崙山趕去了,在今天的動[河蟹]亂中,昊天門便減少了一半的主力。剩下的擎龍樓眾人,也是掀不起什麼波瀾才是!”

蕭明琦歡喜地拍掌,連連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心情一好起來,蕭明琦也有心情拿起筆批閱奏章了,王幼清坐在一旁,靜靜地喝了一杯茶,然後才起身道:“殿下,臣還有事情要辦,便先告退了。”

蕭明琦抬起頭,輕輕地笑了笑,“嗯,一切小心!”

王幼清一走,又有人進來了,這一次沒想到竟然是守在二哥蕭明琰身邊的師律,他還是一身紫袍,卓然而來,“師律見過殿下。”

看到師律,蕭明琦便知道是二哥叫他來回稟事情的,她也不多寒暄,直接問道:“師大人無須多禮,二哥有什麼事情讓你過來的?”

師律頷首道:“是,二殿下已經和安康郡王將江南所有氏族的動作都給控制了,那些又異心的,家族也被軍隊扣留住了。”

“很好,別讓他們亂跑,也別讓他們和昊天門聯繫上。”蕭明琦一邊吩咐着,手上還在不停地在奏摺寫着什麼,拿過了她的太子印璽,蓋上印章,才拿給師律,“把這個拿給二哥,要是有誰有異議,就拿這個給那個人看!”

“是!”師律恭敬地接過,便退下了。

蕭明琦似乎也沒有什麼事情好做了,乾脆扔掉了筆,轉而走到用鐵筷子夾了兩塊銀松炭,扔到了小爐子裏,倒了一些清泉水到紫砂壺中,倒是悠然自得地開始烹茶。

遠處傳來了喧嘩的叫喊聲,與富麗樓內的安靜寂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偌大的華麗房間內,只有火芽舔舐着紫砂壺后,那壺中之水冒出的咕嚕咕嚕的水聲。

原來是水開了。

蕭明琦轉頭,一揮袖,重新恢復了那兩人的動作,她輕語道:“萬分抱歉,方才我心情暴躁,一時衝動,倒是衝撞了兩位,還請朱琴姑娘和墨畫公子莫要生我的氣,喝一杯熱茶,消消氣可好?”

說著,蕭明琦便開始提起紫砂壺的柄,將壺中熱水沖泡起那明前美人梅,直到蜜色的茶水盛滿了紫砂杯,一股清雅的茶香盈滿了房間,她才比出一個“請”的動作,笑語盈盈看着那兩個人。

“可明前美人眉原是宮中貢品,我就算是貴為太子,一年也只能得到十斤,倒是這江南之地,茶園遍佈,江南的大族卻時常能喝到如此的佳茗……”說著,她又輕聲笑了笑,催促道:“二位怎麼還站着不動,這茶若是冷了溫了,便失去了那股清香之氣了……”

朱琴先動了起來,因為她知道,就算她和墨畫拚死也是出不了這個富麗樓,太子在此,這裏面守衛極其深嚴不說,就算是和蕭明琦單打獨鬥,也是絕對的落於下風,蕭明琦她那從未見過的法術,連見她動手念咒的功夫的不用,只是一個甩袖,她和墨畫竟然就不能動了,而後又是一揮袖,他們又恢復動彈,所以,她不會去硬碰硬,只能見機行事了。

朱琴走過去坐在蕭明琦身側,墨畫也只好不甘不願地走過去坐下。

“請吧!”蕭明琦纖細白皙的手輕輕地拿起那紫砂杯,對着他們敬了敬,然後優雅地喝了下去。

他們怎麼樣想不到,眼前如此優雅高貴的女子,竟然是之前和他們生活了一段時間,那個愛耍賴、愛惡作劇,還擅長做飯縫補的爽俏女子是同一個人……

怎麼可能呢?就算是來來去去聽到了好多人對她下跪行禮,尊稱她為殿下,可是他們還是無法相信!

“怎麼了,朱琴姑娘?是覺得喝茶單調了些?需要一些茶點和節目來相伴嗎?”蕭明琦笑了笑,輕聲喚了一聲,就有一個藍衣男子單膝跪在她身前,“主子有何吩咐?”

“給這兩位客人送點美味的茶點上來……”蕭明琦頓了頓,又問道:“本宮期待已久的煙花怎麼還沒開始?”

藍衣男子抬頭,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道:“主子,屬下正想和您報告,蒼冥教已經將所有的昊天門人都引向了行宮中,想來煙花節目也該開始了。”

“好吧,那本宮再等一會兒。”蕭明琦像是被哄着的孩子般吐了一口氣,妥協道:“那你將茶點送上來吧,喝了好多茶,肚子裏都開始有些餓了。”說著,卻回去批閱奏章了。

朱琴墨畫哪裏不知道蕭明琦口中說的“煙花”是指什麼,他們的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立刻撲過去威脅蕭明琦停止她的計劃,只是他們是近不了蕭明琦的身,更不提傷害到蕭明琦一分一毫了。

正如蕭明琦的暗衛所說的一樣,真的沒一下,又是一陣巨大的響聲傳來,蕭明琦一抬眸望出去,一道明艷之極的亮光從對岸的山谷中飛躍騰起,劃破夜空,然後極其奢華地綻開了一朵鮮艷的紅花。

待到那朵紅花慢慢地調令散盡,蕭明琦悠悠道:“不錯,你們的焰火還真是好看!不過,很快就是我們的了……”

話音剛落,河岸那座她剛剛建造入住的行宮驟然燃起了巨大的火焰來,瞬間映紅了天際。一連串的轟然之神響徹對岸,彷彿巨雷滾滾,四周還有各色的爆炸的光芒,紫色的,粉色的,藍色黃色的,五彩繽紛,極其美艷……

而那邊的朱琴,在片刻沉默之後,驟然一聲凄厲的尖叫,然後就是撕心裂肺的哭泣,“不!公子!公子!不,不,咳咳……公子!”

聲聲飲泣,夾雜着劇烈的咳嗽聲,蕭明琦的手頓了一下,手中硃筆低落一滴鮮紅的液體,在雪白的紙上暈開了一片殷紅。

蕭明琦側臉望去,原來在此時,淮河江北岸也響起了一片轟鳴之聲,火光四現,蕭明琦似乎可以看到,在極遠極遠的西北之地,也是雷聲滾滾,火光明亮。

“啊,這個美麗的行宮,我還沒有正式住過呢,就這麼被燒起來了……幾十萬的白銀呢,就這麼付諸東流了……”

蕭明琦嘆了一口氣,狀似惋惜道:“也是,幾十萬的白銀,燒起來的煙花才是如此絢麗呀!為了引你們昊天門,我可是下了重本呢!”

“公子……公子……”朱琴知道大勢已定,昊天門絕對無回天之力了,就連他們的公子也是生死未卜,他們卻被陷敵營,沒有任何反擊之力,只能無助傷心地哭泣起來。

墨畫已經絕望到大哭出聲,雙眼通紅猶如沁血,“完了,全都完了……公子他還在那裏怎麼辦……蕭明琦,你放過公子吧……”

蕭明琦笑着搖了搖頭,“兩位為何哭泣,這如此美麗的煙花不好好觀看,以後或許沒有機會了,怎麼說那麼昊天門也是盡了許多力在裏面。”若不是他們投放了各種炸藥企圖將整個行宮連同太子殿下一起炸死,她現在也看不到如此壯觀的景色了。

美景不長,也就是一會兒工夫,在暗衛將茶餅點心送上來時,那邊的景色也就結束了,天際只剩下白茫茫的煙霧以及微紅的火光。

“好了,節目結束,我們可以好好來用點心了。”蕭明琦轉過身坐回了小桌旁,看着暗衛送上來的各色點心,猶豫了許久,才伸手拿過了一個炸蝦酥,一口咬下,酥脆又鮮美,她微微地眯起眼睛,吃了一個之後忍不住又拿了一個,轉過頭看那兩個哭成淚人的可憐人,勸道:“你們不吃嗎?這富麗樓的點心也是美味至極呢!”

“蕭明琦!我要和你拼了!”墨畫狠狠地一抹臉上的淚水,滿眼殺氣,化掌為爪,朝着蕭明琦的面門急急攻來,“我要殺了你給公子報仇!”

蕭明琦根本不以為意,目光還在綠茶餅和蟹黃餃之間遊離,動作幾近漫不經心,根本對墨畫的舉動視而不見,因為,下一秒他的動作就被武藝高強的暗衛生生停止,又順手在他周身幾個大穴點了幾下,墨畫就倒地不起了。

“哎,你不想吃便算了,何必如此激動呢?”蕭明琦最後還是將綠茶餅和蟹黃餃都各吃了一個,才用布擦了擦手指,坐回她批改奏章的位置上。

她托着下巴,慢悠悠地看向朱琴,“我知道你也有很多話要說、要問,不過不必了,你還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吧!”

朱琴不說話,低頭哭着,看着自己的手。

不知何時,長孫韞穎又飛身回來,長身玉立一聲白衣飄飄。

“怎麼又回來了?”蕭明琦問道。

“趙雅鶴跑了,企圖以隻身之力引開我方人員,本座安排好了事宜,讓他們如常進行莫要被矇騙了,便回來了。”長孫韞穎淡淡地說道。

“哦。”

蕭明琦看着他,他站在窗邊,目光凝視着窗外,窗外火光照在他身上,映得他的臉忽明忽暗,連他的白衣都染成了如血紅色,這時忽然開了口,聲音清冷,在這一片轟鳴之中,依然清晰入耳,“不錯,按照這個局勢,再過不久便是江南亂黨全軍覆沒之時……原先本座還以為這江南兵營的老爺兵不過爾爾,沒想到,倒是有幾分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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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妖孽,太子難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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