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江南大動蕩(4)

231.江南大動蕩(4)

長孫韞穎背對着她,始終沒有轉過身,他的語氣平緩,若是不看他的表情,她真的有一個錯覺,他們似乎又回去了過往那樣?

蕭明琦本來手握硃筆,正愣愣地出神,聞聲輕抿一下唇,這輕輕笑道,“靈均說是老爺兵倒是誇張了些,怎麼說這也都是大晉朝的兵士,雖說江南官場腐朽已久,這軍營中少不了的是養尊處優的紈絝子弟,只是,年限到了時常也有換防,總是會有一些好的人物存在……當初,我可是費了好些氣力,才將這些有能耐的人給揪出來的!”

長孫韞穎聞言轉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費了好些氣力?本座還以為是李廣雲大人出的力?”

蕭明琦哈哈一笑道:“哈哈,是李大人的功勞不錯啦,不過,要是沒有本殿下的信任,他不也是沒得表現?”

長孫韞穎微一揚頭正待再說,只聽一旁的朱琴驟然拔高了聲音,罵道:“蕭明琦!你這個卑鄙無恥的狠毒混賬!你不得好死!蕭明琦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禽獸!”

蕭明琦垂下眼,沉默了片刻,這才轉頭,輕輕地笑着,對她說道:“你說本宮卑鄙無恥?喪盡天良?就因為本宮沒有乖乖地待在行宮裏面等你們來誅殺,本宮就是卑鄙混賬了?朱琴姑娘,你說話的時候,是否考慮清楚再說?若不是本宮為了不傷及無辜,特命人將行宮修建在人煙稀少的山谷之中?你倒是說說,本宮哪裏狠毒了?”

蕭明琦冷冷地一笑,“至於本宮是否不得好死,這一點就不用你操心了!本宮自從出生起,自從坐上了這太子之位,怎麼樣的結局,早就是註定好了,本宮自然有打算!”

朱琴一臉淚水,嘶啞着嗓子道:“你在狡辯!蕭明琦你不過是在狡辯!”

蕭明琦微微一笑,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只要今天是本宮贏了這一場,那麼是否狡辯都是本宮說了算,自然本宮說的就是真理!”

停了一下,轉頭卻看到了墨畫,他雖說不出話,眼睛卻惡狠狠地瞪着蕭明琦,好像要吃了她一般,額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

蕭明琦對他一笑,不想再去刺激他,不再說話,低下頭專心處理政務。

哪知沒過一會兒,只聽到行宮方向,忽然傳來了一聲急促的嘯鳴。長孫韞穎聞聲眉峰微微一蹙,冷然道:“有人突圍了。”

蕭明琦霍然抬頭望向了那邊,朱琴更是一聲驚呼,然後,喃喃叫道:“公子,公子……”

長孫韞穎一直盯着那邊,眉頭越蹙越緊,忽道:“沒想到他會跑到這邊來……”

蕭明琦呼吸驟然一停,全身一僵,下一刻卻若無其事地道:“誰?”

長孫韞穎沉默片刻,冷然道:“看那輕功身法,應該是,趙雅鶴……”

只聽到“趙雅鶴”三字,蕭明琦驟然攥緊了手中的筆,有一滴鮮艷的朱墨從筆尖落下,弄髒了案上的奏章,蕭明琦連忙抬起手臂,這時候,只聽見長孫韞穎繼續說道:“趙雅鶴正朝着這邊過來,正接近了西子湖畔……”

聞言,蕭明琦立時抬頭道,“就他一個人?”

只聽長孫韞穎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這次我們人手充足,佈置嚴密,縱然有些意外,對整個計劃影響應該不大。”

蕭明琦點了點頭,隨口道,“現在趙雅鶴到哪兒了?”

突然,富麗樓外秀麗非常的西子湖爆炸出一聲巨響,巨大的水花炸了起來,揚了好幾米高的水霧,蕭明琦被嚇了一跳,轉頭問道:“怎麼回事?”

“主子,想是那昊天門門主想要引開我方,讓他們的人撤退。”暗衛如實稟告。

蕭明琦點了點頭,吩咐道:“哦。傳令下去,不準放過一條漏網之魚,全都給我抓起來!”

“是!”暗衛閃身離去。

這時,王幼清派人稟報,似乎有姦細混入了富麗樓這邊,已有數名侍衛被襲身亡,他已親自帶人巡查,同時在富麗樓內外都加派了人手。

“公子?”

這時候,朱琴猛地站起來,衝到了窗外大喊道:“公子,那個狗太子就在這裏!快點來殺死她!”

糟糕!

一句話未完,蕭明琦一個定身咒扔過去,朱琴便渾身像是被束縛住了,直直地倒了下來。

蕭明琦看着她望向自己那帶着恨意的眼神,她一揚眉剛要說話,忽然腦中靈光一現,立時叫道:“靈均,小心水中……”

哪知就在這一刻,窗外湖面又是轟然一響,一股巨大的水柱衝天而起,直向窗內拍來,霎那間,屋中大半燭火立時熄滅,眼前只剩一片暗沉沉的霧氣。

耳邊只聞一聲擊掌之聲,似乎是長孫韞穎生生截住了來人的攻擊,隨即,一點雪亮的劍光而出,直直向蕭明琦襲來。

那一刻,蕭明琦心中竟是出奇地平靜,眼睛一眨不眨,只是盯着水霧之後的男人……

窗外皎潔的月光恰好掠過劍刃,一剎那間,一束耀目的白光刺向了蕭明琦的眼睛,她沒能忍住,眨了一下眼睛,當她睜開眼時,就對上了趙雅鶴那雙澄澈溫柔的眼眸,只是,那眼裏再也沒有溫柔了,在見到蕭明琦的那一刻,澎湃的震驚后,竟然是……

哎,終於,他們還是站在不同的陣營上,面對面直視了。

忍心不去看那雙眼睛,不敢去探討那雙眼睛裏盛滿的是深深的絕望還是悲哀,究竟是什麼,蕭明琦都不需要去了解了,那種濃烈的驚痛,再也和她無關了!

一切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就在蕭明琦想着要和趙雅鶴說些什麼時,一道劍氣夾着尖銳的嗡鳴之聲,破空而來,趙雅鶴眸光驟然一凌,對身後之劍卻不躲不閃,而是緊緊地握住了手中之劍,劍勢不減,向蕭明琦刺去。

當時,蕭明琦什麼都沒想,意念卻比她的行動還快,趙雅鶴的劍尖還沒離她身前一寸,一到巨大的藍光從蕭明琦身前貿然出現,化為一個堅硬的盾牌,生生止住了他的刺殺。

一道凌厲的劍氣破開水霧,向他背後直直劈下,趙雅鶴身體一顫,身形到底一慢,點足在空中一個輕旋,旋避過去,斜斜落在窗畔,他畢竟是挨了一劍,動作也不穩了許多。

與此同時,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閃,長孫韞穎已擋在了蕭明琦的身前,手中一把利劍反射着一股寒光。

如此一來,雙方呈對峙之勢,只是長孫韞穎白衣未濕,面容清冷,意態從容,而趙雅鶴卻是臉色蒼白,全身水濕,背後的傷還滲出了血水,烏髮緊緊貼在身上,實在狼狽至極。

一聲聲嘀嗒之聲從他的長劍滑落,滴在地上,竟是淺紅色的!

這時候,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響起,隨即房間的大門被打開,王幼清頭一個急急地沖了進來,隨後是一群侍衛涌了進來,迅速圍住了對峙中的兩個人。

只是兩人似乎都並未注意到這些,目光都是一片冷靜鄭重,旁若無人,只緊緊凝在對方身上。

蕭明琦轉過頭對着一臉驚慌的王幼清微微一笑,淡淡道:“別擔心,本殿下沒事。”

聽到蕭明琦的“本殿下”,趙雅鶴眼中似乎波瀾一現,持劍的手彷彿輕顫一下,只是很快便恢復如常,就像剛才的動作只是蕭明琦的幻覺罷了。

這時,長孫韞穎卻冷冷地開了口:“趙門主果然厲害,如此的天羅地網還能逃出來,只是趙門主不自量力,別處不去,偏偏往這處來,真是不自量力,自找死路!”

說著,長孫韞穎微微一笑,笑容依舊傾國傾城,只是那眼中冷漠地不似凡人,竟然不帶一絲感情。

趙雅鶴聞言也是輕輕的一笑,“只是差一點了……”

長孫韞穎冷哼一聲,“趙門主是痴人做夢了,今天本座便親自告訴趙門主,別人的東西,不是你的便不是你的,就算你想搶,也是搶不去的!”

趙雅鶴瀟洒一笑,道:“趙某以前曾有幸與滄教主切磋,只可惜未分勝負,如今趙某在臨死前,能和教主痛快一戰,倒也可以瞑目!”說著,他向窗外做個“請”的手勢。

長孫韞穎冷哼一聲,便旋身一躍,跳出了窗外。

如此一對比,比起長孫韞穎,趙雅鶴更加有大俠之風,長孫韞穎那傢伙充其量就是一個小家子氣的!

自長孫韞穎和趙雅鶴出去后,蕭明琦轉頭便對王幼清說道:“幼清,這裏應該沒什麼事了,你們都退下吧,還有,這兩個人你也一併帶走吧,不打緊的人,你們看好了便是。”

王幼清領命而去,蕭明琦又將目光投放至窗外,黑暗之中,她也沒怎麼看清,只是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和一個藍色的身影在半空中跳來跳去,隨處砸起了巨大的水花,水霧紛飛,高手對決,她這種普通人,也只能這麼圍觀了。

劍峰輕轉,一道巨浪便揚起,另一個人再是一劃,另一道巨浪躍起與之抨擊,一聲聲清越的金鐵相交之聲,時而銀光乍現,隨時而寒光一閃,持續的長戰中,畢竟趙雅鶴原先吃了長孫韞穎一劍,漸漸地處於下風。

突然,趙雅鶴身形一滯,劇烈地咳嗽了一聲,卻被長孫韞穎有了可乘之機,他手中的利劍迎面刺去,穿胸而過,刺中趙雅鶴的要害,下一秒,趙雅鶴便直直地墜入水中,再一次砸起了巨大的水花。

“嘩——”

長孫韞穎白衣飄飄,飛身而下,輕輕盈盈地抓住了趙雅鶴,隨手在他的身上點穴,封住了他的周身大穴,便提氣一踨,藉著四周之物,跳窗而入,他冷冷地將手中之人隨手一扔,趙雅鶴整個人便砸在了地板上。

湖水從他身上流出,濕了一地。

“他暈過去了,本座點住了他的周身大穴,短時間不會醒過來,需要本座叫醒他嗎?”

蕭明琦看了趙雅鶴一眼,聽了長孫韞穎的話,才驟然回神,轉頭看向了長孫韞穎。

就見他也是衣發皆濕,正拿着桌上的布巾,低頭輕拭着手中長劍,濕漉漉的長發垂於臉側,看不清他的表情。

蕭明琦看到他左肩上一大片血漬,襯在潔白的衣服之上,分外觸目驚心,仔細看去,仍有血珠正在滲出。

“不用。”

她站起身,去握長孫韞穎的手,他的手還是那麼的冷,蕭明琦心裏有些憐惜,微微蹙眉,道:“靈均,你沒事吧?你的手怎麼還是那麼冷?全身也都濕了,快去換了一身乾淨衣裳吧。”

“一點小傷罷了。”

長孫韞穎動作一停,抬起頭,一雙帶着寒意的眼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再說,轉身就去了另一個房間。

長孫韞穎一走,蕭明琦的心卻突然安定下來了,蕭明琦抬頭望向窗外,此時已是月上中天,遠處的一役終於接近尾聲,可以說,這一役是完勝!

正如她所計劃的,沒有任何變故,贏得很漂亮,現在,只剩下從地上的趙雅鶴嘴裏套出消息,便能完美的畫上一個休止符。

她想了想,還是走到了那地上濕成一片的男人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久久沒有開口。

原先屋內被打滅的燭火併沒有再被當點燃,只剩下幾隻在飄搖閃耀,銀燦燦猶如輕紗的月光從窗外照入屋內,鋪了一地的霜華,與晃動的的火光招相輝映,倒也不覺得黑暗。所以,蕭明琦可以清楚地看到地上那人的樣子,昔日溫雅的趙門主趙雅鶴,此時可謂極其狼狽了。

濕透了的衣服緊緊地裹在他身上,一頭青絲也凌亂不已,貼在他的身上臉上,如此看過去,只覺得他的身軀格外單薄,好不可憐。

從來就沒有看過趙雅鶴如此脆弱的模樣,在蕭明琦的印象中,趙雅鶴的形象就是翩翩的大俠,清爽溫雅,舉手投足皆有大家風範,她哪裏想像過,原來,趙雅鶴也是如此的脆弱?

怔怔地看着他,蕭明琦忽然有些失神,心痛也有,愧疚也有,心口依空空蕩蕩的,可是情緒竟然平淡無波,極其漠然。

這是早就註定的事實了,談不上如何情緒激動,趙雅鶴走的路,和她走的路始終不同,他們只能成為對手,而不能成為愛人,加之,她的心裏始終有長孫韞穎那個混賬妖孽,所以,根本容不下別的人……最終,他們只能用這種局面對視了。

就在這時,忽聽腳下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呻[河蟹]吟,蕭明琦猛然轉頭,就見地上那人的手指輕輕顫動一下,然後極慢極慢地抬起了臉。

一瞬間,蕭明琦不由屏住了呼吸,緊緊盯住了他。

趙雅鶴被長孫韞穎扔到地上,清醒過來時,他發現他全身的大穴都被定住了,整個人趴在地上無法動彈,更不說是轉動他的腦袋去看看,那個能夠想出那麼縝密無漏的計劃,將他玩轉於手中的安寧太子究竟是長成什麼模樣。

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他只能看見一雙綉工精細的女鞋,還有那極其精美細緻的裙擺,那上面綉着龍鳳戲珠團花暗紋,果然是皇家人才能穿的。

“子軒……”

一個清脆泠然有如玉石浸水般好聽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那聲音很好聽,就像他經常聽到的,用這種聲線來歡聲笑語……就像是他的喜歡的女子的聲音……

趙雅鶴頓時想到了什麼,原先他只聽到那個安寧太子和滄堯教主說的一句話,很好聽很溫柔,就像是他的綺兒在他耳邊巧笑嫣然那般,他方才以為自己是想念她了才幻聽,現在看來……

朱琴在這裏,所以,所以……

恍惚間,趙雅鶴才憶起,方才他已經看到了那個安寧太子的面容了——清秀婉轉,長得就像是他喜歡的人一樣。

其實是一個人啊!那個人就是他的綺兒……

綺兒,綺兒,原是蕭明琦的“琦”吧?

趙雅鶴咬緊了唇才忍住自己不要爆發,他心愛的女子,竟然就是他一直想要謀殺的對象,真是好笑了,他竟然被欺騙到如此?

所以他只能苦笑。

蕭明琦只見他大概因為痛楚,眉峰微微蹙着,平日清亮的眼中則帶着初醒的迷惘,他的視線緩緩掃過四周,在觸到她的瞬間,驟地一停,凝在她臉上半晌未動,最後眼神慢慢清明起來,之後,他卻輕輕抿了抿唇,一言不發,漠然轉開了眼。

壓下心裏一絲莫名的愧疚,蕭明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定了定神,才鎮定地開口道:“趙門主,本宮是誰,你也已經知道了,本宮也不多說了,今日之事,昊天門經此一役,元氣大傷,已經是敗得一塌塗地,恐怕再無東山再起之一日,本宮也不想多重複,想必趙門主心裏也是明白的……”

頓了頓,蕭明琦見趙雅鶴依然一臉淡漠,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只是在最後聽到她那一句話,眼裏閃過了一絲的懊惱,隨即被他垂下的眼眸掩去了,他依舊是不言不動,似乎什麼都沒聽到。

話一說開了頭,蕭明琦便覺得接下來的部分都清明起來了,就連後面的說辭也是順暢萬分,“趙門主,你是前朝燕昭帝一系後人,心懷舊朝,意圖反晉復燕,這種心情,本宮可以理解……你心念舊主,不畏艱辛苦難,盡忠竭義,本宮也頗為感佩。趙門主武功高強,品格高潔的人物,正是我朝所求的賢才,若是趙門主願意幡然悔悟,棄暗投明,本宮可以答應趙門主,你所做謀逆之事,既往不咎,並且加以重用,如何?”

趙雅鶴聽罷,竟然激烈地喘息起來,可能是氣極了,又牽動了內傷,他開始輕輕地咳嗽,越咳越厲害,許久都沒曾停止,蕭明琦見狀,還是沒能忍住,蹲下身,抬手在他的身上後背處,施了一個治癒撫氣的術法,瑩白色的光芒從手下傾灑而出,半響,趙雅鶴才漸漸地止住了咳嗽,原來蒼白的臉上附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發紫薄唇也開始有些恢復正常顏色了。

蕭明琦將趙雅鶴翻過身,見他那雙溫柔的眼睛,心裏的愧疚又涌了出來,她壓下這奇怪的感覺,眨了眨眼睛,不慌不忙地繼續勸道:

“本宮知道,趙門主並非是貪生怕死之人,也知道趙門主心憂黎民,滿腔抱負,若是你歸附於大晉,歸附於本宮,你便可一展宏圖,實現你的一腔抱負……”

看到趙雅鶴嘴角露出了一絲的譏誚,蕭明琦也不以為意,道:

“本宮也知道,如今江南上上下下,腐朽黑暗,許多地方還存在不公,本宮一直想要做些什麼來改變這種狀況,而趙門主久居江湖,深知道百姓的苦憂,若是有趙門主的幫助,一定能更好得改變,如果趙門主願意拋棄族裔之見,為朝廷效力,你我合力,必能為黎民蒼生得福,豈不兩妙?”

等蕭明琦說完,趙雅鶴最終還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隨即嘴角的譏誚之意褪去,轉而眼裏露出了讓人看不懂的複雜情緒,他似乎要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只是那眼神似有動搖,蕭明琦見他意動,強忍住自己的急切之意,緩緩道:

“趙門主,你該知道的,前燕氣數已盡,如今已經是大晉天下,就算有再多的昊天門起來,也再難有所作為,趙門主如此宏韜偉略,為何陷入此等局面呢?不過是送死罷了……”

這時趙雅鶴終於抬起頭,看向了蕭明琦,眼中的複雜情緒全數隱去,只剩下一片澄澈透明,再無波瀾。

只見他平靜地望着蕭明琦,緩緩說道:“蕭太子,對不起,你說的,在下做不到……”

“為什麼!”蕭明琦還是沒能忍住,抓住了他的手問道。

他抽開了他的手,淡淡地說道:“趙子軒無法做到,這麼多年的謀划,死去的兄弟的血海深仇,亡國敗族的屈辱,都不允許趙子軒投降於大晉,投降於你蕭明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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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妖孽,太子難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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