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兇手？
“大牛平時老實憨厚，從沒見他跟誰紅過臉，怎麼會莫名其妙中毒，這不可能吧？”一陣沉默后，人群中忽然有人疑惑道。
“不錯，他每ri都以打更為生，辛苦賺錢餬口，不可能會得罪人的。”另一人開口贊同道
雖然心中承認這點，但還是有人說出心中的疑惑：“但是，他中毒的事實又如何解釋？難道命該如此，無緣無故中毒？”
眾人神情皆是點頭，紛紛在心中推測，又是一陣沉默后，有人道：“這說的也有理，可既然大牛是中毒，那又是誰下的毒？”
“你們別忘了，方才是誰和大牛呆在一起，又是誰說大牛一眨眼功夫就變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有一名在旁邊冷眼圍觀的客商冷笑一聲，看向福生意有所指道。
“你是說福生？不可能！福生可是大牛的好兄弟，怎麼會害他？”天涯鎮上的居民不信客商的話，立即反駁道。
那客商面露不屑，冷哼一聲，嘲諷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叵測，誰知道呢！”
“你別血口噴人！我和大牛情同手足，無冤無仇怎麼會下毒害他！”遭受無妄之災的福生在眾人異樣的眼神中，漲紅了脖子，大聲反駁道。
那客商冷笑一聲，淡淡道：“誰知道是不是你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勾當，被大牛撞見后，求他隱瞞不成，想殺人滅口！”
福生勃然大怒，額頭青筋畢露，衝過去一把揪住那客商的衣襟，怒聲喝道：“你個王八羔子，竟敢誣陷我！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敢指天發毒誓，這件事與我無關！如果有半句假話，老子天打雷劈，上刀山滾火海，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聽到福生髮毒誓，那客商臉上露出訕訕的表情，掙脫福生揪着他衣襟的手，嘴上仍不服軟，大聲道：“你想幹什麼？被我拆穿了yin謀就想把我也殺人滅口？放開我！你就算髮一萬個毒誓，也洗脫不了你的嫌疑！”
“去你娘混蛋！”一再被這客商污衊，福生頓時怒不可揭，揚起拳頭就朝那客商的臉上砸去。
只聽，“嘭”的一聲，福生的拳頭虎虎生風，重重落在那客商的鼻樑上，連連揮拳追擊。
頓時，那客商瞬間被打懵，鮮血橫流，不停嚎啕**，想要還擊，卻動彈不得。
事出突然，眾人當時都來不及反應，待回過神來，皆是一驚，急忙攔腰抱住福生，將他拖開。
“好啊，你敢出手傷人！”客商同時的夥伴開始時也隨眾人愣住，隨後看到夥伴受傷才反應過來，頓時群情激憤，上前將福生團團圍住，憤怒地揮舞拳頭，就要上前與廝打。
混亂的局面頓時一發不可收拾。
沉默不言的展緣終於看不下去，他伸手阻攔躍躍yu試的那幾人，冷聲道：“你們要解決私人恩怨，請到一旁解決。現在大牛命在旦夕，如果因為你們這一鬧，錯過了治療，你們誰能負責？”
此言一出，那被打客商的同伴雖氣憤填膺，但想到展緣所說的後果，不由悚然一驚。
趙大夫露出贊同之sè，手撫長須，點頭道：“不錯，這位小兄弟說的極是！眼下，最緊要的是替大牛解毒，你們的恩怨是小事！”他語氣一頓，面sè沉下來，“況且，老夫方才並未說過大牛是被人下毒，是你們的同伴一再出言誣陷在先，錯不在福生！”
天涯鎮上德高望重的趙大夫替福生解圍，鎮上的居民頓時紛紛聲援，那幾人見形勢不妙，且確實是同伴出言污衊，不由相視一眼，指着福生大，sè厲內荏道：“此事過後我們會回來找你討個公道的，你等着！”
福生冷笑連連，放聲道：“老子他娘的刁民一個，誰來，我就敢揍得他娘也不認識他！”
“哼，到時候我怕你哭都哭不出！”那幾人憤憤不平，扔下幾句場面話。
“夠了！他娘的，你們還想如何？再吵，老子就回去提刀把你們一個個都剁了！”從始至終沉默不言，心急如焚的李旺福，終於忍不住咆哮。
李旺福此言一出，那幾人終於收斂，將受傷的夥伴攙扶起來，狠狠瞪了一眼福生，便灰溜溜離去。
李旺福深深吸氣，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對趙大夫道：“趙大夫，你快說，怎麼能救我哥哥吧！”
趙大夫嘆道：“我方才已施針，暫時壓制住他體內的毒向心脈蔓延，只是……”
李旺福面sè劇變，一顆心七上八下，顫聲道：“只是什麼？”
趙大夫道：“解鈴還需系鈴人，老夫並不知大牛所中之毒，無法配置出解藥，恐怕……這次真的無能為力了。”
圍觀眾人聞言，頃刻間變得鴉雀無聲，望着一臉痛苦的大牛，嘆息不已。
恍如晴天霹靂，李旺福瞬間面如土sè，眼中流下兩行清淚，直挺挺跪倒在地，拚命磕頭，磕得頭破血流也恍然不覺，道：“趙大夫，您是神醫，我知道您有法子救我哥哥的是不是？您一定要法子的……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只要你能救我哥哥，我給你做牛做馬！”
“是啊，趙大夫，您是華佗再世，我知道您一定有法子救大牛的，您就救救他吧！福生在這，也給您磕頭了！”福生說著竟也跟着李旺福下跪，額頭在青石板上磕得砰砰作響，鮮血長流。
氣氛壓抑，空氣中瀰漫著眼淚的哀傷和鮮血的味道，令人不忍睹視。
趙大夫急步上前，將兩人用力扶起來，勸道：“別這樣，快起來！”
李旺福眼中帶着希冀，彷彿手裏還抓着一根救命稻草，顫聲問道：“趙大夫，您想到法子了是不是？”
看着李旺福希冀的眼神，趙大夫扶着他的手頓時僵住，他仰首長嘆一聲，縱然看慣了生離死別，也不由黯然神傷，黯然道：“老夫……老夫……回天無力。”
轟！
彷彿晴天霹靂，擊碎心中最後的信念，壓塌了那根卑微的救命稻草，李旺福的腦海瞬時一片空白，整個人呆若木雞，就那麼傻傻愣在當場，淚流滿面。
淚水，從這個七尺男兒的眼角滑落，打濕衣襟，可他卻全然不覺。
若是連唯一的親情都失去，那還有什麼能溫暖心靈？
展緣靜靜佇立，望着李旺福悲痛yu絕的神情，不由心神恍惚。他深深吸氣，眉頭緊皺，邁步走到大牛身邊，蹲下身子，右手急點大牛幾處大穴，隨後將一絲真氣緩緩渡入大牛體內。
“怎麼會這樣？”展緣詫異，真氣一入大牛體內，他便感到真氣被一股力量束縛，如深陷泥潭般寸步難行。而且，大牛體內的毒素竟然將他渡入的真氣圍得水泄不通，如餓狼撲食般一擁而上，想要吞噬之後，壯大己身！
“哼！”
展緣心念一動，運指如飛，再次連點大牛周身幾處穴位，隨後真氣運轉如cháo，一浪接一浪涌動，增強真氣強度。
隨着真氣強度的增強，展緣在大牛體內的那股真氣迅速壯大，遊刃有餘起來。而他也趁次機會，了解到趙大夫方才施針，確實只是暫時抑制住大牛體內毒素的蔓延，不讓其相互匯合，逼近心脈。
“你們看，那小子在對大牛做什麼？”正在展緣運轉真氣渡入大牛體內查探之時，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喊道。
“住手，你在做什麼？不要亂動大牛！”
“小子，你他娘的找死啊？快滾開，不然我們就不客氣！”
“他娘的！臭小子，這不是在玩過家家，快點給爺爺滾回來！”
“他nǎinǎi的，要是等下大牛出事，讓你跪在這三天三夜贖罪！”
……
眾人大怒，七嘴八舌對着展緣斥責，甚至有幾個人已挽起衣袖，要去拉展緣。
趙大夫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阻止眾人，眼中帶着喜悅，向眾人道：“大家噤聲，不要打擾他，說不定，此番大牛有救了！”
“什麼？方才不是說回天無力了么？怎麼現在又有救了？”聽到趙大夫的話，有人忍不住大聲驚呼。
趙大夫環顧眾人，搖搖頭，撫須道：“老夫現在也不敢肯定。不過，還請大家稍安勿躁，片刻之後便見分曉了。”
眾人雖不解，但也知道分寸，盡皆閉口不言，好奇地注視着展緣的一舉一動，想看看這年輕人的手段。
“斬！”
展緣心中低喝，毅然切斷與大牛體內真氣的聯繫，那些真氣已被毒素污染，收之不得。不過，展緣在最後一刻，還是讓那股真氣與毒素同歸於盡，除去後患。
“這毒素竟像是有生命一般，像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到底是什麼毒？”展緣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當他渡入的真氣弱小時，那些毒素就將真氣圍住，想要將之吞噬，化為己有；而當真氣強度增大時，毒素又與真氣井水不犯河水，放任其ziyou。到最後，展緣想將真氣收回，那些毒素又突然狂暴，竟拚死吞噬真氣，想要隨着它一同侵入展緣體內！
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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