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搬家
“娘，您看，那是什麼？”葉晚晴突然指着巷口處的一家店鋪說道。
顧鄭氏順着葉晚晴的目光看去，只見那店鋪門前掛着一塊牌匾，上面寫着“皮記牙行”四個大字。
“牙行？”顧鄭氏有些疑惑，“咱們去牙行做什麼？”
葉晚晴神秘一笑，說道：“山人自有妙計，您就跟我來吧。”
顧鄭氏雖然不解，但對女兒的話總是深信不疑，便跟着葉晚晴走進了皮記牙行。牙行內人來人往，十分熱鬧。葉晚晴拉着顧鄭氏走到櫃枱前，向掌柜的打聽起城中房屋租賃和買賣的情況。皮掌柜見二人衣着雖樸素，但氣質不凡，便熱情地介紹起來。
聽完皮掌柜的介紹，葉晚晴心中大致有了數。城中房屋的價格與百花巷那處小院相差無幾，只是地段和環境略有差異。看來，想要找到物美價廉的房子，並非易事。
“皮掌柜，不知您這裏可有合適的田莊出售？”葉晚晴突然問道。
“田莊？”皮掌柜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這位夫人，您有所不知，這城郊的田莊，價格可是比城裏的宅院貴多了，您確定要打聽？”
“只是隨便問問。”葉晚晴微微一笑，拉着顧鄭氏轉身離開了牙行。
“晴兒，你打聽田莊做什麼？咱們哪有那麼多銀子？”走出牙行，顧鄭氏忍不住問道。
“娘，您放心，我自有打算。”葉晚晴神秘一笑，拉着顧鄭氏朝百花巷走去。
來到李氏家，葉晚晴便對着李氏笑道，“我觀譽哥兒面色蠟黃，想必是脾胃虛弱，我便為他做些健脾開胃的吃食吧。”
李氏見葉晚晴如此，便不再推辭，連忙答應下來。
葉晚晴從籃子裏拿出早上在集市上買的草魚，準備為譽哥兒製作魚丸和山藥瘦肉粥。魚肉鮮嫩，山藥健脾，再加上瘦肉的滋補，相信一定能讓譽哥兒胃口大開。
李氏在一旁看着葉晚晴忙碌，心中充滿了感激。她原本以為葉晚晴只是個普通的落難婦人，沒想到她竟然還會做飯，而且看她那嫻熟的手法，想必廚藝定然不凡。
廚房裏，熱氣蒸騰，香氣四溢。葉晚晴動作嫻熟地處理着食材，彷彿一位技藝精湛的樂師，在鍋碗瓢盆間奏響一曲美食的交響樂。
她先將新鮮的草魚去鱗去骨，片成薄片，再用刀背細細地將魚肉剁成泥，加入薑汁、蔥花和少許鹽巴，反覆揉捏，直至魚肉變得粘稠起膠。隨後，她將魚肉泥捏成一個個圓潤飽滿的魚丸，放入沸水中汆燙，待魚丸浮起，便撈出瀝干備用。
處理完魚丸，葉晚晴開始熬煮山藥瘦肉粥。她將淘洗乾淨的粳米放入鍋中，加入適量清水，用大火煮開後轉小火慢熬。趁着熬粥的功夫，她將山藥去皮切塊，瘦肉切絲，用料酒和鹽巴腌製片刻。待粥熬至米粒開花，她便將山藥塊和瘦肉絲放入鍋中，繼續熬煮，直至粥變得濃稠香滑。
香氣從廚房飄出，瀰漫到整個院子，連在房間裏賭氣不肯出來的譽哥兒都被這誘人的香味吸引，忍不住偷偷地探出頭來。
“娘，什麼東西這麼香啊？”譽哥兒吸了吸鼻子，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嚕叫了起來。
李氏見狀，又驚又喜，連忙對譽哥兒說道：“是這位姐姐特意為你做的魚丸和山藥瘦肉粥，快來嘗嘗吧！”
譽哥兒起初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在美食的誘惑下，他還是磨磨蹭蹭地走進了廚房。
“姐姐……”譽哥兒看着正在忙碌的葉晚晴，有些靦腆地開口。
葉晚晴轉過身，對譽哥兒微微一笑，說道：“快來，嘗嘗我做的魚丸和山藥瘦肉粥，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譽哥兒看着眼前熱氣騰騰的美食，早就已經垂涎欲滴，他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頓時，一股鮮香軟糯的滋味在口中蔓延開來，讓他忍不住讚歎道：“好吃！太好吃了！”
看着譽哥兒狼吞虎咽的樣子，李氏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不過這一次，是喜悅的淚水。
“慢點吃，別噎着了。”葉晚晴笑着說道，“鍋里還有很多呢。”
譽哥兒一口氣喝了三大碗粥，吃了十幾顆魚丸，才終於心滿意足地放下了碗筷。
“姐姐，您做的飯菜真是太好吃了！”譽哥兒摸着圓滾滾的肚子，對葉晚晴讚不絕口，“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魚丸和山藥瘦肉粥了！”
“你喜歡就好。”葉晚晴笑着說道，“以後想吃，就來告訴姐姐，姐姐再做給你吃。”
“真的嗎？那太好了！”譽哥兒高興地跳了起來，看向葉晚晴的眼神充滿了感激和親近。
看着譽哥兒臉上久違的笑容，李氏心中對葉晚晴充滿了感激，她知道，如果不是葉晚晴，譽哥兒今天也不會這麼聽話地吃飯。
“葉娘子，真是太感謝您了！”李氏感激地說道，“您不僅廚藝精湛，還如此善良，我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才好。”
“李夫人不必客氣，舉手之勞罷了。”葉晚晴笑着說道，“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想和您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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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晚晴放下手中茶盞，緩緩說道：“李夫人，不瞞你說，我和母親此番前來，正是看中了你這處小院，只是家中人口眾多，不知價格幾何，我們也好回去商量一二。”
李氏聞言，臉上露出幾分驚喜之色。她這小院地處偏僻，許久無人問津，如今見葉晚晴母女二人如此爽快，心中不免燃起一絲希望。
“不瞞夫人，這院子原本是要價八十兩銀子的，只是……”李氏欲言又止，面露難色。
葉晚晴察言觀色，問道：“可是有什麼難處？”
李氏嘆了口氣，說道：“實不相瞞，小婦人夫家原本是做些小買賣的，誰知前些日子家中遭了賊人，不僅錢財被洗劫一空，就連夫君也被打成重傷，如今還卧病在床。這八十兩銀子，實在是……”說到此處，李氏聲音哽咽，眼眶泛紅。
葉晚晴心中瞭然，這李氏也是個可憐人。她略作沉吟，說道：“李夫人，你也不必太過憂心。我觀這院子清幽雅緻，我們也很是喜歡。只是家中人口眾多，需要回去商議一番，才能做決定。不如這樣，明日午時，我們再來拜訪，到時再給你答覆，你看如何？”
李氏聞言大喜，連忙說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勞夫人了。”
葉晚晴母女二人又與李氏寒暄了幾句，便起身告辭。臨走前，葉晚晴特意留下了幾道自己做的點心，並叮囑譽哥兒要聽母親的話。
走出小院，顧鄭氏便忍不住問道：“晴兒，你看這院子如何？咱們是租還是買？”
葉晚晴沉吟片刻，說道：“母親，這院子地段雖偏僻了些，但勝在清幽安靜，院內也收拾得乾淨整齊，確實是個安身立命的好地方。只是那李氏明顯是有意壓低價格，咱們也不能趁人之危，不如明日帶上劉掌柜，讓他來估個價，咱們也好心中有數。”
顧鄭氏點頭道：“也好，就依你說的辦。”
第二日午時，葉晚晴母女二人帶着劉掌柜再次來到李氏家。劉掌柜仔細地將院子查看了一番，又詢問了周圍房屋的價格，最後給出了一百兩銀子的估價。
李氏聽聞這個價格，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驚喜交加的神色，連忙說道：“皮掌柜說的是真的？這院子真的值一百兩銀子？”
皮掌柜笑道：“李夫人，這院子雖然地段偏僻了些，但勝在清幽雅緻，而且您這院子收拾得乾淨整齊，一百兩兩銀子，一點都不虧。”
李氏聞言，激動得熱淚盈眶，她緊緊地握住葉晚晴的手，說道：“娘子，您真是活菩薩啊！要不是您，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葉晚晴笑着說道：“李夫人不必客氣，這院子我們也十分滿意，待我們回去湊下銀兩明日再來。”
李氏聞言，更是感激涕零。
辭別了李氏母子，葉晚晴和顧鄭氏返回客棧。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心情十分愉悅。
然而，剛一踏進客棧的大門，一股沉悶的氣氛便迎面撲來。只見顧雲霆和顧曉晨坐在大堂的角落裏，兩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一言不發。
葉晚晴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葉晚晴和顧鄭氏踏入客棧，一股反常的寂靜籠罩着整個大堂。往日裏，這個時辰總有商旅歇腳，小二招呼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可今日，卻只有寥寥幾人在角落低語，連掌柜的都一反常態地坐在櫃枱后，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這是怎麼了？”顧鄭氏低聲問道，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葉晚晴也察覺到氣氛不對，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母親稍安勿躁。兩人穿過空蕩蕩的大堂，來到角落裏顧雲霆和顧曉晨身旁。
“夫君，曉晨，可是發生了什麼事？”葉晚晴輕聲問道，目光掃過兩人，卻見他們面色凝重，眉宇間似有化不開的愁雲。
顧雲霆抬起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語氣卻難掩疲憊：“沒什麼大事，你們今日看房可還順利？”
葉晚晴見他有意迴避，心中更加疑惑，但也不好當面追問，便將今日看房的經過細細說了一遍，末了，還興緻勃勃地描述起那處小院的種種好處：“……那院子雖然不大，卻五臟俱全，還帶了一方小院，咱們可以種些花草蔬菜，娘您覺得如何？”
顧鄭氏也附和道：“是啊，那院子清幽雅緻，價格也公道，我看就很好。”
然而，兩人的熱情並沒有感染到顧雲霆和顧曉晨。他們只是淡淡地應了幾聲，便又陷入了沉默。
葉晚晴心中疑慮更深，她注意到顧曉晨的手緊緊攥着帕子，指節都泛着白色，顯然是強忍着情緒。
“曉晨，你……”
“嫂嫂，我沒事。”顧曉晨猛地抬起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眼眶卻泛起紅暈，“我只是有些累了，想先回房休息。”
說完，不等葉晚晴再說什麼，便起身匆匆離去。
顧雲霆望着妹妹的背影，深深嘆了口氣，對葉晚晴和顧鄭氏說道：“今日之事，說來話長，待我稍後慢慢與你們解釋。你們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吧。”
葉晚晴和顧鄭氏對視一眼，心中雖然充滿了疑問，但也知道此刻不宜多問，便起身告辭。
回到房間，葉晚晴心中忐忑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她走到窗邊，望着窗外逐漸暗淡的天色，一種莫名的不安感湧上心頭。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夫君和曉晨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難道是又發生了什麼變故？
無數個念頭在葉晚晴腦海中盤旋，她緊緊握着手中的房屋契約，心中暗暗祈禱，希望一切都能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