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BOSS
“那個叫陳曦的女孩，現在就在逍遙城第一區西部。她遇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對手，你也要小心。”
隨着妖聖相鯀的話音消散，一直籠罩祂的灰霧也逐漸散去，顯露出了與之前幾乎相同的山體模樣，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分別。
王遙向著祂本體隱藏的山體抱拳致謝，轉頭便消失在了原地。
......
“您怎麼來了？”
“他們兩個鬥上了，我自然就能脫身咯。”
“受王要我準備的事還要繼續嗎？”
“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你自己決定就好。現在只有這些先天聖人和死道的事才是大事，如果他們沒有安定下來，那六天之後的變數可就太多了。”
“可是，這些變數不是你們主動引進來的嗎？”
“他們可不是我想引進來的，我又怎麼會親手把自己的佈局攪黃呢？”
“您的意思是？”
“逍遙侯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發現了我在那邊的佈局，於是藉著尋找頂替仁民化道的借口把我在那邊的佈置給破了。”
“唉，找回仁民會長是大義，倒是也沒有什麼理由可以反駁。畢竟，他是你們選出的下一位王。”
“呵，仁民他就是不想當‘王’才會不顧任何人的勸阻搶着化道離去。”
“那您接下來要做什麼？”
“我們都想讓仁民回來，可是只要仁民抵觸的問題不解決，就算現在把他叫回來也沒有任何意義，他終究還是會拒絕的。關鍵是逍遙侯這傢伙隱藏了太多秘密，不知道他跟仁民說了些什麼。當初就不應該讓仁民去他那裏的。”
“可是您也沒有辦法不是嗎？天皇不想插手人間的任何事，受王又死死盯着珷皇，不想多生事端。而您又沒有屬於自己的城池，唉。”
“無妨，我已經給受王埋下了對逍遙侯不信任的種子，接下來就看我跟逍遙侯兩個人誰能掌控接下來的局面了。”
“在審判日來臨之前，要盡量減少逍遙城內的不確定因素嗎？”
“當然，我不想讓炎黃二帝留下的後手這麼快就啟動，他們要是提前回歸，會把未來的局面變得更複雜。”
“唉，我倒是覺得，就算他們提前回歸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他們跟先天聖人的心性極為相近，就算回歸也會很快離開吧。”
“我們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賭他們的立場。”
“那就如您所願。”
......
“嗯？”
王遙按照妖聖相鯀給出的坐標準確找到了陳曦的位置，但是眼前的情況似乎並不像相鯀描述的那樣危急。
“哇，好帥的小哥哥！”
尖叫聲來自陳曦對面不遠處，一位身高一米四的小女孩。
“你好啊小妹妹，你的監護人呢？”
面對這個小女孩，王遙十分謹慎地用了“監護人”這個詞。
為什麼王遙會這麼謹慎呢？
一方面是陳曦似乎就是在跟她對峙，那相鯀提到的“非常危險的對手”應該就是她。
另一方面是，這個小女孩跟艾比一樣，不是東方面孔，這讓王遙不得不聯想到了基金會宇宙。
跟基金會宇宙有關的人和物起碼都是法五境的存在，也就是聖級存在。
如果是平時，王遙可以不在意聖級的影響力，但他現在在逍遙城第一區，他必須要考慮周圍那些平民是否會被自己的行為所間接影響。
“我已經十八歲了，是一個成年姑娘了，不再需要那些監護人了。”
十八歲？這倒是讓王遙吃了一驚。
王遙雖然看出來她發育得比較成熟，但是這一米四的身高，實在不像是一個成年人。
而且，王遙捕捉到了一個細節。
這個小女孩連續用了三次“了”。
語言轉譯的瑕疵嗎？
如果是語言轉譯的話，那就是連續用了三次完成時，所以在翻譯的時候連續用了三次“了”。
如果不是語言轉譯的話，那她的中文語言表達能力似乎還不如艾比這個四歲大的小孩子。
是前者還是後者呢？
王遙認為大概率是後者，因為語言轉譯應該很難翻譯出“小哥哥”這種詞義與情境完全融洽的詞語。
“居然已經十八歲了嗎？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說著，王遙順勢坐在了陳曦身邊。
陳曦和小女孩兩人的距離有些“曖昧”，雖然是面對面，但兩人卻分坐在兩張桌子的位置上。
因此王遙坐在陳曦那桌的座位上，還面對着小女孩，自然就只有坐在陳曦身邊的位置上才行。
“你來幹什麼？”
陳曦一臉好奇。
王遙過來之後沒有先跟她打招呼，而是先跟眼前這個陌生的小女孩聊天，她也沒有生氣，更沒有覺得這種行為有什麼問題。
她之所以問這個問題，是因為她覺得王遙此時應該在陪鍾靈。
“那邊的事情被迫暫時擱置，我恢復成了自由行動模式。然後又聽說你需要我，所以我就趕來咯。”
王遙還是很謹慎地沒有使用“麻煩”這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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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陳曦的樣子，似乎她也沒有遇到什麼棘手的麻煩，否則她應該早就尋求周易道的幫助了。
“我現在確實需要你的幫助，幫我，不，幫她清一下賬吧。”
陳曦指了指對面桌的小女孩，帶着笑意說道。
清賬？王遙還是有一點積蓄的，但是在這逍遙城中，應該也不算什麼巨富。
“這是什麼店？需要清什麼賬？”
王遙從剛剛就很好奇。這個店面乾淨整潔，但是卻只有一張張的桌子，看不到任何客人。
就像一個在打烊收拾乾淨桌面、地面之後尚未開業的餐館。
可是環顧四周又看不到任何菜品，也聞不到任何飯菜的香氣，這讓王遙不禁又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會不會這裏其實是個麻將館、棋牌室？
“這裏是個自助餐廳，需要清的賬就是餐品相關的賬目咯。”
陳曦左手托腮，看着對面的小女孩說道。
“那還好，餐廳老闆在哪？”
王遙沒有在意她們兩人的小動作，因為看起來陳曦才是掌控局面的那個人，有什麼疑惑只要之後問她就好了。
陳曦聞言，抬起手，指向了右側。
王遙順着陳曦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扇門，便直接起身走到門口，門都沒敲，沒有多想就推門走了進去。
“嘿，還是個熟人。”
王遙看到房間裏的人，似乎有些驚喜。
“你真是一個奇怪的聖人，面宗那些人怎麼模仿都模仿不出來你這種隨心隨性的精髓。”
“誇得不錯，所以可以給我打個折嗎？”
“打什麼折？”
“不要裝傻，這裏的老闆不是你嗎？”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你的意思是，讓我懷疑她？要不要我現在出去跟她轉述一下你的話？”
這一下子便懟得混沌啞口無言。
混沌為什麼會在這裏呢？這個問題其實是一個關鍵線索，幫助王遙理清了頭緒。
在推門見到混沌之後，王遙稍微推演就理清了這件事的全貌。
首先，陳曦在解決異界聖級物品的時候遇到了這個小女孩，在秉持王遙“人觀”的前提下，陳曦選擇與小女孩保持同行關係。
然後兩人中午來吃自助餐，不知道小女孩出了什麼問題，導致飯菜全部消失了，所以需要王遙來清賬賠償。
從餐廳當前的味道來判斷，這個消失應該不是被小女孩吃掉的消失，而是聖級能力在某種層面上對特定事項的抹除。
還有一個佐證就是，混沌的出現。
之前王遙便通過推測得到一個結論。
在東州、尤其是逍遙城，因為存在仁民會長留下的手段，任何聖人都不得直接或間接干涉農協的行為。
那麼現在可以對此進行補充了。
要加上“除了兩種人以外”。
一種就是王遙這種異界聖人，另一種就是，農協授權的本土聖人。
所以，混沌公開出現在這裏便代表着兩個特殊情況同時出現了。
一，農協的意志明確表露，他們知道這邊發生的事，並且他們願意公開自己知道這件事。
二，只有混沌才能處理這邊的事，也就是說這裏發生的事是聖級。
所以在這裏出現的混沌必然代表着農協，而農協又必然代表着逍遙城的人民。
那麼他就算不是這裏的老闆，他也可以作為農協代表，代替自助餐老闆跟代表小女孩清賬的王遙對接，結清債務。
而混沌剛開口時提到的“奇怪的聖人”，則是幫助王遙確定了一件事。
陳曦知道混沌在這裏，所以指引他過來找這個“老闆”清賬。
所以後面王遙才會說【你的意思是，讓我懷疑她？要不要我現在出去跟她轉述一下你的話？】
混沌感慨王遙是奇怪的聖人，還拿面宗舉例，王遙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面宗的人模仿凡人的習慣跟他喜歡壓制自身修為的習慣類似，只不過王遙是為了方便自身跟他人交流，實力上的“平等”只是一種手段。
面宗則是單純為了追求“平等”這個抽象概念才模仿凡人，沒有更為具體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