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灰袍巫師
隨着夜幕降臨，群星開始在天際閃爍。
經過近三十公里的跋涉，埃蘭終於下令部隊休息。
儘管旅途單調乏味，但是由於埃蘭的宣言極為振奮人心，士兵們的士氣仍舊高漲。
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迅速而熟練地搭起帳篷，架起炊具，隨行的廚師隨即開始施展烹飪技藝。
即便是在休整期間，軍團的士兵們也沒有放鬆警惕，在沒有統領命令的情況下，依然自行組織人員派出了三支巡邏小隊，全方位巡視，確保部隊不會遭到敵人的突襲。
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
在指揮帳篷內，埃蘭正與洛一起觀察馬匪營地的情報。
馬匪們似乎異常懶惰，或是因為奴隸眾多而難以快速前進，四天來他們僅僅前進了不到十公里。
埃蘭預計，最遲明天，他就可以追上馬匪，開始逐步削弱馬匪的抵抗力量了。
接着，埃蘭利用洛的視角，進一步偵查了馬匪營地周圍的地形，直接在附近發現了一處極佳的地點，可以用來限制馬匪的逃跑。
這片位於黑森林與奔流河之間的高原地形，與他前世的黃土高原相似，除了連綿的高原外，還有因長期水土流失形成的溝壑和梁峁地形。
馬匪們不遠處就有一處峽谷，若能在那裏佈置誘餌，定能吸引那些貪婪殘暴的馬匪。
一旦他們進入峽谷，地形將使他們難以逃脫。
埃蘭隨即命令庫賽特將那二十二名自願成為誘餌的罪犯帶入帳篷。
待所有人都到齊后，埃蘭直截了當地說：“你們贖罪的機會到了。我之前的承諾依然有效，只要你們能忠實地執行任務並存活下來，我將赦免你們的罪行。”
罪犯們紛紛跪下，表示服從：“遵從您的意志。”
罪犯們離開帳篷后，埃蘭對塞露諾下達了命令：“今晚讓他們吃個飽，並且讓夜間巡邏的哨兵特別留意他們，防止他們逃跑。一旦發現有人試圖逃跑，格殺勿論！”
塞露諾領命后，便離開了帳篷，着手安排食物分配和夜間巡邏的事宜。
而埃蘭則開始保養他的秘銀大劍。
他非常喜歡這把武器，卻始終不願為其命名。
他渴望為這把武器起一個響亮的名字，但他知道，沒有功績的武器名稱是不會得到世人認可的。
就像屠龍之劍，如果沒有實際屠龍的功績，即便使用者再強大，世人也不會承認那把劍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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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埃蘭四十多公里的地方，靠近馬匪營地的丘陵上，一位身高近兩米、身着褐色亞麻長袍、頭戴灰藍色尖頂帽的老人正凝視着下方的馬匪營地。
這位老人是被神派往人間的半神，為了方便交流他還為自己起了一個人類名稱——甘道夫。
在力量被極大限制后，他成為了一名灰袍巫師，成為維護秩序、領導反抗力量的領袖之一。
他手持一根簡陋的木杖，一邊輕撫着濃密的灰色鬍鬚，一邊仔細觀察着馬匪營地的狀況。
然而，眼前的慘狀不斷激起他的怒火。
天性殘暴的東夷人，他們正將一位年邁的北境老人當作活靶練習箭術。
老人的每一次痛苦呻吟，換來的不是同情，而是更加殘酷的折磨，。
擅長射擊的東夷人故意射擊老人不致命的部位，直到老人血液流盡死去才將他取下，丟進了火堆之中。
這些長期沉浸在黑暗力量中的黑暗人類，已經喪失了所有同情心。
他們對任何善行嗤之以鼻，卻對暴行拍手稱快。
他們的外表，正如他們的心靈一樣，變得漆黑而猙獰。
在阿爾達大陸，一個人的內心善惡確實會反映在他們的外貌上。
因此，在這個世界，通過外貌來判斷一個人是可行的。
內心越是善良、渴望光明的生物，外表也會越加美麗；反之，內心邪惡的生物，外表會逐漸變得醜陋和猙獰。
這是創世神在世界中銘刻的基本法則，沒有任何存在能夠違背。
隨着夜幕的降臨，東夷人的行為變得更加兇殘。
他們故意不使用乾燥易燃的柴火，而是將一些在他們看來沒有價值的北境人扔進火堆中焚燒。
在北境人凄慘的哀嚎聲中，他們跳起舞來，慶祝所謂的“收穫”。
他們的暴行還不止於此，馬匪中地位較高的響馬還喜歡用繩索套住奴隸中的小孩，直到他們被拖死。
各種用人皮製作的工具和飾品層出不窮。
就在老者再也無法忍受，準備出手解救這些北境人時。
一陣微風吹過，洛的身影出現在了老者的視線中。
見到洛的身影，老者似乎領悟到了什麼，他摘下帽子，優雅地行了一個禮，然後在丘陵之上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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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蘭此時放下了秘銀大劍，接收到了洛傳來的觀察信息。
目睹東夷人的暴行后，他心中充滿了憤怒，恨不得立刻沖向馬匪營地，展開一場血腥的復仇。
然而，當一位身披灰袍的老者映入眼帘時，他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老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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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緻地審視了老者的裝束后，埃蘭突然想起了家族秘本中所記載的神秘人物——巫師。
在傳說中，他們是神的僕從，擁有着各種非凡的能力。
儘管外表是人類老者，卻享有與精靈相同的不朽生命。
這些巫師永遠在世界各地旅行，引導生物向善，促進秩序的發展。
在關鍵時刻，他們也會參與戰鬥，團結並引領秩序之下的人民走向勝利。
據家族記載，世界上共有五位巫師，他們各自穿着不同顏色的長袍。
而那位經常出現在人類眼前的，正是手持木杖的灰袍巫師。
這位灰袍巫師的身影幾乎貫穿了整個人類的歷史，他那獨特的親和力使所有人類都願意相信他的指引。
相較於遙不可及的眾神信仰，普通人類更傾向於信仰這位溫和而善良的巫師。
埃蘭未曾料到會在此地遇見灰袍巫師，這對他而言是一種幸運與不幸。
從灰袍巫師最後的動作和表情來看，他顯然已經察覺到了埃蘭的窺視。
原本簡單的剿滅行動，因為灰袍巫師的出現，無疑增添了一絲不確定的變數。
因為根據家族秘本的記載，灰袍巫師的出現絕非偶然，每當他現身，往往預示着周邊地區將爆發大規模的戰爭或災難。
這使得埃蘭原本輕鬆的心情，蒙上了一層沉重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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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埃蘭這次依然誤解了巫師，或者說，他被家族中錯誤的記載誤導了。
實際上，並非巫師帶來了戰爭或災難，而是當災難和戰爭爆發后，灰袍巫師才出現在這裏，幫助人類渡過難關。
此時，已經消失在視線中的灰袍巫師正迅速地朝埃蘭所在的方向前進。
在東方地界混亂中生活了三十年，正準備回歸秩序地界的甘道夫，在穿越羅馬尼安地區時，遭遇了正在遷移的東夷馬匪。
甘道夫對東夷人的殘暴行為感到憤怒，他打算趁眾神不注意，動用一些力量來消滅這些馬匪，解放北境人民。
正當他準備行動時，微風的提示讓他注意到了一隻靈隼。
通過靈隼的視角，他看到了一位氣宇軒昂的年輕人類貴族，眼中同樣閃爍着憤怒的光芒。
微風為他帶來了所需的信息：這位年輕貴族正駐紮在馬匪四十公裡外的地方。
甘道夫也想藉此機會觀察一下久違的秩序世界中的人類現狀，並順便滿足自己長時間未進食的飢餓胃囊。
在不被凡人察覺的情況下，甘道夫可以適度地運用自己的力量。
因此，他僅用了十幾分鐘就抵達了埃蘭的營地。
眼前的秩序的景象讓甘道夫不禁感嘆，尤其是注意到埃蘭這裏異常眾多的超凡者后，他更是感到震驚。
“我在東方待了多久啊？現在的人類貴族都變得如此強大了嗎？都怪阿拉塔爾和帕藍多，非要拉我喝酒，讓我錯過了欣賞人類發展的歷程。”甘道夫低聲自語。
在無人注意的情況下，甘道夫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埃蘭的營地。
路上的士兵們對這位灰袍巫師視若無睹。
甘道夫走到鐵鍋旁，毫不客氣地拿起一個木碗，盛了一碗凶獸肉湯品嘗起來。
這時，一支剛剛到達準備用餐的小隊長注意到了地上的木碗，好奇地向廚師詢問：“先生，您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小隊的人數？這裏少了一個碗。”
正在準備下一鍋食材的廚師皺着眉頭回答：“怎麼可能？你們不是二十個人嗎？”
“是二十個人，但你只準備了十九個碗啊。”小隊長繼續說道。
“怎麼可能，我明明準備了二十個碗。算了，你去后廚再拿一個碗吧，我這裏走不開。”
廚師反駁着，但隨着鐵鍋逐漸沸騰，他已經沒有餘力分心，便急忙打發小隊長自己去拿碗。
甘道夫吃飽喝足后，伸了個懶腰，感嘆道：“啊，好久沒有品嘗到這麼美味的洛汗燉肉了。”
隨着木碗從甘道夫的左手脫離，一名正在吃飯的士兵注意到了地上的木碗，向剛回來的小隊長喊道：“隊長，這裏有個碗。”
聽到士兵的聲音，廚師也插話道：“我就說我準備了二十個碗吧。”
小隊長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碗，又看了看地上的碗，一時間顯得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