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進發
在短短三天內，所有接受覺醒藥劑的士兵，在親衛和勇士們的強大壓力下，無一例外地晉陞為超凡者，藥劑的驚人效力令埃蘭驚喜不已。
遺憾的是，生命結晶這種幾乎實質化的生命力寶物，總是難以尋覓的。
目前，埃蘭手中還握有三十八支覺醒藥劑。
這些珍貴的藥劑將被他珍藏於自己的寶庫中，未來或許會用作獎賞功臣或作為外交禮物。
覺醒藥劑這種特殊的物品永遠不會貶值，因為沒有人能夠確保自己的後代一定能覺醒，即便是王室也不例外。
此刻，在訓練場上，二百九十八名已經覺醒的東林勇士組成了三個方陣，他們的氣勢已截然不同。
儘管由於覺醒時間有限，他們獲得的強化並不顯着，但有了生命之氣的輔助，他們的戰鬥力也有了實質的提升。
除了勇士軍團，四百五十一名新兵也根據平時訓練的表現，獲得了混合甲胄的分配。
短短三天內，巴爾和拖諾組織鐵匠與裁縫再次製作出了七十套混合甲胄，加上埃蘭之前採購的五十套重甲，新兵的披甲率已超過五成。
那些未獲得鐵甲的士兵也配備了簡單的嵌鐵皮甲以保護自己的要害。
看着眼前已經裝備齊全的士兵們，埃蘭心中湧起一股豪情，這些都是他親手建立的霸業基石，他最堅實的後盾。
“戰士們，還記得是誰摧毀了本應屬於我們共同的家園嗎？”
戰爭動員開始，埃蘭的聲音稍顯沉悶，但在生命之氣的作用下，依舊清晰地傳到了每個士兵的耳中。
一些消息靈通的士兵快速地回答道：“黑暗人類，東夷人。”
“沒錯！正是那些東夷人摧毀了我們的家園，掠奪我們的親族作為奴隸。我們難道就這樣坐視東夷人滿載而歸嗎？你們能夠接受這屈辱的結局嗎？”
“不接受！”
低沉的聲音在每個士兵心中迴響，堅決的回答由小至大，沒有一個熱血戰士能接受這樣的恥辱。
埃蘭最後提出了一個問題：“我們應該怎麼做？”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古老的北境誓言再次在東林響起，而在無人知曉的地底，東林鎮的古代地基之下，一幅幾乎腐朽的壁畫開始重新散發出微弱的熒光。
“戰士們，擦亮你們的盔甲，磨礪你們的矛尖，榮耀與力量在等待着你們。復仇將成為我們的利劍，於戰火中我們得以重生！”
“與戰火中我們得以重生！”
隨着誓言的回蕩，埃蘭的最後戰爭動員也脫口而出，勇士們從小接受的軍團箴言激發著他們的鬥志，整齊而浩大的呼喊聲在東林鎮回蕩。
此時的小鎮中心處，聽到士兵們呼號的羅曼老淚縱橫，所有東林鎮的原住民都向埃蘭的方向默默跪拜。
他們這才明白領主並未敷衍他們，領主是真的準備向那些該死的東夷馬匪發起進攻了。
隨着軍團的整體開拔，東林鎮只留下了二百名佩戴皮甲的新兵進行防守，其餘的士兵都在埃蘭的指揮下緩緩向馬匪的方向前進。
當埃蘭騎着影風準備踏出東林鎮入口時，他忽然回望了一眼小鎮，一個曼妙的身影正站在墨菲特的頭頂向他揮手。
憑藉強化過的視力，埃蘭看清了茵迪絲的口型，她在說：“等你回家。”
得到愛人的囑咐后，埃蘭毫不猶豫地轉過頭，氣宇軒昂地向著馬匪營地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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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埃蘭開始率領軍隊征討東夷人之際，從東林鎮歸來的精靈們已經回到了林地王國。
庫洛迪爾中途退出隊伍留守前哨站，只有萊戈拉斯陪伴着菲麗諾返回了林地王國彙報此行的經過。
在宏偉而堅固的地下大殿內，螢石的光芒遍佈，使得整個王宮永遠沐浴在明亮之中。
儘管王宮裏充滿了光明，卻始終瀰漫著一種難以驅散的清冷氣息。
除了坐在王座上的瑟蘭迪爾，這裏最多的便是身披複合甲胄的精銳精靈戰士。
與那些被秩序井然的人類王國所環繞、環境和諧安定的諾多親族不同，林地精靈所處的環境始終面臨著兇猛野獸、半獸人和魔物的威脅。
甚至精靈王瑟蘭迪爾的愛妻也在半獸人盤踞的貢達巴德山戰死，因此林地王國成為了武力最為充沛的精靈族群。
菲麗諾在簡單地行了一個禮儀，彙報了東林鎮的事務后，便請求返回自己的居所。
瑟蘭迪爾自然應允了她的請求。
“父親，我不明白，茵迪絲為何會愛上那個註定要死的凡人。”
萊戈拉斯在菲麗諾離開后，向王座上的精靈王提出了疑問。
瑟蘭迪爾輕笑一聲，回答道：“愛情，就是一種無法用常理解釋的情感。它賦予相愛的人不顧一切的勇氣，那一刻的心動將成為我們一生中難忘的美好回憶。”
“如果不是因為我肩負着族人和王國的責任，我或許早已追隨你母親的腳步而去。這種感覺，當你真正遇到那個相愛的人時，自然會明白。”
萊戈拉斯對父親的解釋只是懵懂地點頭，但他清澈的目光透露出他並未真正理解。
對此，精靈王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言，揮手示意他退下。
隨後，精靈王再次坐回王座，沉思着如何取回亡妻的遺物。
自從妻子在貢達巴德山戰死後，瑟蘭迪爾已經組織了三次戰爭，試圖奪回妻子的遺體和遺物。
然而，儘管動用了王國的所有力量，他也只是勉強奪回了妻子的遺體，而妻子親手製作的白色寶石則全部遺留在那座罪惡的山峰上。
但現在，他已無法再發動戰爭了。精靈的數量太少，出生率低得可憐，人口已經不足三萬，使得林地王國已無力發起戰爭。
三次戰爭的損失更是讓林地王國防守力量受到了重創，幾乎到了閉關鎖國的地步。
林地王國的位置也從曾經顯眼的黑森林山脈遷移到了毗鄰密林河末端的丘陵，並且依靠先進的技術，開闢了一個隱蔽的地下王國。
這確實是無可奈何的現實，考慮到半獸人龐大的數量，即便以百人換一的慘烈戰損，它們仍有可能將林地精靈王國逼至滅國的邊緣。
貢達巴德山作為北方半獸人極為重視的集結要塞，他們絕不會允許任何秩序生物染指。
而埃蘭此次拯救精靈的壯舉，促使他重新評估了人類這一神的次生子女。
他注意到了埃蘭他們獨特而精於戰鬥的力量體系，強大的繁衍能力以及不懼死亡的戰鬥意志，這讓他想起了遠古時期那些能夠以肉體之力正面抗衡半神的遠古人類們。
在遠古那個黑暗勢力日益猖獗、威脅整個世界之際，剛誕生不久的遠古人類挺身而出，以區區近千人的力量正面阻擋了數以萬計的原始半獸人大軍，其中甚至包括了炎魔這樣的半神級存在。
正是遠古人類的援助，使得精靈得以成功轉移了大部分精靈與人類的平民，為保存秩序力量的火種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不幸的是，後來黑暗以巨大的力量蠱惑了大多數遠古人類，從此人類開始逐漸退化，一些體弱者甚至無法與退化的半獸人匹敵。
直到近代，人類才發展出了名為生命之氣的力量，逐漸重拾榮光。
埃蘭在戰鬥中的卓越表現，更是激發了他重新與人類結盟的念頭。
同時，他也不明白為何同樣是秩序人類，與矮人維持長期貿易繁榮的河谷邦和長湖鎮的人類，其超凡力量卻如此羸弱。
與埃蘭及其成熟的力量體系和戰鬥劍術相比，河谷邦和長湖鎮的超凡力量顯得粗糙且低劣，那裏的居民甚至無法給瑟蘭迪爾帶來一絲威脅感。
至少以瑟蘭迪爾的強大，他在埃蘭靠近后感受到了雖然輕微但是明顯的威脅感，尤其是在埃蘭與親衛們匯合后，這種威脅感更是成倍增加。
精靈的超凡力量是基於星辰賜福而壯大的，獲得星辰賜福的精靈能夠使用名為星辰之力的特殊力量，增強身體力量的同時，還能施展一些類似魔法的能力。
然而，在正面戰鬥的能力上，精靈可能略遜於人類的超凡力量。
在與埃蘭的交流中，他逐漸了解了人類當前的超凡力量狀況。
生命之氣是專屬於人類的特殊力量，完全是為了戰鬥而發展出來的。
生命之氣不同於精靈的星辰之力，它沒有特殊的魔法效果，也沒有強大的輔助能力，唯有強化到極致的戰鬥能力。
星辰之力可以幫助精靈製造出性能卓越的精靈合金，瑟蘭迪爾三十年前還利用星辰之力為一條環繞王國的河流施加了永久性的驅逐魔法。
這種特殊能力，即便人類學習一生，也難以掌握分毫，因為生命之氣的專業領域並不對口。
大陸上各個種族的超凡力量各有特色，矮人依靠群山的賜福，半獸人追溯血脈根源，精靈渴望星辰的注視。
唯有人類——無論是黑暗人類還是秩序人類——都致力於向內挖掘潛力，實現生命晉階。
埃蘭身上那種類似遠古人類的熱血氣質，以及他對茵迪絲的深情，使得瑟蘭迪爾對埃蘭產生了深厚的好感。
因此，他渴望與埃蘭結盟，儘管東林鎮目前還很弱小，但他願意等待。
畢竟，精靈的生命是永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