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暴露的巫師
甘道夫在飽餐一頓后，維持着特殊的心靈魔法狀態，這讓他能夠大幅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自由地觀察着埃蘭的士兵們。
“秩序井然，各司其職，”他自言自語，“上次見到如此精銳的士兵，似乎還是在剛多的米那斯依希爾。”
米那斯依希爾，位於陰影山脈，是剛多王國的一座堅固堡壘，常年有來自王國各領地的精銳部隊輪換駐守，以抵禦黑暗大軍的侵襲。
經過一番細緻的觀察，甘道夫對這個領主的兵員素質和武器裝備感到驚訝，不僅訓練有素，軍紀嚴明，就連裝備也精良無比。
在接近埃蘭的指揮帳篷時，他注意到了負責守衛的親衛軍，他們的裝備風格讓他想起了林地精靈，似乎還摻雜了精靈合金。
“難道他們是林地精靈扶持的人類勢力嗎？沒聽說過那群倔驢會主動接觸其他種族啊。”
甘道夫本想進一步進入指揮帳篷探查，但帳篷的布簾遮擋讓他難以輕易進入。
他的心靈魔法能讓他降低存在感，幾乎達到隱身的效果，但過於明顯的動作仍可能破壞魔法，導致暴露。
特別是在這個超凡者雲集的營地，士兵們對魔法的抵抗力更強，魔法失效的後果顯而易見——沒有人會放過一個突然出現在營帳內的陌生人。
因此，甘道夫只能在帳篷門口附近徘徊，偶爾去后廚拿些水果吃，直到半個小時后，他才利用庫賽特的接近混入了埃蘭的營帳。
埃蘭剛剛結束對灰袍巫師的回憶，便讓庫賽特去取食物。
當庫賽特帶着烤肉回來時，埃蘭感到有些不對勁，彷彿帳篷里多了個人，但四處查看后並未發現異常。
甘道夫此刻剛剛潛入帳篷，警惕地瞥了埃蘭兩眼，沒想到這個貴族的感知力如此敏銳，若非他增強了魔法效果，恐怕已被識破。
“如此純凈的努門諾爾人類血脈，難怪能察覺我的存在。”甘道夫心中暗自感嘆。
感受着埃蘭身上純凈的遠古人類王族血脈，甘道夫也有些意外。
自從遠古人類王國分崩離析后，純凈的王族血脈已不多見，也難怪這個貴族能擁有如此強大的超凡力量。
其實這與埃蘭自幼被強化的肉體潛力有關，肉體潛力的外在表現就是使得他的身體特徵更接近遠古的努門諾爾人類王族。
與奇爾都林家族普遍的金髮藍眼不同，成年後的埃蘭，發色和瞳孔逐漸變成了深邃的黑色，身材也比其他家族成員更為高大。
這些異常的特徵曾讓伯爵懷疑埃蘭的血脈正統性，但經過多次測試后，伯爵確信埃蘭是自己的孩子，直到在家族書庫中了解到血脈返祖的現象，才徹底消除了他的疑慮。
在確認埃蘭一時半會不會發現自己后，甘道夫繼續探索這個簡樸而實用的帳篷。
為了了解埃蘭的意圖，他謹慎地靠近並審視着埃蘭桌上的各種情報，從而拼湊出了埃蘭的整個計劃。
‘目標是那群墮落的人類嗎？想要利用周邊地形消滅馬匪，打擊黑暗勢力，這我得助你一臂之力！’
甘道夫熱衷於幫助所有與黑暗力量作戰的人或事，打擊墮落的東夷人自然也屬於這一範疇。
想到這裏，甘道夫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卻沒想到抬手的一瞬間意外地打翻了桌上的烤肉盤子。
“砰咚，噌！”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這突如其來的響動立刻引起了埃蘭的注意並發現了桌子附近的甘道夫，秘銀大劍隨即出鞘。
“烤肉盤子怎麼自己翻了？”塞魯伊等人還在困惑。
突然間，他們注意到自己的領主拔出了武器，對準了帳篷內的一片空地怒喝。
出於本能，幾人也拔出了腰間的武器，準備進入警戒狀態，卻不知該將劍指向何方。
這個異常的情況讓埃蘭立刻意識到眼前這個老人身上有古怪，他竟然能夠避開諾羅斯等人的視線，這讓他變得更加警惕，手中的大劍直指老人的要害。
“解除你的把戲，否則我就送你去見曼督斯。”埃蘭冷聲警告。
生命之氣在埃蘭體內爆發，手中那把純黑的秘銀大劍也散發出純白的微光。
此時，諾羅斯等人也反應過來，隨着埃蘭的視線將劍指向了甘道夫所在的方位。
帳篷外的親衛們聽到騷動后也沖了進來，隨着諾羅斯等人一起戒備着埃蘭劍尖所指的方向。
“哇哦，別激動，孩子，我們在東夷人營地見過的。”
同時面對着十幾個超凡者的威脅，甘道夫此時也不得不解除魔法效果，口中說著安撫的話語。
此時，真正見到甘道夫的親衛和諾羅斯等人反而更加緊張，一名親衛甚至已經擺出了劍術的進攻姿態。
但埃蘭卻在平復了體內的生命之氣。
他此刻已經認出了這位老人，那個灰袍巫師，沒想到他竟然比洛的速度還要快，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跨越了四十多公里的距離來到自己這裏。
儘管已經對眼前老者的身份有了猜測，埃蘭並沒有放鬆警惕，再次詢問甘道夫的身份。
“你到底是什麼人？”
甘道夫此刻也不再急躁，抱着自己的木杖，故作高深地說道：“我是指引你們人類的星辰，也是....”
“閉嘴，說點有用的，我可沒有耐心聽你編故事。”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諾羅斯打斷了。
一個滿頭灰發的老人能夠繞過所有親衛潛入領主的帳篷，這已經讓他非常煩躁，而眼前這個傢伙還在說些不着邊際的話，簡直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他可以想像明天在趕路時，自己將會受到塞魯伊等人的嘲笑，甚至已經想到了他們嘲笑的內容：你們親衛不是自稱領主的左膀右臂嗎？怎麼還讓一個老人潛入進了領主的營帳內呢？
“呃，年輕人，有時候你得有一些耐心。”甘道夫還想勸說諾羅斯，換來的卻是諾羅斯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的行為。
“好吧好吧，我其實是一名灰袍巫師，我叫甘道夫，灰袍甘道夫。”
“傳說中的巫師，可巫師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在甘道夫宣佈了自己的身份后，在場的眾人彷彿受到了什麼特殊啟示一樣相信了甘道夫的話語，都放下了對他的武器。
即便是埃蘭也無法對甘道夫產生敵意，這特殊的情況也符合家族對灰袍巫師的記載。
埃蘭收起自己的武器后，對親衛和諾羅斯等人揮了揮手，“放下武器，你們全都出去，守衛營帳。”
“可是！”諾羅斯仍然有些懷疑甘道夫的身份。
“我說，出去！”
無奈之下，諾羅斯只能與塞魯伊等人一起離開了營帳。
埃蘭將目光轉向甘道夫，尊敬地說道：“尊敬的灰袍智者，甘道夫閣下，東林鎮的領主，人類男爵埃蘭·奇爾都林向您致以問候。請問您此行有何貴幹？”
在簡短的問候之後，埃蘭不再拐彎抹角，直接詢問甘道夫的來意。
畢竟，甘道夫潛入的行為太過惡劣，沒有哪位領主能夠容忍這樣的行為。
實際上，這也是甘道夫在東夷之地生活太久所養成的習慣，否則他將不得不面對東夷人無休止的干擾。
在目睹埃蘭的隊伍后，甘道夫一時未能完全恢復常態，下意識地施展了隱藏身形的心靈魔法。
“男爵閣下，我為我的冒失向您致歉，請原諒一個長期生活在動蕩東方的老人的自保之舉。我此行僅是想了解當前秩序人類的發展狀況。”
甘道夫在道歉后，迅速解釋了自己行為的原因。
埃蘭聽后，也放下了對甘道夫的戒心，開始與他交談。
在交談中，甘道夫對埃蘭的問題都做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與甘道夫的相處讓埃蘭感到非常自在，他對於甘道夫豐富的經驗和隨和的處世態度感到無比欽佩。
“我為諾羅斯的無禮向您道歉，希望您能理解他的困境，畢竟您的魔法讓他的防護措施顯得毫無用處。”
埃蘭特意為諾羅斯的行為做出解釋，以免這位擁有神奇力量的巫師心存芥蒂。
幸運的是，甘道夫並非心胸狹窄之人，他對秩序生物的寬容心胸一向寬廣，表示對諾羅斯的無禮行為毫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