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宿夜

30宿夜

姜嬈在外頭吹了會兒風,頭腦漸漸清晰。

待回到含元殿時,蕪桃說陛下往浴房沐浴去了。

腦海里,碧霄殿那團熟悉的身影,越發糾纏。

究竟是不是鄭秋?

但又怎會是鄭秋…

她悄然伸手拿起了晉封名冊,急欲探尋出答案來。

說來可笑,此般念頭一浮現,她竟然連手都有些顫抖。

因為鄭秋對自己而言,和方菱菱她們不同,她是來到這個世界裏第一個陪伴之人,在姜嬈心裏,始終認為她們的一切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而且敏妃鄭秋被遣送出宮的太匆忙,留下了太多未解的謎團!

似乎,還有衛璃,所有的一切串聯成圈,唯將她死死困住。

“在看甚麼?”衛瑾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從背後響起,姜嬈瞬時理好頭緒,轉過身時,笑靨如花。

她輕輕擱在案頭,見衛瑾衣衫半開,便替他解了,“尚寢局的麝月姑姑還在裏面…”

衛瑾神情並不十分明朗,逕自攏上外衫,“皇后的話,你聽聽便罷,但不可忤逆。”

姜嬈扯開唇角,轉而去收拾書案,“奴婢甚麼身份,心裏清楚的緊,自然不會逾越,陛下放心。”

眉心蹙的更緊,衛瑾似是滿意地應了聲,定步踏入浴房。

她不過是個女官,自己堂堂天子之軀,為何會有向她解釋的衝動,這委實太過荒謬。

但只是一瞬,就已經平復下去。

麝月和兩名尚寢局的女官服侍沐浴時,他只是閉目闔眠,沒有給予任何錶示。

以至於讓麝月的殷勤,落了個空。

其實尚寢局在六尚是個肥差,直接可以掌管皇上床幃寢事,是絕好的上位機會。

前朝被皇帝寵幸的女官,也多是出自尚寢局,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

衛瑾張開眼,但見眼前女官輕薄的官服貼身,滿面柔情,因為離得近,所以那張姣好的面容清晰地映入眼帘。

麝月是尚寢局最年輕的掌事,才過十七歲,自詡容貌算的出眾,所以多是由她來服侍皇上沐浴。

見皇上看過來,心下不免一顫,雙頰更添嬌羞,“陛下可還舒服,奴婢該替您擦背了。”

衛瑾沒有動,含笑看着她,那目光沉得醉人,“你叫甚麼名字?”

這一句,直將她心尖兒都化了,嬌柔的聲音道,“奴婢名喚麝月。”

衛瑾點點頭,將她微松的領口提了提,“麝月,以後不必再來伺候朕沐浴。”

說罷,衛瑾已經起身,捲起衣衫出了浴房,獨留麝月萎頓在地,緩不過神來。

不知為何,自從姜嬈陰差陽錯地闖進了他的視線,再看其他女人,竟會覺得不能入眼…

風情韻致,無可替代。

姜嬈是被傳喚入內的,因為有司寢局守夜女官,她不必陪着皇上一整夜。

她自然也不想守在龍床外,聽着紅綃帳內夜夜笙歌。

但似乎,眼前的衛瑾和她構想中的,不太一樣,至少從她來到含元殿任職后,只見他招幸過白婕妤一回。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打消,待到不久,新晉的美人們次第入宮,百花齊放時,也許才能勾起皇上的欲/望罷。

“今晚你司職守夜。”衛瑾不容分說,站在一旁的司寢女官面有不甘,但還算聰明,沒有任何爭辯,靜靜退下。

室內展眼又只剩下他們兩人,就連璇璣也不知何時離開。

“奴婢遵旨。”姜嬈沒有抬頭,替他放下帷帳,鋪好錦被,再將明燭剪了、攏上凝神香,這才往守夜宮女特設的一張靠榻上走過去。

隔着青紗帳,衛瑾側過頭,瞧着那抹人影有條不紊地忙碌着,輾轉而眠。

一夜無事,但更板打響時,姜嬈準時驚醒,但睜眼所見,卻是明黃色的帷帳。

再看身上,竟然蓋着皇上的紫菱錦被!而且外衫也不知去了哪裏…

可是昨晚分明記得,自己是睡在外間的小榻上的。

如姜嬈這般機敏,早已猜到了幾分,所以她並沒有蠢到轉過頭看一看枕邊呼吸勻稱的人。

只是小心翼翼地挪開身子,雙腿往龍床下探去。

“你將朕吵醒了。”

姜嬈乖乖停下動作,心下卻想着這龍鱗逆的不是時候。

“轉過身來。”衛瑾平淡地命令。

姜嬈睡眼惺忪地和他對上,“奴婢向陛下保證,昨兒的確是睡在外榻上的,而且,奴婢也不曾有過夢遊的癥狀…”

衛瑾勾起她的下巴,笑的顛倒眾生,“既然你如今躺在這裏,自然得負責該盡的義務。”

姜嬈明知只可能是皇上親自動的手,但還要裝作無辜,插科打諢,“奴婢這就去打水來。”

誰知還沒來得及動彈,就頓覺眼前一昏,已經被那人牢牢困在身下,“別想糊弄過去,你應該知道早晨的男人…”

話點到為止,但他明顯已經用行動證明了。

唇舌遊走在耳緣,盤旋着往下索取,大手也撩開了衣襟,撫弄揉捏。

也許真的如他所言,姜嬈敏感地發覺他的需索很是急切,而且手上和口唇都太用力,想來肌膚已經被他留下顆顆印記了…

自從調來御前,她其實早已有所準備,還不至於矯情的似一朵潔白的蓮花,但這次,似乎有點措手不及。

衛瑾不太滿意身/下人的反應,埋在頸間的頭微微抬起,扳過她的臉,“不論朕要不要你,你都是朕的女人,記住了?”

“皇上沒有必要和奴婢解釋,您若想要,天下女子都是囊中之物呢。”

這句話,顯然撩撥了衛瑾,他似笑非笑,已經擠進她細嫩的雙腿間,大掌順着柔滑的肌膚一路向里,所向披靡。

姜嬈很配合地嚶嚀出聲,嬌喘吁吁。

事已至此,做與不做,在外人眼中都是一樣的。

與其都要經歷,不如享受一場,這樣的歡愛,她絕不會是吃虧的那一方。

衛瑾素來對自己的手段功夫很有自信,床笫之間,還沒有讓女人不滿意過,都是食髓知味,一而再再而三的…

但是身/下女人的反應,雖然熱烈,但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刻意迎合。

他是什麼人,九五至尊的帝王,豈容的她一個小小的女官糊弄。

登時就加重了力道,極盡撩撥,到最後姜嬈覺得自己渾身癱軟如水,快要承受不住溢出的快慰…

衛瑾終於得到了想要的反應,這才挺身一動,誰知姜嬈本能地尖叫了一聲,加緊雙腿,“疼…”

第一次有人會在如此緊要關頭,忤逆了他的意思。

身為男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但恰在此時,璇璣的聲音在外響起,“陛下,早膳時辰到了,尚食局已傳飯過來。”

衛瑾看了一眼j□j滿面、欲求不滿的人兒,雖然心下萬般不願,但畢竟不會因為床笫歡愛影響了早朝。

於是,姜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並起雙腿,快速抽動了片刻,雙雙抵達巔峰。

就這樣,衛瑾終究沒有吃到嘴裏,但姜嬈已經被折騰地丟了魂。

還要忍着一身酥軟,替他更衣凈面,直到璇璣等人進來,才平復下來。

但璇璣看她的眼神,卻大有深意,笑了笑,沒有言語。

等皇上一切事畢,神清氣爽地上了早朝。

姜嬈才從鏡子裏明白了璇璣的暗示,露出的細頸上紅痕遍佈,曖昧至極…

她的皮膚輕薄,微微一動就會留下印記,這下可好,姜嬈暗啐,只怕含元殿所有人都知道了。

但更可笑的是,其實都是一場誤會,根本就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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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黃道吉日,新晉小主入紫微城受封。

分派寢殿、宮人,打點內務,這都是皇后操心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到姜嬈的日常起居。

她只是負責將皇上的賞賜賬目送到六尚,正是風水輪流轉。

再見到蔣瑛,並沒有預想中的針鋒相對,反而很是禮貌客氣。

蔣瑛已一副標準的順從姿態,恭敬地聽取姜嬈的傳令,然後保證按時完成任務。

若不是上一世共處了十幾年,姜嬈也要被她清純無害的外表騙了去。

但作為被她撬了牆角的大姐,豈會不知她蔣瑛,絕不會就此罷手、善罷甘休的。

按照慣例,晉封當日,要大宴後宮,權當做各自見面的禮遇。

“說來可巧,後宮夜宴恰逢太後娘娘做壽,想來皇上也是想要以此盡一盡孝心呢。”姜嬈似是隨口說起,言罷環顧四下,唯有蔣瑛一人沒有波瀾。

她忽而將目光移來,“曾聽陛下說起,太後娘娘最喜歡牡丹花,所以這夜宴也是在凌波宮牡丹閣舉行,蔣尚服腰間這一枚翡翠牡丹做工極是精巧,我瞧着就喜愛的緊,想來太後娘娘更是中意,不如索性贈與我,那日送給太后做賀禮,到時候我自會替你美言幾句呢。”

蔣瑛沒想到姜嬈忽然將話題轉到這裏,一時微微愣神,姜嬈卻是不容置疑的目光,緩緩走近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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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上位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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