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驗身

25驗身

那眼光,是沉沉一片,看不出情緒。

“論罪當誅。”姜嬈很平靜地回答,這樣的態度顯然激怒了皇上。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衛瑾狠狠攥住她的下巴,用力往旁邊一甩,“朕當初不該留下你。”

姜嬈捂住臉,一字一句,“奴婢沒有身孕,太醫診查有誤。”

衛瑾更是不屑地動了動嘴角,“你還真是死性不改,嘴硬的很。”

室內安靜下來,當衛瑾再轉頭時,就見姜嬈已經默不作聲地褪去了外衫。

他怒極而笑,“又想故技重施么?除了出賣身體,你還會作甚麼!”

姜嬈咬住唇,不答,很快就剝光了一條手臂。

細滑如玉的藕臂緩緩在衛瑾眼前舒展,那種天然的體香隱隱浮動,目光上移,衛瑾漸漸凝注。

他抬手,按住那一顆殷紅如血的紅痣,再次看向姜嬈。

“陛下即便是沒有見過,那也應該有所耳聞,大燕朝宮廷秘術,能驗女子貞潔,名為守宮砂。”

守宮砂,衛瑾的確聽過,但那秘術已經失傳許久,他半信半疑地按住那顆紅點,印證一般的來回撫摸。

“陛下若不相信,可以請太醫來驗證。”姜嬈此時已經顧不了許多,若平白擔了這淫/亂的罪名,只有死路一條。

衛瑾停頓了片刻,目光沿着她光裸的香肩望過去,忽而近身靠過來,臉色是殘忍的冷峻,他解開姜嬈的腰帶。

姜嬈喉頭哽咽了一下,恢復笑顏嫵媚動人,卻是夾緊了雙腿。

衛瑾的手,已經探入裙中,即便只是觸碰,也足以教她難以忍受。

一面是急於證明自己的迫切,一面又是被侵犯的羞恥,姜嬈在矛盾中,只聽他沉聲道,“朕要親自驗證。”

姜嬈還沒來得及思考,只覺得下身一陣銳痛,待她明白過來時,衛瑾也同她一樣,猛然抬頭。

**抽動的手指,來回勾挑了片刻,終於緩緩退出。

和動作一致的,還有衛瑾瞬間轉換的臉色,那一層烏雲漸漸退去。

姜嬈縮回身子,就見他骨節分明的指尖,竟有淡淡的血漬。

她緊繃的神經驟然一松,往後靠去,而衛瑾拿過巾帕,若有所思的拭了手。

姜嬈以為是眼花看錯,衛瑾側臉唇角上,竟掛了絲笑意,轉瞬即逝。

方才,那緊緻的甬道中,手指分明感到了那一層柔韌的阻礙。

她竟然真的,還是處子之身。

而那樣濕熱的觸感,教他下腹升騰起一陣燥熱,只是一根手指,便能如此妖媚……

“若陛下還不相信,那麼就教醫婆過來替奴婢驗身罷。”姜嬈裹上衣衫,蜷縮着身子,還在因為疼痛而細細顫抖。

“不必了…你的房間已經收拾妥當,等處理完此事,朕會傳太醫來給你調養身子。”衛瑾雖然控制的很好,但姜嬈仍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變化。

而很明顯,這一步棋,自己先勝一籌。

她仍是楚楚可憐的姿態,一言不發,像極了受委屈的羞恥。

衛瑾從沒有如此窘迫,竟然用手指,驗證了一個女人的貞潔,如今再看她妖媚的臉,似乎也夾了幾許清純。

總之,這個結果,足以顛覆他的認知。

同時,也足以改變他的心意。

“這件事朕會查清楚,還你一個公道,”他靠過來,替姜嬈攏上衣衫,語氣淡淡,“還有,朕收回方才說的話。”

姜嬈起初還倔強了一下,但半推半就的,就任他動作,心裏頭卻是長長舒了口氣。

再看他難得認真專註的姿態,倒教自己心裏頭軟了下來。

就好比方才他怒氣沖衝進來時,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人是他一樣,再抬頭看一眼,姜嬈突然覺得,這個衛瑾還是有幾分可愛之處的。

默然相對中,衛瑾竟是一改往日,沒有挑逗戲弄,只是一板一眼地穿衣。

像他那樣高高在上、自負的人吶…

姜嬈覺得這委屈沒白受了,如今的境地,要比當初才來的時候,好上太多。

若要是有宮人在旁,看到這副皇上“服侍”女官穿衣的景象,不知會是如何反應。

但衛瑾偏偏就做的很自然,就好比他讓別人服侍一樣的理所應當,姜嬈有那麼片刻恍惚,皇上服侍人的本事,還是很有一套的。

這念頭一跳出來,姜嬈就覺得自己當真是瘋魔了,會相信老虎是貓兒。

衛瑾的手,已經離開她的身子,所有情緒都在瞬間收斂,沖殿外道,“請皇后、太醫都過來。”

又是一番診脈,太醫院所有太醫都診為喜脈,衛瑾冷着臉不說話,良久,卻見一名年輕的太醫緩緩抬頭,“回陛下,微臣曾聽聞,有一種奇藥學名黃茗子,若入食數日,便可擾亂替脈,形成假孕之兆。”

皇后坐着的身子微微一動,衛瑾若有所思,“張俊,你繼續說下去。”

姜嬈此刻已經挑開紗簾一角,只是覺得那太醫的聲音十分熟悉,中間夾雜有皇后的聲音時不時響起。

須臾,事情的脈絡大致梳理清楚,在衛瑾的一句“徹查御藥房和尚食局”中宣告結束。

“陛下,奴婢有一事相告。”嬌柔的聲音從紗簾中傳來,衛瑾沉步走過去,而殿中原本逐次退下的太醫中,張俊突然停步,猛地回頭望向榻上。

恰是紗簾掀開,女子玲瓏的身姿緩緩現出,臉容如霜月皎潔,眼波似秋水流轉。

四目凝對,張俊和姜嬈俱都愣在當下。

因為眼前的太醫張俊,分明就是尚書公子張俊之啊。

姜嬈連忙將目光移開,因為衛瑾已經察覺了異常,幸好,殿門前空空如也,那個張俊不知何時離開了。

“既然這是一場誤會,那麼臣妾定會嚴查。”皇后似是乏了,姜嬈卻眼眸一轉,握住衛瑾的衣袖,“回陛下,奴婢突然想起來了,這假孕的癥狀恰是大典前察覺的。”

衛瑾示意她說下去,姜嬈便娓娓道來,聲音嬌嫩,似乎帶了蠱惑的意味,邊說邊回想,“就在前一夜,奴婢和司寶司的姚掌寶一同用飯,正是皇後娘娘賞的羹湯,味道是極好的,但還沒吃完就都吐了出來…”

人證、物證俱在,皇后這兩個字,無疑是關鍵之處。

姜嬈在心中可以斷定,這件事根本就是皇後用來除去自己的借口,只是她錯算了一步,太相信流言,不會想到自己這具身子竟還是清清白白。

其實,就連姜嬈自己,也不敢確定這副身子可還清白,但那守宮砂卻是鐵證。

而且,皇后應該沒有料到,馮淵敢違逆她的意思,沒有施暴。

但她更知道,皇上絕不會拿皇后如何,最後左不過找個人替罪罷了。

皇后的臉色有淡淡的一凝,但很快就肅容蹙眉,“想來這下藥之人預謀已久,這六尚是該好生清查一番的。”

衛瑾點點頭,“朕還有一事,要告訴皇后。”

“臣妾恭聽。”

“晉姜尚儀為御侍,賜居含元殿側殿芳華閣,與璇璣共分日常事務。”衛瑾已經站起來,似乎只是通告,並沒打算聽取皇后的意見。

御侍乃堂堂正二品的官階,享御侍官位者,有獨居宮舍,手下分派四名婢子服侍,有諭令可以出入各個宮殿,其待遇要比普通小主還要高了許多。

這就意味着,如今後宮裏,除了靖太後身邊的容真姑姑,女官中姜嬈便是翹楚!

此一句話落定,就連素來淡定的姜嬈也不由地愣了一下,這鯉魚躍龍門好像…太快了一些?

衛瑾握了握她肩頭,姜嬈自然是緊緊跟隨,嬌媚謹慎,那姿態就好像黏人的貓兒一般。

看在別人眼中,端的是狐媚惑主,但皇上的確很是受用,這就是男人和女人永恆的差別。

“臣妾遵旨,手冊官印,明兒就送到含元殿。”

皇后深深一鞠禮,目送二人離去。

琉璃過來攙扶,她卻是掛了絲譏諷的笑意,“可是安排妥帖了?”

琉璃笑着點頭,“黃茗子的藥渣分別放在了尚食局和靈犀宮的后廚,剩下的,就看她們如何定罪了。”

“你做的很好,擺駕回宮罷。”麗陽之下,皇后華衣玉容,光彩懾人,登上鳳攆婉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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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姜嬈是在含元殿書房謄寫書文時,得到了消息,璇璣過來長吁了口氣,說是陷害她的女官已經伏法認罪,藥渣也尋到了,這一樁案子很快得以了解。

替罪的女官姜嬈的確認識,正是尚食局司膳司的敏兒,正因為如此,是以對皇后更多了一分戒心。

敏兒多日前與姜嬈有過一段不愉快的衝突,且敏兒為人不善,脾性潑辣,這個罪名加到她頭上,委實是心服口服,眾望所歸,不會有人懷疑。

令姜嬈沒有想到的,是靈犀宮亦受牽連,但皇上並無過多表示,教柳嬪將那拿錯葯的婢子打發了,小懲大誡。

皇后她竟然連自己的日常起居都能詳盡知曉,可見宮中眼線定是廣布。

筆下停了停,姜嬈面上露出欣慰之色,“多謝姑姑相告,得我洗脫冤屈。”

璇璣卻淡笑着推辭,“都是皇上的意思,如今咱們同在御前侍奉,官位相同,還是直呼名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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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上位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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