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龍語魔法
即使西澤是傑西卡院長寫的推薦信，這樣有可能得罪傑西卡院長他也無所謂，他不能容忍這樣誤人子弟的人出現在菲尼克斯魔法大學的講台上。
一邊說著，他一邊用餘光悄悄地觀察着傑西卡院長。雖然他本身是不怕這種所謂的傳奇階強者的，在真理面前他無所畏懼，但對強者的基本尊重還是要有的，他也不相信，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太在學術謬誤的情況下還能無腦維護他。
出乎意料的是，老太太對他的發言完全沒有任何在意的看法，只是簡單地瞥了他一眼。
台上的西澤微微笑道，不僅沒有反駁雷音說的話，反而微笑地回答道。
“正如這位前輩所說，法陣用方形的是個相當大膽到甚至可以說是狂妄的舉動，這意味着我在否定前人在圓形魔法陣上的所有努力，這無疑是對前輩們的不尊重。”
“請這位老師先坐下聽我說。”他揮手示意雷音先坐下來，雷音在這種情況下不好接着反駁，畢竟學術的事情要容許反駁，不然這對於他自己來說也是一種不體面的表現。
“大家請看。”西澤沒有過多解釋，而是轉身在身後的黑板上畫起了圖。那是一個非常大的四分之一圓。“這是一個四分之一圓形。不得不說，圓形法陣是魔法師們最偉大的選擇。圓形簡單好畫，無論從任何方向看過去，它都是一樣的，具有完美的循環性。”
“但是我們可以這樣。”西澤將這四分之一個圓的位置順着畫起一個個小小的正方形，隨後又把這個圓給擦掉，只剩下那些小正方形。
“諸位請看，現在這還是一個圓形嗎？”
“不是！”台下有觀眾回答道。
西澤接着又把那些小方塊給擦掉，重新畫的更小。
“現在呢？”西澤接着問道。
“不是！”有觀眾接着回答道。
“那我把它畫的更小呢？”西澤又把它擦掉重新畫。
台下依然有人回答道不是，只是聲音小了很多。
“那假如我把它縮小到很小很小，只有一個點那麼大呢？它還是圓嗎？”
台下的觀眾們不說話了。
“這位老師，您覺得呢？”西澤面向剛剛發出質疑的那位雷音老師問道。
此時後者的臉漲得通紅，他說道：“這怎麼能是圓呢？除非這個正方形一直無限小，但是你不可能做得到讓它無限小！”
他似乎找到了反駁的地方，接著說道：“無限小在這個世界上是不可能存在的，你想就此成立你那使用正方形法陣的理論是行不通的，年輕人，我承認你很有想法，但飯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太好高騖遠是不行的。”
西澤依舊是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您說的沒錯，這種無限分割只存在於純粹的數學探討之中，現實中是永遠不可能存在這樣小的正方形的，您的思維非常敏捷。”
“但具體問題我們需要具體分析，現在我們需要弄清楚的是我們能否在法陣上使用正方形呢？我給的答案是，可以。”
“大家請看。”西澤從講台上拿出一個小小的正方體，它的六個面都刻有不同的魔法符文，體型很小，只有西澤的小拇指那麼大，西澤用有點對某個藍星上的小國不太友好的手勢拿起了這個正方體，利用投影魔法對着教室內的所有人展示着自己手上的東西。
“根據我的研究，魔力在魔法陣中的逸散是有限制的，在我們日常里畫法陣時，沒有器械的輔助，我們很難直接創造出一個比較標準的圓形，但這不妨礙我們以這個圓為根據畫出一個能流暢運行的法陣。”
“這是因為法力存在一個逸散距離，即法陣的中心到法陣框架最近和最遠的距離在這個範圍以內，法力就不會出現過多的逸散，這個距離我稱之為【魔力第一距離】，只要我們創造的方形法陣對角線之長減去邊長小於【魔力第一距離】，這個法陣就是可行的。”
西澤拍拍手，馬上有人幫忙把教室後面的一個個箱子搬了上來。
西澤手臂一揮發動法師之手，箱子裏的東西一個個都飛出來漂浮在半空中，在空中組成了一個更大的正方體。。
台下的雷音已經坐了下來，空中飄舞的小型法陣方塊足足有數百個，能同時操控這麼多個小型的方塊並在短時間裏按照對應的位置組成方塊，這是相當考驗法系職業者的精神力的，能做到這一點的人起碼也得翡翠階起步吧，無論在哪裏，強者都是要尊重的。
“諸位請看。”
隨着西澤注入魔力，各個小方塊上的符文也逐個亮起，符文之間亦有聯動，在空中構成了一個具有六面法陣的方塊。法陣並不是純粹的圓形，而是又許多小方塊排列而成的近似圓形，而不構成圓形的小方塊上的符文與構成圓形的小方塊不同。
“諸位請看，我將法陣中的供能符文提取出來，這樣原本法陣的面積就能縮小，再將這些符文放置在法陣的外面並將其連結，這樣我們就能實現空間的最大化利用，而這個方塊的內部同樣是供能符文為主體，這樣一來，魔動機械的供能和空間佔用問題都能得到輕鬆地解決，而中心的法陣本體又因為是由許多小型的方塊組成的圓形，在魔力的利用效率上也不會差。”
雷音老師坐下了，雖然不服，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人在魔動機械學上的造詣不比他差。
西澤接着講述起自己的課程，粗略地介紹了自己這門課程的其他方面，雖然那些外界人士聽懂的不多，但西澤看着不少學生的表情都是有所收穫的，相信選他這門課程的人不會少。畢竟老師的獎金和選修自己這門課程的學生人數還是存在着一定的關係的。
回到教室的後台休息片刻，畢竟連續講兩個多小時還是有些壓力的。
幾位老師都一起來到教室的後台。
埃維亞老師鼓着掌笑着說：“真是厲害！您在魔動機械學上的見解很新穎！”
奎爾還是那麼有氣無力：“你要小心，那位雷音的心眼還是蠻小的，再加上你今天提出的方形法陣可能有些......你懂的，有點過於新穎了，可能會有一些風波，你自己要注意。”
幾人一起結伴吃了晚飯，最後晚上再去聽了奎爾老師的課程。晚上上課還是出現了一點小風波，由於課程有些特殊，有幾位外校人士在旁聽的時候尖叫的有些大聲，奎爾忍無可忍，使用變形系的詛咒將其變成了一隻蜥蜴。
值得一提的是，晚上的課程西澤沒有見到那位雷音老師。昆鋼和羽卡的課程被安排在第二天。連着上了一個星期的課程，天天滿課，讓西澤不由得想起很久之前他有過的那段上學的日子。
一個禮拜的連續公開課程很快就過去了。
西澤一個禮拜一共需要上四節課，兩節教一年級，兩節教二年級。
二年級的學生的這個課程是傑西卡院長新加的，學生都是塑形魔法學院的學生。
今天是西澤第一天上課，台下坐的全部是一年生。
一年級選修西澤的課程的人並不多，整個班級里加起來一共也就八十多人，不過這也可以理解，因為西澤畢竟是新老師，魔動機械學給的學分也不多，西澤估計這些選他課程的學生里有相當一部分是因為其他的熱門課程比如埃維亞老師的魔寵課都被選滿了。
令西澤感到意外的是，那位貝瑞卡·德克斯也選修了自己的課程，她就坐在台下的第一排。
“我需要選出一個助教，有人願意的嗎？”
台下的學生們的反應對西澤來說還算不錯，相對比較積極。
“有意向的請下課後將申請表交給我。”想了想，西澤將申請表給了面前的貝瑞卡·德克斯。“拜託你到時候幫我分發一下。”
普普通通地結束了今天的課程，西澤一個人坐在學校的飯堂裏面吃午飯。
菲尼克斯魔法大學裏的教師們和學生們都很喜歡學校的飯堂，飯菜美味的同時還經濟實惠，學校里的學生們也不全是有錢人家，家境相對困難的學生們在這裏做工讀生也能輕鬆解決自己的溫飽。
西澤在這裏又見到了貝瑞卡·德克斯。和其他人都是成群結隊的不同，此時的貝瑞卡一個人在飯堂里用着餐，好像沒有朋友的樣子。
她吃的很快，匆匆忙忙解決了午飯後就走了。
下午的西澤選擇去學校的圖書館裏打發一下自己的時間。
菲尼克斯魔法大學的圖書館相當地宏偉，佔地面積相當的大，書本們都被分類放在書架上，書本和灰塵的味道鑽入西澤的鼻腔中，是那種所謂的書香味，西澤很喜歡這種味道。
圖書管理員就坐在圖書館的門口處，是個看起來有點糊塗的禿頭中年人，帶着單邊眼鏡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西澤來到這裏是想查一查關於龍族的記載。
這個世界的龍族是相當稀有的黃金種族，他們的魔法與其他種族的不同，是龍族專門為自己設計的龍語魔法。
眾所周知，語言是魔法里的一種相當重要的媒介。大陸上能使用魔法的所有種族最常見的媒介語言都是大陸通用語。
而龍族的不同，它們通過自身的血脈傳承一種相當難學的語言，那就是龍語。龍語和所有大陸語言都不同，可能某一個詞彙就能代表非常複雜的語句，你聽到的一句簡單的龍吟在龍族的耳朵里可能是：“是誰把我昨天換下來的牙齒給打磨成了匕首的樣子。”
龍語裏差之毫厘就可能謬之千里，其以晦澀難懂和發音複雜聞名天下，龍族分辨自己的後代是龍獸還是具有高貴血統的真龍就看它出生時能否優雅地用龍語吐出自己的真名。
如此複雜的語言如果靠母龍一字一句傳授給自己的後代的話估計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龍類幼崽到它五十歲時都還只會阿巴阿巴呢。
但是西澤也是屠過龍的男人。龍族的血脈是最具有侵略性的一個血脈，它們的血脈遍佈世界，幾乎任何生物與龍族之間都不存在生殖隔離，抓根寶在龍族的耕耘下早已遍佈整個世界，龍血撒到西澤身上的那一刻起，西澤就已經算是具備龍血之人了，使用龍族的魔法對西澤來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西澤來圖書館這裏就是來找找看這裏有沒有龍族的魔法書，看看能不能弄個兩本來作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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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異族魔法書的分類區，西澤一本一本地開始找了起來。
唔，這一本書好像有關》西澤將它抽出來，發現這是一本由精靈寫的《龍語魔法粗解》，用的還是早已經被滅絕了的高精靈的文字。不愧是魔法大學，什麼亂七八糟的書都有收藏。
啊，這真的能相信嗎？又搜羅了幾本書，西澤打算找個座位坐下來慢慢看。
不是，你怎麼又在這裏？西澤隨便找了個位置坐，就看到不遠處的書架下面有一個熟悉的紅髮身影。
她手提着一盞魔晶提燈，正一臉認真地在書架上尋找着什麼書，手裏還拿着好幾本書，西澤瞟了一眼，好幾本都是一些精靈文寫的。
都是一些遊記什麼的，或者是一些歷史類的書本，比如：《瘋狂的戰火》，西澤之前也看過這本書，是一個矮人寫的，那是新月曆的時代的書本了。
大概內容是這位矮人先生悲慘一生的自述。
據說這位矮人先生遭到戰火的迫害三次失去了自己的家庭，最後晚年的他帶着對戰爭的恐懼在失去雙眼的漆黑中寫下了這本書，是一本相當有名的反戰書籍，裏面的內容相當寫實，有些部分甚至黑暗的可怕，這位矮人先生被一個邪惡的帝國抓走好幾次，為他們的戰爭生產裝備與刀劍，帝國破滅的最後為防止這位矮人為那些仇恨帝國的人繼續鍛造武器，殘忍的魔法師用可怕的詛咒永遠地奪去了那一批和他一起工作的矮人的雙眼。
貝瑞卡拿着書本走了過來，恰好與西澤撞上視線，前者也顯得有些意外，還是微微點頭對西澤表示打了聲招呼，隨後拿着書本到別的地方去了。
西澤也是點點頭，說實話他還不喜歡和那些不熟的人的交際的。
西澤繼續關注自己手裏的書。
龍語魔法相比起其他的魔法具有比較大的優勢，現在大陸上的魔法瞬發都需要長年的練習與極高的熟練度，但是龍語魔法由於龍語本身的特殊性，以簡短高效着稱，許多威力很大的魔法只要你的魔力足夠都能夠做到差不多瞬發的效果，只要吐出對應的那一個音節。
翻遍整本書籍，西澤意外的發現這本書裏面還記載了一個龍語魔法，那是一段本書的作者拓印的一段龍文，西澤在見到這段龍文後瞬間就明白了這怎麼讀。
那是一種類似於石頭擦碰的一種聲音，很難描述，在龍語中的大意是“去死”一樣的表達情緒的一種簡短詞彙。
西澤忍不住跟着念了出來，很難想像西澤的西澤的喉嚨能發出這種聲音，古奧而又威嚴。
“彭！”一小簇火焰在西澤的面前升起，差點沒把面前的書給燒了，圖書館裏不知道誰養的一隻鳥兒突然騰飛起來，直接撞到圖書館天花板的玻璃上去了，發出咚！的一聲，隨後又掉落到西澤的腳邊。
剛剛那來自頂級獵食者的聲音喚醒了這隻藍雨鸚鵡靈魂深處的恐懼，睡夢中的它嚇得都飛了起來，隨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可是處於菲尼克斯魔法大學的圖書館裏，要是有惡龍能打到這裏來估計現在整座王都都已經淪陷了吧，怎麼可能還這麼安靜。
它從西澤的腳下再次飛起來，目光所及除了面前的這個人類以外就再沒有別的生物了，那聲純正的龍鳴總不可能是這個看起來獃獃的人類發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