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開課
第二天西澤起了個大早，認真的拾掇了一番自己。
菲尼克斯魔法大學的公開課在今天一共有三節，早上九點半到十二點一節，下午兩點半到五點鐘一節，以及晚上七點到九點半一節。
今天的課程全是任何學生都能選擇的選修課，上午是由埃維亞老師開設的魔寵通識課，下午則是西澤的魔動機械學課程，晚上的則是奎爾老師開設的詛咒系初步認知與反制。
這三個課程除了對校內所有學生開放，還對外界人士開放並售賣門票。
有不少的外界人士喜歡在這個禮拜買票進來旁聽，感受魔法大學的氛圍。
課程開設在學校的怒濤講堂。
這個講堂非常大，足以輕鬆容納超過五千人同時聽課，講堂中間由魔法進行投影，無論在教室的任何位置都能輕鬆地聽清楚教師在台上說的每一句話，看清楚教師在台上畫的每一幅圖畫。
西澤原以為自己會非常地淡定，但當他看見整個教室里那麼多人的時候還是不免有些緊張，畢竟自己下午也要在這裏進行講課。
今年整個學校招收的一年級新生也就一千二百餘人，但此時這個能容納五千人同時上課的地方坐滿了八成以上的位置，而且現在距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
學生們坐在離講堂較近的地方，後面離講堂較遠的地方才是售賣給外界人士的票，據說一張位置好的票要賣到二十五金以上，是西澤三周左右的工資。
教師們坐的位置在第一排，相當健壯的昆鋼老師就在那裏，回頭看時發現了西澤，連忙招手招呼西澤過來。
是人就會劃分小團體，如果說西澤在內的公選課老師是一個小團體的話，那麼那些必修課老師們又是另外一個小團體。
西澤和奎爾、羽卡還有昆鋼老師坐在一起，座位的右邊則是其他幾位必修課的老師，西澤笑着對他們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您好，我是西澤。”
其他幾位老師都較為和善地回應了一下，招了招手表示回應，但一位帶着明顯長耳族血統的年長教師卻是不屑地扭過了頭，看起來對西澤有些不滿。
“別在意。”奎爾傳音到西澤的耳內：“那位是法陣技術概論的講師雷音，為人就是這樣，脾氣臭得很，據說他之前也申請過魔動機械學的相關項目，但是被拒絕了，不要在意。”
西澤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不喜歡自己的人不要來往就是了。
西澤本身是由傑西卡院長使用推薦信直接上任的老師，估計會有人對此表示不滿，西澤早就預料到會有不好相處的同事了，早有心理準備。
又等待了一會兒，到上課的時間了，學生們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偌大的教室里十分安靜。
粉色頭髮的埃維亞講師從後面走上來，身後還跟着好幾隻形態各異的魔獸，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都有。
台下也傳來一陣陣驚呼。
這個世界存在着普通的野獸，也存在着魔獸。
但是魔獸並不是那麼普遍的存在，人類見到哥布林的可能遠遠比見到魔獸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經常與魔獸打交道的差不多只有冒險家這個職業，一般人對於哥布林的厭惡更大於對於更加危險的魔獸的厭惡，畢竟前者這種綠皮小矮子是真的會偷你的農具然後啃倒你們家的玉米杆子。
此時走上講台的這幾隻魔獸基本上都是白銀階的存在，其中一隻留着紫色毛髮，皮膚上有晶體的獅子更是達到了黃金階。
這個世界裏的職業者百分之九十都是青銅階或者見習階的存在，甚至於說青銅階就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成就了。
打個比方，見習階是還在準備考公的普通人，而青銅階就是已經上岸了的鄉鎮公務員了，就算是去當護衛工資也是不會低的，現在台上這一隻黃金階的獅子是很多人這輩子都見不到的存在。
要是野外的魔獸發動獸潮，這隻獅子的馬前卒就已經能置普通人於死地一百回了。
此時這隻威嚴的大貓在埃維亞老師的身邊就像是一隻小寵物一樣的溫順可愛。
台上的埃維亞老師一邊介紹着通用獸語，一邊用獸語和這隻紫晶獅子溝通，時不時用自己那粉色的長發撩一撩它的鼻孔，這隻身高超過三米的龐然大物被頭髮刺激到了，張開嘴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一不小心將埃維亞老師的頭髮咬到了嘴中，隨後又用舌頭將這縷頭髮給吐了出來，看的台下的學生們是心驚膽戰。
埃維亞用力一推，這隻紫晶獅子也是相當順從地躺了下來，埃維亞老師扒開它的鬃毛，露出它位於脖頸下的一圈圈深紫色紋路。
“各種各樣的魔獸們在達到了一定的年齡段之後身上都會出現這種我們稱之為‘獸紋’的紋路。”她伸出手指依次去數：“一二三......十二、十三，大家也可以看到，這裏一共有十三道獸紋。”
“這些獸紋代表了這些魔獸目前是到了什麼樣的階段，三道獸紋是一個階段，一般來說，像這種一共出現了十三道獸紋的則是已經到了黃金階的魔獸。”一邊說著，埃維亞老師一邊摸着這隻大貓貓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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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我們一般來說辨認魔獸實力的一種最直觀最可靠的一種方式。”
接下來埃維亞老師又依次展現了其他幾隻魔獸身上的獸紋，整個過程中的所有魔獸都顯得非常溫順。
“魔獸身上的獸紋一般代表着它擁有幾個天賦魔法。魔獸們的施法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由魔獸在生長過程中自然習得的魔法，這種我們稱之為天賦魔法。另外一種則是通過後天的學習學會的魔法。後者已經能算是魔獸中的魔法師了。”
埃維亞老師笑着說：“他們比你更聰明也說不定。”
她從講台上拿起一根圓柱形狀的東西，帶着明顯的香氣，坐在第一排的西澤聞到了這個味道，香香的，有點像是加了孜然的烤肉，但是看起來很脆，像是某種餅乾。
聞到這個味道，台上原本躺在地上的獅子翻身坐了起來，不斷地用臉去蹭埃維亞老師。
“別急別急，親愛的。”粉色頭髮的馴獸師用手推開撒嬌的大貓。
“大家仔細看，當魔獸施展它們的天賦魔法的時候，身上對應的紋路會隨之亮起。”
“來個冰球，寶貝。”她把手裏的東西往天上一丟，大貓對着天空張開了大嘴，一隻冰球從它的空中噴出打在了空中的【貓條】上，將其給凍結起來，隨後【貓條】落下，大貓一口將這個冰柱咬在了嘴裏咀嚼起來。
埃維亞扭轉它的身體，給台下的觀眾們展示它的獸紋，此時正一閃一閃地，忽明忽暗。
“天賦魔法是魔獸們最得心應手的法術，施展最快也最熟練，算是他們的看家本領。”
台下的觀眾們也是發出一陣陣議論聲。
時間就這樣過去，很快就到了中午十二點，課程結束了，學生們都向著教室外面走去。
西澤也隨着人群往外面走去，可以看出埃維亞老師講課的效果非常好，台下面的學生們都聽得相當投入。課程結束后的眾人們也是討論不斷，台上的大貓確實相當威武帥氣。
西澤和昆鋼幾位老師隨着人流走出教室，繞了一圈后從側面去到怒濤講堂的後台。
後台里，埃維亞老師正挨個地喂幾隻魔獸。
原本在課堂上顯得相當靈動的幾隻魔獸現在卻顯得有些疲倦，畢竟在課堂上它們一直被要求做出各種姿勢或者釋放各種魔法，以展示它們各自的習性與姿態，對它們來說也是上了一早上的班，可憐的帕魯現在也是累壞了。
一進去後台昆鋼老師就帶頭鼓掌：“埃維亞老師今天講課的內容實在是相當地精彩！”西澤等人也隨之一起鼓掌。
今天上午埃維亞老師的課程也是圓滿結束，幾人一起結伴前去食堂用餐。
飯堂里，眾人閑聊之時，奎爾甩了甩頭髮，將那額頭前那過長的墨綠色頭髮甩到一旁說道：“今天那位雷音老師，本身似乎對你很有意見。”
“他之前似乎也想在學校里開展魔動機械學的相關課程，然後申請審批成立小組，但是被幾位院長的會議審核沒有通過。”
“啊？”
“現在你開設了這個課程，他可能會對你有些意見，你要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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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過去，西澤沒有午休，而是往怒濤講堂的後台不斷搬運着東西，那是今天下午講課需要用到的道具。
由於西澤是由傑西卡院長推薦入職的教師，這並不是什麼秘密，他的課程相比起上午的埃維亞講師似乎更有話題性，於是來聽課的人也比上午更多，整個教室例無虛席，連兩側的過道也站有人。
相比起早上，下午最大的不同就是傑西卡院長也來聽課了。
傑西卡院長是整個菲尼克斯魔法大學裏正式任教中為數不多的傳奇階人物，一位是學校的校長，還有一位是預言系學院的院長，其他的幾位院長都是史詩階的人物。
雖說還幾位傳奇也在學校挂名，但也僅僅只是掛個名而已，真正任教的就這三位。
且傑西卡院長作為女性傳奇強者，她是很多少女的偶像，當她從教室的後門出現時，教室明顯躁亂了許多。
隨着上課鈴的一響，兩點鐘也是正式開始上課。
西澤從後台走出。
“各位同學們下午好，我是魔動機械學的講師西澤。”此時的西澤內心還是有些緊張。在野外謀生的時候只要把所有攔路的魔獸全部砍死就行了，但是講課講不好可不能把所有的學生都給砍飛吧。
他轉身在身後的黑板上畫起了圖。
那是一個法陣示意圖，結構相當簡單，只要寥寥數筆，一個簡單的原型法陣就出現在黑板上。
“眾所周知，我們的魔動機械主要是由魔力驅動，再加上對應的機械結構，兩者結合以達到我們的目的，在這個過程中，由於法陣和機械結構等都是提前預備好的，這大大減少了我們在施展不熟悉魔法時的準備時間，具有一定程度的戰略性。”
“我們知道，法陣的主要構成一共分為三個部分，即魔法啟動需要的啟動指令、魔法形成的魔力規劃框架以及最後的輸出方向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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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澤指着黑板上的圖畫一一對應着介紹道：“這和我們平時施展魔法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我們平時施展魔法的啟動指令是由我們自己直接發出，我們只需要直接構建魔力規劃框架以及輸出方向指令兩個部分就好了，而魔動機械我們只需要向其中注入魔力就能直接輸出魔法。”
臉上的鐵制面具雖然只是遮住了半張臉，但是卻帶給了西澤某種遮住了臉台下的人就不認識自己是誰的錯覺，講課也是越來越順，越來越自信。
不過由於該門課程的專業性較高，台下的觀眾們聽久了難免有些昏昏欲睡，就像是數學課一樣，有時候一低頭就聽不懂台上在講什麼了。
“為什麼我們的法陣需要設計成圓形呢？這是由於我們的魔力需要一個約束，不至於脫離法陣，在所有的幾何圖形之中，圓形是循環最好的圖形，從圓的中心到法陣的邊緣距離都是相等的，這使我們的魔力不會逸散，能最有效地形成魔法。所有我們可以在法陣中發現除了對應的魔力符文外最多的就是各種角度的圓弧曲線。”
“但是我們又可以發現，圓形是空間利用最差勁的圖形。”西澤又畫了四個緊緊靠在一起的圓形，四個圓形中間有一塊很大的空缺：“在這個圖形之中，我們可以看見有這麼大的一塊空間是我們無法利用的。”
“隨着我們的法陣面積逐漸增大，我們可以發現無法利用到的空間是在逐漸增多的。”西澤又畫了四個更加大的緊緊靠在一起的圓形。
“這就是我們目前的魔動機械實用性較低的原因，使用這樣大的法陣製造出的魔動機械不僅佔地空間大，在魔力利用效率上也相當低效，畢竟魔力線路越長，魔力的傳遞效率也就越低下，甚至可能不如我們直接利用魔力施展魔法來得更加高效。”
課程講到這裏，學生們基本上還能跟得上，畢竟他們都是有一定的魔法基礎的學生，但那些來聽課的外界人士們許多都已經有點昏昏欲睡了，畢竟聽不懂的東西強行去聽只會模糊你的神智。
“但是，隨着我的研究進展，我發現了一種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西澤微笑道：“那就是使用方形魔法陣。”
“方形相對於圓形來說更加地高效，空間利用率更高，魔力迴路也能佈局地更加合理，我們能以此構建更加合理的魔法紋路，從而節省魔力的損耗。”
台下的那位雷音老師越聽越是眉頭緊鎖，用方形構築法陣？聞所未聞！他本身就是法陣的行家，他本身懷有長耳族的血統，壽命也要比其他種族長的多。
看起來是一個中年人的形象，實際上已經活了一百多歲了。傳統的圓形法陣他一用就是一百多年，現在你告訴他方形的法陣比圓形的法陣更加好用，他怎麼能接受？
台下的學生們的學習不夠深入不了解很正常，一般的法術職業者要到白銀階才能對法陣有一定的了解。雷音此時眉頭緊皺，終於，他忍不住直接站了起來，怒斥道：“一派胡言！你這是在誤人子弟！法陣怎麼能用方形的？！”
他的聲音很大，在這個相對安靜的教室里迴響，原本昏昏欲睡的人們都被這一聲怒喝給吵醒，變得振奮起來，少數睡得熟的都被身邊的夥伴給搖醒。
愛吃瓜是人類刻在骨子裏的本能。這些人都聽不懂這些課程，他們來這裏買票上一節課只是為了回去後有吹噓的資本，上午的魔寵課程比較有趣他們還能聽的津津有味，但是下午的這個課程實在是有點超出他們的能力範圍了。
此時有瓜可吃，所有人都開始興奮起來。“快醒醒，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