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親眼見漫畫裏的臉紅線掛在臉上真的很不適
高二下學期，余小安回到了朴圳市第十一中學，但她不在顧銘星所在班級，而是和白軟一個班。
她已經習慣了，自己出現在主角身邊一定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她這個“一次性角色”，每次發生的事情也只是一件校園戀愛漫畫裏的套路情節。
因為她這個“一次性角色”，白軟和顧笙抱在了一起，而她在他們抱住的瞬間機智的戴上了墨鏡，不要小看主角們的心動瞬間，那個光真的很刺眼。
而且她還能看到白軟和顧笙臉上的紅線，就是表現出臉紅的紅線，說實在的，親眼所見“臉紅紅線”真的叫人很不適，哪有人臉頰上有那麼密集的紅線掛在臉上的……
果然有的二次元情節就不適合現實化，真的從觀感上就很不適。
但無奈主角們的顏值過分好看，就算紅線掛在臉上，還是避免不了他們臉的好看。
推動了情節之後，就是余小安稱之為“自由”的時間。
她已經習慣在這種“自由”的時候去找顧銘星了。
一下課她就衝出教室，在走廊里奔跑，兩階一步的上樓。
她氣喘吁吁的出現在高二（七）班，看着坐在座位上單手撐着腦袋，嘴裏叼着筆的面露愁容的顧銘星。
她沒有叫他的名字，只是這樣看着他，她有點想知道顧銘星什麼時候才能發覺自己站在這裏，並且認出她。
被數學題折磨到面露愁容的顧銘星感受到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在國外接受了類似的訓練，即使在學校里，他也能察覺到視線的方向。
顧銘星警惕的看向教室門口，他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氣喘吁吁但是眼神里的激動怎麼也忽略不掉，而且那個人的眼神他很熟悉。
驀然間他心裏有了一個人的身影。
“余小安，”他嘴巴微動念着她的名字，叼着的筆落在他的腿上，筆頭在他的衣服上劃了一道黑線，他直直的看着她，猛然站起來，筆落在的地上，而他的注意力全在站在教室門口看着他的那個人的身上，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筆掉了。
余小安沖他笑了一下，顧銘星快步走向她，可是又覺得太慢了，開始跑向她。
兩人相視一笑，無需自我介紹，余小安問：“我們是初次見面還是好久不見？”
“朋友之間有初次見面嗎？”
她聽到他的回答，喜悅的笑了：“你真的認出我了啊。”
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動作，僅僅只是這些的其中一種，顧銘星就能認出她，顧銘星笑了笑說：“對你，我太熟悉了，這次你在幾班？”
“一班，和主角們一個班呢。”
顧銘星完全不在意她後面的那句話，只記得她在高二（一）班，他想起學校的分班說：“也是理科班，對你來說學習完全不是問題啊。”
余小安捂嘴偷笑：“在你眼裏我的成績有這麼好嗎？”
“有！我剛剛在想一道數學題，你先別走，我把題目拿出來，你幫我看一眼，”顧銘星一邊說一邊倒退回到教室里，在進教室里之前，他的視線依舊在她的身上。
她看着有些滑稽的顧銘星，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果然有他的地方，快樂總是存在。
顧銘星回到座位上，拿起書和草稿本，但是沒有找到筆，那是他唯一的一支筆啊，雖然他知道余小安就在外面，但是他不想讓她等太久，課間十分鐘在這一刻對於他來說太短暫太脆弱了，感覺不快一點就結束了，感覺就像平靜的水面，只需要輕輕的觸碰就碎了。
這種喜悅的緊迫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的。
他四處掃描看到了掉在桌子底下的筆，他彎腰去撿，起身的時候頭撞到桌子，揉了兩下被撞的地方又跑出去。
看着比自己來的時候還喘得厲害的顧銘星，余小安笑着發出疑問：“你在裏面是跑了一千米嗎？”
顧銘星傻呵呵的笑着，指着那道令自己苦思的題，就像是告狀的孩子一樣指着那道題：“就是這道題。”
余小安仔細閱讀了一下題目，心裏就立馬有了思路和解法，拿着筆在草稿紙上講題。
她講的很仔細，他聽得很認真。
題目講完後上課鈴響了，余小安將書本塞在他的手裏：“還有不懂的下次整理出來，我會的都會告訴你。”
他伸出的手本想抓住她，但是抓了一個空，只能舉起來對她揮了揮，留給她一個笑容。
那節課，顧銘星沒有聽課，而是將所有科目已經上過的部分進行了一個檢查，將不懂的部分用筆畫出來，並將對應的章節整理出來記錄在空白的草稿紙上，他還一筆一畫的寫下來，因為這是給她看的，他想在她面前展現自己好的一面。
下課後，他小心捏着那張紙跑向高二（一）班和他不同，余小安沒有立刻察覺到他來了，也沒有察覺到他看着自己的視線。
顧銘星並不在意，拜託一個她的同學叫一下她。
余小安看到他來之後有點錯愕：“怎麼來了？”
顧銘星將紙遞給她，她看到寫着熟悉名稱的紙：“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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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不懂的部分都整理出來了。”
余小安細看紙上寫着的，語文，數學，英語，物理，化學，生物。
“剛剛那節課你是沒有聽講嗎？”
顧銘星全身僵住了，確實沒有聽，之前和余小安做同桌的時候，她很注意讓他上課聽講，這次被她發現自己沒有聽講，就像是被老師發現上課吃東西的學生。
余小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這些整理出來對你的知識點的有個小小的梳理，但是這不是你上課不聽講的理由啊。”
“下次不會這樣了……”
她也沒有責備他的意思：“之前讓你養成整理錯題的習慣，現在還有在整理嗎？”
“有！”顧銘星點點頭：“每一科都有一個錯題本，但有的題我就算整理出來也依舊不會做……”
余小安感覺他有點在撒嬌，很快她覺得是自己的錯覺：“之後我們找個時間，我給你看看你不會的錯題吧。”
“好！”
“這些我先看看，我要想想你不會的這些我該怎麼和你講。”
顧銘星開心的笑着說：“余老師，您就好好看，我等您。”
“還‘您’呢，少拿我打趣。”
顧銘星像個傻子一樣呵呵的笑。
霍庭坐在顧銘星前桌的椅子上，看着專心致志做題的顧銘星，問道：“你最近是不是談戀愛了？”
顧銘星頭也不抬，筆不停地在空白處寫下答案：“你要是很閑就去做題。”
“我看你才很閑呢，”霍庭看着他有模有樣的寫題：“你現在做這些有什麼意義？又不參加高考，我們家裏的那些事不需要三角函數。”
“你不懂。”
“我就是不懂才問你的，”霍庭追問道：“你做這些不會是因為女孩子吧，一班的那個？真的談戀愛啦？”
顧銘星不想理他，繼續寫題。
霍庭沒有放棄的意思：“我最近看到你們經常在一起討論題目，而且她還給你講以前上過的內容，我們的顧少爺喜歡學霸啊，這要是被那些人精們知道估計就像餓狼一樣捕過來，”他突然想到更真實的情況：“不，應該是一班的那個女生要遭殃了。”
“閉嘴！”顧銘星終於抬眼看他，霍庭看到他緊緊的握着筆桿戲謔着說：“筆是無辜的，它都要斷了。”
“霍庭，我警告你，我的事情你少管，不該看的不要看。”
霍庭嬉皮笑臉的反問：“這是警告我嗎？”他突然變臉嚴肅起來：“我是提醒你，讓不相干的人進入我們的圈子是很危險的事情，不管是對我們還是對他們。”
“呵，”顧銘星身體向後傾，靠着后桌抱着手，冷冰冰的看着他，一副為王的模樣：“我比你更清楚。”
“這才是我認識的顧銘星啊，”霍庭站起來看着他說：“你家司機說今天來接你。”
顧銘星的眼神更冷了，霍庭可不想讓他冰冷的眼神傷害到自己，趕緊走了。
顧銘星看到錯題本上才寫了一半過程的題，驀然鬆開緊握的右手，手掌心有四個深深的指甲印，指甲印鮮紅還隱隱作痛，他冷笑了一聲，然後繼續把沒有寫完的過程繼續寫完，這是余小安昨天才教他的題，他不想空着。
他有把自己今天晚上的行程告訴余小安的想法，但是這個想法就像是一陣風僅僅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了。
晚自習都不用上，班主任允許他回去，班主任說：“你家親戚說你家爺爺生病了，晚自習不用上，你回去一趟。”
他哪裏來的爺爺？顧銘星從小就沒有見過他的爺爺，這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
“謝謝老師，”顧銘星禮貌的感謝老師。
走出校門，看到穿着一身黑西服的司機在車邊等待，顧銘星走過去，司機打開車門，他坐進去說：“下次開個低調點的車，在這裏我只是一個普通學生。”
“是。”
顧銘星面無表情的坐在後座上問前面開車的司機：“誰叫我回去的？”
“是老爺，他說少爺您要開始熟悉公司里的事情，相關的事情已經發給您了。”
顧銘星看着窗外流動的景色一言不發。
“少爺，您還是和一班的那個女生保持距離吧。”
顧銘星厲聲道：“你調查我？”
司機抱歉的說：“少爺我很抱歉，但是我都能知道的事情，那些人也會知道，按照您的性子是不希望外人接觸我們的，我只是好心的提醒。”
“這是我的事，你最好少管。”
“是……”
司機將放在副駕駛上的邀請函給他，他打開看了一眼：“後天？這次用什麼理由讓我請假？”
司機面不改色的回答：“您的爺爺病危了。”
“呵，好理由。”
顧銘星回到像是樣板房的房子裏，一個人的時候他不喜歡開燈，覺得沒有開燈的必要，自己本就是黑暗裏的人。
而上次開燈的時候還是余小安來的時候。
藉著冷清的月光他輕車熟路的走進書房，打開電腦，接上隱形的網絡，進入內部系統查看信息，信息里一個字都沒有，只有幾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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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文件，文件開頭就是幾張照片，下面寫着這些人的喜好和一些習慣，他知道自己的父親讓他和照片上的這些人產生交集。
他癱在辦公椅上，疲憊的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不想看到這些，但這些就擺在他的面前，只要他睜眼就能看到。
對於顧銘星來說，能逃避一會兒就是一會兒，有一句話不是叫“眼不見為凈”嗎？可要是那個人就在污泥的沼澤里，就算眼不見，身上早就是髒的了，閉上眼也只不過是尋求短暫的安慰罷了。
放學后，余小安走下樓梯，看到霍庭站在樓梯旁邊似乎在等誰，但是他好像在看着她，余小安心想應該是錯覺，可能是她身後的某個人。
可惜不是錯覺，霍庭就是找她。
“周夢。”
余小安確定他就是找自己了，因為她身體的主人就是叫“周夢”，余小安一臉疑惑的指着自己再三確認：“你叫我啊？”
“就是你，我有話跟你說。”
霍庭這個行為只會讓周夢陷入名為“戀愛”的話題中，余小安很了解，一所不允許學生帶手機的學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是最新鮮的新聞。
余小安乖乖的跟着他走到了一個角落裏。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霍庭輕蔑的看着她：“你離顧銘星遠一點。”
余小安眯起眼睛看着他，迷惑看着他：“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苦惱的撓了撓腦袋說：“你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你和他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大概猜到了。”
“你猜到了？”
余小安點點頭：“嗯，猜到了，顧銘星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公子吧，這個世界有很多我看不到不了解的東西，我大概猜到了。”
“不，你不知道，你根本猜不到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我好心勸你遠離顧銘星，如果你不想讓你的家人陷入危險之中的話。”
霍庭的話是直接的警告，余小安本想說“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但現在她是周夢，周夢有家人，有朋友，這些對於周夢來說有關係。
“好，我知道了，我會離顧銘星遠一點的。”
霍庭嘴角揚起，像是得意的笑：“算你識趣。”
她看着霍庭離開的背影不禁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