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和林家大幹一仗
南笙感受到來自三個小青年的星星眼,心裏默念:不要崇拜姐,姐只是個傳說……
一桌子人在高興、驚訝、平淡、崇拜等不同的心態下吃完了豐盛的午飯,全吃光了,光盤行動啊!
只有林家老二象徵性吃點魚和肉,悶頭吃青菜。南笙雖然沒太細看,可飯桌上誰吃多少,她再沒怎麼看,也是有發現。
好孩子都生在人家,真是個懂事的。
又發現一個可以培養的人。
村長自己都不知道老二比老大強。不是說老大不好。
於是,南笙改變計劃,提前辦學。本打算一切順利后,時機成熟,建個院子,請來先生。
“林叔,我尋思着應該在村裡辦個學堂,不論男女老幼都可以去識字。
知識改變命運,知識就是力量。我們每個人來到世上,身體髮膚授之於父母,而知識永遠是自己的。
識字有學問,才能更好的生存,能學習不同的技藝,有自己的想法。
現在我們這麼窮,是因為有知識的人太少,有想法的人更少,阻礙了各方面的發展。”
她掃視一桌人,眼神最熱烈的果然是林成。其他人也驚喜交加,滿眼期待。
因為聽到她說的是男女老幼,尤其林兆清,“南公子,我也能上學堂?”
“當然了,不分男女老幼。不過現階段,需要我點名收學生,沒有先生,我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
林貴仁被南笙跳躍的思維和決定給震撼了,了不得啊!看事情遠大,深奧,剛剛有的話他都聽不懂。
他是當年在酒樓做工,老東家看他聰明機靈,教他識字。可惜了,父親有病,斷了前途,老東家也是覺得可惜了。
這就是命。現在不知晚不晚?南笙若聽見會鼓勁:不晚,活到老,學到老。
“南公子,我先替父老鄉親們謝謝你,你真是村裏的福星啊!我們跟你干到底,堅決聽從你的安排。”
“爹,你同意我們一起去學堂?要花很多錢的。”
最激動的老二林成有點兒擔心,他跟父親和沈大夫都有學過識字,正想着和大哥出去找事做呢。
“不要錢,我能做你爹的主,他得聽我的。”
南笙霸氣的回道,霸王花,氣勢盡顯。
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了希望,就尋那夜裏的燈,情不自禁地奔向亮光……
南笙就是光:一束有吸引力的強光,飛蛾撲火,不惜代價般地投入……
別說林成,林發和林兆清都眼裏放光。
後來,這三兄妹形容現在的南笙:彷彿她身上有魔力,不自覺的被吸附着,想靠近,再靠近……
那是王者的個人魅力,傲視一切,沉穩成熟,才華橫溢。沒有可比性,獨一無二,使人不敢直視,甘願臣服。
自此開始,南笙的團隊有了雛形~
在兄妹正眼望星星之際,外面傳來馬蹄聲,張木匠回來了。
“快出去攔住,別讓他去東面找人。”南笙一說,林豐快遞般跑了出去。
“東家,”張師傅氣息深喘,南笙看眼於蓮,小聲說,水。
“磚和石料都在縣裏訂了,半個月後就會一批批的送來,押金全用了,差遠了,石板材很貴。我沒有一下子要太多,這回是我們眼前的路能夠用的。”
進屋裏,接過於蓮遞來的白水,“咕咚咕咚”喝了,“謝謝弟妹。”於蓮,不用謝。
“抻着點兒,以後還能再講價錢,他們上哪去找這麼大的主家。”這會兒,氣平順了。
不久,因為他這次的認真細緻,給南笙省下一筆銀子。
從此,張忠財也成了南笙的御用基礎建設工程方面的專家之一,是南笙的得力幹將。
“東家,那個床板木材,過會兒就送來,我沒買太好的,公子說臨時用,我買了一般的,拆了也能用。花了三兩銀子,買了四個大床的,硬是討要贈送一張單人床的,雖不是很好,也可以搭建木架用。”
“很好。謝謝張師傅,辛苦了。我猜你沒吃飯吧?”
“不謝不謝,應該的。”張忠財不適應東家的關懷,撓撓頭。
“回東家,沒吃飯,我和三個徒弟都帶吃的了。這不着急趕緊回來,下午是不是可以破木材了?”南笙沒回應他。
吩咐於蓮,“嬸子,把飯菜拿出來,讓師傅在家吃,我們去工地。”
張木匠想拒絕沒機會,南笙出門了。
“哎哎~好。”於蓮應着。
“清姐,張大哥吃完了,你收拾收拾哈。回頭沒啥事,和你二哥都去山上幫着干點兒啥。”
“知道了,娘。”兩人同時應道。心裏更是渴望南笙快點把學堂辦起來。
下午,是在各種聲音交匯,忙忙碌碌,有條不紊中度過的。
“外婆,今天,明天晚上你們都回家住,讓大舅把馬車趕回家。後天,簡易木屋差不多搭好了,你們就住這邊。舅媽她們接不接?”
“楠姐,我們這是長期住這裏?”
“你想住多久,就多久。等我蓋好大房子,給你們留個院子。”
“成,我把值錢的收拾了,也沒什麼好的。外婆明白,你不想林家人幫你,我和你舅舅們你儘管使喚。不過,林家人不是都壞,你也可以看着……”
“我知道,以後慢慢觀看,仇要報,恩也要報,時候未到。”她還沒查到,事情的始末。
“那就好,你舅媽他們後天還是接過來吧!幫你做事,省下工錢不是。再有,她倆在家我不太放心,村裡光棍,鰥夫挺多。一天兩天行,時間長了。怕有人起歹心。”
秦氏沒有說的是:怕村裏有人嫉妒她家好的機遇,從而起壞心。
兩個女人加個孩子在家,想整啥事都可能。
“我怕舅媽她們來了住木屋,太簡陋了,不好。等我……”
“沒事兒,沒那麼矯情,都是庄稼人,在草棵里也能睡下。”
沒等南笙說完,外婆就接過話,“再說,她們來了,我和你舅都安心。”
“行,依你的,來了幫工打雜。晴兒還小,大舅媽別幹什麼,看好孩子就行。”
南笙不糾結,外婆安心就好。她只是提醒一下。
“外婆,你還得去辦件事,現在就去。”
在外婆耳邊輕言,又點點頭,抬眼看着秦氏,目光詢問,聽明白了?
“瞧好吧!我這就去。先替你出出氣。”敢欺負我外甥女。
秦氏應着,把手裏的活放下。她正在用肥肉擦大鍋,新鍋得用油開開,再去火燒,光滑油亮,做飯好吃,還不生鏽。
南笙趁她去洗手,拿出幾塊花生糖,把紙皮去掉,扔進玻璃房,用她的帕子包起來:
“給弟弟的。”
雖然在林家他是不一樣的存在,有祖母和爹爹護着,但也沒什麼好吃的。靠三叔在地里拚命的刨食,也吃不飽。
前年爹去打獵,摔壞了腰,幹不了體力活。二叔油嘴滑舌,仗着生了兩個兒子,了不起了。
秦氏來到林家時,她爹不在家,二叔的大兒子林發不在家,林小多不在家。其餘人都在家。
老三剛從地里來家,她媳婦早一會兒回來了正在做飯。林小培給她燒火。
秦氏一臉陰鬱地拍門,老三開了門,她不進去,對着門沖里,打開嗓門:
“你們老林家就是個挨千刀的,我今天才聽人跟我說,我那外甥女沒了。
喪良心的,缺德帶冒煙的,誰在這裏使壞都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楠姐的陰魂會找你們的,晚上睡覺都小心了,門窗關好了,別招來索命的。”
“嬸子,你消消火,進屋喝口水。”老三林滿山無奈也很無辜。
“靠邊,沒你的事。”
秦氏推了一把林滿山,“我可不敢喝你家的水,下藥怎麼辦?我可是好日子找上門了,想多活些日子呢。耀兒~耀兒出來。”秦氏抻着脖子大喊。左鄰右舍那是聽的真真的。
林家耀從屋裏出來,他和外婆不太熟悉,總共沒見幾次面,是林丫楠這幾年大了,領着去走動走動。
他爹林滿石不管這事兒,江氏更是不屑。還是他祖母打發兩個孩子去外婆家走動走動,不管怎樣,人家姑娘鄭香給老大生了兒子,留了個根。
“外婆,你可來了,姐姐死了。”
“哇”的一下就哭了。“嗚嗚~外婆~”
這幾天的憋屈,難受,酸澀,無處發泄。終於,有了出口。
11歲的小男孩,沒有飽飯吃,長得削瘦嶙峋,個子也不高。
甚是可憐,沒娘親,沒姐姐,爹爹雖說珍惜這個兒子,也不能天天守着。沒人知道小孩心裏的苦處……
“不怕,外婆來了,以後天天都在村裡做事,有事找我就行。
拿着,好吃的,不能放太久,別化了。”
秦氏把糖遞給林家耀,小小的手怯怯地接了,還一抽一抽地滿臉淚水。
“謝謝外婆。我等着你來,也想你們,我不敢去。”
秦氏要是不知道林丫楠(軀體)還活着,也會抱着外孫子一起哭。甚至還會和林家大幹一仗。她的悲傷都是裝出來的。
“好孩子,不要謝我,這是南公子送你的,她可真是個大好人。”
“外婆,等有時間你帶我去謝謝他。”
“好好,會的。”親昵的擦去男孩臉上的淚,輕輕撫摸着頭頂。
“明天是你姐的頭七,你可去?想必這家裏能去的人也不多。”
“嬸子,明天我去看看楠姐。我親手埋的她。”林滿山看向秦氏,“是我們沒照顧好楠姐,家裏就這條件,薄薄葬了。
想着她是在那座山走的,就選了那個山坡。”心裏愧疚極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秦氏看看這樣的林老三,哎,林家總還有個好的,但也是被人欺壓的主。
“多謝她三叔,好人有好報,只是時機未到。”
秦氏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整的林滿山有點兒愣懵,呆立一邊。
“外婆,我去,我都想好了,明天一大早去山上摘花,給姐姐帶上,她可喜歡花了。”
“好,明天和你三叔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