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抬了抬眼皮
“這玉佩看起來倒是古樸得很。”何雨棚心裏想着，便走了過去。
攤主是個瘦高的老頭，戴着副老花眼鏡，正低頭看着手裏的書，見何雨棚走近，也沒有主動招呼，只是隨意地抬了抬眼皮。
“老爺子，這玉佩能給看看嗎？”何雨棚開口問道。
老頭抬起頭，打量了何雨棚一眼，隨後緩緩點了點頭：“自己看吧，小心別摔了。”
何雨棚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玉佩，入手溫潤，玉質細膩，通體透着一股溫潤的光澤。雖然他對玉器不算精通，但手感告訴他，這玉佩絕不是尋常的東西。
“這玉佩是什麼來歷？”何雨棚心裏生出幾分好奇，便隨口問了一句。
老頭摘下眼鏡，眼神中帶着幾分沉思：“這玉佩啊，早些年我在山西淘的，聽說是從一戶古老人家流傳出來的東西。可惜沒能弄到具體的出處，只知道是好東西。”
何雨棚沉吟片刻，心裏打起了小算盤。他對這玉佩的成色有些把握，絕對不是什麼便宜貨，但在潘家園這種地方，討價還價是必不可少的步驟。
“老爺子，這玉佩看着不錯，不過也不是什麼稀罕的寶貝，您開個價吧。”
老頭笑了笑，搖了搖頭：“小夥子，別看不起這東西。我這玉佩是古物，雖然沒有具體的證明，但成色和手感擺在那兒。我看你小夥子也挺懂行，不想多說虛的，五十塊，不二價。”
“五十？”何雨棚眉頭一皺，心裏盤算了一下，這個價錢雖不算太高，但在那個年代也不算便宜了。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思，他故意露出幾分不情願的神色：“老爺子，五十可不便宜啊。我看這玉佩成色雖然不錯，但沒有任何來歷可言，這麼高的價，恐怕難以成交。”
老頭依舊不為所動，慢條斯理地說道：“小夥子，東西的好壞不是看價錢高低，你要是覺得貴，大可以再去轉轉，等你看完其他的攤子，保准回來還得找我。”
何雨棚心裏暗自讚歎老頭的老練，這話雖不多，卻透着股自信。他站在攤位前思量片刻，心想這玉佩確實是個好東西，錯過了恐怕就很難再找到類似的了。
“好，五十就五十，成交。”何雨棚痛快地掏出了錢，遞給老頭。
老頭接過錢，點了點頭，隨即將玉佩用一塊布仔細包好，遞給何雨棚：“小伙
何雨棚準備學習鋼琴，最近很流行手風琴。
何雨棚拎着潘家園買來的玉佩回到了四合院，心裏莫名有種期待。這次潘家園之行算是頗有收穫，但他心底隱隱覺得，生活中似乎還缺少點什麼。日復一日的工廠生活和鄰里之間的小紛爭，總讓人覺得有些乏味。何雨棚站在院子中央，看着一群孩子們在院子裏跑來跑去，歡笑聲此起彼伏。突然，隔壁劉光福家的窗戶里傳來了一陣歡快的手風琴聲。
那旋律輕快而又優雅，讓何雨棚心頭微微一動。他順着聲音望去，看到劉光福坐在窗邊，正專註地拉着手風琴，手指在琴鍵上靈活跳動，整個人沉浸在音樂之中。
“手風琴，現在可真是流行起來了。”何雨棚喃喃自語道，忽然想起最近聽說廠里有幾個年輕工友也開始學手風琴了，還說什麼“有點兒文化的人，得懂點音樂才行”。
正想着，閻解成從旁邊走了過來，瞧見何雨棚站在院子裏發獃，調侃道：“何雨棚，發什麼呆呢？聽劉光福那手風琴聽得入迷了吧？”
何雨棚回過神來，笑了笑：“是啊，聽着不錯，他這手風琴是最近學的吧？”
閻解成點了點頭，雙手抱在胸前，眼中透着幾分羨慕：“可不是么，劉光福這小子倒是走在前頭了。你瞧，現在不光是手風琴，就連鋼琴都有不少人學呢。昨天我還聽人說，西城區那邊新開了一家鋼琴培訓班，報名的人排隊都能繞個大圈。”
“鋼琴？”何雨棚聽到這個詞，心裏不禁一動。鋼琴，那可是個稀罕物兒，在這四九城的普通百姓家裏，能擺上一架鋼琴的人家可不多。
閻解成瞥了何雨棚一眼，忽然笑了起來，帶着幾分揶揄：“何雨棚，你可別告訴我，你也想學鋼琴？”
何雨棚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我就是瞎想，哪裏會想到真去學。不過手風琴倒是挺有意思的，看劉光福這勁頭，彈琴真挺能讓人沉浸的。”
“你可別小瞧這東西。”閻解成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我跟你說，現在廠里的小年輕人都熱衷學這些，尤其是手風琴，弄好了在姑娘面前還挺有面子。”
何雨棚聽罷，心中忽然有些躍躍欲試。工廠里的日子雖然安穩，但總缺少點激情。學點音樂，不光是為了跟上潮流，更重要的是讓自己能從枯燥的生活中找到點樂趣。
正想着，劉光福拉完了手風琴，聽見外頭的說話聲，從窗戶里探出頭來：“何雨棚，閻大爺，你們在說什麼呢？”
“說你呢！”閻解成笑着回道，“你小子這手風琴拉得越來越溜了，怎麼，不打算教教大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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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光福笑着撓了撓頭，從屋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抱着那架手風琴：“哪有那麼容易，學這個可得下苦工夫。我這琴是借來的，自己都還沒弄明白呢，教人就算了。不過，何雨棚你要是感興趣，我倒可以帶你去找教琴的老師，咱們一塊學。”
何雨棚愣了一下，沒想到劉光福會主動提議，心裏不禁有些心動：“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劉光福拍拍手風琴，滿臉自信，“現在城裏學手風琴的老師不少，我這邊學的那個還不錯，收費也不貴。要是你真想學，我可以帶你一起去。”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閻解成在旁邊笑呵呵地說道，“何雨棚，你要真學了手風琴，咱們院裏可就更熱鬧了。到時候你們倆一起拉琴，給咱們大伙兒助興！”
何雨棚心中一陣熱血沸騰，想了想，點了點頭：“行！我這就跟你去學！”
劉光福沒想到何雨棚答應得這麼痛快，頓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明天一早咱們就去找老師，我保證你學會了，彈得比我還溜。”
晚上，何雨棚回到家裏，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坐在桌前，望着那塊潘家園淘來的玉佩，心中突然生出一種渴望：要是自己能學會彈琴，甚至能學點兒鋼琴，不僅能跟上潮流，還能讓自己生活多些樂趣。想到這裏，他心裏更加堅定了明天去學琴的決定。
第二天一早，何雨棚早早起了床，和劉光福約好一起去找學手風琴的老師。兩人走在大街上，陽光透過街邊的樹影斑駁地灑在他們身上，四九城早晨的空氣清新，街道上的人來人往讓這座古老的城市顯得格外有生機。
“何雨棚，其實我跟你說啊，學手風琴還得有點兒天賦，不是說你隨便拉幾下就能好聽的。”劉光福一邊走一邊說道，語氣裏帶着幾分真誠，“我當初也是琢磨了好幾個月，才勉強有現在這個樣子。”
何雨棚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說：“沒事，我本來也不指望一夜成名，反正是自己想學的，多費點時間也無妨。”
“就是這態度！”劉光福豎起大拇指，“這老師是個老手，脾氣也好。你只要有耐心，肯定能學會。”
兩人一路說笑，不知不覺就到了學琴的地方。那是西城區一條偏僻的小巷子，巷子裏靜悄悄的，只有幾家小店還開着。劉光福帶着何雨棚走進一間不起眼的小屋，裏面擺滿了各種樂器，牆上掛着幾張泛黃的音樂海報。
一個穿着中山裝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屋子裏修理一把手風琴，見兩人進來，抬起頭笑了笑：“劉光福，又來啦？今天這是帶朋友來學琴？”
“對啊，老師，這是我朋友何雨棚，想跟着您學手風琴。”劉光福趕緊介紹道。
“何雨棚，這位就是何老師，四九城裏學手風琴的都知道他。”劉光福說完，示意何雨棚上前。
何雨棚忙笑着向何老師打了聲招呼：“何老師，您好，我叫何雨棚，今天想向您請教手風琴。”
何老師上下打量了何雨棚一番，點了點頭：“學手風琴可是件費時間的事兒，不是一天兩天能出成果的。你真打算好好學？”
何雨棚點點頭，語氣堅定：“當然，何老師。我知道這東西不容易學，但我就是想多學點兒東西，拓展下自己。”
何老師聽了，眼裏多了幾分讚賞：“好，小夥子有志氣，那我就教你。不過呢，先說好，學琴不光是動手，還得用心。手風琴這玩意兒，有時候是要靠感覺的。”
何雨棚認認真真地聽着，不時點頭。
接下來，何老師開始教何雨棚一些手風琴的基礎知識，如何擺放琴，如何調整琴鍵的力度，還有最基礎的幾個簡單的和弦。何雨棚起初有些生疏，手指在琴鍵上顯得僵硬，但隨着何老師的指導，他慢慢找到了一些感覺，雖然彈得還不流暢，但已經能夠發出幾段連貫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