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精緻美人

第五十三章精緻美人

第五十三章精緻美人

二老爺匆忙找老太太拿主意,李氏眼瞅着二房鬧哄哄的沒消停,她反而輕鬆了不少,原本就是心病,解開了之後身子一天天便好了起來,如今面色紅潤,更是年輕了幾歲。***(

李氏看着蘇穎,哪裏都滿意。這姑娘真是福星,一進府,多年的宿敵就開始倒霉。葉氏和二老爺離了心,房裏多了兩個姨娘爭寵,如今命案更是沒牽扯到大房,簡直是一帆風順,哪裏都順心,她怎能不高興?

知道司尉等不及了,李氏也打算把蘇穎帶出去見見京城的貴婦,好儘快定□份。

她素來風風火火的,做事果斷,前天就給手帕交寫了信,今兒對方就下了帖子,辦了一場花宴,邀請李氏和蘇穎前去。

譚嬤嬤和流玉折騰了蘇穎兩個時辰,終於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蘇穎昏昏欲睡地被她們推出來,李氏笑眯了眼,果真是個標誌的姑娘。一收拾起來,比誰都要好看,不愧是自家兒子看中的。

秦晟回家跑了一圈,替李氏把流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完全沒牽涉到大房,特地被李氏叫過來,看看蘇穎的打扮是否妥當。

畢竟年輕人的花宴,不比其他。這些年李氏很少出門,光是對付二房就焦頭爛額,也就很少關注這些。秦晟卻是每次的花宴都不會錯過,叫他過來幫幫眼最是適合。

見蘇穎出來,一襲鵝*的抹胸裙,勾勒出身側瘦削嬌美的曲線。髻上只戴着一支白玉釵,在國公府照顧周到,譚嬤嬤又特地每晚給她擦藥膏保養,一雙小手白嫩如豆腐。

素凈的臉上,如水的雙眸透着清亮,因為瞌睡含着一絲淚意,不經意一瞥,慵懶的嬌媚讓人移不開眼。

管嬤嬤的管教下,蘇穎身姿挺拔,每一分恰到好處,光是站着,倒是顯露出大家閨秀的端莊賢淑來。

秦晟原本端着茶杯,險些摔了。他見過蘇穎調皮的一面,不修邊幅的一面,穿得亂七八糟的一面,倒是沒見過如此精緻可人的她,嚇了一大跳。

被司尉不悅地掃了一眼,秦晟才收斂了,對李氏笑道:“姨母,我敢擔保,蘇姑娘去了,百花都得失色了。”

李氏掩嘴一笑:“借你貴,穎兒第一次在京城在貴婦面前出現,就得留下最好的印象。”

“姨母放心就是了,不過蘇姑娘這一身還是隨意了一點。”秦晟提了幾句,流玉連連點頭,推着蘇穎又進去了。

不一會,蘇穎換了髻,戴的是另一支司尉送的流雲釵,襯得面龐如玉,少了一分嬌媚,多了一分高貴端莊。

李氏連連點頭,要說京城裏流行的衣裳飾,沒有秦晟不知道的。尤其他這份眼光,什麼樣的人要穿什麼樣的衣裳,配什麼樣的掛件飾,他都相當在行。

這讓秦晟在京城貴婦中十分受歡迎,他雖然身為權貴不能從商,但是奶兄開的一間衣裳鋪子,上門的人絡繹不絕,每年賺得手軟,可見這侄子的厲害。

馬車上,李氏牽住蘇穎的小手,細細告訴她待會花宴要注意的地方:“我們去的是禮部尚書的府上,下帖子的是劉夫人,也是我出閣前的手帕交,這些年來我們見面的次數不多,卻一直有通信。她有一兒一女,長子外放了,還有一年才回來。女兒閨名劉瑤,性溫和知禮,你不妨跟她多聊聊。”

京城裏,要打入貴婦人的圈子,就不能少了交際。多認識幾個姊妹,坐在家中也能消息靈通,這是內宅婦人的圈子,是少不得的。

蘇穎鄭重地點了點頭,表示都記在心上了。

劉府離了大約半個多時辰遠,馬車到達的時候,已經接近晌午了。

劉夫人帶着女兒在大門前迎接,慈眉善目,圓圓的臉龐,很是有福氣,拉着李氏的手笑吟吟地道:“可盼着你來了,聽說你病了些許日子,恰好我家老太太也病了,前幾天才慢慢好了起來,也就沒能到府上去看看你。”

“幸好有穎兒在,讓我舒心了不少。大夫就說我是心病,心好了,自然就好了。你家老太太如今好些了?可缺了些什麼,儘管跟我開口。”李氏跟劉夫人感很好,說話也不忌諱,很是快人快語。

劉夫人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多年不見,李氏還是出閣前爽利的性子,十分討人喜歡,可見被國公府的大老爺疼着憐着:“老太太悶着好一陣,聽說我準備辦一場花宴,立刻就吩咐底下的人下帖子,務必辦得熱熱鬧鬧的。”

劉夫人說得有些無奈,她家老太太不*插手府里的瑣事,對舉辦花宴有獨鍾,最*當紅娘,很是喜歡亂點鴛鴦譜,讓自己頗為頭疼。

“老太太那是老當益壯,精神着呢,哪像我府上那一位,唯恐天下不亂。”說到最後,李氏的聲音一低再低。再是不滿,也不敢讓其他人聽見了,指不定說她在背後嚼舌根,說自己指責婆家沒有善待呢。

劉夫人苦笑,她是聽說過國公府那位老太太,惹是生非沒少干,偏偏還不願意承認,着實讓李氏不太好過。京城中的人,哪個不知道這位老太太不好相處?

也就明面上不敢吭聲,背地裏不知怎的同李氏呢!

“你啊,就該放寬心。還有兒孫的福氣要享,哪能折騰壞了自己的身子?”劉夫人拍了拍李氏的手背,心疼地勸解道。

“你說得對,可見我以前是個糊塗的,為了不相干的事鬧得自己身子骨也不好了。”李氏感嘆着,可不是以前她太好強,什麼事都想要獨一份,爭一口氣。

到頭來,管家權確實拿捏在手裏了,但是老太太和二房的人天天來生事,讓她睡不好吃不香,一口氣噎在胸口,不上不下的,着實令人不痛快。

李氏如今也想明白了,像大老爺那般避退開去,那是不可能的。只要稍微退讓妥協,老太太和葉氏就會得寸進尺,更逼近一步。一大家子以和為貴,也得對方有這個心思才行。一廂願,到頭來還是苦了大房。“這個就是你提起的蘇姑娘了吧?果然是個俏佳人,看這身打扮,跟花仙子一般。”劉夫人瞥見一旁的蘇穎,狠狠誇讚了一番。蘇穎這身打扮,確實適宜又不顯張揚隨意,實在很得她心。

劉瑤也上前挽着蘇穎,笑道:“我痴長妹妹一歲,以後就姐妹相稱,如何?”

“姐姐也很漂亮,眉眼跟夫人一模一樣。”蘇穎嗅到劉瑤身上淡淡的脂粉味,不顯刺鼻。尤其劉瑤個子高挑,胸前鼓鼓的,顯得腰肢纖細,似是一臂就能圈上,加上柳眉大眼,精神奕奕的,透着那一股子鄰家姐姐的溫柔,光是聽着那柔和的聲線,就讓蘇穎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果真京城的美人,跟小地方就是不一樣。光是這通身的氣派,大家閨秀的端莊卻不顯刻板無趣,大大方方的,舉手投足有着自然而然的優雅,看着便賞心悅目。

蘇穎眼神真誠,唇邊的笑意更是甜美,簡簡單單的兩句話讓劉夫人心花怒放。哪個婦人不喜歡女兒被誇,尤其自己也被隱晦贊了一通。

“不說的話,誰也不能信蘇姑娘才來京城幾個月而已。還是你養得好,把我家瑤兒都要比下去了。”劉夫人打趣着,攜上李氏的手向內走去。門外突然停下一輛小馬車,一個老嬤嬤扶着一個柔弱的姑娘家,幾步就跟上了一行人,怯生生地道:“大伯母,琴兒來遲了……”

李氏腳步一頓,瞥見她,臉色有點不好看了。

蘇穎奇怪地瞅着這個身板瘦小的姑娘,看着只有十三、四歲,扶風弱柳,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跑。雖然臉上塗了胭脂,仍能看出蒼白的面色,

一雙黑眸濕漉漉的,彷彿李氏高聲說一句,淚珠兒就能滑落臉頰。

劉瑤不屑地看了眼,見蘇穎不解,跟她咬耳朵介紹道:“這是國公府三房的女兒司琴,你沒在府里見過嗎?”

蘇穎搖頭,她不是在柳宛,就是到李氏的院落,很少在外遊盪,更別提三房的人深居簡出,根本很難遇上。

“她可不像看着那麼柔弱,你最好離她遠一點。”劉瑤撇撇嘴,又小聲跟蘇穎嘀咕,免得這個喜歡的小姊妹會被司琴的外表騙了。

劉夫人也十分不悅,她下帖子請的是大房的夫人和蘇穎,司琴居然擅自跟着來了,壓根不把自己放在眼內嗎?

李氏不想在大門口給司琴難堪,好歹是同一個府上的。而且司琴不是個容易相與的,她還要臉面,三房的人是豁出去都不要臉的。要是語氣重了一分不肯妥協,司琴就敢在劉府門口哭得肝腸寸斷,鬧騰一場!

“行了,既然來了,就跟着進來吧。”李氏掃了一眼,沒見着其他人,不由詫異:“三弟妹沒跟着你一起來?”

司琴搭着老嬤嬤的手,細聲細氣地道:“娘親病了,擔心過了病氣給客人,那就不美了,就沒跟着來。再說有大伯娘在,娘親很放心把琴兒交給大伯娘。”

倒是會說話,李氏睨了她一眼,司琴很像生母阮氏,尤其這種柔弱無骨的身姿,很是吸引大男子的注意。

她可沒忘記司琴上回第一次參加花宴,愣是讓兩個大家公子打了起來。那場面混亂的,讓李氏就算在宅里獃著,愣是聽到了幾回。

這種招蜂引蝶的,李氏才不想帶她來,沒得影響了蘇穎的名聲。不過司琴厚臉皮地跟上來了,她總不能在大門口就把人趕回去。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司琴一眼,不知道這一招先斬後奏,到底是司琴自己的主意,還是阮氏的。不得不說,這兩母女深居簡出,卻不是一般的有心機。

難為阮氏病歪歪的,心思還那麼多,指不定是累的。

“三弟妹過譽了,”李氏語氣淡淡的,拉着蘇穎就在前頭走,沒再回頭看司琴一眼。

不請自來的人,總是不怎麼受歡迎。又是一個小姑娘,劉夫人不必特地招呼這麼一個晚輩,索性在旁邊沉默聽着李氏說話,便領着李氏一行人往裏走了。

“司家大夫人來了?上來給我瞧瞧。”

花宴擺在劉府的後花園,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府上花匠精心伺候的花兒含羞盛開,奼紫嫣紅,美麗如畫。

上一位盛裝打扮的老太太笑眯眯地招手,李氏便笑着上前行禮:“拜見霍老夫人,霍老夫人可好?”

“人老了,不中用了,三天兩頭地病着,悶在屋裏哪裏都不能去!”老太太似真似假地抱怨着,拉起李氏的手笑道:“你也給我管管,哪家媳婦把自家婆婆關在房間裏不讓出去耍的?”

李氏掩唇一笑:“老太太息怒,我這就罰她給最好的見面禮,讓劉氏心疼心疼。”

劉夫人瞪了李氏一眼,忍不住也笑了:“老太太,我看她就是衝著讓我心疼來的。”

她退下手上的白玉鐲子,戴在蘇穎的腕上:“瞧瞧這小姑娘多白嫩,戴着就是好看。”

劉夫人想當然地忽略掉蘇穎身後的司琴,也沒理會司琴煞白的臉色,心嘆真是晦氣,這小姑娘一副白慘慘的臉色,在大喜日子裏居然出來嚇人,實在不應該!

老太太眯着眼看了一會,驚訝道:“這是哪家的小姑娘,長得這般好看?”

劉夫人推着蘇穎向前幾步,笑着介紹道:“老太太,這就是李氏家的可人兒,藏着好幾個月沒給人瞧一瞧,寶貝着呢!”

蘇穎笑着上前,規規矩矩地行禮道:“霍老夫人長得真好,年輕時肯定是個大美人。”

司琴心裏嗤笑一聲,還以為李氏看中的未來媳婦是什麼樣的厲害人,把大公子迷得團團轉。瞧着像模像樣,骨子裏還是邊城沒規矩的土包子,一張口就得罪了尚書府的霍老夫人。

李氏和劉夫人也當場變了臉色,霍老夫人雖然平日慈祥和藹,但是該有的規矩一個也沒落下,在貴婦的圈子裏十分有身份。蘇穎這一張口,實在輕佻,要是惹怒了霍老夫人,以後在京城裏只怕不會有好名聲。

蘇穎奇怪她說完,花園裏突然安靜了下來,隱約有種沉重的氣憤,滿臉不解。劉瑤白了一張俏臉,心想蘇穎還是太魯莽了一點,不過心思直白倒是真的,以後相處起來只怕也不用擔心會被背後捅刀子,這樣的人倒是值得深交。

思及此,劉瑤有心給蘇穎解困,扶着霍老夫人道:“奶奶,蘇姑娘是我剛認識的小姊妹,您可不能生她的氣。”

老太太眼底精光一閃,忽然笑了起來:“瑤兒好眼光,這小姑娘心眼直,我老婆子多少年沒被人當面誇過了,也就這小姑娘敢開口。”

劉瑤暗地裏鬆了口氣,拉過蘇穎到老太太的身邊:“蘇妹妹這麼好,奶奶膝下就只有我一個孫女兒,多寂寞啊,不如多一個妹妹來伺候你?”這話一出,司琴險些撕破了手裏的錦帕。她費了多少心思,才跟在李氏身後進了劉府。要是偶然得了這位老太太的青眼,做紅娘撮合了她和哪個大家公子,三房的面子就大了。

這霍老夫人可是當初皇上和公主的奶嬤嬤,皇上登基后特意請辭出宮建府的。花宴上請的公子哥兒都不是一般人,要是能被霍老夫人指給其中一個,都能給司琴一個好姻緣。

她不是不恨阮氏身子骨不好,只能在葉氏身後搖頭擺尾,諂媚討好中得一點好處。自家爹爹也是懦弱,膽小怕事,沒有出息。

葉氏當然不會替自己的婚事着想,三房跟着二房,大房的李氏哪裏會想着她,司琴只能自己謀算。

沒想到,蘇穎輕而易舉就得了劉夫人的青睞,如今又被推在老太太跟前,得了老太太的喜歡!

司琴不甘心,她比蘇穎漂亮,學規矩的年歲更長,怎麼就沒能得到所有人的青眼?反倒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土包子,簡簡單單就得到了自己渴望的東西?

蘇穎靠得近了,老太太仔細一看,眼底驟然閃過一絲詫異。

若是不注意,誰也沒能看出老太太一瞬間的不妥。劉夫人一直伺候在老太太跟前,對這位婆婆最是了解,沒有錯過那份詫異,不由奇怪這個蘇穎有哪裏讓老太太驚訝的地方?

老太太顫着手,眼眶忽然濕潤了起來,艱難牽住了蘇穎的小手,嘆了口氣:“小姑娘姓蘇?家裏還有什麼人?今年多大了?”

若說之前老太太還帶着幾分客氣,如今是真真切切的疼*和歡喜了,着實讓李氏大吃一驚。

她原本想着,蘇穎第一次出府見見世面,能讓老太太留下好印象,然後求老太太恩典,開口讓蘇穎做誰家夫人的乾女兒,就能抬高身份,嫁入國公府。

沒想到老太太對蘇穎很是喜歡,那份慈*如同孫女兒般,連劉瑤也從未試過的。

劉瑤心裏有點吃味,更多的卻是驚詫。她家老太太可不是容易親近人的,居然對只見過一面的蘇穎這般親切,着實透着古怪。

劉夫人和李氏面面相覷,眼底都有着不少的詫異和奇怪。

蘇穎就沒有她們這些曲曲直直了,老實地答道:“回霍老夫人,我的養父姓蘇,娘親很早就去世了,今年正好十八歲。”

聽見蘇穎說十八歲,老太太又急切地追問道:“你娘親叫什麼?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蘇穎搖頭:“養父很少提及娘親的事,我也是來京城前,才知道養父並非生父的事。”

老太太握住她的手,輕輕嘆氣:“是個苦命的孩子,生父母早早走了,幸好有個好心的養父。”

又聽說蘇老爹至今未娶,一直費心養大了蘇穎,更是讚歎:“你養父是條漢子,以後要是可以,你該接他過來好好享福。”

“我會的,”蘇穎用力點頭,雖然她覺得在京城的生活,並沒有平城來得痛快恣意。估計蘇老爹也是這般認為,並不會喜歡離開平城。但是她要孝順,也可以跑回平城孝順的,就怕司尉不答應。

見老太太十分喜歡蘇穎,劉夫人特意安排把位置換了,讓蘇穎坐在了老太太的右手邊。

老太太很是滿意,讓身後的布菜的丫鬟夾了一筷子又一筷子的菜到蘇穎碗裏,慈*地道:“多吃點,瞧你這小身板瘦的。”

蘇穎乖乖地吃着碗裏堆成小山一樣的菜,沒有拂了老太太的好意。看她如此受老太太喜歡,李氏心底葉氏高興的。

有霍老夫人做靠山,國公府的老太太也不敢再說蘇穎的出身了,嫁給司尉,也是鐵板釘釘的事。一想到很快就能抱孫,李氏臉上的笑意就更深了。

她等着司尉娶妻抱孫,已經等得夠久了……

一場花宴,眾人喜氣洋洋的,唯獨被忽視的司琴不痛快。

霍老夫人直把蘇穎當做親孫女一樣,帶在身邊介紹給京城的貴婦。即便夫人們對蘇穎的出身頗有微詞,但是有霍老夫人親自提攜,哪裏會不給霍老夫人面子,很是當場狠狠誇了一通,直把蘇穎誇成了天仙。

蘇穎只管跟在霍老夫人身邊乖巧地笑着,一面行禮,這番不驚不喜的淡定摸樣,倒是給夫人們印象頗好。霍老夫人能看中的,哪裏會是那些張揚不知身份的傻姑娘?

一圈走了下來,蘇穎笑得臉頰都僵了。好不容易等霍老夫人倦了被嬤嬤扶着進屋,她才能躲在角落裏偷偷鬆了口氣。

剛剛那些夫人們衣着光鮮,笑得矜持,張口說了一籮筐的好話,還一個個送了貴重的東西,蘇穎看着雙手腕上一大串的鐲子,不由頭疼。

這些東西不小心磕着碰着,那就壞了不值幾個錢了。她小心謹慎,就怕不留神什麼時候掉了或者碰壞了,提心弔膽了好一會,自己可吃不消。“你怎麼在這裏?”一人從小道走來,看見涼亭有人正要離開,卻現是蘇穎,便上前問道。

蘇穎抬頭一看,認出是秦晟,便奇怪道:“秦公子怎麼在這裏?”

“跟着尉兒叫表哥就是,反正也不差這麼些日子。”反正李氏已經點頭了,司尉又喜歡,蘇穎嫁入國公府不遠了。早叫晚叫,反正都得叫他一聲表哥。

“嗯,秦表哥。”蘇穎從善如流地張口就叫,免得秦晟繼續嘮叨。

秦晟滿意地點頭:“花宴里沒認識其他姑娘家,一起玩兒?我是喝了幾口酒上了頭,出來走走散散酒氣。”

蘇穎聞着他身上濃郁的酒味,湊過去嗅了嗅,一臉羨慕:“桂花釀?竹葉青?還有燒刀子?這些酒至少有十年了,秦表哥真是有口福。”

原本她靠近過來,讓秦晟有些不自在。在京城裏都是些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行為舉止跟尺子一樣量多過的,絕對不多說一句,多笑一聲,多走一步,對蘇穎的隨意有些不習慣。

只是蘇穎一開口,讓秦晟那麼一丁點的尷尬被驅散得無影無蹤,詫異地問道:“光聞着味兒,你就知道是什麼酒,年份也清楚,到底怎麼分辨出來的?”

蘇穎得意地搖頭晃腦:“喝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秦晟佩服,好奇道:“你家裏是釀酒的?對酒水這麼熟悉?”

蘇穎點頭又搖頭,她家不是釀酒的,但是自己當酒館是第二個家,天天都要去一次,應該算是熟能生巧吧?

秦晟被她的動作逗笑了:“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到底是不是?”

“不是,只是我喝得次數比較多……”蘇穎眯着眼笑了,回味醇香的水酒,不由舔了舔嘴唇。很快她又耷拉着腦袋,苦着一張臉:“可是公子不給我再喝酒了,一滴都不讓沾!”

秦晟沒想到司尉的獨佔欲居然這麼強,還是安慰道:“他也是為了你好,在外喝醉了容易失態,喝多了對身子骨也不好。”

話音剛落,他眼神驟然一凜,扭頭喝道:“誰在那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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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起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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