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驚聞噩耗
“湛哥,可有新的消息?”其實在一進入聚會的現場時,李清照就已經瞧見了秦湛。但是畢竟她是跟着趙明誠一起過來,還會有着京城諸多對她頗為仰慕的同好紛紛主動上前與她打招呼攀談,她也只能按下性子,先行應付完了一眾人等之間的相互問候之後,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機會避開了大家,在一旁與秦湛接上了話。
“十八嬸,真的是查到了線索!”秦湛稍稍有點激動,“城北的姚記米糕店是京城裏的一個重要聯絡點,但是就是十八叔被通緝后的第二天,店裏的姚掌柜就失蹤了。而且店裏用來印證重要客人的印證圖冊里留下了十八叔的一枚新鮮印鑒,這就證明在宮裏出事之後,他去過城北米糕店。而且更關鍵的證據顯示:就在接待過出示印鑒之人後,姚掌柜是帶着車子出城運貨后,才失去了蹤影。”
“那米糕店附近可曾查問過?”李清照按捺住激動不已的心情追問道。
“查了,就在附近不遠處的一座小廟裏,問到過當時曾有一位帶着小男孩的年輕男子借宿過一晚。無論是具體時間、還是兩人人長相,都與那十八叔及那個小王爺極為吻合。”
“那就對了,一定是他們!”李清照的眼中已經有了一點點淚水。
“虎哥已經順着這條線,沿着北城門出去的一條線繼續追查下去了!”
李清照還沒顧得上再多問兩句,那邊的趙明誠就已經眼巴巴地跟過來了,看到了秦湛,既意外也不意外地應付客套了兩句后,就催李清照說:“清娘,那邊有兩位李伯時的弟子,說是對你慕名已久,想邀你過去一談。”
李清照只得向秦湛打了個招呼,便跟着趙明誠過去了。
伯時就是京城的書畫大家李公麟的表字,同時他對古器物和古文字頗有見識,之前咸陽農民獻上的古璽便就是由他率先指認疑似秦始皇的傳國玉璽,竟也無人敢以公開質疑,可見其聲望之高。前兩年,他因病離京返鄉,但他的幾個弟子倒也各有所長,今天來的兩人便就是擅長古器物及金石研究的年輕人。
李清照原本來這裏,只是為了有機會見秦湛了解情況。剛才知道了調查也有了明確的進展,可是這個進展卻讓她的心中無法感覺高興,更是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不得發泄。
現場這裏的人又挺多,再和幾個人絮絮叨叨地講了些話后,她更是覺得不適,頭腦一陣暈眩,竟然有點站立不穩,卻把趙明誠嚇得不輕,連忙把在門外守着的阿珠叫過來,叮囑着送她回家去休息了。
再說虎哥那頭,既是找到了城北姚記米糕店與小廟那裏的線索,自然也就把方向集中在了從這裏出城的一條路線上。
因此,沒花費幾天的時間,就很快地關注到了在那一天之後,從北城門出去,一直到了白縣的黃河渡口,那裏居然發生了一起非常奇異的爆炸事情。
宋代的煙花爆竹雖然很普遍,可是那裏的火藥性能都很一般,民間較少會有劇烈的爆炸事故,所以渡口那裏的爆炸案中還炸死了人,自然非同小可。
普通人只是描述那天在渡口,發生了極其恐怖的巨大爆炸聲,有人也說不會是煙花爆竹,很像是軍隊裏才有的震天雷。
而虎哥在親自尋訪了渡口附近親眼看到現場混亂的商販等人之後,立即意識到:現場爆炸的也決非是普通的震天雷,而應該是他們在西北推廣應用的轟天雷。
而這轟天雷由於威力巨大,屬於軍事重器,普通人等根本無法獲得。
而虎哥在現場了解的情況越多,內心就越惶恐:被襲擊的是遼人的使者隊伍,而遼使恰恰正是秦剛所認識的耶律寧。
按正常的推理,耶律寧在這個時期正好出使大宋的京城,秦剛一定會假借他之手而北逃。據虎哥的知道,耶律寧於公於私,都會出手幫助秦剛。所以,推斷秦剛一定會由此進入了遼使的隊伍之中,而這起原本極其奇怪的爆炸案才會顯得不那麼奇怪。
同時得到的極為糟糕的消息是:在這起爆炸事件里,明白無誤地死了四個人,其中被炸得屍骨無存的兩人便就是宋人,而且是一長一幼!此事因為涉及外交大事,又有當地縣衙的處理記錄為證,不大會有誤差。
虎哥雖然不願接受這一切,但也不敢耽擱,立即便將消息傳給了秦湛。
秦湛得知了這個消息,更是有些六神無主。他實在也拿不出更好的想法,也不敢擅自瞞下這個消息,於是也顧不得太多了,直接讓人給李清照送信,約其儘快出來一見。
李清照在家裏本來就是心憂不已,度日如年。在接到秦湛的消息后很是意外,不過更是明白如此匆忙且急促的傳訊,定然是有大事發生。於是她這次連阿珠都沒讓跟着,便匆匆忙忙地出門而去。
這天正好趕來尋她的趙明誠,還沒走到李宅,只是在街角看到了李清照匆匆忙忙的身影,連喊了兩聲都沒叫住。他先是一臉的疑惑,之後便就立即從後面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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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走得很急,去的地方是離她家不遠的一處茶館。秦湛在那裏訂了一個包廂,李清照急急地便走了進去。
趙明誠隨後就跟了過來,還好這個茶館並不太大,他也只是正常地關心李清照,想了想,就在離那包廂不遠的大廳里找了一張桌子坐在那裏等着。
“有新消息了,卻不是太好!”秦湛也不隱瞞,直接先是講了虎哥開始的調查方向,之後便是查到了黃河渡口那裏的一次爆炸事件,最後索性就將抄錄到的白馬縣關於爆炸案記錄的副本交給了李清照看。
這份記錄裏面寫得非常詳細,包括當時現場目擊者的證詞,現場發現的一些物證以及檢查到的各種情況,還有事後遼使隊伍對此事的態度,還有處理結果,都記得清清楚楚。
關鍵點在於,記錄中不僅明確標明了死亡的兩名宋人乃是一長一幼,甚至都記錄了現場收集的炸斷肢體手指上的印鑒戒指。
當看到這處時,李清照的手一哆嗦,差點沒能拿穩手裏的記錄:“湛哥,這個印鑒可曾見過並查驗過?”
秦湛默認了,他啞着的嗓子裏帶着無法抑制的悲傷:“這件事情當然不敢錯過,虎哥花了錢買通了白馬縣的忤作,請他去卷宗里取了這枚戒指鑒的印樣,……,就,就是十八叔帶着那那枚,同時也是兩天前在城北米糕店那裏驗過的那枚……”
“咣當!”李清照身子一軟,竟然一下子在椅子上暈倒了。
“清娘!”一急之下,秦湛竟連十八嬸的稱呼都不喊了,慌忙一把扶住了她即將要從椅子上暈倒的身體,發現她只是突然地昏迷,被叫了兩聲后,臉上微微還有點反應,但卻一直無法醒來。
“來人啊!掌柜的!”秦湛急得也顧不上什麼,趕緊衝著包廂門外叫人幫忙。
一直在大廳里等待着的趙明誠,在秦湛第一聲大叫時,就已經站起身,走到了包廂門外,這時再聽到秦湛慌忙的大叫聲,立即按捺不住,卻是第一個推開了包廂房門,沖了進來,大聲急問:“怎麼了?”
秦湛卻也顧不上問他是如何會出現在這裏,而是像突然抓住了一個熟人一般地急道:“德甫,正好你在這裏,清娘暈倒了,能不能趕緊去幫她找個郎中?!”
此時茶樓掌柜也聞聲趕過來,見暈倒的是個女子,立即先是叫來了自己的渾家,又說自己知道後面的巷子裏就會一位醫術不錯的老郎中,便自告奮勇地說帶趙明誠過去請。
這邊,秦湛請掌柜的渾家找來了靠墊幫着李清照半躺在座椅那裏,好歹幫她喂下了一些熱茶,稍微恢復了一點神智,但是仍然臉色慘白,全身無力,眼睛也幾乎睜不開來!
很快,掌柜與趙明誠就請來了一位老郎中,三人急急趕到茶館裏。老郎中先是瞧了瞧李清照的氣色,便問房內幾人,這位小娘子在暈倒前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
秦湛只能含糊地說是聽到了親人的不好消息。
老郎中點點頭,先告了一聲罪,便就給李清照開始搭脈診斷。
不一會兒,老郎中臉上面露了一絲異色,卻是重新仔細看了看李清照的裝扮,又是閉上眼睛仔細重新搭脈,然後睜開眼睛再看了看室內的幾人,思考了一番后,開口道:“這位小娘子只是身子有點虛弱,又受消息驚嚇導致的昏厥,倒無大的問題,稍稍休息一下,便可回家了。”
聽了這話,掌柜的與他渾家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便與秦湛說了一聲,轉身回店裏處理事情去了。
此時,老郎中再看了秦湛與趙明誠兩人,又說道:“二位可否迴避一下,老夫有些話須得與這小娘子細說。”
這李清照卻是何等聰慧之人,此時她的氣力恢復了不少,再看這老郎中的吞吞吐吐之語,卻是淡然道:“此二人皆為我家中兄弟,不必迴避,有話但請當面直言,無妨!”
“無妨否?”老郎中再次向李清照詢問。
“無妨!”
“啊!對對,老先生直言無妨!”趙明誠也是真心關心李清照的身體,便應道。
老郎中只得揖了一禮道:“小娘子方才定是突聞關心之事,急火攻心,短時昏厥,並無大礙。只是這誘發體弱之因,卻是……小娘子有了身子,所以自此時起,須得時時小心,用心調養方可!”
有了身子?什麼身子?
這樣的一句話聽在秦湛、尤其是趙明誠的耳中,猶如一聲霹靂,兩人皆是一時之間無法反應得過來。
只是李清照一聽,卻像是早有所料一樣,臉上露出的卻是極其欣慰的笑容,問道:“老先生剛才既然已經診到,只是不知吾這胎象可穩?”
“醫者不隱言,小娘子的身子略嫌弱了些,這喜脈尚淺,料想時日不久,所以須得用心調理。切忌不可再如今日這般大悲大急……”
兩人一來一往,相互說著什麼“身子”、“胎象”、“喜脈”的,卻是將旁邊那兩個人唬得是張口結舌。
不過,卻是秦湛先行醒悟過來,按這老郎中所言,這清娘是有了身孕,身弱氣虛,剛才一下子受了刺激,才導致的昏暈。而要說這身孕之事,不是他十八叔的又會是誰?換句話說,清娘這個十八嬸卻真的是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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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憐的趙明誠卻是始終沒能從這裏面想明白過來。
直到老郎中提筆留下了一副安胎寧神的藥方,秦湛便立即上前付了他的出診費用,又千恩萬謝地將其送出門外之後,趙明誠才似乎漸漸地想明白了過來。
“清、清娘,你,你可是,可是……”趙明誠結結巴巴地,卻是一句話都說不連貫。
“是的!你應該聽清楚了!我懷了孩子!是徐之的!”李清照堅定無疑,卻是充滿幸福地說道,“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也不必總是過來找我了。”
“那,那,可是,可是這秦徐之如今是下落不明,而且,而且你們還……”趙明誠都是急得滿頭大汗,口裏的語言仍然還是組織不齊。
“剛才湛哥給我帶了消息,徐之的下落應該是清楚了……”直至此時,李清照才表露出一絲凄涼無比的表情,“本來聽說他已經撒手西去,按理說我會傷心欲絕,甚至還想過會隨他而去。可是,上天憐我,居然就在這個時候告訴了我,他給我留下了這個孩子!所以,湛哥也好,德甫哥也好,你們都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做傻事的。因為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希望!為了這個孩子,我一定會好好地活下去的。”
秦湛卻是忍不住抹起了眼淚:“蒼天有眼,我十八叔雖然英年早去,卻也留下了骨肉血脈。卻是苦了十八嬸您……”
這下子趙明誠算是徹底聽明白了,這一句句話,都似雷擊一般,轟得他是六神無主——他傾慕已久的清娘,非但從來沒有屬意過他,一直就喜歡着那個秦剛,甚至居然還與他未婚先孕,又懷上了他的遺腹子,這!這個!怎麼也沒想到啊!
“德甫哥,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好,所以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想瞞你,剛才才讓你留下來一起聽的。所以,以後你也可以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李清照淡淡地說。
趙明誠面若呆雞般地轉身走了出去,此時的他,需要單獨地好好靜一靜!
秦湛卻是短短的時間之內便就經歷了大悲與大喜,極快地從十八叔的遇難一事中,轉到了清娘這裏確認已有了身孕一事,只是他卻立即想到了接下來李清照必須面對的大難題:“十八嬸,雖說你與十八叔定過了親,但是畢竟還未過門,若是想要生下這個孩子,就不知文叔那裏,還有令堂那裏……可都是極其棘手之事啊!”
“無妨!”李清照卻微笑着撫摸着腹部說道,“我與徐之既定終身,便為夫妻!老天見憐,賜我此子。此後餘生,便無憾矣!至於他人看法及言語,盡浮雲也!”
“話雖如此,其中細節處理,卻是由不得隨便。十八嬸你這次回家,莫要着急漏了口風。此時還有點時間,我得幫你好好想想說法。”秦湛皺着眉頭。
“卻又能有什麼好方法?我心意已決,家裏大人總也得聽我的想法。”李清照的神情卻是極為鎮定。
秦湛還是勸說先拖延一段時間,只是開方抓藥他可代勞,但是喝葯等事須得讓他琢磨琢磨。卻是李清照反過來勸他不必如此傷神。
“非也!非也!”這趙明誠在外面轉了一圈,頭腦卻是像清醒了過來一樣,此時他又轉身跑回來,趕進門來之後便就說道,“清娘你若是堅持生下這個孩子,這可不是簡單的一個‘未婚先孕’的名聲之事。更是因為眾人皆知你與徐之的婚約,而徐之眼下仍是朝廷欽犯,令尊定然會因此事而深受其害,進而累及你的全家及族人!”
李清照聽了后默然不語,這事顯然是她考慮到的。
“聽德甫之言,似乎會有良策?”秦湛卻是聽出了趙明誠的話外之意。
“冒昧先問一句,這秦徐之果真已經不在人世?”趙明誠卻是先問了這一句。
李清照的迅速眼紅、秦湛的莫名悲愴,都在無聲地向他確認了這一結果。
“清娘節哀!處度兄節哀!”趙明誠也非常鄭重地立身致禮,並且極其認真地說道,“在下一直仰慕徐之兄的才華與能力,愧自己不能及其一二,常道若有時間機緣,也能像處度兄一樣,執弟子禮,聽其教誨,也算一償平生所願。誰知此前京城一別,如今卻是陰陽兩隔,悔不該當初年輕氣盛。清娘失之佳婿,處度失之賢叔,吾失之師長也!”
見趙明誠的言辭懇切,秦湛便起身代表秦剛以謝之。
“話已至此,實不相瞞:在下自幼與清娘相識,不論清娘心意如何,在下卻始終是一心傾慕,從未更改。當年提親比試,在下輸於徐之手中,心服口服,也真心祝願徐之能與清娘比翼雙飛、白頭偕老,只是造化弄人,徐之兄竟然撒手西去。為清娘未來所計、為徐之遺孤所慮,在下願向清娘提親,並願自認腹中胎兒為在下所生,此計當可平芸芸眾口!也可解清娘家中憂患,更可慰徐之泉下之魂!”
什麼?!提親?認子?
趙明誠的這一番話,卻是驚呆了秦湛,更是驚住了李清照。
不過秦湛顯然很快聽明白了這裏的意思,他卻是覺得此計不錯。只是猶豫了一番之後,覺得這件事還需要看李清照的態度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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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的反應自然不會比秦湛慢,她一下子便就明白了趙明誠之意,只是對於這樣的想法,她卻是認真思考了一番,淡淡地回道:“多謝德甫哥的一片苦心,只是吾心已隨徐之而去,再也不會另托他人!”
“清娘莫要誤解。我趙明誠也是讀聖賢書長大之人,並非是想趁火打劫。只是想到清娘你眼下面臨著的諸多困境,此為唯一可解之法。在下唯一的私心,便是對清娘你一往情深,雖然不可得以垂青,便退而求能有一點夫妻名份,也算一償平生夙願!卻別無他求!”趙明誠此時卻是像上了頭一般,執意相勸。
“若我事先言明,你我只結夫妻名份,不付身心。而吾所懷的徐之此遺孤,若能平安誕生,雖可人前呼你為父,但最終勢必還會認祖歸宗。這樣的條件,你也能夠答應?”李清照卻是雙眉一挑,言辭之間竟然不留半分情面。
“吾能答應!”趙明誠斬釘截鐵地回答。
“令尊已貴為宰執,他能同意?”李清照再度逼問。
“眼下只須他同意我來娶你,至於其他的事情,或者只是你我之間的約定,或者又會是多年以後的事情,在下都能夠想辦法解決。只求清娘此時可以授首!”
李清照此時再看看秦湛,儘管後者的內心已經有一萬隻蛤蟆張大了嘴巴,但是眼下聽來,趙明誠的這一提議,的確是李清照最好的出路,同時也是能保證秦剛的這個“遺腹子”平生誕生且安全長大的好辦法,他也只能點頭示意可行。
“那我會有三約:一約同意嫁入趙家,可盡媳禮侍奉公婆,但不盡夫妻敦倫之禮;二約腹中之子可先行姓趙,待其成年後須許其歸宗姓秦;三約此事,僅在場的你我他三人知曉,即使是令尊令堂,絕對不許吐露一字!此三約,還請德甫哥回去好好思量清楚,若是真無異議,我便在家敬候聘禮!”
“清娘,你放心,我這就回去說服家中大人,改日就會上門提親下聘!”趙明誠欣喜若狂,轉身便出。
卻是留下了李清照與秦湛二人,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能從何說起。
旬日後,趙家三郎迎娶李清照,一時引起京城眾議。
趙佶聽了后,也是一陣悵然若失:繼位大事,讓他好一陣忙碌,為了能讓向太后爽快地向他交接聽政大權,他不得不努力維持了一個多月的勤政愛政形象,竟然也就推遲了納妃選妃大事,所以也就在李清照一事上,讓趙明誠撿了個便宜!
好在,當了皇帝的好處實在太多,趙佶只是稍稍鬱悶了一會,就把這事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