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蔡文姬”向“曹操”懺悔(5)(2)
歷史劇於郭氏絕非“思古之幽”,從來都有鮮明的現實政治意義。***當年的《屈原》是反**之作,而此時的“蔡文姬”則為“曹操”歌功頌德,並為自己曾有過的“個人主義”向“曹操”懺悔。為曹操翻案的複雜、深刻的背景,值得分析之處有很多很多:歷史人物的歷史定位本應是“學術”問題,但曹操的歷史定位為何有如此直接、複雜的政治因素?當與法令“相抵觸”甚至性格“相當乖僻”都能堂而皇之地成為應當被殺的“理由”,包括辯護者在內的個人的基本權利還有何保障?在這種政治背景下為曹操、殷紂王、秦始皇的“翻案”,與後來政治形勢一直惡性展到“*”的程度有怎樣直接或間接的關係?……在在均應引起深思,這樣,歷史才不會“白費”。
“燈塔”與“大橋”的命運(1)
新中國成立前後,一名為《你是燈塔》(又名《跟着**走》)的歌曲風靡全國,但因被指與蘇聯一樂曲雷同而突被禁唱。二十餘年後的“*”中,紀錄片《南京長江大橋》中的配曲亦因被指與蘇聯的一歌曲雷同而被禁映,要修改配曲后才能上映。
1940年6月下旬,抗大一分校駐在山東沂蒙山區的魯中根據地,正緊張籌備在“七一”召開該分校成立以來的第一次黨代會,要校文工團演節目,同時要創作新歌作為給黨的生日和校黨代會的獻禮。詞、曲創作任務分別交給年僅20歲的校政治部宣傳幹事沙洪(原名王敦和)和年僅22歲的文工團副主任、魯藝音樂系畢業的久鳴(原名王岳)。接受任務后,兩個年輕人激動不已,靈感迸。沙洪只用了十分鐘左右就寫好了歌詞:“你是燈塔,照耀着黎明前的海洋;你是舵手,掌握着航行的方向。年輕的中國**,你就是核心,你就是方向。我們永遠跟着你走,人類一定解放;我們永遠跟着你走,人類一定解放。”拿到歌詞,久鳴也只用了十分鐘左右,就把曲譜寫出來了。曲調流暢激昂,有起有伏,結尾雄壯,卻並不複雜難唱。
這歌創作出來后,很快就口口相傳,不脛而走,不翼而飛,廣為傳唱。先是在八路軍各根據地傳唱開來,很快又在被敵阻隔、遠在長江南北的新四軍根據地傳唱,再後傳到了國統區,甚至日偽佔領的許多城市,也有人偷偷傳唱。抗日戰爭勝利后,這歌傳唱更廣,在日益高漲的爭*、反*的學生運動中,人們高唱此歌;在迎接解放軍進城的群眾*中,人們也高唱此歌……解放軍開進上海時,電台開始播送革命歌曲,而《解放區的天》、《團結就是力量》、《打得好》和《你是燈塔》這四則每天播放。
1949年10月1日,在開國大典上,組建不久的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樂團演奏的為數不多的曲目中即有《你是燈塔》。成為開國大典的演奏曲目之一,本應是這歌曲的光榮,是創作者的光榮,但沒想到,厄運因此而來。原來,在開國大典演奏此曲時,參加典禮的蘇聯文化代表團的一位成員對陪同人員說:“奏的曲子,像是蘇聯追悼歌。”
這本只是蘇聯文化代表團某成員個人的一句偶感,但當時對蘇“一邊倒”,以蘇劃界,以對蘇態度來分左與右、敵與我、進步與落後、革命與反動,蘇聯人隨便的一句話便是“聖旨”。抄襲蘇聯悼歌,還在開國大典上演奏……罪莫大焉。於是,這膾炙人口、廣為傳唱的歌曲在10月下旬便被禁唱。久鳴背着這種“罪名”,被配到河南一個小縣城,先教高中,后教初中,再后教小學,最後全家被下放到農村,“*”中慘遭*,眼被打壞。
“*”結束,萬物復蘇,久鳴看到了希望。1979年11月,他到當年直接處理此事的*華東局宣傳部副部長、此時任北京大學副校長的馮定先生家中,向其說明幾十年前舊事的原委。久鳴寫道:“馮老對我很親切,一再說他那次輕聽人,搞錯了,對不起我。”“別的同志告訴我,‘十年浩劫’中,馮老受罪不輕,飽經風雨滄桑,所以能體會到被誣者的心。”(久鳴:《歌曲〈跟着**走〉的曲折故事》,王濱主編:《永遠的歌聲》,濟南出版社,2001年版,第39頁)由於當時“禁唱”並無正式文件,只是口頭傳達、口頭命令,現在也無法以正式公文形式為其“*”。為解決此事,馮定專門給久鳴寫了道歉信。得此信后,久鳴與其在延安“魯藝”時的老師、時任中國音協主席的呂驥聯繫了《光明日報》,以在報上表馮信和久鳴致《光明日報》編輯信說明原委的方法,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