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相互試探
抽了七八下之後黑子終於出了這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再次拿出煙點上。這時又有燈光閃過，一輛奧迪A4停在路邊。
黑子一看正是周然開車過來了，這不難理解，剛才撞車時發出巨大的響動，而周然也剛把車停好，擔心黑子出事這才趕了過來。
黑子趕緊起身走過去，周然也從車上下來，“黑哥，這出了什麼事？你沒事吧？”看得出周然非常緊張黑子。
黑子不禁眉頭一皺後悔自己幹嘛不開遠一點再停車抽煙，“周然，我沒事，剛才有個人喝多了酒撞到了我的車，我沒事，你趕緊回家，我的同事馬上就到了。”
“你真的沒受傷嗎？”周然看着被撞得不輕的H9擔心的看向黑子。黑子在周然面前轉了兩圈又跳了幾下，“你看，我什麼事都沒有，你先回去吧，不然我同事到了還得對你進行詢問，太麻煩了。”
說著黑子把周然推回到車裏，周然只好再次開車回家。
這個地方距離市中心有點遠，光明所的人二十多分鐘后才趕到，張彪親自帶隊，後面還跟着一台救援車。
“師傅，張博抓到了？”黑子用手往綠化帶上一指。“師傅你沒事吧？”黑子說：“我沒事，張博傷的不輕，趕緊帶回去驗傷吧。”
警察把張博帶上警車，黑子的H9被拖車拖着，黑子坐上張彪的車，一行人這才返回所里。
這個案子很特殊，因為全都是衝著黑子來的，所以在審理時黑子的話就決定了整個走向，但黑子並沒有把把矛頭指向程強，因為他知道這點事對程強不會有太大影響。
三天後黑子接到一個電話讓他出乎意外，因為自從他來到光明所就沒再接過這個人的電話。
“喂，黑子，我是程強啊！”電話那頭程強的聲音竟然像是要好的老朋友一樣。黑子也很驚訝，心說這孫子怎麼給我打電話了，還這麼客氣。
“啊，是程大隊長啊！啥事啊？”黑子不咸不淡的回應着。“黑子，我想請你吃個飯，咱哥倆已經很久沒聚聚了，畢竟曾經一起共事那麼久，你可千萬別撅了我的面子啊！”
這要是平時黑子一定不會搭理他，但這個節骨眼上，張博被抓的消息也許傳到他耳朵里了，黑子想探探他的底。
“呦，程大隊長能親自請我一個片警吃飯，我可承受不起，有事電話里說吧！”黑子欲擒故縱。
“黑子，我知道你不是心胸狹隘的人，上次在天宮鬧得有些不愉快，就當我給你賠個不是，必須賞我個臉，今天晚上咱們好好聊聊，我知道一家新開的飯店很火爆，我訂個包房。”
黑子一聽程強是急着見自己，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收穫便也不再和他扯了，“這樣吧，程大隊長盛情難卻，晚上咱倆就喝點酒聊聊天，我最近有點積食吃不下什麼，就去天宮KTV吧，晚上七點不見不散。”
也不等程強同不同意黑子就掛了電話，黑子想的是反正自己也要去天宮放鬆一下，就讓程強給馬三那增加點收入。
黑子立刻把電話打給馬三，“三兒，晚上七點天宮一號有貴客！”馬三那邊十分痛快的答應。
等掛了電話黑子發現來了一條信息，是程強發來的，“兄弟，好的，晚七點，天宮KTV不見不散！”
黑子冷笑一聲，“媽的，孫子，今晚好好宰你一頓！”
忙完一天的工作，黑子提前打車來到天宮KTV。在馬三的辦公室里，“黑哥，今晚什麼貴客啊？你還是第一次預定包房呢。”
“啥他媽貴客，是給你創收的，”黑子抓起茶几上的瓜子吃了起來。馬三聽的雲裏霧裏，“哎呀，到底是誰啊？我好心裏有個數。”
“市局刑警隊長程強。”黑子說的雲淡風輕。“啥？他要來？他來幹什麼？”馬三吃驚不小，這人明明是對頭冤家啊！
黑子看着馬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咋的了三兒，緊張個啥？是他非要請我吃飯，我尋思在哪不是消費啊，就選在你這了，今晚好好宰他一頓。”
馬三那五官揪在一塊開會，“哥哥呀，人家可是刑警隊長啊，這合適嗎？”黑子把瓜子往袋子裏一扔，“那怎麼的？我通知他換地？有錢不賺？”
馬三一看黑子板着個臉以為不高興了，趕緊說：“得了黑哥，全聽你安排。”馬三心說：“有錢不賺是王八蛋，不管那麼多了。”
差五分七點的時候黑子的手機響了，一看正是程強，“程強，天宮一號包房，要不要我去接你？”
明顯電話那頭頓了一下，“啊，不用，就是咱們上次那個包房嘛，馬上就到。”黑子已經預感到程強腸子都悔青了。
黑子起身來到包房門口，一分鐘不到程強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程強，這邊。”黑子顯得十分熱情，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程強快步走到黑子跟前與他握手，“黑子！別叫隊長了，現在是下班時間，叫強子！”
黑子心裏卧槽一聲，程強何曾如此謙卑過，不過今晚可能有大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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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程強讓進包房落座，馬三屁顛屁顛的進來說：“程大隊，歡迎光臨啊，今晚怎麼玩？”
不等程強開口黑子率先表態，“三兒，程隊長估計還沒吃飯，你去整點好吃的，推薦點酒水，別整太貴的啊。”
程強趕緊說：“黑子，咱哥倆多年沒聚了，今晚喝點好酒，別給我省錢。”得，程強這個話讓黑子抓住機會，“三兒，聽見了吧，程大隊長不差錢，去吧，好酒好菜往上端。”
馬三走出門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心說這黑哥也太黑了。
很快馬三就拿來一瓶進口紅酒，程強也沒法問價，實際價格高達兩萬三一瓶。馬三把酒起開后倒進醒酒器，然後識趣的退了出去說是催菜。
程強給黑子倒上酒又給自己的酒杯倒上，“黑子，今晚把你約出來一方面是敘敘舊，一方面是有幾件事和你解釋一下。”
黑子把酒杯和程強碰了一下，“你說。”二人先喝了一口，“兄弟，當年你同學的事我很抱歉，那時候太年輕無知，我現在很後悔，希望...”
黑子打斷他說：“這件事不說了，下一件。”程強還沒說出口的話硬是被噎了回去，但是他沒有繼續說，他了解黑子的脾氣，惹他不高興了抬屁股就走。
“好，那我說下一件事，就是上次在這個包房裏發生的不愉快，黑子，別放在心上啊。”
程強說出這話黑子把臉一沉，“程強，那個張博和你什麼關係啊？”黑子突然的發問又很犀利，程強哦了半天說：“是這樣黑子，他是我以前的戰友，上次來這也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結果就發生了不愉快，離開后我就不再搭理他了。”
程強急於將自己撇清，說完偷眼看黑子的表情。黑子點點頭，“那不是個好東西，跟他走得近會給你帶來麻煩，你做的很對。”
“你說得對，你說得對，”程強小心的附和。但黑子接下來的話讓程強差點把酒杯掉在地上。“張博昨天晚上被抓了，”程強儘管已經收到消息，但被當面戳穿還是很不自在。
“啊？他怎麼了？”程強強裝鎮定。黑子瞄了程強一眼心裏偷笑，“這幾天我遭到兩次襲擊，差點丟了性命，都是這個張博指使的，昨晚我和他生死肉搏，他被我打的很慘。”
黑子說的每一個字都扎在程強的心上，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跳動。
黑子敏銳的捕捉到所有細節，“來吧，咱們干一個，這話題聊的有些沉重壓抑。”黑子率先幹掉杯里的酒，程強也一口喝掉，然後拿出一盒好煙遞給黑子。
黑子用手一擋，“我還是老習慣，太貴的抽的沒勁。”程強悻悻的收起煙，“嗯，利群很好抽，黑子給我來一支。”
這時馬三帶着服務員端着菜進來，打破了尷尬的氣氛，“三兒，你也坐下一塊吃，就我們倆喝沒意思。”
黑子覺得該說的也都說了，面對程強他有些坐不住，直接走也沒個理由，因為今天程強姿態太低了。
馬三聽話的坐下倒上酒說：“程隊長，歡迎來這裏玩，我敬您一杯。”黑子也附和着：“對，程強，多喝點，這可是好酒。”
一瓶紅酒三個人喝，也就半個小時就見底了。馬三說：“哎呀，酒沒了，咱們再來一瓶嘛？”黑子看向程強，程強喝了酒後稍微放鬆些，“好啊，再來一瓶，咱今天喝盡興。”
馬三出去拿酒，黑子點上一支煙說：“程強，你想過以後的事情嘛？”程強不知道黑子指的是什麼？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我們做警察的在部隊和警校都對着國旗和軍旗宣讀誓言，我們不能忘了初衷啊！”
程強的內心深處被深深的刺痛，身居高位的他早已忘記自己的宣誓，“黑子，你什麼意思啊？”
黑子扭頭和他對視了足足十幾秒，“咳，你看我，有點喝多了，胡言亂語你就那麼一聽就行。”
房間裏陷入寂靜，幸虧馬三及時拿酒回來，三個杯子重新倒上酒後，黑子說：“程強，以後多帶朋友來天宮消費，就算給我兄弟捧場了。”
程強說：“沒問題，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來馬三兄弟，咱們喝一個。”馬三受寵若驚，趕緊把酒杯壓低和程強碰了一下。
黑子和程強沒有再說正事，而是開始回憶起以前一起共事時的驚險刺激和有趣的事，程強竟然感受到許久未有的輕鬆。
酒過三巡，馬三起身出去，不大會領進來三個絕色美女，一進屋就分別坐在三人身邊。
程強有些驚訝的看着黑子，黑子笑着說：”怎麼？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啊？“聰明人嘮嗑不需要說第二句，程強也露出了笑容。
他開始擔心的是被黑子抓住把柄，但馬三這樣的安排恰恰模糊了他倆的關係，也正中黑子的下懷，他在迷惑程強對他的猜測。
人一多很快酒就又光了，陪着程強的女孩很聰明，看程強坐在中間就知道是客人，在他耳邊說：”哥哥，咱們沒酒喝了。“
酒精和美色的雙重作用下，程強已經徹底放開，”啊！是嗎？再來點酒，黑子，要不咱們換點別的酒喝？“
黑子笑着點點頭，”聽你的。“程強豪爽的說：“好，再來瓶洋酒吧！”身邊的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喧鬧的音樂聲加上迷離的醉眼，屋子裏的人都進入另一個狀態，只有黑子坐在角落裏內心異常的冷靜。
此時他已經斷定，程強無藥可救！
這場飯局直到夜裏十一點多才結束，程強張羅着結賬，馬三客氣說：“程哥，你說上我這來能讓您花錢嗎？這頓算我的。”
程強堅持要買單，馬三看向黑子，黑子站起來說：“今天程強是請我的，就別和他爭了，不過以後你程哥再來可得給他打折。“
”好嘞黑哥，我記住了。”眾人離開天宮一號包房，當程強看到賬單時再也笑不出來，各項費用加一起要七萬多。
從來都是別人請他的客，他還是第一次花這麼多人請別人，心裏有些不爽黑子讓他大出血，但馬上就調整過來。
花這點錢買個安心也值了，看着黑子今晚和那個姑娘的膩歪勁，以後啊，說不定還能玩到一起去。
想到這程強從包里拿出銀行卡給服務員去刷，黑子點上一支煙說：“程強，今晚讓你破費了，改天我請你，我們所旁邊有一家拉麵館，那叫一個地道。”
馬三在一旁想笑還不敢笑，程強用手點指黑子笑着說：“你小子，以後別總和我勁勁的啦！”黑子笑而不語。
送走了程強，馬三把也要走的黑子拉住，“黑哥，你別著急，我給你拿點好煙好酒。”
黑子說：“三兒你這是幹嘛啊？和我還用這麼客氣嗎？”馬三說：“黑哥，我和你不見外，我知道你只抽利群，有好酒我就叫你來這喝，但這些是給你送禮用的，這社會誰也不能萬事不求人不是，放心吧，你就扔車裏，用的時候也方便。”
別看馬三長得不咋地，社會氣息也很重，但很講義氣。
很快給黑子準備的煙酒裝在兩個黑色提包里放到黑子面前，“哎？黑哥，你的車呢？停哪了？”
黑子說：“啊，被別人撞壞了送去修了。”馬三立刻拿出霸道車鑰匙交到黑子手裏，“這幾天先開我的車，男人不能沒車開，幹啥都不方便。”
黑子也不客氣，馬三把兩個包放到霸道後備箱后黑子駕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