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大革命爆發之際,人們對它的不同評判大革命爆發之際,人們對它的不同評判(1)
沒有什麼比法國大革命的歷史更能提醒哲學家、政治家要謙遜,因為沒有任何事件能比它更偉大,持續時間更長,醞釀更成熟卻更出乎預料。***
即使是天才的弗雷德里克大帝也未能預感即將生的一切。他接觸到了大革命,卻並沒意識到。事實上,他先前的行為與大革命精神保持了一致。他是大革命的先驅,甚至可以說是代理。然而,當大革命逼近時,他並沒有察覺到。大革命最終爆時,因其特徵與眾不同,人們開始也未覺。
在法國之外,大革命也引起了人們的普遍關注。它讓人們相信新的時代就要到來,同時也激起了人們對改革變化的微妙希望,但沒有人猜想到大革命會是什麼樣子。王公大臣們連模糊的預感都沒有,而這恰恰引了起民眾的騷動。起初他們把革命當成階段性的弊病,認為所有國家的體制都不可避免,其結果只是給他們鄰國的政治開闢機遇。如果他們恰巧道出了革命的真諦,也是無意的。一七九一年,德意志的各君主在皮爾尼茨集會,宣告法國君主制面臨威脅,所有歐洲舊勢力亦是如此。然而他們內心深處卻並不以為然。這一時期的秘密文件暴露出他們把這一宣當作掩飾自己真實意圖或是在大眾面前粉飾自己的借口而已。
王公大臣們深信法國大革命只是轉瞬即逝的地方事件,它所帶來的挑戰只是如何坐收漁利。最後他們制訂了計劃,做好了行動準備,結成了秘密聯盟。為瓜分戰利品他們相互競爭,也求同存異。他們做好了周全的準備,唯獨對要生的大革命毫無預期。
英國歷史悠久,並長期實行政治自由,這使英國人對生的一切有更深入的理解。透過厚重的面紗,他們意識到一場偉大的革命即將爆。但是,他們不知道革命的形式會是什麼樣,它將對自己乃至世界的命運產生怎樣的影響。亞瑟·揚那時正在法國遊歷,他意識到大革命迫在眉睫但卻對其意義模糊不清,他甚至懷疑大革命會不會增加部分人的特權。他說:\"如果大革命能讓貴族和教士的地位升高,那一定是弊大於利的。\"
大革命爆伊始,伯克便心生怒火,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未來生的一切。他最初的預是大革命會使法國力量削弱,並最終滅亡。他說:\"我們可以假設未來一段時間法國的軍事力量會黯然失色,後代人會重複前輩說過的話:'我們聽說高盧人曾經驍勇善戰。'\"
要評判一個歷史事件,遠觀勝於近看。在法國大革命爆前夕,沒有人清楚地知道將會生什麼。在大量的陳書中,只有兩份體現出了人們的害怕心理。讓人們害怕的是那時王室仍然保留着至高無上的權力;三級會議力量薄弱,壽命短暫。他們擔心受到暴力的傷害。暴力讓貴族們尤為警覺害怕。許多陳書中提到:\"即使在暴動叛亂的況下,御前衛隊也要保證不得把武器對準人民大眾。\"讓三級會議自由運作,所有的弊病都會自動解決。需要改革的地方很多,但並不困難。
然而,隨着大革命按它自己的軌跡往前展。魔鬼開始抬頭,暴露出自己異常恐怖的特徵。它摧毀了政治機構和民事機構;改變了法律、道德觀念、習俗甚至是語。摧毀了政府機構之後,它又動搖了社會根基,最終要與上帝清算。然後,革命跨越了國界,開始使用新的手段、新的策略、殘忍的準則,也就是皮特所說的\"武裝觀\"。這股史無前例的力量橫掃各帝國、顛覆各王權、蹂躪各民族,然而奇怪的是——革命把他們都爭取到了自己身邊。歐洲各國國王和政治家們曾認為的平常歷史事件突然間變成了一種新現象,且與以往生的任何事都不同。它是如此怪異,令人費解,以至於讓人們摸不着頭腦。一些人認為這股未知的力量彷彿平地而起又勢如破竹,無人能擋且無限膨脹。它會讓人類社會最終徹底瓦解。一些人因此把它看作是邪惡勢力的象徵。一七九七年,德·梅斯特爾就說:\"法國大革命具有邪惡特徵。\"相反,其他人卻把它看作是上帝的福音,是上帝要改造法國乃至全世界,創造出新興人類。從這一時期的很多作家身上,我們能感受到對宗教的驚恐,正如薩爾維見到野蠻人時的恐懼一般。伯克說道:\"法國喪失的不僅是舊政府,而且是一切政府。與其說君主制坍塌的法國是對人民大眾的蹂躪和恐嚇,不如說它更像是需要憐憫和飽受屈辱的對象。然而從夭折的法國君主制的墳墓中走出來的是一個出乎人類預料的、巨大的、育不全的怪物。它徑直走向目的地,不懼危險,不帶懊悔,無視所有準則條款,擊倒一切不承認它存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