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見
“傻丫，你快出來。”九一還在裏面咳的撕心裂肺，聽見了大隊長的叫聲。那聲音猶如黃鐘大呂，振聾發聵。大隊長身後跟着他家三小子，手上提了一些東西。
九一點咳嗽稍微停止了，慢吞吞的爬起來走到了屋外看見周成才手上提的東西，他剛明白大隊長的意思了。
九一：這些人說話要不要這麼大聲都是用吼的嗎？平常也沒見這麼大聲音呀！
“傻丫，昨天你嬸兒教你怎麼煮東西，你應該學會了吧！這個罐子和鍋一樣用法。你在裏面放一點兒東西，再加上水下面添上火，煮一會兒就熟了。
想給你拿了一點兒其他的調料，你也不會放，就給你拿了一點兒鹽。
傻丫，你嬸兒也是一片好心，你可別嫌她啰嗦。她也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家，不會照顧自己。
你看你，這麼大個人了，還不會煮東西，以後可怎麼辦呢？
其實，煮東西並不難，只要你用心去學，就一定能學會的。你要相信自己。你只是缺少鍛煉而已。
這些東西都是很容易做的，你只要按照你嬸兒教你的方法，一步一步地來，就不會出錯的。等你熟練了之後，這些東西都是很有技巧的，而且也很有趣。你只要多做幾次，就能掌握其門道。
九一木訥訥的聽着大隊長一樣一樣的給她仔細講着，她心裏其實挺感激大隊長的。
這人心地確實不壞，如果是一點兒壞心，傻丫就根本長不大就已經死掉了。
“大隊長，你給她講這些，她能聽得明白嗎？”在上面蓋着房頂的兩個小子看着傻丫頭木愣愣的樣子問道。
“老爹，趁現在剛哥和石哥他們還在蓋房子，我在這外面壘個石頭小灶再教這傻丫頭一次吧”
“臭小子，你會嗎？你還在這裏教人。”
“這有什麼不會的，你看着，不過就是一個罐子裏面放點兒水，丟兩顆菜，多大點兒事情。
我們以前可在外面煮……。”趕忙蒙上自己的嘴，他東西一放，撒丫子就跑了。心想：差點兒說漏嘴了。
房子後面就是山。隨便就找了幾塊石頭，找了一點兒樹葉樹枝之類的。
趁他老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把九一叫在了旁邊，很快用石頭搭起了一個小杜。再把瓦罐放在上面試試平不平穩。
再調整幾塊石頭，把還在搖晃的石頭找個碎瓦片支棱了一下。摸起來挺結實，然後再把瓦罐放在上面，他又拿出了布袋子裏面的火柴。
還有一個小破瓷盆，這裏離堰塘也不遠，周有才又跑了一趟，用這破盆子舀了半盆水回來。
再把水倒在罐子裏面，倒在罐子一半處，然後教九一怎樣點火。周有才弄了點兒樹葉松枝類的。
等火燃起大點，在再上面搭上一點兒樹枝。這一點兒水燒開的很快。周有才又從布口袋裏拿了一把野菜出來。
在盆里洗洗丟在瓦罐裏面，用了兩根棍子攪了攪，把提來的粗糧粉又用一個缺了囗的碗舀了一點兒，倒在瓦罐裏面攪攪也也不在添火，用余火把瓦罐裏面的野菜糊糊溫熟。
再放了一點兒鹽在裏面，一頓簡單的午飯就弄好了。周有才一步一步做的很慢，也說的詳細。
做完這一切他看看傻丫，九一慢慢點點頭，他明白這人的意思，好像在問你會了嗎？
“大隊長，奇了，你說你家三小子啥時候這麼有耐心了？”
“誰知道這個臭小子一天在想些什麼呢，也許他是覺得好玩兒吧！”
“大石，你還別說奇怪，但這小子人還真的挺不壞。上次我家鐵蛋在北山那邊玩兒，被北山那邊村子的幾個臭小子欺負，還是有才幫的忙。
把那幾個小子揍了一頓，把鐵蛋帶回來。他可真夠意思，挺維我們村裡人的。”
周有才聽着有人誇自己，他現在還挺不好意思的。
那次他去隔壁村找一個朋友玩兒，去的時候沒找到人，回來的時候看見有幾個小子正在揍自己村上的小孩。
他爸還是大隊長呢，怎麼可能讓外人欺負他們村的人。他雖然平時混一點兒，但也還分得清好壞。
他平時就有那種流里流氣的樣子，他一走過去，幾個小孩兒一看見他就嚇跑了，就把小孩兒帶了回來。
這順手而為的事情他都快忘了，沒想到還有人會記得。
“爹，娘叫你吃飯了。”鐵蛋在遠處看着他爹還站在房子上。
“行，馬上就完了，我馬上回來。”
鐵蛋看着自己都有才在這裏他也不馬上回去了遠遠的就跑了過來。“三哥哥。”
“臭小子，要叫叔，什麼哥哥。”他老爹在房上笑罵道。
“三叔叔你在幹什麼？”
“我在玩兒煮飯！”
“我也要玩兒，你教教我好不好？”
“行等我有空的時候就叫你你不是叫吃飯了嗎？”
“三叔叔，你煮的是什麼呀？給誰吃的？你自個兒要在這裏吃東西嗎？我待會兒也把飯端過來一起吃好不好。”自從上次周成才救了他，現在周成才就是他心裏面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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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才被鐵蛋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弄得頭疼。
很快房子上的兩個人就把頂子都弄好了。“大隊長，你看這樣行了吧？這房子只要不下連綿的大雨應該不是問題，就是過個冬也能行了。”
“行，弄的很好，你們也回去吃飯吧！”
“傻丫，你就先吃飯吧，我們也走了，有事你就來我家找我，知道嗎？”大隊長仔細的叮囑着。
九一點點頭，他看大隊長轉身要走，她立馬拉住了大隊長的袖子……？
“傻丫，還有什麼事兒嗎？”
九一拉的拉大隊長的衣袖，她又慢慢的走回她住的。從床邊上拿起了一棵草，握在手心又慢慢的走了回來。
她把草遞在大隊長的面前，又做咳嗽的狀態，咳了咳。又用手指了指大隊長的家。
“傻丫，你給我一棵草是啥意思啊？讓我種在哪裏去嗎？”
九一慢吞吞的搖了搖頭，她心裏真是急死了。好像是指揮傻丫做動作有一樣，好在是她能指揮的動了，前幾天手腳根本就不聽他指揮。
自己人看着就想要的動作都猜了好幾遍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最後還是周成才真的是腦子好用一些。
“傻丫，你是不是想說要我爹把這一棵草帶回去給我娘吃，這棵草能治咳嗽？”
九一指了指那棵草，又指了指盆子裏面的水，再指了指剛才她煮飯的瓦罐。
“你說把這草放在水裏面，用瓦罐煮了再給我娘喝對嗎？”
九一連連點頭
“這棵草能治我娘的咳嗽，真的還是假的呀？你可別騙我。這是什麼草，哪裏拔的？”他娘已經咳了好幾天了。
九一又點了點頭，就定定的看着周成才。
“老爹。”
“拿回去試試吧！”
“大隊長，你還真相信啊！她可是個傻子，還能認識草藥，這也太……”不靠譜了吧！他想這樣說了。
“試試吧！你嬸子已經咳了很久了，這離秋收不遠了。那好吧！傻丫，我們就帶走了。那中午飯也涼了，你快吃吧。”
九一點點頭送走了這群人。看着這鍋飯，九一心裏不想吃但是這具身體是需要營養的。不可能指揮傻丫，有吃的不去吃，餓着肚子。
肖慶中家裏：“娘，我不吃飯了，沒心情，吃不下。我不知道嫂子這樣討厭我的。
原來這個家就已經沒我的地方了？她那樣說我，這傳出去以後我還怎麼嫁人。”
剛進正屋的肖玉山聽見了肖娟向他娘告狀：“小妹，你嫂子以後肯定不敢了，你看今天哥把她給打的連話也不敢說一句。日後我會盯着她的。
再說你嫂子也沒什麼壞心眼，他只是嘴巴比較碎而已。待會兒我讓他來給你道個歉。”
“哥，我可不敢讓嫂子來給我道歉，要不然又要傳出小姑子欺負嫂子這話呢。
“他敢這樣說，我就揍死她，把她扔回娘家去。”
“你現在當然幫着她說話，她是你媳婦，哪還管我這個妹妹被人說的這麼難聽，你說我以後該怎麼辦？”
“說到這個，小妹，你二哥在部隊到底給你怎麼說的？你怎麼就跑回來了？遇上什麼事兒了，你還是要得給家裏說一聲，咱們商量着來。
“聽你二哥的意思，那人身份不低，你這樣回來有好日子不想過嗎？還要在這窮山溝溝裏面過過這種苦哈哈的日子，就不想跳出這個坑裏面？”
“大哥，你不知道……？”
“就是因為大哥不知道才要問你啊！有事咱們也好商量着來。娘，你說對不對？如果小妹能嫁給那個軍官，以後咱們家還愁沒好日子過嗎？”
“娟兒，你大哥說的對，這幾天回來看你不高興，我們也沒有問什麼事，你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肖父也勸說道。
“二哥出任務去了，我聽他們一起出任務回來的人說那人快要死了，再說那個人人家裏已經有未婚妻了，看起來很有知識文化的樣子。
我們根本就鬥不過人家，而且那女人還說如果我再糾纏那人，她就敢找人廢了我。再找我們家的麻煩。
大城市裏面的人要找我們這種小老百姓的麻煩是很容易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那個人聽說受了重傷已經要死了，難道你們讓我嫁給一個死人？”
“什麼？還要來找咱們家的麻煩，真的假的？你可別惹上什麼大事兒吧？老二出任務什麼時候回來？”
“我哪裏知道，只是那天那個政委說那人快要死了，說你既然是他的女朋友就讓我去醫院照顧他。
我哪能去啊！真的把關係作實了，還要去伺候一個要死的人。我以後還怎麼嫁人？我現在還擔心人家真的來找麻煩怎麼辦才好。
“老天爺，這可怎麼辦啊？這城裏的人咱就可以這樣不講道理嗎？他們那些人就不怕被扣一頂流氓罪帽子嗎？你有沒有說是因為被他糟蹋了才去找那人的？”
“我去的時候人家已經出任務去了，回來的時候直接就是個快要死的人了。我總不可能去嫁個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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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去政委那裏把事情說了，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我只是去找我二哥的。
我可不要去伺候一個馬上要死的人。我也說了哪天我說的是假話。只是看那人高大帥氣就又被他的外向迷惑住，想着能不能處處對象，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那人只是在我家吃了一頓飯。
我還想讓二哥在部隊裏再給我找一個好的呢，才不要留在這個又窮又破的地方。”
“你們說那天晚上也怪，那人明明吃了下了葯的菜，他怎麼能就沒有事呢？
還連夜趕去了火車站，這裏離火車站可遠呢。他身上的葯到底是怎麼解的？你們說這中間會不會是真有這麼一個女人？”肖母問着幾人。
“這哪裏能查到，那天晚上那人從家裏跑出去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再說我們住的這個地方離村中間本來就遠。”肖父道。
“你們看能不能這樣，如果城裏真有人來找麻煩，我們就把那人指向那個傻子家裏面？”肖玉山出的主意。
“如果有人來查他們會信嗎？畢竟那是個傻子。”
“我們才不管那人信不信，我們給他一個女人就好了。至於是誰，那個傻子不是最好的人選嗎。一個人住，反正離我們這裏也不是很遠。”
肖絹這一下來了興趣，把這麻煩甩鍋最好了，她這幾天就是害怕那城裏面的人來找他的麻煩。只要她把麻煩甩到別人家去，才不管那人是誰呢！她覺得大哥的這主意真好。
“大哥，你能給我想個這麼好的主意，今天這事我就不去怪嫂子呢。”
“好，以後大哥會好好管着那個傻婆娘的，你以後還得嫁個好人家的，大哥還指望你才能走出這個窮窩窩了。”
“放心吧，等小妹以後找了好人家，一定不會忘了大哥的。”
“那我去煮飯了，咱們家今天解決了一件大事，我把那一塊臘肉切下來煮上一點兒吧！就當高興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