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嫂子和處子(3)
當民兒的羞處被強行暴露出來后,兩個嫂子評價並不高,二嫂說,呸呸,醜死了!會嫂也說,噁心死了。***
既然如此,她們就別看了。可是,當民兒趁她們愣神兒的工夫抽出一隻手捂住羞處時,二嫂一把將他的手扯開了。在上面撈摸了一把。會嫂當然要與二嫂平分秋色,她也不失時機地撈摸了一把。不料民兒也是惹不得的,他的東西迅速振奮起來,直指藍天,大有振翅欲飛的勢頭。同時,民兒不知從哪裏爆出那麼大的力氣,他噢地叫了一聲,一個打挺,竟從兩個嫂子手下掙脫出來。兩手恢復自由的民兒趕緊把褲子提上了。
三個人一時無話可說。附近有一塊紅薯地,滿地綠汪汪的。每一棵紅薯的根部都膨脹着,顯得鼓堆堆的。附近還有一塊茁壯的玉米地,玉米的粗莛子正從玉米褲子裏往外抽,似乎能聽見玉米莛子抽動時出吱吱的聲響。夕陽變得柿子一般稀軟,臨下山的那一刻幾乎成了黏乎乎的流質。後來還是民兒先說話。他的嘴咧了一下,又咧了一下,才把話說出來了。民兒是個守規矩的人,他說的話當然不是惱話。可是他說的話確實讓二嫂和會嫂感到意外。民兒說,你們看了俺的,也不讓俺看看你們的。
二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美的你,看到眼裏就拔不出來了。會嫂拒絕得比較堅決,她說,想看俺的,想瞎你的眼!
民兒還有話,他說,你們不讓俺看你們的,俺就告訴二哥和會哥,讓他們揍你們。
二嫂、會嫂才不怕他告訴別人呢,她倆的一致意見是,民兒要是敢胡說八道,她們就說民兒不老實,讓隊裏人鬥爭民兒,專他個小子的政。
民兒一聽鬥爭和專政的說法兒,頓時就蔫了。
二嫂和會嫂互相看了一眼,笑了。她們兩個在娘家時是貧農,嫁到這村的家庭還是貧農,算是雙料的貧農。民兒呢?他爺爺是地主,他爹是地主,他姥娘家也是地主,他就是地主家蹬孩子。既然是地主家的孩於,在村裡就不能那麼自在,就得會吃虧,會墊底子。民兒在村裡吃虧的事是家常便飯,凡是貧下中農家庭的人都可以拿他出點氣。民兒在前面走得好好的,一個人悄悄趕上來,把一個活蛤蟆裝在民兒的后脖領子裏去了。民兒縮着脖子,剛把蛤蟆從衣服里抖落出來,那人又一把掐住民兒的后脖頸子,一個脖兒拐就把民兒擰倒了。有人口氣上對民兒和氣一些,說民兒你過來,我跟你說句話。民兒過去了,笑着的人並沒跟他說什麼話,而是弓起指頭在他腦門子上嘣地彈了一下,把民兒彈得愣怔着,腦門子上服看着起了一個紅包。如果有幾個人,他們就把民兒的雙手捆到背後,把民兒的褲腰脫到腿彎兒那裏,然後罩在民兒的頭上。這個遊戲的名字叫老頭兒看瓜。其實民兒什麼瓜也看不到,他的脖子窩在自己的褲檔里,窩得比豆芽菜彎得還厲害,是相當難受的。就是在這樣的況下,民兒也不許惱,不許罵人,頂多只是哭一哭。以前,拿民兒尋開心的多是男貧下中農,不是說男女平等嗎,作為女貧下中農,二嫂和會嫂她們幹嗎不能拿民兒尋一尋開心呢!從階級鬥爭的角度講,她們為什麼不能和地主家的孩子斗一斗呢!
自從上次給民兒的那玩藝兒曝了光,二嫂很難再抓到民兒。民兒老是遠遠地瞄着她,看見她在那兒,民兒像小雞見到老鷹一樣,早早地就躲了。在一些公開的場合,比如隊裏開全體社員大會什麼的,二嫂才會比較近地看見民兒。民兒這小子,只要一看見她,臉刷地就紅了。二嫂就是不能看見這小子臉紅,臉紅表明他心裏有事,倘是讓明眼人看見,好像他倆之間真有什麼讓人臉紅的事似的。還有,見到民兒的臉紅,她的臉也很熱,懷疑自己的臉也紅了,這可如何是好。一次到鎮上趕集,二嫂無意中在人群中碰見了民兒,她心上一喜,喊着民兒民兒,從竹籃子裏拿出一個剛買的甜瓜給民兒吃。民兒的臉一紅,不但不接瓜,連句話都沒有,趕緊鑽進人縫裏溜了。這就讓二嫂有點生氣了,她退到街邊呆坐着了半天狠,就不信治不了這小子。二嫂心裏還有些亂,那天在豆地里捉弄民兒的景老在她眼前晃。民兒的那東西那樣新鮮,那樣飽滿,那樣燙手,那樣滑潤,真是難得的好東西啊!民兒那地方剛扎出來的毛毛也很好,絨絨的,恐怕比最美的羽毛都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