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嫂子和處子(4)
一天午後,二嫂使了點小計謀,到底把民兒抓到了。***她說是讓民兒幫她干點活兒,民兒不敢不去。等民兒進了她家的院子,她就把大門關上了。這讓民兒警惕起來,他問二嫂幹啥活兒。二嫂說活兒不算重,到屋裏就知道了。到了堂屋裏,民兒問,二哥呢?二嫂說,你二哥跟田大爺一塊兒到南鄉買牛去了。民兒站在屋當門環顧一下,神有些緊張,他還是問二嫂讓他幹啥活兒。二嫂去裏間屋拿出一個洗好的甜瓜,讓他先把吃瓜的活兒幹了。
吃瓜算什麼幹活兒,民兒說不吃不吃。
二嫂把臉子撂下來,說你敢,我讓你吃你就得吃。那天在集上你閃了我的面子,今天我得把面子找回來。
民兒說他不喜歡吃甜瓜。
二嫂把甜瓜杵在民兒嘴上,說你個狗小子,這瓜就是毒藥你也得給我吃下去。
民兒吃得並不甜,可二嫂問他甜嗎,他說甜。
吃完了瓜,民兒說,現在該正式幹活兒了吧?
二嫂說,那就干吧。
二嫂讓民兒到裏間屋。裏間屋有一張大床,還有一種類似甜瓜的氣息。二嫂靠在床幫上,說,那天你不是說要看看俺的嗎,來吧,今天就給你看。
一聽這話,民兒的臉不光紅,而是有點白了,他說,二嫂,我是說著玩呢,說著玩呢,你千萬別當真。
二嫂拍了床幫,口氣突然嚴厲起來,說,你這個地主羔子,我讓你看,是看得起你,你要是不看,就是看不起我,今天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不看也算看了。說吧,你到底看不看?
民兒嘴裏有些支吾。他就怕人家罵他是地主羔子,一罵地主羔子就意味着跟他講階級鬥爭,他的頭像挨了棍擊一樣,就蒙了。
二嫂命他快說。
他說,二哥呢?要是讓二哥碰見怎麼辦?
二嫂說,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二哥到南鄉買牲口去了,十來天才能回來。你這個大傻瓜。二嫂遂解開上衣,先把兩個肥奶撲楞弄了出來,問民兒,好看嗎?
民兒說好看。
二嫂說,好看的還在下面呢。二嫂退下褲子,把她的隱秘部位露了出來。二嫂讓民兒走近點兒,要是看着好看,就好好看看,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民兒看得兩眼直,心跳如搗,喉嚨里乾渴得厲害。他不明白,自己剛吃了一個甜瓜,為什麼還這樣渴。
見火候差不多了,二嫂提出一個要求,要把民兒的東西重新看一看。她這次君子動口不動手,讓民兒自己把東西掏出來。
受到二嫂的引導,民兒像個失去思維的傻子一樣,不知怎麼就解開了褲帶,就把自己的東西毫無保留地端了出來。也許是他的東西急不可奈,自己頂開褲子,跳將出來。
事到了這般地步,當然不是互相看看就能了結的。
完事之後,二嫂又罵了民兒,說你這個地主羔子,還嫩點兒。她要求民兒,以後表現好點兒,不許躲着她。她什麼時候需要民兒幫忙幹活兒,民兒就得當成頭等大事,趕快來。只要民兒表現好,她就跟當隊長的公爹說說,不讓別人鬥爭他。要是表現不好,話就不好說了。二嫂認為,民兒今天的表現還湊合。
從心裏說,二嫂是喜歡民兒的。二嫂在娘家當閨女那會兒,一切都收斂着。村裡雖然也有不少男的,但因為都是同宗同姓,男女之間是近親互相排斥的關係,她從來沒有好好看過一個男的。嫁到這個村就不同了,她對每個男人都要研究研究,都要和自己的丈夫老二比較比較,看哪個男人比老二更好一些。她想過,要是當初人家給她介紹的不是老二,而是這個村的另外一個男人,那麼她就可能成為另外一個人的老婆。這就是說,這個村的每個男人都有成為她丈夫的可能。這就是婚姻的偶然性,也說是婚姻的胡亂來,碰到誰算誰。她把這個村的男人在肚子裏扒拉來扒拉上,最後還是覺得民兒這小子好一些。民兒的長相就不用說了,這小子長得像他娘。他娘就長得那樣的白凈,那次順溜,兩道眉毛黑黑的,一笑小眼兒彎彎着,把村裏的大小男人迷得夠嗆。二嫂喜歡民兒那個巧勁。同樣的高粱篾子,別人編出的帽殼粗粗拉拉,鬆鬆垮垮,一個夏天戴不到頭就壞了。民兒編出的帽殼細細密密,緊緊湊湊,遮了陽還能遮雨,擋了雨還能擋雪,頭年編的,二年還能戴。一台鍋灶,讓民兒扒掉重壘,火着得旺了,水滾得快了,做一頓飯比原來能省下一半柴。二嫂更喜歡民兒那個靈透勁兒。有一回,駐隊幹部在田頭休息時講了一個笑話,笑話稍微含蓄些,只有她和民兒聽懂了。聽懂笑話后,她想找一個人交流交流,可好多人都瞪着眼張着嘴犯愣。她看了一圈,只有一道目光和她碰了一下,那道目光就是民兒的。她禁不住和民兒會心地微笑了一下。就是那次會心的微笑,使二嫂再也不能忘懷,一想起來心中就像水波一樣蕩漾無邊。要不是民兒的家庭是地主成分,嫁給民兒這樣有心有的男人是再好小過了,做個女人一輩子才不冤枉。可是不行啊,民兒的成分高,地位低,而她的成分低,地位高,他們不是一個階級。不是一個階級就不是一個陣營,不是同一陣營的人怎麼能夠結婚呢!話兩頭說,這樣也好,要是民兒跟他同屬一個階級,說不定民兒的兩個鼻孔朝天,連多看她一眼都不看。民兒處在現在這樣的地位,她正好可以利用自己階級上的優勢,和民兒鬥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