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情脈脈芳心增忐忑亂烘烘驀地散東西(2)

2.情脈脈芳心增忐忑亂烘烘驀地散東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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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絕無苟且事而畏羞如此,寫小兒女如繪。

2好個現成比例。

正在胡思亂想,伯和也翻身起來了,揉眼問道:“伯母姊姊好早,怎都起來了?”白氏道:“賢侄今日可痊癒了?”伯和道:“好了,今天可以動身了,但不知外面形如何?”白氏道:“不知這裏可打聽得出來?”伯和道:“這裏的人糊塗得很,昨天我問他們,他們都是所問非所答,但知道大師兄殺毛子,又是甚麼天兵天將的亂說一遍,沒有一句聽得的話。我們只索早點動身,到前面去再打聽。”說罷出去,叫起李富,燉水洗臉。白氏母女也梳洗過了。伯和叫套車。忽然兩個車夫之中,有一個說:“不去了!我不做這買賣了!我昨天晚上聽得人說:‘毛子兵已經到了衛里,正和大師兄在那裏開仗。’毛子用的是槍炮,大師兄用的是神兵神火。大師兄便不怕槍炮,咱們可不行,我不能為了嫌幾兩銀子,去陪你們做炮灰。”那一個車夫還勸他說:“咱們都是大清朝人,大師兄‘扶清滅洋’,自然保護咱們,去走走怕甚麼呢?”李富便說:“咱們不一定到天津,隨便到了黃村也罷,安定也罷,郎坊也罷,只要遇了火車,我們便上火車去了,怎見得一定要到天津做炮灰呢?”那車夫道:“你還做夢呢!還有火車?你這一輩子莫想了!所有鐵路,都被大師兄一把神火燒的化了水了。”1伯和聽得,便出來問:“怎麼樣了?”那車夫道:“不必問怎麼樣。

總而之,這買賣我不幹了,算還了我車價,我回去了。”伯和問這一個車夫道:“你呢?”車夫道:“他不幹由他不幹去。

只是你們四個人同坐了我的車,只有一個牲口,2那裏拉得動!早知道要長行,應該弄一輛雙套車才是。”伯和道:“在這裏再雇一輛車來,不知可有?”車夫道:“這小鄉庄地方,那裏去雇車?雇兩匹牲口,倒或者可以有的。”伯和道:“那麼你代我們去雇來!”車夫答應去了。那一個便嚷着要車價,伯和只得給了他,他便趕着空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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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奇談。

2北方統稱騾馬之屬曰牲口。

不一會,那雇牲口的車夫回來了,說:“這裏連個牲口都沒有,有的都是人家自己養的,不肯受雇。”伯和道:“這就沒法了,只好同坐了一個車的了。”車夫道:“不是我不肯,無奈牲口拉不動。”伯和道:“拉不動,走慢點就是了。並且我們跨車檐的,未嘗不可以下來走走。”車夫道:“那麼,要加我點價。”伯和道:“加你二兩銀子一天就是。”車夫笑道:“你老爺也太會打算了。兩輛車都是七兩銀子一天,此刻那一輛辭了,只加我二兩,老爺倒省下五兩來。”1伯和道:“你要多少呢?”車夫道:“把他辭了的都給了我,不公道么?”李富道:“豈有此理!咱們出了七兩銀子一天,只跨個車檐?”2伯和道:“算了吧,就照給他罷了。這個離亂的時候,還講甚麼呢?”車夫答應了,便走了出去。要叫他搬行李時,卻不知他那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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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真算得到孳孳,為利者往往如是。

2又算得到。

伯和回到房內,悄悄對白氏道:“我方才站在院子裏,和車夫說話,看見門外逃難的車,比前兩天更多了,外面的光景益亂了。我們把緊要的東西,悄悄的分纏在身上罷!”白氏聽了此,不覺慌了道:“外面怎樣了?”棣華道:“母親且莫問,這個是好主意,纏在身上,總比放在箱子裏穩當些。白氏連忙取出鑰匙,開了小皮箱,取出飾匣,把兩對珠花拆散了,與幾件金飾,母女兩個,分纏在身上。棣華看匣里還有十兩金葉,取了出來,對白氏道:“這件怎樣?”白氏道:“這個交給賢侄罷!”伯和正在那裏開了自己箱子取銀子,多了不好帶,少了又怕失了箱子不夠用,十分躊躇,聽得白氏此,回頭一看,棣華便把金葉遞給伯和。伯和接在手裏,把二、三十兩散碎銀子纏在身上,又在身上解下一件東西來,遞給白氏道:“這是家傳的一件頑意兒,家母給了我,此刻身上有了累贅東西,帶他不便,請伯母代我收了罷。”白氏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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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海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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