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完全就是天上掉餡餅
“祖師說笑了。
堂中有祖訓，讓我等後輩弟子靜候祖師回歸，帶領我等披荊斬棘，再現昔日輝煌。”
昔時祖師說過什麼，出塵子自然是一概不知。
不過這個時候，他自然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這好話那自然是張口就來，都不用過腦子。
“真是昔日祖師，而且還來頭不小。”
老知客心中一動，身體微微顫抖。
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以前他還不信，因為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青雲觀什麼情況，他自然是清楚的。
但現在，他知道，自個兒錯了，而且還不是小錯，而是大錯特錯。
自家還是有底牌的，只不過以自個的身份，沒資格知道罷了。
不過他也不生氣。
外人都知道的底牌那還叫底牌嗎？
這底牌，就該只掌握在一個人手裏才是。
“~哈哈哈哈......”
岳綺羅笑了。
笑得很誇張。
眼淚都笑出來了。
整個青雲山，漫山遍野，都是她的笑聲。
出塵子、老知客皆身體顫抖，不知道接下來將會面對什麼樣的命運。
葛蘭、阿朵、怒哥眉頭皆心中一沉。
這笑聲，太詭異了。
雖然不是針對他們，卻也聽得他們頭皮發麻，本能的感覺不安。
“好了，大白天的，發什麼瘋？”
顧千秋忍不住了，直接抬手，在她腦袋上來了一下。
徒子徒孫都跪在地上，出不必擔心有傷岳綺羅的威嚴。
嗯，因為擔心損傷到岳綺羅的威嚴，顧千秋可沒有直接直接開口說，而是用的傳音術。
“走，隨我去上炷香。”
岳綺羅白了顧千秋一眼，沒有和他計較，不過也聽話的收了笑聲，抬腿邁步向主殿走去。
顧千秋和葛蘭他們沒動，因為他們知道，岳綺羅這話不是給他們說的。
同時，也明白，這種時候，應該給人家一點屬於青雲觀的私密時間。
出塵子和老知客則一個激靈，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小跑着跟了進去階。
“哥哥，岳姐姐這是什麼情況？”
葛蘭湊到了顧千秋身邊，好奇道。
這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她自然也不能免俗。
一旁，怒哥假裝不看這邊，不過那小耳朵卻豎了起來。
唯有阿朵，面無表情，依舊一副全世界都和我無關的模樣。
“以後，我幫她復興青雲觀，她幫我殺人！”
和岳綺羅的君子協議也算不上什麼秘密，至少不需要對葛蘭他們保密，所以顧千秋也不隱瞞。
“恭喜哥哥，又收下一員大將。”
葛蘭心中一喜，岳綺羅的份量，她是知道的，抵一尊天師，那是絕對沒問題的。
“就你嘴甜。”
顧千秋摩挲着葛蘭的腦袋，感覺心中平靜無比，都說知己難求，但到自個兒這兒，好像也不難求嘛。
青雲觀主殿，福祿大殿。
殿中，供奉着福祿大仙。
福祿大仙，傳說中掌管福祿壽的偉大存在。
在民間傳說中，是一位善神，一向以笑眯眯的和藹形象出現。
不過佛陀都有明王之怒，神靈自然也有惡的一面。
你要是敬福祿大仙，福祿大仙自然可能保佑你多福多壽，可你要是不敬，福祿大仙也有可能削減你的福壽。
青雲觀的傳承中，便既有增福增壽之法，也有減削福減壽之術。
增福增壽安信徒，削福減壽降敵寇，乃青雲觀的立身之基，佔一樣，便能保宗門根基，兩樣都占，足以保宗門長盛不衰，可惜，青雲觀現在一樣不佔。
“祖師，師父，我回來了。
你們放心，有我在，青雲觀就在。”
岳綺羅來到殿前，一如兩百年那般，恭敬上香，出塵子和老知客緊隨其後，同樣如此，不敢有絲毫怠慢。
“說說這兩百年以及現在觀子的情況吧。”
上完香，岳綺羅開口問道。
一般大的門派，都有藏拙，或者說給自個兒留後路的習慣。
比如說除了明面上的真傳弟子，暗地裏，還會有藏在外面的秘傳弟子，以保傳承不失。
雖然這種手段，在遭遇真正真接到來的滅門之禍時，往往並沒有什麼卵用，但對宗門的執掌者來說，也是一種慰藉。
但據她現在了解的情況來看，雖然自兒曾經闖下過大禍，但卻並未給師門帶來過真正的滅門之禍。
畢竟，青雲觀說到底，也不是孤家寡人，也還是有靠山的。
這靠山，就是道門。
打狗還得看主人，更別說一個一流勢力了。
而沒有遭到滅門之災，青雲觀卻在短短兩百年的時間裏，淪落到如此地步，這在岳綺羅看來，不正常。
因為她知道，以青雲觀的底蘊，就算是一代不如一代，若是自然衰敗，絕對不可能衰敗得這麼快。
這其中，必然有不為外人知的秘密。
“祖師，兩百年前你還沒出事的時代，是我們觀子的巔峰時代。
你出事後的後面幾代祖師，都鉚着一股勁兒想要恢復曾經的輝煌。
那時候觀中對門人弟子的培養，完全可以說是達到了一個魔怔的地步，觀中的資源，彷彿不要錢一般向大傢伙身上傾瀉。
可那些年，觀子好像氣運被耗光了一般，連出一個地師都難。
自你之後，就出了一個地師，後面觀中的法師也少了，反正是一代大不如一代。
到了我師父那兒，觀子就連道童都沒有一個，徹底沒有了異人，觀子的資源，也徹底耗盡。
到現在，門中除了我和五位師叔，山下的門人不超過十位，且都只是普通人，祖師你要是再晚回來幾年，觀中還有沒有人都還不知道。”
出塵子的臉上滿是苦澀，不過心中的壓力，卻一下子鬆了許多。
都說天塌了有高個子頂着。
以前，他就是青雲觀個子最高的。
現在，更高的出現了。
那，就是岳綺羅。
“這是，活生生的將關子給敗光了啊！”
岳綺羅眉頭一挑，算是搞明白了。
觀子哀敗，有自己的原因。
但這原因，卻也不全在自己。
最敗家不過瞎折騰，這話果然沒錯。
不瞎折騰，青雲觀或許現在還能保持三流勢力的水準。
畢竟，老牌一流勢力的底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只是，誰又甘心日子過得一日不如一日呢？
不過，事已至此，追究誰的責任已經毫無意義。
“觀子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最多再有兩代，觀子就要徹底沒人了。”
岳綺羅一開口，出塵子和老知客便眼睛一亮，熱切的盯着她。
這是，要宣告回歸？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真是太酷了！
只是，岳綺羅的下一句，又將他們打入深淵。
“不過，我也不可能再回來了。”
“祖師，觀子需要您。”
出塵子心中一個“咯噔”，趕緊拜倒在岳綺羅面前。
好不容易逮到條大腿，可不能讓她跑了，不然他絕對會後悔一輩子。
“撲通。”
老知客也趕緊跪下。
不過，卻不敢說話。
怕說得越多，錯得越多，最後反倒引起岳綺羅的不快。
“你們是在威脅我？”
岳綺羅臉色一變，原本溫度還算合適的大殿溫度驟降，由陽春三月來到了寒冬臘月。
“弟子不敢！”
出塵子身體顫抖，一敢抬頭。
“晾你們也不敢。”
岳綺羅繼續變臉，由害冬臘月又轉回陽春三月，“我已經和顧千秋談好，以後茅山會扶持觀子，不說讓觀子重回顛峰，至少也要重回二流勢力的行列。
不過受茅山扶持，肯定免不了要受到茅山的影響。
你們一定要把握好這其中的度，可不能讓我青雲觀變成茅山的分派了。”
岳綺羅拋出了自個兒給師門準備的大禮。
這對青雲觀來說，是機遇，也是挑戰。
把握好了，他們便是觀子的功臣。
把握不好，觀子都已經這樣了，就算是變成茅山的分派，那也是好事。
“是！”
出塵子眼睛一瞪，猛然從地上爬起，激動的看着岳綺羅，然後又轉身看向老知客，“師叔，你打我一巴掌，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啪.....
一聲悶響在殿中響起，然後回蕩。
出塵子的臉上，立馬多了五道清晰可見的鮮紅指印。
出塵子非但不惱，反而面露喜色。
“真的，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
出塵子臉上滿是癲狂之色。
岳綺羅肯回來，青雲觀只是暫時情況會好轉，能不能發展起來，還真不一定，畢竟昔日青雲觀可是有着好幾位地師，最後不出都落到現在這下場了？
但若是有茅山出手扶持......
茅山作為道門聖地，若是願意出手扶持青雲觀，那自然是能扶持起來的。
這特么，完全就是天上掉餡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