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找不出問題，那就是對的
一旁的老知客，已經開始身形搖晃，有點喘不過氣的感覺。
好在出塵子還算神經粗大，興奮了片刻后，冷靜下來，繼續爭取道。
“祖師，您真不回來了？”
有茅山扶持，青雲觀已經未來可期。
若岳綺羅還能回歸......
那青雲觀還不直接起飛？
“你覺得無緣無故，茅山為什麼會扶持我們？”
岳綺羅盯着出塵子，貪心是好事，這人要是沒點貪念，就沒有奮鬥的動力。
可貪心也得有個度。
出塵子現在，有些過了。
太過貪婪，可不是什麼好事，會讓人失去理智，淪為慾望的奴隸，從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出來。
出塵子，現在隱隱就有這種架勢。
“這....”出塵子一愣，這才想起，這世上，不可能有白吃的午餐。
萬事萬物，在誕生的那一刻，都早已經被老天爺標註好了代價。
“祖師你.....”
剎那間，他知曉，肯定是岳綺羅付出什麼，才換來了茅山的支持。
而這其中，付出的代價之大，恐怕超乎他的想像。
畢竟，青雲觀現在一清二白，完全可以說是一貧如洗。
要將其扶持成二流勢力，需要多少資源，出塵子不敢想像，也無法想像。
“我替他殺人，他幫我復興青雲觀，這筆交易，你覺得划算不划算？”
岳綺羅盯着出塵子，似笑非笑。
“祖師.....弟子不孝，連累祖師受苦......”
出塵子哽咽。
這，自然是裝的。
此刻，他也不得不裝一下。
畢竟，要不是青雲觀被搞成這模樣，岳綺羅又怎麼可能成為別人手中的刀。
這對一位疑似天師層次的存在來說，完全可以說是一種恥辱。
因為岳綺羅失去了自由。
而之所以會如此，便是因為青雲觀。
因為他們這些沒能力的後輩。
“這些屁話就不用說了，好好計劃一下，等顧千秋把錢糧調來，就開始廣收門徒。”
岳綺羅雙眼放光，彷彿已經看到這冷清的青雲觀再次熱鬧的樣子。
“是！”出塵子站直了身體，“只是祖師，我們都是沒有修行資質的普通人。
收門徒可以，但這教導......”
像收攏門徒這些事，只要有錢就好搞定，實在忙不過來，也可發假於他人，請茅山幫忙也不是不可以。
但這教導，可就得自個兒親自來了。
不然，也交給茅山的話，那青雲觀可就真要被搞成茅山的分部了。
可是，自個兒都不會，怎麼教別人？
若只是搞小作坊，也不是不行。直接把功法的前篇丟給他們自個兒練。
若能練出名堂，那就繼續給後續的。
人數少，只要用心教導，基本上也可以保證功法不泄漏出去。
但人多就不能這麼搞了。
因為沒那麼多時間也沒那麼多精力給太多人洗腦。
這種情況下，要是還敢隨隨便便的將功法直接丟出去，那功法泄漏絕對是板上釘釘的事。
功法外泄，這事可大可小，不容忽視。
“沒事，你先把門徒收攏，等時機成熟，我會想辦法讓你入道，成為異人。”
岳綺羅擺手。
讓一個沒有修行資質的人成為異人，饒是她神通廣大，也沒這個本事。
不過沒關係，顧千秋有。
這，當然是她聽顧千秋說的。
若別人這麼說，岳綺羅絕對會認為其是在吹牛。
但顧千秋的話，岳綺羅信。
雖然才短暫的相處十多天，但岳綺羅已經摸清楚，顧千秋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男人，身上有着大秘密，同時也有着大志向，是可以相信的。
“我也能成為異人？”
出塵子身體一顫，臉上露出不可思之色。
有的東西，你出生沒有，那就註定不可能有，那就是修鍊資質。
有的人，一出生就與眾不同，自帶天生異術，這樣的人，在修行上，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天生妖孽。
次者，也都身懷“靈根”，能引動元氣，與天爭命。
一般來說，世上，只有這兩種人，能夠修行。
而這兩種人，在世人中，只佔一個很小的比例。
其中除了真正的天之驕子外，其他的普通靈根者，一般來說，還需要前人的指點，才能真正的踏上修行路。
但法不輕傳，真正能夠被發掘出來，得到前人指點從而得以踏上修行路的，又少之又少，這也是導致世上異人和普通人比起來少之又少的原因之一。
而沒有靈根的普通人想踏上修行路，並不是沒有可能，但據出塵子所知，所需條件都少之又少，苛刻無比，完全可以說是可遇而不可求。
比如說運氣好碰到了仙人，又得仙人青睞，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亦或是誤食千年朱果什麼的逆天神葯..
只是仙人無緣無故，怎麼會親睞一個普通凡人？
真正有關係的，在投胎轉世的時候，都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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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那些逆天神葯，藏於深山老林不說，還肯定有異獸，也就是妖守護，普通人就算是運氣好，誤打誤撞碰上，那也只有給異獸做點心的份，想要要異獸口中奪食，你當自個是畫本里的主角呢？
所以，在真正知道這個世界最為殘酷的真實后，他從未奢求過自己能夠成為一個能夠真正靠自身能力施展異術的異人。
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而現在，岳綺羅卻直接給他來了個大的。
讓他那久經考驗的心臟，不爭氣的怦怦直跳，幾乎要從胸膛里衝出來。
“不一定，只是有可能，而且還有一定的風險。
成則一飛衝天！
敗則一命嗚呼！
而且失敗的機率很大。
要不要嘗試，你自己決定。
這段時間，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
有的時候，機會就在眼前。
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去抓。
因為努力不一定有結果，但不努力，一定很舒服。
“不用想，我願意試試。”
出塵子眼中滿是熱切，異術、修鍊，是有魔力的。
凡是接觸過的人，哪個不渴望擁有？
“好！你有這樣的決心，成功率絕對不會低。”
岳綺羅點頭，開口讚賞道。
顧千秋造人的原理，她也大致了解了一下，知道一個大概。
在她認為，如果顧千秋的想法沒有問題的話，那這其中最關乎成敗的，可能就是被施術者的意志，或者說是對異術的渴望。
這種渴望越是強烈，那在這件事上的意志就越加堅，成功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若出塵子剛剛猶豫了，那他就失了先機。
就算回去后，下定決心，成功的可能性都不會太大。
出塵子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感覺青雲觀和他自個兒的運氣都在今天後期？來。
“祖師，我....我也想.....”
一旁，老知客忍不住了。
異術、修鍊，他也渴望啊！
如果有希望，他自然不能錯過，畢竟這輩子，已經錯過了太多風景。
“你不行。
年紀太大，真要嘗試，絕對九死一生，機會渺茫。”
岳綺羅直接打斷他。
她給出塵子機會，是因為出塵子年輕，身體狀態上佳，只要求道之心堅定，那成功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像老知客這種都已經七老八十的普通人，還瞎折騰，那可就真的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個兒命長了。
“朝聞道，夕可死！
而且祖師你剛剛說的是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那不是還有希望嗎？”
老知客的求道之心比出塵子還要堅定。
“二師叔，你......”
出塵子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都是沒有靈根，不能修鍊的普通人，他能夠理解老知客的求道之心。
本來反正正常來說，就已經沒幾年活頭了。
若真有機會，不抓住機會搏一搏，換作是他，他絕不甘心。
“我說了，你不行。”
岳綺羅搖頭，不給老知客一點希望和念想。
“若正常時候，倒不是不可以給你機會讓你嘗試一下。
但現在觀子百廢待興，到處都需要人手。
觀子現在本來就人手不夠，需要你們出力。
這個時候，可由不得你亂來。”
岳綺羅不容反駁道。
“是啊，二師叔，觀子現在需要你。
你可不能冒險啊。”
出塵子趕緊開口勸說道，卻是怕老知客頭鐵，頂撞岳綺羅。
惹惱了岳綺羅，給他自己帶來災禍。
畢竟這位祖師的霸道，在觀中只有觀主可以察看的典籍里，可是記載得清清楚楚。
“是！”
老知客也是識趣的，不敢再繼續糾纏。
畢竟，岳綺羅說得真的在理。
觀子現在，實在是太需要人手了。
他們這些老骨頭，對觀子來說，出都彌足珍貴。
“好好乾吧。
我做主。
往後，你們這幾個小傢伙，作為觀子復興的功臣，百年之後都破例讓畫像入祖師堂。”
想要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岳綺羅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在察覺到老知客的情緒有些不高的時候，就直接拋出了這個只要是青雲觀弟子都絕對無法拒絕的誘惑。
“祖師，萬萬不可，這和祖訓不和，我們不過就做點細枝末節的事情，哪裏有入祖師堂的資格.....”
出塵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老知客已經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直接跳了起來，一張老臉激動得漲紅無比。
死後入祖師堂，這對每一個青雲觀弟子來說，都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他以前自然也做過這樣的美夢。
但是，無規矩不成方圓！
不管什麼時候，規矩不能亂。
“什麼是祖訓？”
岳綺羅盯着出塵子，似笑非笑。
觀子裏面，果然還是“老古板”比較多。
不過這也很正常。
畢竟在這個時代，像她這種離經叛道的“頑劣”之輩，可不多見。
“祖師的話，就是祖訓！”
出塵子想都不想，張口就來。
他天生擅長揣測人心，自估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毫不誇張的說，岳綺羅現在，就是青雲觀的天，別說開口讓幾位師叔有希望死後入祖師堂，就算她要把祖師堂拆了，出塵子都會舉雙手贊成。
“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走吧，出塵子，去和顧千秋談談。
不要和他客氣.....
觀子現在需要什麼，直接和他說就行了。”
岳綺羅轉身離殿。
留下依舊還處於震驚狀態的出塵子和老知客。
“是！”
出塵子一個激靈，趕緊跟了上去，留下老知客一人愣在那裏。
突然，老知客原本懵逼的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什麼是祖訓？
祖師說過的話，立下的規矩，就是祖訓。
這話聽起來，好像有些不對，但他剛剛仔細琢磨了幾遍，也沒琢磨出到底哪兒不對。
找不出問題，那就是對的。
也就是說，自個兒百年之後，還真有入主祖師堂的可能。
不止自個兒。
其他的幾個老夥計，也有機會。
這，可是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